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重生] 反派们的火葬场(快穿)—— by作者:大王任性
佚名  发于:2023年06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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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少爷下不来台,又不肯失了颜面,放了狠话要教训薛小安。
  赵家上下都在观望,揣测着赵东家的心思。
  赵东家看着不与薛小安亲近,听完赵财的禀告,或许是对薛小安期待不高,对薛小安的表现还挺满意,转而就指责起表少爷易怒不重用,将表少爷遣回了家。
  表少爷连动手的机会都没有,走的时候还‘主动’去向薛小安请了罪。
  薛小安之于赵家,有些事谁也没说,却都变成了心照不宣。
  就连薛小安自己,没用多久也察觉了。
  作者有话说:
  明天继续,留爪、留爪。


第213章
  赵东家一把年纪, 在赵家却是唯一的权威。薛小安来赵家,本意只是想给爹娘报仇,没有留下的意思。到达阑县后, 赵财为他描绘了一个全新的天地,他心生向往, 却也没想过待在赵家。
  薛小安对赵东家有怨, 毕竟如果不是赵东家的儿子,他爹也不会死。
  但有些人有些事, 有足够的吸引力, 令你在无形之中被腐蚀。
  在赵家的前几个月, 赵家的表族堂亲不停地出现试探薛小安,找薛小安的麻烦。薛小安与他们产生冲突, 不知不觉就有了压对方一头的念头,加上薛小安对曾经的薛掌柜有着崇拜和追随感, 内心深处对当薛家布行的管事并未抗拒, 在赵东家的有意引导下,薛小安很快就在布行里领了差。
  不过此时的薛小安,对赵家还没有什么想法。赵东家给他的选择,他始终没有选,只不过在赵家待得越久,对两个选择他就越有倾向。
  赵东家是个很有人格魅力的人,正因为他是个强硬独断、心狠手辣的老头,偶尔对薛小安流露出关切和爱护, 变得非常打动人。
  赵东家在教导薛小安一些东西, 即便薛小安不想, 却还是在埋头苦学。
  薛小安此刻才深刻领悟赵财当时说的话, 薛小安现在对赵东家复杂的心情, 可能亦如当年赵东家对他。他们都知道亲人离世不是对方的错,但都忍不住想要迁怒对方。心中积累着怨气,实际又都无法对对方发出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地,薛小安默认接受了赵东家给的第一个选择。
  他想在赵家站稳脚跟,等到有了足够的实力,再去扳倒县令一家。他不要赵东家的施舍,而是想凭借自己的努力,斗赢抢到他爹曾经的位置。
  只是赵东家给的选择本身就是一个陷阱。薛小安一旦加入赵家的争斗,就会陷入权利的漩涡。
  区区一个管事,只是主人施舍米饭养着的一条狗。与王爷身边的红人作对,不仅要有足够的实力,也要看自己主人愿不愿意点头。
  那些来接近他的表、堂家少爷,都有着各自的盘算。薛小安几乎是很自然地站到了赵财的位置,他在为自己挑选主人,想从表、堂几位少爷中找到一个真正英明有为的人继承赵家。
  赵东家冷眼旁观着这一切,薛小安来赵家的近半年来,他都是薛小安需要什么就给什么。他培养着薛小安,耐心十足地等待薛小安的选择。
  那大概是薛小安来赵家最好过的一段时间。他为赵家选了一个‘明主’,明确站队后,对方待他亦兄亦友,关爱教导了他许多东西。不过正如赵东家安排的那样,他只要表现出一点点偏爱,薛小安所选定的‘明主’就立刻受人挑拨,将薛小安当做威胁,联合别人企图陷害薛小安,将薛小安赶出赵家。
  被人随时抛弃、弃之如履的感觉并不好受。信任一旦被破坏,就很难再恢复起来。
  薛小安对赵家的几位备选‘主子’变得冷漠起来,在将曾经的兄友赶出赵家后,偶然的一个瞬间,薛小安产生了与其给人磕头,不如自己做主的想法。
  赵家需要少东家,如果他们可以,为什么他不行?
  薛小安在赵家布行找回了自信,又在赵东家的特殊对待中产生了野心。
  这一切看似是薛小安选的,实则都是赵东家安排的。
  薛小安来赵家的第一年,他彻底掌控住了赵家布行,成为了人人敬畏的薛管事。
  这一年,薛小安十八岁,虽然在赵东家口中样样不如薛管事,却也比当年独自走商的薛管事大不了多少。
  也就是这一年,薛小安被争权的赵家堂族挖出赘婿的身份,隐藏的伤痛被赤/裸裸摆在阳光下。赵家堂族们企图用这种方法逼退薛小安,折辱他、向赵家众管事证明他没有资格成为赵家的少主子。
  在众人激烈对峙的时候,被赵东家安排在偏院照顾的王采儿被人设计带了过来。
  已经二十三岁的王采儿还梳着未出阁姑娘的发髻,对着别人设计的话语陷阱有问必答,懵懂无辜地将薛小安痛苦的过去讲出来任由众人嘲笑。
  薛小安不怪王采儿,他知道她是被人哄骗,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他只恨没能保护好她,将人拉拽到身后,坚定了让嘲笑之人要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的想法。
  傻乎乎的王采儿还在高兴薛小安的‘亲近’,眸子发亮般凝望着他。
  薛小安来到赵家时,就向赵财言明王采儿是自己妻子,他们同住一屋,同桌而食,是院子伺候的人都知道的。
  但不知为何,从没有人将王采儿与薛小安的关系主动说出去,连院子里的下人都对此讳莫如深。
  薛小安本该发现这件事,只是他心思全在布行上面,不仅整天忙碌在外,回赵家后也时常是待在书房,账一查就是一个下午。有时候货物交接来得急,薛小安直接好几天没回,渐渐地,外出走商也变成了家常便饭。
  薛小安与王采儿本就不是正常夫妻,王采儿早睡,薛小安身心俱疲,回来也是沾枕即眠。好不容易两人一起用饭说了话,没多久薛小安就又要走了。
  薛小安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关注王采儿,王采儿也无法理解他的内心。
  薛小安对王采儿最为担心的,无非就是衣食住行,院里下人是否能照顾周到。偏偏院里的这些人都是赵东家安排的,忠诚且令人省心。王采儿有人陪着,整天神采奕奕,下人们变着法地陪她,她玩都不腻,每天开开心心,越养越好。
  薛小安见王采儿状态很好,人也活泼开朗不少,放下心也没再去特别关心她。
  但是没有人告诉薛小安,王采儿每日都会问起他。早上醒来时不见他就会问,用饭时等不到人就会想。夜里她每次都会跟伺候的丫鬟说,记得给薛小安点灯,这样他就不会看不见路摔倒。
  这还是某次薛小安在外遭算计,受伤回来瞎编给王采儿听的借口。
  王采儿只是个傻子,下人们每次都将她哄骗安抚得很好,她不懂怀疑,自然也无法跟薛小安说明。
  有人在刻意疏离薛小安和王采儿的关系,薛小安却没有发现。
  他不知道,如今他只是随手抓着王采儿的手腕,都能被她高兴地注视很久。
  但这并不意味着两人的感情不好,薛小安只是忙,对王采儿的关心还在。王采儿只是被转移了注意,停下来还是会问起薛小安。
  只是两人这样纯粹的感情,被有心之人拿出来利用,在利益的争斗面前,想赢就得有取舍。
  在争吵愈演愈烈的时候,赵东家出来发了话,将薛小安入赘王家的事,认成王瘸子为报答薛家恩情,两家迫于无奈的选择。
  这种说法,让薛小安在管事面前留了面子,也让他一个入赘王家的外姓人,在赵家免去太多的尴尬。
  也是因此,薛小安没有对赵东家的说法进行否认。某种程度上来说,此事也确实属实。只是薛小安的默认,实则斩断了他和王采儿的感情。
  薛小安想要在赵家站稳脚跟,在外人眼里,王采儿就可以是他的‘姐姐’,也可以是他需要照顾的‘恩人’,唯独不能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他可以担着赘婿之名,却不能有赘婿之实。
  薛小安不知道这件事吗?他在赵东家提出这个说法时的迟疑、其实已经说明了全部。他或许当下没有考虑得这么深远,但他隐约觉得不对,没有及时阻止,就说明了他的私心。
  他不仅想当赵家布行的管事,现在赵东家重用他,有意派他去粮行。要知道、古来就有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的做法。粮行看似寻常简单,实则却是赵家壮大的根基。赵家堂族使出这样下三滥的手段,急于败坏他的名声,就是想要保下粮行。
  他不能让这些人如愿,他也有野心,也渴望着更进一步。
  至于王采儿,薛小安安慰自己只是短暂地放下,等到他稳下地位,一切都会恢复如初。
  薛小安变回了以前那个逃避忽略王采儿的样子,他不想改变自己和王采儿的关系,但又不愿意深究、连提都不想让人多提。
  此刻的薛小安内心没有情爱,权利的角逐迷失了他的双眼,他一心扑在这上面,其余都变成次要的。
  在成长的路上,薛掌柜希望薛小安正直,薛夫人教导薛小安守信,王瘸子教会薛小安重义,但这些,都不如赵东家指引的权势迷人。
  一个曾被踩到泥地里的人,是无法拒绝高高在上、俯视众人机会的。
  过去,薛小安遵循薛掌柜的教导,对阿谀奉承者嗤之以鼻,谨记疏离小人。
  而今,薛小安成为赵家布行的管事,受众人追捧,学足了利用和算计,视人为脚下蝼蚁,悟出了赢者碾压、胜者为王的道理。
  他在享受赵东家为他安排的成长‘盛宴’,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于是,又是挑衅者落败而归。薛小安没受多大的影响,却已经准备好了复仇。
  他得到了粮行监事的身份,又开始投入另一个‘战场’。
  而那个梳着未出阁发髻的傻姑娘只能看着,继续失望地向旁人追问,问他何时才会归来。
  她不知道的是,当他归来后,赵东家已经为他另外安排了一个院子,他没有拒绝。
  他偶尔来见她,却不会再跟她睡一屋了。
  作者有话说:
  今天只有这章,胖妈晚上还有事,更完就提前发了~
  留爪、留爪。


第214章
  薛小安在赵家的生活非常充实, 他贫瘠的人生突然迎来了多姿多彩的世界。
  成长的路上,薛小安失去太多,心性也发生了很大改变。在赵家不过两年, 薛小安犹如脱胎换骨般,再也没有了当初睢宁镇布铺小少爷的模样。他是赵东家最为宠信的子侄, 是赵氏十八行的管事头子, 就连官老爷见了他都得赔笑。他性情越发地像赵东家,利益在前, 敏锐多疑、冷血残忍。
  外面都在传, 赵东家为了将薛小安收为儿子, 把自己的亲族被处理得七七八八。所有人都在好奇,薛小安究竟何时会一步登天。赵东家年事已高, 赵家已经无法承受任何的变故。
  至少,先收为养子吧?就连薛小安也是这么想的。没人知道赵东家的想法, 即便是与他有着较深羁绊的薛小安也不明白。
  直到薛小安弱冠礼前夕, 赵东家才说要为他准备了一份厚礼。
  薛小安便猜测,时机到了。
  在过去的三年里,薛小安总是处于矛盾之中。
  他一边抗拒给赵东家当儿子,一边困惑赵东家为何从不提将他过继的事?他担心赵东家是将自己当做棋子来利用,担心自己只是挡箭牌,赵东家还另有打算。
  弱冠之年,薛小安身姿挺拔、面容冷峻,深褐色的眸子里流转着幽光, 眼眸微垂, 便有一股迫人的威严气势。绫罗绸缎加身, 金玉珠宝点缀, 那淡然无畏的态度, 不知不觉就成了贵气本身。
  正所谓富贵逼人来,习惯了众人簇拥的他,已经融入其中。他没有像落魄时那样愤世嫉俗,也不似小民时那样自诩‘持正’,他理所应当是众人的中心,再多的虚情假意、都是利益驱使下的生活。
  薛小安有拿下赵家的野心,与之相比,心里的那点怨恨和抗拒都已显得微不足道。
  薛小安自以为和赵东家维持着默契,还算平静地等待着过继祭祖的到来。
  薛小安手下,赵财最为开心。
  三年的时间,赵财已经彻底站队了薛小安,他跟着薛小安四处奔波,周旋在赵家十八行之间,认薛小安为主,交付了忠心。即便赵财已经看不透薛小安,他却依旧将此视为应当。做仆人,本就不应揣测主子的想法,无论是少东家、赵东家,还是薛小安,赵财忠的是自己内心深处的信念,从头到尾没有给自己背叛的余地。
  赵财认定自己与薛小安荣辱与共,为祭祖一事忙里忙外地安排。祭祖之日被安排在薛小安弱冠礼的前三个月,赵东家并没有强制要求亲族悉数到场。
  薛小安敏锐地察觉此事可能有变,最后果不其然,薛小安只被赵东家收为养子,而不是过继入族谱中。
  那天的薛小安脸色有些阴郁,却还是镇定地配合赵东家完成了所有仪式。事情传出后,有族亲指指点点,猜测着薛小安是不是哪里惹怒了赵东家。
  伺候薛小安的仆人都不敢在主子面前大喘气,深怕薛小安会将‘失败’的怨气撒在他们身上。
  “义父不是一向如此吗?”
  面对惶恐不安前来请罪的赵财,薛小安只是端起茶杯抿了口热茶,从容平静地道了一句事实。
  赵财跪着不敢应话,将头埋得更低。
  没有人知道薛小安平静的外表下,隐藏着怎样的黑暗漩涡。
  其实在得知自己被认作养子而不是继子时,薛小安真是这么想的。
  赵东家对他一向如此,他在赵东家的管束之下,如同天上的纸鸢,从始至终都飞不远。赵东家高兴了便夸他关切两句,不高兴了就发怒叱责他。反反复复,薛小安一直被拿捏着。
  这次,想必也一样,又想借这次的事敲打他,让他反省自身,变得更听话些。
  薛小安已经不是十六七岁懵懂无措的养子,他早已看穿赵东家的手段,知道赵东家一直在用这样的方法控制着自己。他没有反抗,不是出于屈服和认同,而是内心深处,依旧将赵东家视为一个特殊长辈,他受赵东家教导,很难不对赵东家产生敬重之情。
  但是在事情发生时,薛小安还是对赵东家产生了怒意。他压抑消化了这一切,在习惯掌控的长辈面前,展现出成熟包容的一面。就好似赵东家老了,他不与计较,随着赵东家任性一般。
  薛小安想转变他和赵东家之间将帅地位,赵东家显然也是知道的。
  在祭祖结束后,赵东家便回到自己的屋子,他与跟上前的管事说道:“看见他那个脸色了吗?”
  赵东家用手在脸前比划了两下,随之笑了起来。旁人看不出他的喜怒,却能从他的语气中听出得意与兴奋。
  赵东家上了年纪,依旧喜爱在权欲的汪洋中沉迷,如今薛小安能与他有来有回地交手,他既有教导的成就感,又有受挑战胜利后的兴奋。
  管事赔着笑,不敢应和赵东家的话。赵东家独自走到藤椅上坐下,晃动着藤椅,望着窗外安静了些许。
  他沉默须臾后才缓缓开口,道:“把那小子叫来吧,厚礼还没给他呢。”
  薛小安来时,见赵东家在熟悉的藤椅上,一动不动。他融入背景,整个环境如同画作一般。
  薛小安习惯地思考着赵东家的用意,神色平静地上前向赵东家问道:“义父,您找我?”
  赵东家这才回头看薛小安,此时的他眼里已经没了在面对管事时的笑意。他审视着薛小安,又像是在透过薛小安思念着别的什么人。
  “阑县就要换新县令了。”赵东家起身前往书架,闲谈般开口道。
  薛小安眉头微皱,赵家在阑县扎根,如今的阑县县令是三年前赵东家儿子死后换的。那位虽然是顶替了前人,却很是忌惮赵东家,不喜他们这些商人做派,总是觉得赵家在阑县的影响力太大,自己会落得前任的下场。碍于赵家尚且还算老实本分,那位县令并没有发作,官商相互之间给面子,达成了和解。
  朝廷为什么会派来一个新县令,这令薛小安很是不解。他认真了起来,却见赵东家从书架的一本账册中抽出封信递给自己。
  薛小安接过信,展开看后,越看眉头蹙得越紧。薛小安抓着信、手微微用力,逐渐将信抓拧在手中。
  他抬头看向赵东家,问道:“沈成材怎么会突然被贬。”
  三年了,提起仇人,薛小安难以掩饰其情绪。俱他所知,睢宁县的沈成材、沈县令,进京后乘着太子的东风,一路官至四品,很受重用。
  只因沈成材很会曲意逢迎,太子将他引荐给皇帝。皇帝年老昏聩,但碍于睿王强势,大臣们都不敢在皇帝展露阿谀谄媚之面。唯独小县镇来的沈成材,无知故勇,讨得了皇帝的欢心。沈成材给皇帝逗乐子的本事一流,在去年的太后寿宴上,沈成材更是组织乐人献舞,愣是将人献到了龙床上。
  从此,沈成材一跃成为皇上跟前的红人,就连太子,也沾了点沈成材的好处,得了皇帝的赞誉。京城谁人不知,沈成材是太子的人,就连睿王都无法轻易对沈成材下手。
  薛小安自认他十八行的总管事做得不错,没听说京城出现什么大的变动,为何会如此……
  “太子卖赵家一个面子,让人前来请罪。”
  赵东家轻飘飘的一句话,在薛小安心里掀起巨大的风浪。
  来赵家后,薛小安怀疑调查过,当年一向抗拒朝廷的赵东家,究竟用的什么法子,突然和朝廷牵上线,让朝廷派人到阑县‘剿匪’。
  赵东家找的那个人,身份一定不低,但薛小安查了多年,始终没有确定对方是谁。
  醍醐灌顶,薛小安猛然明白了一切。为什么是皇商,因为照惯例,王爷们都有自己的封地,皇帝不会将有关此的差事交给他们,只有太子,可以名正言顺地与皇商接触,从中经手金银财帛,将其收为己有。
  薛小安将手中的信抓成一团,怒视着赵东家。
  三年前他来的时候赵东家就知道他跟沈成材有仇,赵东家站队太子,跟沈成材共侍一主,根本不可能帮他报仇。但是赵东家却用这件事吊着他,让他在赵家愚蠢地忙碌了三年。
  “从一开始你就是太子的人。”薛小安质问赵东家。
  赵东家对薛小安的质问不予知否,他缓缓道:“太子是东宫之主,未来名正言顺的帝王,赵家作为本朝第一大商,自然要跟随正主,难道要做乱臣贼子吗?”
  薛小安不相信赵东家会注重这些,如果因此,赵东家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将他找来,赵家有的是名正言顺,可以接替他宏图伟业的人。
  京城之所以会生夺嫡之乱,难道不正是因为太子无能?
  太子无能……
  薛小安一下子明白了什么。薛小安脸色发白,他紧盯眼前的老人,这才意识到对方已经不仅仅是个商人,所图之大,令人战栗。
  赵东家有些意外薛小安的敏锐,内心有种说不上来的欣慰。当初他的康儿也是这样,一眼看出利害,赵家太大而朝廷太乱,睿王有雄心壮志,又是胸有丘壑之人,认定的事绝对不会允许更改。睿王年轻时就觉得商人势大,于朝廷于百姓百害而无一利,主张改革多年。
  虽然此时被皇帝一口否决,但随着睿王在朝廷的影响力加大,他吸纳了诸多与他一同想法的有志之士,如果睿王最终赢下这场夺嫡之战,天下商人苦矣,赵家作为第一大商,绝不可能逃过此劫。
  可当时的他一心只想着经商的事,不愿与朝廷牵扯,对儿子的远忧嗤之以鼻。他胡乱发脾气,觉得只要儿子心思都放在经商上,就不会有时间胡乱瞎想。他断定他的康儿仍需历练,将人赶回了阑县,结果害得儿子命断赵家布行。
  当知道阑县的真相是管事与县官将领勾结后,赵东家就明白,朝廷早已有人盯上了赵家这块肥肉,哪怕他再明哲保身,官府的人都不会放过他。
  这三年,他借薛小安的名头,除掉了跟京城有瓜葛的亲族,总算重新整顿好赵家,再次将赵家牢牢掌控在手中。
  他要让世人知道,他虽然老了,但赵家永远都会是天下第一商,他赵骆之名、不容欺辱。
  沈成材是赵东家给薛小安的考验,只有踏过沈成材,薛小安才是他认可的,可以与他儿子媲美的存在。他的继承人,注定是要以赵家为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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