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装迷情] 攻略殿下成功之后/谢殿下不杀之恩—— by作者:双瞳烟华
佚名  发于:2023年06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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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知道你说的是真的假的……”
  “自然是真。你这个月来我宫里时,可曾见我命人上过这道茶?”
  他把茶盏往前一捧:“好姑娘,请用茶吧。”
  阮问颖本就是随便找的说辞,只是为了给他一个态度看,表明自己也不是好欺负的。
  听他用舒缓亲近的口吻和她解释,她的气早已渐渐散开,再闻得他这一声赔礼,更是如拨云见日,雨霁天青,莞尔漾出了清浅的笑意。
  她矜持地接过他递来的茶盏,认真品了一口:“不错,的确味甘甜美,唇齿留香。赏。”
  杨世醒配合地摆出一副喜上眉梢的神色:“多谢姑娘。”
  阮问颖被他逗得开颜,正想着要不要遂他的意,给他一亲芳泽,外边宜山夫人的话语就再度传了进来,讲的还是君子端方之道,让她面容一赧,生出一股亵渎圣地的心虚羞愧,讪讪不言了。
  “好了,不跟你闹了。”她放下茶杯,遮掩心底的害羞,“宜山夫人的讲会都开始了好一会儿,我们还在这里歪缠……实在不该。你不也有正经事在身吗?还是别和我多话了,赶紧仔细听讲吧。”
  杨世醒此刻已经坐到了她的对面,听闻她的话语,往层叠重帐外瞥了一眼,笑着支颐看向她道:“我既然有正经事在身,为何还要仔细听讲?”
  阮问颖道:“你的正经事不是和宜山夫人有关吗?要不然你怎么会来这里?”
  “在这儿的又不只有她一个人,也许我是为了别的人来的呢?”
  “那你怎么不直接去找别的人?非要绕这么大一个弯子。”
  “自然是为了避免打草惊蛇,顺便一网打尽。”
  “……”
  阮问颖觉得这对话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再说下去,她都要把朝廷机密探听光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杨世醒把忽悠她的话说光,但不管是哪一种情况,她都不太想要遇上。
  她于是道:“好,你不听,我听。”起身走到书案前端坐下,取过一方纸笔,开始记录宜山夫人之言。
  墨是上好的焕彩青金墨,笔也是上好的紫毫玉管笔,且都早已被人置备磨好,沾即可就。她就这样一壁听着宜山夫人的话,一壁徐徐书下娟秀小楷。
  阁间里一时陷入安静。
  杨世醒走到她的身旁,端详着她的字:“你在练张金体?”
  她手下不停:“嗯,练了有一段时间了。怎么样,看着还行吗?”
  他微微笑了一笑:“不错,颇有其韵。你照着什么练的?”
  她答道:“《登山望远帖》。”
  “《登山望远帖》?这幅真迹不是在父皇那儿吗,你怎么拿到的?”
  “没有拿到啊,我比照着它的抄本练的。抄本是他女儿临的,风骨也很不错。”
  “张知芸?”杨世醒想了想,“她的字倒也很好,虽然算不得最正宗的张金体,但在一应变体中最得其父神韵,且清秀飘逸,很适合你练。”
  他在她身旁坐下:“我记得母后那儿有不少她的真迹,不如改天拿来给你看看?”
  阮问颖轻笑着摇了摇头:“不必了,那份临摹的字帖就是舅母拿给我的。”
  谈话间,三益在外面通禀,道是越宽王爷、裴四公子、小徐公子求见。


第31章 素闻安平姑母的女儿容颜明丽
  闻得禀报, 杨世醒没有立即应声,而是看向阮问颖,等着她的回应。
  阮问颖知道他的意思,但还是放下笔, 故意哀叹:“看来我是妨碍到你了。你这儿可有什么偏门让我离开?屏风内间也可以, 民女愿自行回避。就怕你不肯让我听见你们的谈话,以免泄露朝中机密。”
  杨世醒一声笑:“跟他们谈有什么好泄露机密的, 我倒情愿你留下来陪在我的身边, 就怕你自己不愿意。”
  阮问颖被他说中心事, 内里微有虚怯,面上依然盈笑, 道了一声“你说对了”, 拿起写到一半的手稿款款起身,迤逦着裙摆, 转进旁边镂空雕花的隔断内室。
  留下杨世醒一人坐在原地, 无声笑着摇了摇头,负手起身, 让人把客请进来。
  来的人中, 徐元光自不用说,是阮问颖和杨世醒都相谙的老熟人,剩下的一王一公子,则分别是越宽王杨士福及裴家嫡四子裴闻睿。
  五皇子越宽王比杨世醒年长三岁,生母刘昭仪是陛下潜邸时期的老人,为人恭谨安分, 教养出来的儿子却是个风流人物, 最好美人, 曾经闹大过宫女肚子的人就是他。
  至于裴闻睿, 则为殿阁大学士裴良信之子,自幼文采出众,自年前头次下场便一连得中三元,众人都看好他,觉得他会在接下来的秋闱与春闱中金榜题名,重走他父亲的辉煌老路。
  三人进来先是对杨世醒见礼,接着便是寒暄。
  首先开口的是越宽王,他笑着拍过徐元光的肩:“好小子,方才你是怎么对本王说的?什么‘不知六殿下行迹’、‘不曾见过六殿下随从身影’,瞧瞧,现在站在你跟前的人是谁?还好你那妹子良善,告诉了本王,说见到过六弟的侍女,要不然本王可就被你给诓了。”
  徐元光干干赔笑:“王爷言重了,小民如何敢诓骗王爷,不过是一时记岔了,记岔了……”
  裴闻睿在一旁道:“闻睿本不欲前来打扰殿下,然则王爷盛情难却,实在不得已,还请殿下恕罪。”
  越宽王老神在在地“哎”了一声,一展折扇,在食案边摇头晃脑地坐下。
  “你们两个这样就没意思了啊,本王就是觉得这讲会枯燥无聊,才想着来六弟这开开心、热闹热闹的,若你们也说些什么之乎者也的文绉话,本王岂不是白来了?来来来,坐下喝酒吃菜。”
  杨世醒冷眼旁观,见他的手边是阮问颖先前喝过的茶杯,虽为无意接近,但也还是唤来了侍女,让她们把茶盏撤下去,换上新的酒杯。
  同时道:“你来错地方了,我这里既不开心也不热闹,没有你想要找的乐子。”
  越宽王继续摇头晃脑:“六弟,这话你可就说错了,五哥我来你这里,是特意来找美人的。”
  杨世醒面色不变:“美人?杨士福,你是不是睡糊涂了?”
  “就是。”徐元光收回看向山黎手中茶盏的目光,出声附和,“王爷这话说得好生奇怪,殿下身旁一向没有什么美人,如何供王爷寻美?”
  “且王爷若是想寻美,就不该来这庄子里听讲,这是宜山夫人的讲会,原本就是说给我们这些没意思的读书人听的。”
  越宽王收拢折扇,对他遥遥虚点:“很好,你在嘲讽本王,本王记下了。”
  又转头对杨世醒抱怨:“六弟,你看看你这伴读,居然敢跟王爷顶嘴,真是反了天了。你平时是怎么教导的?”
  杨世醒唇角微勾:“你也说了,他是我的伴读,教导之事如何能牵扯到我的头上?”
  越宽王道:“那你也总得说教一番吧?怎么说他都是你的伴读,一旦出了什么事,丢的还不是你的人?我看裴四公子就挺好的,知书识礼,进退有节,你不如换他来当你的伴读?”
  杨世醒没有再理会他,对着徐元光和裴闻睿淡淡点头,示意他们坐下。
  两人皆行礼谢恩,入席就座。
  察觉到他的不喜,越宽王把折扇拿在手里翻来覆去了一遍,终是没敢继续说些什么轻率的话。
  杨世醒虽然年纪轻,也没有封王,但皇宫内外谁不知他的尊贵身份与无量前途,他杨士福便是再轻慢无礼,也不能把这份轻慢放到他的身上。
  遂讪讪地摸了摸鼻,道:“好吧,你们都是正经人,就本王一个居心叵测之徒。”
  他拿起被侍女斟满的酒杯,一口饮尽,颇觉爽快地舒了口气:“实话跟你们说,我今儿来这里,主要就是想一睹宜山夫人的风貌,看看她到底长什么模样。”
  裴闻睿温声询问:“宜山夫人在此之前已经办过数场讲会,王爷难道不曾见过?”
  越宽王“嗐”了一声:“本王一向对这种讲会不感兴趣,怎么可能见过。今日会来,还是因为听说了主持讲会的是名才色双全的女子,这才过来一探究竟。”
  杨世醒漫不经心地应话:“那你现下可见识到了?”
  “见识到了。”越宽王答话,“勉勉强强吧,还行,一般般。”一连说了三个中庸的评价。
  “长得倒是不错,就是年纪大了点,又没有成婚,少了妇人的那种风韵气度,令人食之无味。”
  徐元光有些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
  注意到他的视线,越宽王反应过来,更正道:“哦,是观,观之无味。”
  “既然觉得无味,就回你的王府去。”杨世醒还是那副心不在焉的模样,“你府中不是前几日才新进了一批美人?你在王府里寻欢作乐,不比在这儿听天书强?”
  越宽王不满辩驳:“谁跟你说我府里新进了一批美人?”
  他淡淡道:“父皇。”
  越宽王:“……”
  越宽王的声音一下子变虚了:“父皇……他老人家,对此没说什么吧……?”
  杨世醒平静道:“骂了几句,让母后给你尽快找个王妃管束。”
  闻言,越宽王就苦起了一张脸:“父皇他老人家也太爱操心了,我今年不过十九,尚未加冠,哪里就到了要成亲的时候?”
  他收拢折扇,兄弟情重地按上杨世醒的肩,拍了拍:“六弟,你可得在父皇面前给我美言几句,让他千万打消这个念头。”
  杨世醒拂开他的手掌,似笑非笑道:“怎么了,找个王妃给你不好吗?难道你信不过母后,觉得她不会给你找个容貌与贤良并重的女子?”
  越宽王连忙否认:“自然不是!母后待我如亲子,我心里十分感念,不敢对她有半分不敬。只不过,这成亲吧,对我来说实在不是一件什么快活事。”
  “若对方是个贤惠的还好,但时下的民风你们也是知道的,这女子是一个比一个彪悍,管束起夫君来毫不手软,一不小心就会娶个母老虎回家。本王是真的担心啊——”
  徐元光撇撇嘴,没说话。
  裴闻睿道:“王爷恐怕是想娶个绝色女子。”话语平静谦和,仿佛在谈论着寻常事。
  越宽王乐了,一点折扇:“这话不错。倘若那女子当真绝色,便是头母老虎,本王也认了。”
  徐元光拿眼瞟了瞟他:“那在王爷心中,可有绝色女子的人选?”
  越宽王思忖半晌,摇摇头:“本王目前尚未遇到。当然,你妹妹是个美人胚子,还有那位济襄侯家的姑娘,也顶顶好看。不过,若要说是绝色,她们俩还差一点。”
  随着他的话语,徐元光先是神色一紧,接着就是一松,舒气笑道:“这是自然,舍妹一介乡野丫头,如何能入殿下的眼?”
  越宽王没有察觉到他的变化,继续兀自说着:“素闻安平姑母的女儿容颜明丽,乃天仙之姿,本王曾有幸在年节时见过,的确不负盛名,若——”
  他及时止住了话,瞧了对面的杨世醒一眼,赔笑道:“当然,此等贵女,不是我能肖想的。我——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这个方面,咳,总之,本王目前尚未有成亲的打算。”
  越宽王匆匆忙忙地结束了话。
  杨世醒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没有说话。
  他看起来依然漫不经心,但只要是有眼色的,就都能看出他的不喜。
  徐元光看了一眼他,又看了一眼越宽王,张张口,想说些什么话,但最终没有说出来。
  裴闻睿眼观鼻鼻观心,一派与世无争的模样。
  越宽王手里的扇子又开始翻来覆去了。
  说实话,他对阮问颖的确是有几分觊觎之心,谁不喜欢长得好看的女子呢?尤其那丫头还不是一般的好看,笑起来简直能让人欢喜到心里。
  若让她来当他的妻子,他肯定是情愿的,为她散尽后宫做不到,少收些美人还是可以的。
  不过他也知道,人家已经名花有主,早早内定给了他的六弟。镇国公与安平长公主嫡女的身份,也不是他一个庶出且没有封地的王爷能高攀得上的,所以他就没对她起过什么心思。
  只在偶尔看见她的时候感慨一下、遗憾一下,次数还很少,毕竟他已经出宫立府,除了年节时分很少能进得宫里,更不提亲自去找她,充其量是对美人的普通肖想。
  但这些话他又不好对杨世醒解释,怕才一说出来就被他这六弟甩脸色赶出去。
  所以他很发愁,想着要怎么把这话圆过去。
  同时,他的心里对杨世醒也有点不满。不过是个女人而已,他又没有真的做些什么,只是嘴上说说,至于这么较真吗?他可是他的亲兄弟。
  难道是被他触犯了身为男子的尊严?毕竟妻子不同于侍妾,是不可以被随意拿来玩笑的。
  越宽王越想越笃定,认为自己猜中了真相,遂决定当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用男人之间的默契翻篇。
  他装腔作势地询问:“说起来,今日能遇上六弟,五哥我还真有些意外。毕竟你师从徐、裴二公,宜山夫人不过四品中员,怎么想也入不了你的眼,没想到你却来了。”
  “莫不是也与我一般,乃是为了美人才过来的?”


第32章 你和他还有故事?
  徐元光头一次对越宽王生出了钦佩之情。
  能把话聊得一句比一句僵的, 除了这位五皇子,恐怕也没有谁了。
  他有心想暗讽几句,但瞥了一眼杨世醒的脸色,还是很识相地替其分忧, 三两句带过话题, 与同样擅观局势、配合接话的裴闻睿一道,把越宽王半是哄骗半是给台阶下地引导离了阁间。
  三人就这样告退。
  旋即, 阮问颖从隔断后转身而出。
  她把纸稿轻抵襟前, 轻快笑道:“真是好没意思, 还以为能听到什么大事呢,没想到从头到尾你们都在聊美人。看来, 在你们男子的眼里只有风月声情。”
  杨世醒放下酒盏, 慢悠悠道:“我早说了,和他们聊不起大事, 你还不信。”
  她道:“我自然是信的, 可你们皇子王爷、案首公子都齐全了,不聊些正事, 岂非浪费了身份?”
  杨世醒嗤笑:“一个没有实权的王爷, 一个秋闱还没下场的书生,一个策论十答九错的白身,你能期望我们聊什么正事?有什么资格和我聊正事?”
  阮问颖就是喜欢他这副自视甚高的模样,只要这份傲气不是冲着她来的,她就格外心悦。
  她在他身旁坐下,亲自给他斟了一杯酒, 递到他的唇边:“殿下既然如此说了, 那问颖也不敢再胡乱多言, 只能斟酒一杯, 恭祝殿下万福安康。”
  杨世醒含笑看她,目蕴星芒,就着她的柔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接着,他一把握过她的手腕,俯身欲朝她凑近。
  三益的通禀声在外头响起:“殿下,小徐公子求见。”
  阮问颖一惊,连忙正襟危坐,把酒杯置回案上,拉开与身旁人的距离。
  杨世醒则慢条斯理地整理了好一会儿衣襟,才开口让进。
  徐元光从外头进来,一眼就瞧见了坐在杨世醒身旁的那抹倩影,如杨柳扶枝,洒下满室春光。
  他笑道:“你果然在这儿。”
  阮问颖也不惊讶,她方才在隔间内室把他们几人的对话听了个全,闻得徐元光主动扯开话题,把越宽王哄走,就明白对方是看出了她在这里。
  就是不知道他怎么看出来的,毕竟桌案上只有一杯茶水,她又把文稿拿走了,没落下什么物件,这屋子里怎么瞧也不像是有第二人的模样。
  她把疑惑问出,得到徐元光自吹自擂的回答。
  “你虽然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可我方才瞧得真切,那桌案上置着的茶不是殿下惯喝的,山黎撤下时又那么小心地护着,两下里一整合,可不就得出结论了么?”
  这是阮问颖没有想到的。
  “原来是这般。”她灿烂笑道,“你可真是心细如发,让我好生佩服。”
  杨世醒眼波微转。
  徐元光连忙摆手:“不佩服,不佩服,区区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阮问颖知道他的心思,也察觉到了身旁人的变化,但自恃得宠,并不怯退,继续娇笑着道:“不过我有一事不明——小徐公子,你是如何得知殿下喜好的?窥探天家行迹可是大罪。”
  才怪,律中并无此罪,这是她临时杜撰出来的一个借口,纯粹用来挤兑对方的。
  徐元光也知道,但不能直接应话,遂道:“岂敢岂敢。殿下行迹讳莫如深,草民从来不曾得窥一二,只不过见那花茶乃妹妹平日口味,这才大胆推测。”
  这一下,用不着阮问颖开口说些什么,杨世醒就在旁边逸出了一声轻哼。
  徐元光顿觉不好,冷汗有些下来,连连作揖向他们讨饶:“两位主子,看在我为你们引走了越宽王爷的份上,就别拿我取笑了吧,我是真的招架不住。”
  阮问颖以帕掩唇,轻笑:“谁是你主子,你别糊涂话连着糊涂话说。”
  杨世醒也在一旁笑,就是笑得有点凉:“是啊,她不是你妹妹吗?”
  徐元光心里真是叫苦不迭:“那不是我今日带着几个妹妹来,一时说惯了么……两位,我知罪了,真的知罪了,还请两位高抬贵手,放过小民。”
  听他提起妹妹,阮问颖也想起了阮淑晗,正想看在堂姐的份上饶过他这一回,不想他却生了急智,开始祸水东引。
  “哎,说起来,方才我与裴公子交谈时,还听他问过你的近况呢,说是什么……上回翰林院一别,不知姑娘近日如何?”
  她一惊一愣,立时道:“你胡说什么?你和他说话怎么会聊到我?”
  徐元光振振有词:“我和他自然不会聊到你,不过我们两人在交谈的时候,晗妹妹也在场,他见到阮家济襄侯府的四姑娘,便问了一声镇国公府的大姑娘。”
  末了,还加话道:“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就问起了你,想是你二人曾有过往来。”
  阮问颖:“……”很好,她记住了。
  她暗暗瞪了一眼对面人,示意他给她等着,然后转头看向杨世醒。
  杨世醒的神情没有什么特别的,不是风雨欲来前的宁静,也不是直白不喜的似笑非笑,十分平淡,仿佛没有听到二人的对话,只拿眼瞥了一回徐元光。
  徐元光立刻告退。
  阮问颖:“……”
  阮问颖此刻对他真是有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
  她在心底忿忿地想着,很好,看来此人是不想当她的堂姐夫了,她成全他。
  但无论她想怎么成全也已经是之后的事,当务之急,还是先应对身旁的人。
  她巴巴道:“你……想听我和他的事情吗?”
  杨世醒的目光缓缓向她扫来。
  里面暗含的意思有很多,最明显的一句话是:你和他还有故事?
  “不。”她连忙改口,“我是说,如果小徐公子没有撒谎,那裴公子会问起我一定是有原因的,你——你想知道这个原因吗?”
  杨世醒终于开了口:“你怎么能确定,原因一定是你说的这个?”
  听见他说话的口吻,阮问颖舒了口气,如此平静坦然,只带着一点点的玩味,看来是没有把徐元光的话当一回事。
  她的话语也流利了起来,道:“我当然确定,因为只有这一个原因。”
  她把原委徐徐道出。
  事情的经过很简单,前些日子她去翰林院找一本书,但遍寻不得,连典籍官也不知晓她要的书放在哪儿,恰巧裴闻睿来还书,才知是他把那孤本借走了,得知她想借书,他就把书给了她,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杨世醒反问。
  “……对,仅此而已。”她带着点心虚的肯定。
  虽然两人还交流了一下对于书籍的看法和对编纂者的寻踪猜测,但充其量只能算寒暄,算不得什么,所以就是仅此而已。
  杨世醒微微笑了一下:“原来如此。”
  他笑得太过寻常,让阮问颖有些拿捏不准他的想法,小心翼翼道:“我和他之间就是这样,别的也没什么了……在那次翰林院一遇之前,我甚至都不认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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