[古装迷情] 攻略殿下成功之后/谢殿下不杀之恩—— by作者:双瞳烟华
佚名  发于:2023年06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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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黎又是一瞪眼:“谁要听你的真心假心?”
  话毕不再理会,只专注对着阮问颖行礼,把她送回了阁间。
  阁间内,杨世醒已经坐回到了案边,云母珠串的帘帐垂下,隔绝了外边的喧嚣。
  听到动静,他懒懒抬起一侧眼皮:“终于想起回来了?”
  见着他,阮问颖忍不住想起二丫在临行前说的那些话,心里有些发虚,也有些羞赧。
  她若无其事道:“我才出去不过一会儿,怎么就成终于了?”
  上前在他身旁坐下,询问:“你怎么回到这里来了?不看外面的热闹了?”
  杨世醒道:“我本来就不是为了看热闹来的。先前是你硬要拉着我,我才给你两分面子。”
  他说得随意而又轻慢,听得阮问颖不由莞尔,心想,还真有几分骄纵不屑的模样,难怪二丫会被吓到。
  她道:“你知道方才在外面,二丫都和我说了什么吗?”
  对方依然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说了什么?”
  她道:“说你凶,说你可怕,让我不要嫁给你。”
  杨世醒的眉慢慢挑了起来:“你确定?这是她对你说的原话?”
  她道:“确定。”
  “那你怎么回答的?”
  “自然是让她放心,说我还没有嫁人。”
  杨世醒从鼻息里逸出一声哼笑:“自然?你不觉得这个词用得有些不太对吗?”
  “哪有,我觉得挺好的啊。”阮问颖装傻,“而且这件事的重点也不在于我的回答——那丫头胆子这么小,居然还敢在误以为你是我夫君的情况下说你不好,可见是真心被你吓到了。表哥,你是不是该反省下自己?不求你和蔼可亲,也不能凶神恶煞到止小儿夜啼的程度。”
  杨世醒对此的回答是又一声嗤笑:“误以为我是你夫君?看来她还不算太蠢。”
  她故意蹙眉,装出一副不赞同的模样:“你就是老用这副口吻说话,才会让别人觉得你凶的。”
  他满不在乎地给自己斟酒:“别人如何,与我有什么相干?”
  阮问颖早已习惯他的这般态度,见状不再多言,道:“行,与你无关,是我多嘴了。”
  又转过话锋:“面也见过了,话也问过了,怎么样,你觉得那丫头是个骗子吗?”
  “不是。”杨世醒答得干脆,“她是地地道道的农户出身,是农家女。”
  闻言,阮问颖舒了口气,露出一个彻底放下心来的微笑:“那就好。”
  杨世醒凝睇着她的笑容,宠溺的目光里含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探究。
  “我有些好奇。”他缓缓开口,“方才那丫头在楼下时,所有人,包括你的恩师,都只对她一家表示了同情,而不会去想、去在意是否有别的农户也同她家一般亟需救助。为什么你不一样?”
  阮问颖一怔,有些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这……可能是没有想那么多吧?”
  他继续追问:“那你为什么会想这么多呢?”
  阮问颖这下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她试图梳理脉络,寻根溯源,但最终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原因。
  只能应出一句:“我也不知道,就是这样想到了……”
  又小声嗫嚅:“……也不是一件多难想的事情……”
  “是啊。”出乎意料的,杨世醒附和了她,“不是一件难想的事,可许多人却完全想不到,包括你的恩师也不明白,到底出身高门,不懂得民间疾苦。”
  阮问颖听出他话里的端倪,心中一跳:“你……”
  才开了一声口,她就立刻闭上,因为接下来的话会涉及他之前所说的朝廷秘事,纵使他不在乎她的妄议与否,她也不能太过僭越,朝堂廷政,终究还是小心为上。
  没想到她低估了杨世醒的恣意纵情,或者说是对她的信任。
  但见他微微一笑,徐徐道:“许山芙在月余前曾递过一道折子,让父皇于乡野田陌之间开办学堂,为朝廷培养贤士。”
  “这个提议被父皇搁置了,理由是农户穷苦,办学非当务之急,解决温饱问题才是最要紧的。”
  “但她不这么觉得。她认为农户穷苦是因为没钱去书院里念书,继而不能科举取士、飞黄腾达。”
  “开办学堂之后,孩子们的花费由公中供给,不怕他们念不着书。这样一来,他们将来即使不能为官作宰,也可以当个秀才补贴家用,再不济,还可以让他们开智明理,减少作奸犯科。”
  “你觉得呢?”他看向阮问颖,“父皇和你恩师的观点,哪个更对?”


第37章 帝王之道,在于为天下万民谋福祉
  阮问颖:“……”她可以不回答这个问题吗?
  “表哥, 我们非要聊这些吗?”她软软糯糯地开口,用一双含情露目瞧过去,“这段时日里你那么忙,难得才和我见一回, 难道不想和我多说些什么别的话?”
  她意有所指, 杨世醒却不接茬,镇定自若道:“风花雪月虽好, 柴米油盐也不可或缺。”
  他看向她, 在温情中带着几分正经:“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阮问颖有点明白他的意思了。
  两个人的契合, 不只是由家世和相貌构成,与双方的性情、思想也息息相关, 尤其他还是六皇子, 将来会继承大统,在妻子的人选方面会更加要求苛刻。
  还是那句老话, 帝后共治两殿, 仅仅贤良淑德是当不好一名皇后的。哪怕是她素来不喜朝政的舅母,也无法完全从这漩涡中脱身, 三年前的南顺侯一案就是例子。
  杨世醒问她, 不一定是想考验她,但也绝不是把这事当成闲话来说着玩。
  思及此,她定了定神,仔细思考了一番,斟酌着道:“陛下和宜山夫人说的……都有道理,不能齐头并进吗?”
  杨世醒对她笑了一笑:“不能。如今天下虽太平昌盛, 但朝廷始终能力有限, 父皇恨不得把国库里的一文钱掰成两文钱花, 顾得了一头已是勉勉强强, 遑论双管齐下。”
  闻言,阮问颖好好地蹙了一会儿眉。
  她的眉很好看,弯弯细细的,如远山含黛,微蹙起来,似江南水面上笼罩着一层烟雨,飘起轻轻淡淡的忧愁,让杨世醒忍不住伸手抚了一抚。
  而此时两人的心思都在温饱与读书的抉择问题上,所以谁也没有在意这个举动。
  最终,阮问颖道:“那……还是先解决温饱问题吧,如果连吃饭都不能保证,就算办了学堂,恐怕也没人有心思去读书。”二丫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不过,”她看向他,眸光微明,“听你这话的意思,是已经有了解决温饱的办法?”那可真是一件大喜事。
  “没有。”杨世醒答得干脆,“只能说有相关的想法,目前正在尝试,不确定能不能成功。”
  阮问颖:“……那你还让我选?”
  对方不答反问:“所以,你现在觉得你恩师的观点比较好了?”
  她小声嘀咕:“既然现在还想不出什么解决办法,那自然是开设学堂好一点,至少能够付诸实际。”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顿,突发奇想道:“不如结合起来,让学堂管饭?这样一来孩子们就不会被饿到了,家里的大人也能减轻一些负担。”
  “好主意。”杨世醒给予肯定,“不过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他这话一出,阮问颖就知道了,自己的这个想法定有许多思虑不周的地方,当下趋迎笑道:“好啊,你问。不过,你——可不可以问得稍微温和一点?”
  对面人失笑:“怕什么,我又不是洪水猛兽。我只是想问问你,有没有筹算过在乡野之地开设学堂需要收多少个学童,这些人每天要吃多少饭,又要花销多少费用。”
  阮问颖心道,怕的就是你问这些回答不上来的问题,显得她多愚钝似的。
  面上不显,故作镇定道:“没有。不过我想应当不会太多吧?一家农户一年花费一两银子不到,孩子顶了天也就半两。”
  “依制,一里有百户人家,十里为一乡。一个乡野村庄统共有千户人家,一年加起来的花费不过五百两,不算什么。”
  杨世醒笑了:“好大的口气,一年五百两也不算什么,你一年能有多少的银钱?”
  阮问颖在心里算了算,她的月钱有十两银子,逢年过节还会有额外的赏赐,零零总总加起来可能有二百两,也可能不到,或是超过,但差不多是这个数。
  当然,这些指的是纯银钱,衣裳、首饰没有加上,因为她也不懂得换算,那些长辈和杨世醒送给她的东西更不能算,都是有市无价。
  她把实话说了,道:“虽然比不上一年五百两的花费,但这只是我一个人的银两,且我又是白身,没有其他的进项,这笔花费……应当不算很大吧?”
  杨世醒没说算不算,只道:“那我再问你,天底下有多少乡野村庄?这些村庄里开办的学堂,加起来需要花费多少银两?”
  阮问颖:“……”
  杨世醒:“而且开办学堂不是一句话的事,需要雇人搭屋、雇人讲课,雇人烧火打水、采买物什,这些事项所需要的花费,你又算过了吗?”
  阮问颖:“……”
  杨世醒:“最后,我想问你,你知道一个一品大员一年的俸禄是多少吗?”
  阮问颖:“……”
  阮问颖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律里明明白白地写着,但她还是陷入了沉默。
  因为一个一品大员一年的俸禄是千万石粮食,折合成银两为三百六十两,不多不少,与杨世醒的皇子俸禄相同。
  而不管是一品大员还是杨世醒,身份都极为贵重,旁人的待遇只会比他们更差。
  可是——
  “有……那么穷吗?”她有些犹疑地询问,觉得算出来的结果和她平日里体验到的大为不同,“只拿这么一点俸禄,这……要怎么过日子?”
  杨世醒淡淡道:“寻常人家一年也就花费一两,这样的俸禄不少了,怎么不能过日子。”
  “可是……”她还是觉得不对劲。
  三四百两的年俸,相较起寻常人家来是很多,可又不是一个人过日子。
  她自己家的情况倒是可以理解,她的母亲和外祖母都是得宠的公主,拥有封地食邑,光是嫁妆就不止万金,又有她父亲位列镇国公、袭司马大将军之职,每个人的俸禄都是顶格的。
  且阮家名下有许多庄子、田地、铺子,光这几样,每年的进项少说也有万两,时不时还有来自陛下皇后的赏赐,养活府里的一大家子人绰绰有余。
  但别人不同啊,比如徐家……唔,是书香世家,族内为官者繁多,想必情况不比她们家差,不算——
  裴家……许家……都是高门大户,簪缨世族,流传百年的世家,根底深厚,也不指望那点俸禄过活——
  想了半晌,阮问颖都没能想出来一个切实的例子。这固然解决了她先前的疑惑,却又让她生出了一个新的疑惑。
  “……为什么,”她看向杨世醒,缓缓发问,声音很轻很细,像害怕惊扰什么东西,“能够身居高位的,都是一些钟鸣鼎食之家呢?便是寒门学子,也是家有恒产,鲜少有农户出身……?”
  杨世醒伸手轻拨她垂下来的额发,同样轻缓地回答:“因为真正的穷苦人家都没有机会读书习字,更不要提科举取士。”
  “不能举孝廉吗?于乡野中取贤士?”她想起那些在史书中看到的典故。
  他道:“何为贤士?一个人如果孝顺忠义,但半点不懂得治国之道,给他一个小小的县令官当也不知道怎么治理,这样的人是贤士吗?”
  “楚公于乡野中取了贤士白井,那的确是一名肱骨大才,可这样的人古往今来有几个?”
  她无甚底气地道:“费心找,总能找出来的吧……”
  对方果然回了她:“已经有了科举取士这么一个便捷的法子,为何还要花费大量精力去乡野中找寻或许存在、但更有可能不存在的贤士?”
  “那——”她闷闷道,“我觉得宜山夫人的想法是对的了。”
  “读书当官是那些穷苦人家唯一的出路,就算全家人都吃不饱饭,只要能出一个当官的,哪怕是小小的县令,也能逃脱苦海,不必再起早贪黑地下田种地。”
  她想起二丫回答杨世醒的话:每天天不亮就要起来种地,一直到天黑了也不能停止,因为插秧都是有时令的,一定要赶在时令结束前把秧全部插好。然后是浇水施肥、除草灭虫……永远都是干不完的活,夏天时晒得身上的皮脱了一层又一层,手指头都能被磨出血来,还要被田里的大虫子咬,起许多又痒又疼的疙瘩大包……
  阮问颖没有下过田,甚至连稻谷都没有亲眼见过,只在书中看到过几幅插画,但是仅凭二丫这几句话,她就能想象出普通农户人家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这让她的心里很不好受,有点难过,亦有点羞愧。
  她自小锦衣玉食着长大,虽没有傻到以为天底下的人都和她一般舒适,但也不曾觉得老百姓的日子会过得多么苦,毕竟太平盛世,怎么可能会有人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呢?
  没想到竟会有这么苦。
  怪不得徐茂渊总是强调:帝王之道,在于为天下万民谋福祉。而杨世醒也总是会格外认真地应诺。
  她在以前还有些不能理解,现在,她全都理解了。
  她很想帮帮他们,帮帮那些像二丫一样的孩子,帮帮那些像二丫一家一样的农户。
  ……可是,若让她用自己的生活交换,让二丫当国公府的大姑娘,她当农户之女,她也是不愿的。
  所以她又难过又羞愧,替二丫难过,为自己羞愧。
  也是在这时,阮问颖理解了宜山夫人的选择。
  温饱自然重要,但如果仅仅只是温饱,别的什么都没有,不如咬牙读书,哪怕花费三五年的时间也要拼一拼、斗一斗,因为如果赢了,就是一家三代的坦途。
  她把这些想法告诉杨世醒,对方一一听了,在认真的神情中含起宠溺的微笑。
  他抚上她的脸,柔声道:“你的这些想法很好。可是,书不是三年五载就能读出来的,多的是寒窗苦读十年、二十年的学子,像徐茂渊和裴良信那样的是少数,还都离不开家族的熏陶。”
  “你先前也说过,二丫他们一家不想读书,只想吃饱饭,是因为如果去了学堂念书,家里就会少了干活的人,原本温饱就已经是勉勉强强,若再这般,可还怎么过日子?”
  “他们能咬牙忍一年、两年,甚至三年、五年,但是能忍上十年、二十年吗?而一个念了三五年书,但是乡试落选、连个童生也当不了的农家儿女,又能给家里人带来多大的改变?”
  “更何况,如果他们都跑去念书了,那谁来种粮食呢?一家五口人,三个孩子去学堂,只留一对双亲在地里耕田,天底下的粮食收成岂不是要减少一半以上?”
  “没有粮食,国库就会空虚,发放不了俸禄,学堂自然也无力为继,最终还是会回归原样。”
  他定下结论:“所以,温饱问题才是最要紧的问题。”


第38章 什么都有可能怕,唯独不可能怕六殿下生分
  虽然起了一场闹剧, 但因为二丫的出现,宜山夫人的讲会还是很顺利地落幕了。
  阮问颖也与杨世醒分别,同阮淑晗一起回往家中。
  回程中,后者笑着打趣:“我还以为你今天不回来了呢, 正想着要如何与祖母、母亲分说明白, 明明出去的时候是两个人,怎么回来却只剩了一个。幸好, 你还顾念着我, 没有让我太难做。”
  阮问颖从来不会在这种话题上落下风, 当即嫣然笑道:“姐姐真是和我想一块去了。我方才也在想呢,要是姐姐跟了小徐公子回家去可怎么办。幸好, 你还顾念着我这个妹妹。”
  阮淑晗微有羞恼, 旋即无奈笑开,摇了摇头:“你啊, 真是伶牙俐齿, 不但得理不饶人,连没理也不肯让三分。你在六殿下跟前也是这么说话的?亏他能忍得下你。”
  阮问颖道:“自然不是。我又不是那等不明白事体的, 六殿下身份贵重, 我不过一介小小国公之女,如何敢在他面前造次?”
  阮淑晗再度摇了摇头:“我瞧你现在这态度,就是对他不假辞色的。”
  她抿嘴一笑:“姐姐若不信,下回大可与我一同去见六殿下,来个眼见为实。”
  “你就促狭吧。”阮淑晗伸指点了点她的额头。
  途中,姐妹俩聊起各自在山庄里的见闻, 基本上都是阮淑晗讲, 阮问颖听。
  一个原因是阮问颖没什么好讲的, 她与杨世醒不是亲热腻歪就是谈论朝堂之事, 无论哪者都不好说出来,另外一个原因就是阮淑晗有分寸,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不会主动询问。
  只在说起前来寻徐元光的裴闻睿时询问了一声:“对了,你与那裴家的四公子什么时候有了交情?他初初问起你时我都惊了一惊,不知道要不要回话,又该怎么回。”
  “他?”阮问颖怔了一怔,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对方指的是谁。
  她本想把翰林院一遇随口说出,但想了想,还是道:“那姐姐回了没有?是怎么回的?”
  阮淑晗道:“当然回了。他问得温文有礼,我总不能不回。只不过斟酌着回两句客套话罢了,就是妙清妹妹嘴快,多答了两句,被她哥哥提醒后也收住了。”
  “那就好。”阮问颖松了口气。
  又稍稍提起,“妙清妹妹也说了?她都说我什么了?”
  “没什么,就是说你去了哪里,不过这话也是接着越宽王爷的问话说的。”阮淑晗把当时的情景描述了一遍,“王爷和裴公子都来寻小徐公子,把话题说到了六殿下身上,王爷就想去找殿下。”
  “小徐公子推说殿下没来,正要把王爷请走,不巧被妙清妹妹问了一句,说先前迎走你的不是六殿下的人吗,被王爷听到,就过去寻你们了。他拦不住,也只好和裴公子一块跟着离开。”
  说到这里,她关切地问了一声:“怎么样,他们没有打扰到你们吧?”
  “没有,姐姐放心。”阮问颖摇头微笑。
  阮淑晗也早从徐元光那里得到了回答,此刻再问不过是想得个求证,好切实安心,闻言便不再多叙。
  只叹道:“妙清妹妹也真是的,她素日里埋头诗书,本是一件好事,可也不能只顾着那些诗词歌赋,人情往来总要懂得一些。”
  “直白探问殿下侍女已是不妥,又接连回答别人的问话,一点也不多想多思,全没了平日的机敏……唉,我真是不知道该说她什么。”
  先前徐元光来时,阮问颖已经从他那里得知了越宽王一事,本没有在意,此刻闻得裴闻睿一事,心中不由得起了几分计较,若有所思起来。
  口中道:“她年纪小,又湎于诗书,只顾着与姐妹们一处,心思单纯些也正常。左右没出什么大事,姐姐不必太过计较。但愿她经历了这一遭,能懂一点。”也但愿她的那些想法是多余的。
  阮淑晗道:“这些事若发生在我自己的身上,我自然是不会计较的,可你是我的妹妹,我总要多问一声。”
  阮问颖甜甜一笑,装腔作势地敛了一个半礼:“多谢姐姐关怀。不过,要说这件事呢,也怪不到妙清妹妹的身上,因为当她哥哥的人就好不到哪去。”
  阮淑晗听得生奇:“怎么说?”
  阮问颖把发生在阁间里的事说了,当然,是添油加醋的那种。
  又把和裴闻睿的翰林院一遇简略讲了,道:“我与裴公子不过是简简单单地说两句话,连六殿下都不介怀,他却刻意把它提了出来,还讲一些捕风捉影的猜测。姐姐说,他这是安的什么心?”
  她没有把“离间”两个字直白地说出来,有时候,委婉的说法能让人想得更多,尤其是在面对聪明人时,而且她也不是真的想定徐元光的罪。
  阮淑晗果然生了愠怒:“他真是这么说的?怪道他回来时神情那么不对劲,我还以为他是受了六殿下的责骂,好生安慰了一通,没想到竟是因为这个。他——他竟还有脸回答我说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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