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装迷情] 悄悄怀了君侯的崽—— by作者:一支荷 完结+番外
佚名  发于:2023年06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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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熙宁心里无法平静,“人死债消,给他留个地方埋了吧,毕竟也是我大息之人。”
  赵侯冲她笑笑,“你一向是个心善的,便依你之言。”
  不过这样的天,土地冻得如同铁一般的硬,哪里能挖得动,看来年开春时节,使点钱交给西旗人来处理吧。
  “格亚那边的事情如何,我瞧你们今日回程倒快,是已经谈妥了么?”
  赵侯神色之间泄露出此事并非想象之中那般顺利,“格亚是见到了,可是事情还未谈妥。”
  他在桌旁落了座,“格亚不许咱们的人带着武器入内,两边人起了些冲突,桑仕秾还伤了手腕,所以开场有些不愉快。”
  熙宁想到桑仕秾方才同王尚水缠斗,若不是因为伤了手腕,恐怕还不至于将自己搞到如此狼狈。
  “那他……”
  “他不肯将自己的长剑交出去,那是他传家宝贝,便同格亚的手下赛马,若能赢了便可带着进去。”
  赵侯斟来茶水放到两人面前,“西旗马确实野性,他虽赢了,可下马时被颠了下来,立时半条胳膊便拿不起来了。”
  他想想觉得桑仕秾性子虽冷淡耿直,却十足能扛得住事,赵侯自己最为喜欢,“格亚对咱们的人赢了他很不服气,我说要全额买马他也不许,要出道难题来考我。”
  熙宁将桑仕秾视作了自己人,听到这里冷汗直流,“那桑仕秾赢这一场,是赢错了么?”
  这时候几人在门外敲了敲房门,赵侯叫进之后,一行人鱼贯而入。
  桑仕秾便在熙宁不远之处落座。
  熙宁凑到他身边问他,“你今日同西旗人赛马,还受了伤?”
  桑仕秾轻点了点头,将右手手臂微抬了抬,“大概是有挫伤,休息几日便好了。”
  “可你赢了他们,格亚生了很大的气是不是?”
  桑仕秾接着道“是”。
  这可如何是好,他坚持要带长剑进去,赛马还赢了西旗人,又叫格亚生了气,搞砸了这么大的事情,赵侯如何能饶得过他。
  熙宁已经开始设想要怎样替他求情了。
  他看熙宁的五官已经皱做一团,“你伤成这样,公子若是罚你可如何是好?”
  桑仕秾却一脸无辜,“赛马赢他们,是公子叫我做得,他这么安排一定有他的道理,罚我做什么?”


第38章
  熙宁倒不知赵侯如此行事是何缘故了。
  方才还说桑仕秾赛马赢了西旗人, 格亚很是不悦,为何桑仕秾说这是赵侯的安排?
  这疑问暂时还未解答,那边赵侯却拿出一张锦帛来。这布帛背面的花纹不似大息常见的纹络, 应当是西旗人喜欢的异域式样,有红与黑两色织就, 正面却是一片雪白之色,熙宁从未在赵侯这里见过,应当是他们今日到格亚那里拿到的。
  “格亚今日给我们出了道难题,两日内若能解答出来,他便同意咱们的需求,并且还可以以小笔预付的方式交易, 不必将所有活钱都压在这里等着。”
  交易还要出题的,倒是第一次见。
  “这个格亚怎的如此奇怪,经营这么大的马场, 不必为了生计发愁么, 还要出题为难一下客人。”
  “西旗有六大马场, 四家都是皇家所有,其中排第一的是国王的产业, 第二是格亚所有。周边几乎所有到西旗买马的客源,都逃不开格亚家族, 西旗马生意算是西旗经济之主要来源,矿产生意都要排到后面去,卖马——他们是不愁的。”
  赵侯将布帛铺开,“他问西旗同大息的燕国相邻, 若要拿下燕国的土地, 他需要多少马匹。”
  “这……”
  除了赵侯之外,其余同去之人皆垂头丧气。
  熙宁看着赵侯手上之物吃惊道, “这布帛之上并无墨迹,怎么是一簿空白的锦帛?”
  邵环抱着长刀回她,“格亚叫公子写好答案之后交与他,务必要亲自书写。”
  “亲自书写?”
  这是何意?
  熙宁看向赵侯,突然福至心灵,“格亚查到了公子的身份?”
  “格亚不是傻子,咱们这样的新客,第一次出手需要的数量便算不少,又是大息来得买家……”邵环撇了撇嘴,“在大息,除了咱们,又有谁能有这般实力。”
  熙宁小心翼翼的看向赵侯,“所以,这锦帛不单单是一道考题,也是咱们落到格亚手里的把柄,若是格亚将这锦帛公之于众,其上为异族献策攻击我大息王朝的字句,便足以叫公子成为大息罪人了。”
  赵侯是大息王朝最出色的军事领导者,且刚刚才同燕国经历一场恶战,恐怕是整个大息最了解燕君用兵之人,若叫他分析两国当前局势,自然是信手拈来,这是格亚第一重目的。
  西旗如今太平,可同南边的燕国一向都有摩擦,前任燕君将西旗欺压得始终喘不过来气,他们早惦记着要一雪前耻。敌人的敌人便可以暂时是自己的朋友,既然有人剑指燕国,他们卖马给赵侯,在两国身后推波助澜未有不可,此为第二重打算。
  可格亚作为当权者,对当下的局势看得比常人更为深远。燕国曾经是强大,可如今大息王朝渐也有改天换日之趋势,若是送走了一个燕国,却迎来一个更为强大的赵国,实在是算不得划算。
  有了这份赵侯手书,也尽可能为西旗争取到燕赵未来大战之后的一丝喘息之机,近十年便可无虞了。这便是格亚的最后一重想法。
  这一步算得上是一箭三雕之策。
  熙宁想清楚这其中关窍,不由也倒吸一口冷气。
  原来两国之间交往,期间每走一步都有如此多的深意考虑。
  “众人意见如何?”
  这是赵侯自公宫之中亲自挑选出得队伍,每一个都是心腹,今后若成霸业,每一位都是股肱之臣,赵侯自然乐意听听大家意见。
  “公子,格亚还不晓得是不是个守信的,若是咱们前脚回程,他后脚将这帛书交于息天子,他们可就有了群起讨伐赵国的由头,咱们处境堪忧,恐怕还会受天下人指责。”
  桑仕秾一向是那个行事求稳之人,他首先将最差的结果摆在众人面前。
  “如此,公子未成之业,便越发艰难了。”
  万三在嘴里塞了一片杯底漂起的茶叶,“老桑的话有些道理,可事情已进展到这地步,便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咱们打燕国就是为了打通通往西旗的道路,先得良马再打独山国,良马牧场都归我手,之后再图天下,哪一步断掉后面的道路都难走通。”
  如此算来,进退都有难处。
  “那便只能比照两者,是进这一步得利多,还是放弃得利多了。”
  赵侯在众人身边走过,挨个瞧每个人的神情,“想必众人心中都有了结论,今日决断我交给大家。”
  他叫熙宁捧出两罐棋子,一为白子,一为黑子。
  “每人两子,若要我将这手书交与格亚,便投黑子入罐,若不同意——便投白子。”
  所有人不准讨论,亦不许偷看别人选择。
  大家都在同一条船上,名垂千古或是遗臭万年,恐怕就在这一息之间抉择。
  熙宁看了看背身看向窗外的赵侯,突然觉得他是个极孤独的人。
  她垂头瞧着手心的黑子,想着即使他身边围着这样多的手下,可今次在成为大息罪人的这条路上,他踽踽独行,不会有第二人为他分担。
  熙宁投完后便退去一边,直到最后一个投子之人桑仕秾也投完,赵侯又叫众人回到位子坐好。
  屋中气氛一时低迷,众人垂头各有动作,熙宁不由自主地轻抚了下肚子,猛然又想到这动作暗示效果明显,如今桑仕秾是个知道自己身份的,她若动作过于反常,恐怕会被他识破,赶忙将手放了下来。
  邵环正用手沾了茶水,在那方桌之上描出一个“燕”的字样,燕地何其重要,虽不是兵家必争之地,恐怕却要影响赵国今后数十年的战略走向。
  万三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那杯底留下的碎茶叶也未被他放过,三爷将茶叶一并吞了,大口的嚼弄起来。西旗的茶叶到底还是不如赵国郦下的香,他如此想着,将那点子残渣咽了下去。
  赵侯双手背在身后,他其实心里已有打算。
  那小小的罐子,顶上只开了一个指缝大的口子,若是自罐口看去,其实是什么都看不出来的。
  赵侯叫桑仕秾将罐体打开
  他挥剑劈下,只听一声脆响,那木罐子立刻便分做了两半。
  棋子自崩裂的罐子里跳脱出来,在桌面四散开来。
  结果显而易见。
  “白子一枚,其余皆是黑子”
  众人互看了一眼,暗自猜测白子是出自谁手。
  赵侯将那白子捏起来放在掌心,“明日午后,桑仕秾来取我书信。”
  熙宁便为赵侯研磨。
  这柄自公宫带来的郦下石潭墨,还是细君出征前赠与赵侯之物,当时细君是存着叫儿子中行显得胜时发布制书,可用此墨书写的心思的。
  可世事难料,这墨却率先被用来书写攻燕策略,且不是为赵国,而是为异族西旗。
  熙宁一边研磨一边小心翼翼同赵侯交流,“公子会西旗文字,不如用西旗文来书写。”
  倒时格亚翻脸,赵侯也可以打死不认,总归大息没有几人能认得西旗文,更何况是赵侯所写得东西。
  赵侯闻言先笑了起来,“格亚在西旗政坛浸淫数十年,哪里是你初出茅庐的小子能算计得了的。”
  熙宁也知道自己提得意见天真,可她为他担心,若是真的有那么一天,他们就真的一点应对之法皆无,难道要站在原地挨打么?
  赵侯自腰间解下一金一玉两枚印信,熙宁知道这是他一直带在身上之物,一枚出自老赵侯之手,一枚是他自己所刻,皆是他最为爱重的私印,一刻“郦下中行氏”,一刻“显之印”。
  二者合一,任是谁都能瞧得出这锦帛文字所作之人是中行显。
  “西旗文字或是大息文字皆不重要,格亚认得,乃是这两枚私印罢了。”
  熙宁便默默不语。
  赵侯在脑中早已千般推演,要如何将燕国收入囊中,故而笔走龙蛇,几乎算是一气呵成,那锦帛上连一个多余的墨点都瞧不到,洋洋洒洒五百余字,将西旗与燕国攻防形式布局完整。
  熙宁不敢看那布帛上的文字,只觉得每个字都像是今后要扎在赵侯身上的钢刀,有字字泣血之态。
  赵侯将最后一笔弯钩狠狠撇过,突然问了熙宁一个题外话。
  “那白子是你投得?”
  熙宁如遭雷击,战栗得顿了一下。
  “不——不是。”
  熙宁咬了下嘴唇,心道赵侯诈她。
  “恐怕是桑仕秾所投,毕竟今日一开始,便是桑仕秾提了此事后果,要大家三思而行。”
  赵侯不语轻笑。
  熙宁不知自己哪句话说得不好,引他突然发笑,便抬眸望他,“公子又在笑些什么?”
  赵侯轻摇头叹息,“桑仕秾确实是个谨慎的。”
  熙宁对这话很是同意,在几人之中桑仕秾年龄最长,确实一向都是几人里最稳重之人。万三跳脱,邵环轻率,熙宁追随赵侯时间最短,只有桑仕秾最堪大用。
  她听赵侯语气,将视线重新放在了桑仕秾身上,便暗暗舒了一口气。
  “今次却不是他。”
  赵侯却出乎熙宁意料的笃定。
  “公子何出此言?”
  熙宁转身去取刚刚烧好的茶水,隐去了自己忐忑之中的神色。
  “桑仕秾的棋子与其他人并无不同之处。”
  赵侯看着算是落荒而逃的熙宁,笑意越发扩大。
  “你的白子,是我特意准备过得。”
  赵侯将那枚白子扣在桌上,却见上面浅浅几道划痕,拼成一个显而易见的“王”字。
  熙宁背身顿在那里,说不好当时是何心态。
  她只是不想见到他背负如此之多,头一次觉得身为赵侯的中行显,其实那样可怜。


第39章
  在熙宁眼中, 赵侯是天神一般的人物,除了军师桓婴之外,熙宁再未见过比他还要聪颖之人。他有诸般手段, 向来只有他为难别人,断没有别人叫他难堪的。
  可如今看他在灯下奋笔疾书, 才知坐在那个位置上也有许多的难处,他也有在人后默默的挣扎与无奈,不是真的能呼风唤雨,撒豆成兵。
  “公子,会不会后悔来西旗的这一趟?”
  熙宁仍旧背对他站在,那滚水在小炉之上渐渐沸腾起来, 她提起茶壶,向内填上几块焦黑的炭火。
  赵侯觉得熙宁今日似乎格外的多愁善感,反倒还要分出精力来开解他, “阿娘幼时常教导我, 当断不断, 必受其乱。若我真的因此难成大业,饮恨燕地, 自然还会有我的儿子,孙子甚至重孙来完成未尽之事……”
  他的, 儿孙……
  熙宁将视线投到自己肚皮之上,大概是上天特意安排,她腹中孩儿如今大概只有丸子大,若能听到他阿爹是这样一个雄心壮志之人, 不知会是何感受。
  这感觉实在叫熙宁觉得新奇。
  “只要这天下改姓中行, 前人之事便不算事前功尽弃。”
  “即使要公子背负天下骂名么?”
  赵侯小心将那锦帛之上的墨迹吹干,而后笃定的坐起身来, “即使背上骂名。”
  功与过,自然会有后人评说。
  后事的进展果然如赵侯想象之中那般顺利,格亚是个出色的政治家,那封帛书他看后便知道此法可行,绝不是赵侯凑数之作,故而脸上果断换了颜色,亲自将赵侯迎入自家马场。
  多一个朋友,远比多一个敌人来得可靠。
  二人居然相谈甚欢,在许多政见上都有相同的见解。诸如大息闭锁边境,不与西旗通商,便是诸多政令里最该废除的一条。
  “我们大息天子实在过于高傲,自负国土广袤,以为自给自足便能享太平盛世。可内部斗得你死我活,正是因为产力剩余,各小国之间产物高度重合,多余的物产却无法换取其他生活资料,故而为了一小片土地和人民争得头破血流……”
  格亚震惊于他的透彻,他知道战争绝不是在拘泥于争权夺利的小事,反而着眼于整个大息王朝根本性的问题所在。这问题一日不绝,大息各国之间便永不可能平静无波。
  “同西旗或北方各国通商迫在眉睫,本就是利国利民之好事,息天子为显大息地位尊崇,却要他国以大息为先,降低税率,自然被各国拒绝,只能自己小打小闹……”
  此次二人自见面开始,格亚便对赵侯之言连连点头表示认可。
  最后已经到了将两边译者赶去一旁吃茶,自己直接用大息话同中行显交流意见的地步。
  “想不到格亚场主的大息话说得如此流利。”
  “我不喜欢谄媚的人,也不喜欢高傲的人,可我身边都是这样的人,所以这两种人在我面前,我就要隐藏真实的自己。”
  格亚给他解释着自己语言的天赋来自他阿娘,“我母亲是大息燕国的翁主,她教给我很多东西,尤其是用两种文化来了解问题,这让我常常提出与众人不同的见解。老国王从前非常喜欢我,让我去了很多国家,所以我会很多国家的语言。”
  两个年纪相差四十多岁的男人,在西旗马场的一片山头结下友谊。
  “这就是大息话里面说得——忘年之交。”
  格亚高兴得手舞足蹈,“我太幸运了,这把年纪突然理解了这个词的含义,年轻人你要知道,这很不容易。”
  中行显附和道,“您说得很对,我受到您这样的款待,实在受宠若惊。“
  格亚对他这话连连摇头,“我们是很平等的,没有那些……”
  他想不起来该如何形容,赵侯便接过这话头,“不需要繁文缛节。”
  他的胡子咧开,眼睛都透露出笑模样来,“是这个意思。”
  格亚对赵侯真诚建议着,“你有做北方霸主的决心,我看得出来你的能力。年轻人,以后若是你掌权,我盼着能在燕国公宫里,与你磋商贸易往来,我们西旗也有很多好东西。”
  赵侯其实求之不得,格亚所说之事,正是他与桓婴很早之前便已经着手计划之事,“我也真诚期盼着,格亚场主手中那封我写就的书信,永远都不会有派上用场的那一天。”
  格亚这个大胡子笑得贼兮兮,“是两种意义上的用不着,一是西旗与燕国再无战事,我就不用按照这法子排兵布阵,二是赵侯永远不会因这封书信受到胁迫。”
  “我不怕格亚场主的胁迫,天下之人,我谁都不怕。”
  二人这说不好是敌是友,彼此都将身份坦明,说起事情来倒毫无顾忌。
  西旗人高大,大胡子格亚年轻时也是一壮硕的美男子模样,只是人过六十,两鬓斑白,从前挺立的腰不觉也弯了下来。站在这个年轻的大息诸侯面前,居然也矮了一寸。
  他手里捏着这书信奇怪的问他,“你们大息人最讲究忠诚和信仰,视我们西旗人为蛮夷,不肯与我们交流。如今你写下这东西,暴露之后会被大息所有人唾骂,你为何不怕?”
  “一个小小的燕国,我还不会放在眼里。格亚,我与你约定,今后不仅会在燕国公宫里迎接你的使臣,更会将你邀请去王畿宫中,共谈两国通商盛举。”
  格亚大笑起来,“好,你比我想象中的更有野心,不过你还年轻,我怕我等不到那一日了,我可以将这约定交与我的国王,叫他替我完成这任务。”
  他烦于与西旗老贵族们商议那些金钱俗物,很久不曾遇上一个如中行显这般有魄力的青年,他胸有丘壑,且与自己的想法在很多角度上不谋而合,叫他有年轻了几十岁的轻松之感。
  临别前,格亚送给中行显一块刻着西旗话的令牌。青铜质地,背面打磨的镜子一般光可鉴人。
  “是我私人的物品,我马场的人都认得,你下次再来买马,会容易许多。”
  赵侯将它放在掌心,却意外觉得此物的作用恐怕远远不止如此。
  果然,格亚又大方告诉他,“若是在边境遇上西旗军人盘查,亮出令牌,他们自会放你离开。”
  赵侯向他抱拳行礼,而后将自己那枚“显之印”丢给了他,“我这枚私印没有你的令牌这样大的作用,可是它是我心爱之物,便送与朋友留作纪念罢。”
  格亚宝贝的收进了怀里,也向他做了个西旗人特有的感谢的手势。
  熙宁觉得这个感谢礼很有趣,学得像模像样,引得众人都笑作一团。
  两地山高水长,也不知还有无再见面的机会。
  不过交了格亚这个朋友,确实是此次西旗之行的意外收获。
  众人办好了事情,便去信清水河,后面待开春赶马回营之事,便又有他人前来接手。
  几人在回程路上果然遇上盘查,格亚又帮了赵侯一个大忙,万三心有余悸,“公子,西旗马确实耐力足,弹得远,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那几个西旗人眨眼的功夫便跑到眼前了,若是咱们想着逃亡摆脱,此刻恐怕连人带马一起被掀翻在这雪地之中了。”
  他们几个再武功高强,也不可能在这冰雪之中迎战三五十人的西旗军,况且战马差人家一大截,连逃跑都没希望,想想都绝望万分。
  “今后不会了,咱们有最好的马匹,最精良的骑装,还有功夫最好的人才……”
  熙宁听着赵侯慢慢的数着赵军的优势,忍不住探头向远处渐成小小黑点的西旗人望去,“公子,西旗是个好地方,若是咱们能夏天的时候过来,便更好了。”
  她冻红了鼻头,赵侯伸手在他鼻尖捏了一把,“快缩回来,冻得什么似的。”
  陈小孩此次立了大功,赵侯破格提他进了赵军军营,他便成了燕地收归之后第一个加入赵军的原燕国之人。
  清水河几地如今政局稳定,西旗买马一事也告一段落,大军辎重班师回赵国之事便提上了日程。
  赵侯几番犹豫,还是决定先将军师桓婴留在清水河稳定局面,再有中军将荀克烈坐镇军中,老将留下也得带带新人。
  万三和邵环都有留下整军之意,只有桑仕秾言明要护卫赵侯不可离开,赵侯在二人之中来回挑拣,最终选定邵环随荀将军一道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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