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装迷情] 夫君他竟然……—— by作者:扶桑知我
佚名  发于:2023年06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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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君他竟然……
  作者:扶桑知我
  简介:
  沈诉诉梦见未来,差点被自己的梦吓死。
  她将会被送入宫中,因为被宠坏,脑子不太好,她在宫斗里被陷害得死去活来。
  后来她就黑化了,手撕贵妃脚踩原皇后成为宫斗冠军。
  但那有什么用呢?
  后来皇帝统治被推翻,她只当了三天皇后。
  最后她死于战火之中,三十岁都没活过。
  惊醒过来的沈诉诉马上跑路,不进宫,死也不进宫!
  她的县令爹告诉沈诉诉,你生得好看,不嫁人迟早要入宫。
  沈诉诉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边那个沉默寡言的侍卫不错。
  这侍卫长得帅身材好,还失忆了,看起来就很好拿捏。
  之前沈诉诉机缘巧合把他救下,是他报恩的时候了。
  沈诉诉和帅气侍卫商量着要不咱俩搭伙假成亲算了。
  侍卫乌黑深邃的眼眸盯着她说了声好。
  沈诉诉下嫁府中侍卫,成为坊间一大笑谈。
  她本人倒是不在意这些,毕竟她家侍卫夫君话少还听话。
  沈诉诉性子骄纵,坏事没少干,上房揭别人家瓦时,垫脚的石头都是他搬来的。
  她身子弱,时常手脚冰凉,她把他当暖炉,抱着睡一整夜,他也毫无怨言。
  她要吃城西的热乎糕点,他施展常人所不能及的绝佳轻功,回来的时候糕点还是烫的。
  沈诉诉过了几年快活日子,后来江南有祸事起,叛军要推翻朝廷。
  这也在沈诉诉的预料之中,她准备叫上自己老爹和夫君一起跑路。
  但她的侍卫夫君不见踪影,沈诉诉气得边跑边骂他。
  她一路跑,后面叛军队伍一路追,沈诉诉不知道自己到底得罪他们啥了。
  最后她没能跑过,被乱军包围。
  为首铁骑之上,银甲的将军朝她伸出手,将她抱到马上。
  沈诉诉麻了,因为该死的……这个叛军首领就是她夫君。
  难怪追杀(划掉)了她一路。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沈诉诉,顾长倾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骄纵大**X忠犬侍卫
  立意:相信坚定的爱


第1章
  登徒子
  雨声淅沥,打在马车蓬上,车顶落了青翠的晚春嫩叶,被雨洗濯,显出些鲜亮的春色。
  马车里的沈诉诉懒懒靠在榻上,她身着一袭浅青团花纹香云纱襦。
  肩上披着的软帛顺着胸前柔软的曲线垂下,上缀大小匀称的浅粉珍珠,拢在鬓边,衬得她半阖眼眸的面庞丰润秀美。
  她微蹙的一对细眉正中贴着流光溢彩的贝母花钿。
  长睫掀起时,花钿映出七彩色泽,映着她的明亮眼眸,将这张美人面点缀得摇曳生光。
  沈诉诉有江南第一美人之称,她自己也不知道是谁封的。
  ——但若是被她知道是谁散播了这个谣言,她定要将此人抓来,命家丁打一顿。
  马车内点着苏合香,沉静安稳,丝丝缕缕燃着,微苦的香气将雨季的湿气拂散。
  沈诉诉懒懒打了个哈欠,就是这个该死的坊间称号,让远在京城的新帝都知道了她的存在。
  自她及笄之后,京城一年派了三次礼官过来要将她礼聘入宫,让江南的适龄男子再不敢对她起心思。
  沈诉诉觉得自己也不算难看,但长这么大了,连个江南美男子的情诗都没收到过,实在是倒霉。
  本来她自己也不抗拒入宫,毕竟宫里那么多漂亮后妃,要她上班伺候皇帝的时候应该不多。
  换个更舒服的地方睡大觉享福,想来也不错。
  但坏就坏在,自皇帝派出的礼官抵达之后,她做了个梦,梦见了自己未来。
  她梦见自己入了宫之后,确实得到了皇帝的宠爱,毕竟她这脸蛋生得确实是有些美丽。
  但也因此遭来其他妃子的嫉恨。
  沈诉诉从小死了娘,被她爹宠得没边,脑子不太好,没什么防范意识。
  她在宫里,吃饭被下毒,怀孕被推到水里,好不容易生下来一个孩子,竟也夭折了。
  她最后被陷害得打入冷宫,连自己亲爹都被构陷至死。
  然后她就变成坏女人啦,该用的手段都用了,终于当了皇后。
  这皇后就当了三天,三天后,她的皇帝夫君就被叛军赶了下来。
  她为了避免羞辱,在燃烧的宫殿里上吊死了。
  苦,实在是太苦了,梦中入宫之后,她没过上几天好日子。
  做完梦之后,沈诉诉病了大半个月,被吓的。
  前来召选良家女的礼官等不下去,也就打道回府了。
  也不知道京城里那位新帝得了什么失心疯,一次召选沈诉诉不成,后来竟然又派了礼官前来。
  沈诉诉性子就算再骄纵,但这皇帝也是不敢惹的,她只好每次都借故避开礼官。
  她爹初来长洲县上任时,在县外捐资建了个寺庙,名为弥提寺,香火挺旺。
  只要京城派了礼官来,她就躲到弥提寺里暂住几日。
  马车内隔断内外的珠帘拂动,一张面无表情的清秀女子面庞出现在帘外。
  这是沈诉诉的贴身侍女小满。
  “小姐,京城派来的礼官昨日就回京了。您不在弥提寺多住几日吗,今日雨大,路上湿滑,我怕您出什么意外。”
  小满见马车外的雨势渐大,蹙起了眉。
  沈诉诉将自己的宽袖挽起,在颊边扇了扇,挥手道。
  “弥提寺里天天吃素,我这嘴都快不知道肉味了,现在这季节,春淮楼的鳜鱼应当很肥美。”
  沈诉诉舔了舔唇,吸溜一声。
  “小满,我受不了啦,我今天就要吃上清蒸鳜鱼,你让车夫快些驾车。”
  “好好好。”小满将一方干净的湿帕递给沈诉诉擦脸,将此吩咐告知车夫。
  只听见马车外传来两道骏马嘶叫声。
  车夫爽朗笑着:“好嘞,大小姐,小的这就快些驾车。”
  春雨纷然,两匹白色骏马拉着车,往前奔去,在泥泞的官道上踩出一串深深的马蹄印。
  沈诉诉面上盖着湿帕,没坐稳,因为惯性直接仰面倒在身后的箱笼旁。
  她觉得有些丢脸,赶忙爬起来。
  回忆起春淮楼里的美味佳肴,沈诉诉忍不住笑得眯起了眼。
  不入宫好哇,入了宫她要去哪里找这当季的江南美食?
  雷雨天,乌云黑沉沉,忽地天际一道炸雷声响起,坐在马车里的沈诉诉捂住耳朵躲到一旁。
  车外的车夫猛地拉住缰绳,两匹拉车的白马发出惊恐的悲鸣。
  晚春,连日落雨,道旁的山体被浇得软烂松弛。
  闪电撕裂天空,落雷将山壁上的树劈断,那绵延的树根也被震碎,山体滑落,将前路堵死。
  “大……大小姐,前面的官道被堵住了,我们先折返回寺里吗?”
  车夫勒住缰绳的手心有一道红痕,显然是下了大力气才控制住这两匹白马。
  沈诉诉扶着小满的手,将马车门推开些许,去查看车外情况。
  山体滑落,被雷电劈焦的树木倒下,前方果然不能走了。
  她胆子小,有些怕,便道:“好,我……我们快些回去吧。”
  “是。”车夫催促着白马调转方向,但这两匹骏马的四蹄在地上不安地踏动,竟不肯前行。
  车夫狠狠甩了鞭子,白马吃痛,这才不情不愿地往回跑去。
  沈诉诉没坐稳,又险些往后跌,小满及时将她抱住。
  “小姐莫怕,明日老爷就会派人来将这处官道清理干净,咱们再回寺里住一日。”
  小满拍着沈诉诉的脊背,安慰道。
  沈诉诉深吸一口气,她低眸看着自己起伏的胸膛。
  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得快极了,手脚又凉又软。
  这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她一激动就会浑身冰冷,到现在没找到医治的办法。
  若是体温降低久了,她就会浑身僵硬无力,呼吸困难,最终死去。
  小满在马车里点了暖炉,将箱笼里存放着的锦袍给沈诉诉披上。
  沈诉诉低下头,将自己因为受寒颤抖的手拢在袖中,她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这病磨人,沈诉诉靠近了暖炉,感觉舒服了一点,闭目凝神。
  马车外的雨声依旧响亮,豆大的雨点滴滴答答落在马车上,如惊雷般一道道在沈诉诉耳边炸起。
  她耳边缀着的藕色绢花微颤,在连绵的雨声里,她似乎听到了隐隐的脚步声与金属摩擦的声音。
  这是——寻常人都听不见的声响,但沈诉诉能捕捉到。
  除了落雨坠地的声音,还有粗沉的喘息声……铮然一声响,似乎是有人将横刀出鞘。
  刀剑相交之声渐近,沈诉诉猛地睁开眼。
  她往马车外间扑去,将车门推开,对车夫高声喊道:“重九,停车!”
  沈诉诉府中的这个车夫也是忠心的,再加上他有些身手,一听沈诉诉命令,他死死勒住了缰绳。
  只见前方一道飒然声响掠过,一柄横刀竟从林中飞来,将天空落下的雨线斩断。
  横刀力道之大,竟带出疾风,扑面而来。
  沈诉诉攥着自己心口处的锦袍,摇摇欲坠往后跌去。
  这横刀将前方两匹白马的马首斩断,车夫“啪”地一声将车门关上。
  雨中,两匹骏马颓然倒下,一蓬滚烫的马血溅落青纱。
  若他们再往前一步,这横刀斩断的,可就不止是骏马的头颅了。
  密林里,有几位身手极佳的黑衣人执刀而出,追着一人前来,他们的行动很快,在雨中如风穿行。
  被追击之人身形颀长,着一身利落简单的墨黑翻领袍,腰间别着镶嵌墨玉的蹀躞带,将窄腰紧紧束着,衬得他身材挺拔。
  他受了伤,行动受限,手中紧握着一柄寒光森然的横刀,刀身略长,其上染着血。
  一路被追击至此,他已精疲力尽,但仍需把眼前的敌人解决。
  沈诉诉的车夫原漂泊在外,有些见识,他低声对沈诉诉道。
  “大小姐,我们恐怕是撞见江湖人的斗争了,咱们……咱们可不能守在这里,让他们先打着,我们快些躲进林中。”
  “好……”沈诉诉抱着自己怀里的暖炉,点了点头,她哆哆嗦嗦地在小满的搀扶下,走下马车。
  远处林中还在打斗,小满为她撑了伞,领着她往林中躲去。
  地上被斩断头颅的白马鲜血在脚下洇开,沈诉诉不敢看这惨烈的画面,只看向远处。
  那掷出索敌的横刀还插在前方的树干上,她仔细端详那刀上花纹,忽地心里一惊。
  因惊惧,她感觉自己手脚愈发冰冷,在雨中,她的鬓发沾湿,苍白的唇轻颤着。
  “重九,小满……不是江湖人士的斗争,这刀……是官府的制式。”
  沈诉诉不知道自己到底遭了什么罪,竟然撞上这等祸事。
  她话音刚落,那林中又冲出一批人,雨大风急,将其中一人蒙面的黑巾吹开。
  沈诉诉盯着那人模样,正待别开目光,前方那几位黑衣人已朝他们冲了过来。
  重九将马鞭一横,将其中一人拦下,但对方人多势众,那尖利的刀剑即将朝他们落下。
  沈诉诉反应慢,她只听到自己过快的心跳声,站在原地,没敢闪躲。
  下一瞬,一柄细长的横刀将即将落到沈诉诉身上的刀剑架住,
  被追击之人之人反击的招式简单精准,很快将前方那黑衣人抹了脖子。
  血落在沈诉诉精致的裙裳上,她捂着自己的耳朵,惊叫一声。
  这里又战了起来,为了保护沈诉诉,车夫暂时与那被追杀男子站在了同一阵线。
  在混乱中,沈诉诉与府中两位下人走散,小满为她撑的伞坠落在地。
  呆了许久,沈诉诉这才想起逃跑,提着裙子,连滚带爬跑进密林里,躲在树下。
  大雨浇在身上,裙裳湿透。
  沈诉诉爱美,穿的衣服也是时下最流行的款式,轻软的襦裙没裹得很严实,露出大片露着的胸口。
  好看是好看,就是不太保暖。
  沈诉诉裹着单薄的锦袍,想要将自己怀里的暖炉抱得更紧些。
  但雨水将暖炉里燃着的金丝炭浇灭了。
  不知不觉间,她已跑了很远,小满与重九都不见踪影。
  经历这等意外,沈诉诉心绪起伏极大。
  此时她没了热源,开始觉得手脚发凉,走不动道,呼吸也开始变得凝滞。
  从小到大,府中人都将她捧得跟宝贝似的。
  从长洲县到弥提寺的路,她爹早已派衙役排查了一遍又一遍,确保没有山匪潜伏。
  没曾想今日出了这样的意外。
  但沈诉诉好歹是在梦里见过大场面的人,她强撑着站起来,扶着树干,准备去找人。
  若再不寻些东西来暖身子,她可就要死在这里了。
  此时,林中窸窣声响起,有一人踉跄走来。
  沈诉诉躲着的这棵树粗壮,正好能遮掩身形,那人来到树后,正巧与沈诉诉撞上。
  “嗷——”沈诉诉张口,正准备惊叫,但嘴巴已经被那人带着血腥气的手捂住了。
  在模糊视线的大雨中,她与这人视线对上。
  他的眸光冷厉如刀,但那模样是一等一的好。
  此人剑眉星目,面部线条疏朗俊逸。
  黑眸上的长睫沾了雨,恹恹往下落着,描出眼尾的冷肃之意。
  他约莫十九二十的年纪,与沈诉诉相仿,颊边还未褪去少年人的稚拙。
  差不多将敌人杀光,他力竭,一路负伤到这里,与沈诉诉撞上,无力往前倒去。
  沈诉诉被风一吹都能倒,更别提是被他这么一撞了。
  她被他撞倒在地,湿漉漉的身子落在绵软的林地上。
  他冷硬的胸膛也落了下来,将她的前胸压着,按出一条暧昧的沟壑。
  “登徒子,可恶,可恶!”沈诉诉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她脸颊红透,喘着气将那人脊背捶打着,一边打一边骂。
  “你等着,我让我阿爹来将你关进监牢,打……打一百大板!然后再拖去游街示众!”
  沈诉诉没力气推开他,她感觉到自己的手沾到了他脊背上的鲜血,很热。
  是,他的身子有着年轻男子的温度,热烫温暖,较寻常人的体温还更高些,蕴着蓬勃的生命力。
  逐渐地,沈诉诉打得也越来越轻了。
  因为她发现自己冰凉的身子因为这人的体温而变得有力起来,她也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
  该死的……沈诉诉悲愤地闭上眼,她发现……这个人比她的特制小暖炉好使多了。
  作者有话说:
  ★★★下本开《抛弃无情道剑尊后》求收藏,戳专栏可见,文案如下★★★
  乌素是混沌成妖,因法力太低,时常被人认作凡人。
  她当个普通人也很开心,在凡间最繁盛的都城里藏着,一天打三份工养活自己。
  后来,因一次意外,一夜荒唐,她阴错阳差有了个凡人夫君。
  纵然他是凡人,二人地位也有天壤之别,但他就是缠着乌素。
  乌素不通情爱,想着就依着这位夫君,等到他腻了,她就离开。
  但某日,自仙洲有仙者来,言说她的夫君有不世的修炼之才。
  乌素想着,现在他总该走了吧,去他的尘外仙洲,修他的无情道。
  没想到她夫君把那仙者赶走了。
  乌素愣了三天。
  某日夜里,他吻上乌素的唇,唇瓣冰凉,眸子里是执着的烈火。
  乌素歪头,抱着他,依着那仙者的嘱托,将她夫君的情丝斩断。
  他忘了她,乌素离开了,继续当她的普通小妖怪,一天打三份工。
  再后来,乌素卷入某次大妖作乱的祸事中,当成罪魁祸首,被仙洲的修士抓获。
  乌素被带往仙洲审判,她脚腕上缠着沉重的缚妖索。
  她被推到那仙洲之主,天下第一剑尊的面前。
  乌素低着头,她看到有人朝她缓缓走来,他腰间佩着一枚简单的、陈旧的香囊。
  香囊上纹样是交颈鸳鸯,是很久以前,乌素给她夫君亲手缝制的礼物。


第2章
  臭流氓
  沈诉诉推了这男子许久,没能推开他,最终认命了。
  她本想仰面朝天装死,奈何天上雨太大,啪啦啪啦打在她的面颊上,很疼。
  沈诉诉学聪明了,将脑袋藏在这男子的胸膛下。
  除了自己的胸口被他压得有些闷之外,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要不是这人的心跳声一直很平稳,沈诉诉都要以为他死了。
  她人倒着,嘴没闲着,一直骂骂咧咧。
  “臭男人,你天天吃的什么?这么重,呜呜呜。”
  “你等着,等我爹找到我,没你好果子吃,臭流氓!”
  “我觉得打一百大板还不够,打……打两百大板,你一整年也别想下来床。”
  “喂,你怎么还没醒啊,不会死了吧,你死了就这么压着我?”
  沈诉诉面颊通红,用力推了一下这男子的肩膀,他还是纹丝不动。
  雨还未停,沈诉诉甚至还把他身后的短披拽过来把自己遮着,让自己更舒服点。
  只是那雨点就直接浇在了他后心的伤口处,一滴滴落下来,敲得人生疼。
  下一瞬,这男子猛地睁开眼,沈诉诉还在一边哭一边骂他。
  她第一次这么狼狈,眉心处的花钿都落了一瓣下来,鬓发散乱,被雨浇湿,黏在颊边。
  要不是她一直嗷呜嗷呜发出哭泣声音,还真分不出她面上的水痕是雨还是泪。
  沈诉诉的目光与这人的幽深黑眸对上,她一愣,被他的锋锐眼神吓到了,马上止住了哭声。
  “喂,醒了就往旁边让让,你太重了,我都要被你压死了!”
  沈诉诉盯着他的眼睛,吸了吸鼻子说道。
  这男子也算听话,竟然真的勉强用手肘支起身子,给了沈诉诉一点喘息的空间。
  他离开她一点,沈诉诉感觉晚春寒气袭来打了个哆嗦,又觉得手脚发凉了。
  她没好意思说,只偏过头去,丰盈的胸脯因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触着他的胸膛。
  沈诉诉意识到了这个尴尬的事实,马上屏住了呼吸。
  她的眉头紧锁,感觉到一股羞恼之意涌上脑门,将她的面颊冲得发烫。
  她又嘤嘤呜呜哭了起来:“登徒子,你……你在干什么,你再起开点,快点!”
  身上的男子翻了个身,无力倒在沈诉诉身边的树干上,他的唇色苍白,在连绵的雨中微微颤着。
  “抱歉……”他刚说出这两个字,沈诉诉便扑了过去,死死捂住了他的嘴。
  远处密林里传来窸窣声响,似乎是有人用刀背拨开草叶,在搜寻着什么。
  那些黑衣人果然还没死干净。
  沈诉诉听到了这一细微声响,这才扑了过去,让他住嘴。
  她才不想跟他死在这里。
  原本他离开些许,沈诉诉又开始感到浑身无力。
  但当她靠着他胸膛的时候,那无力感又消失了。
  这男子身上的温度对于她来说,就像是解毒的良药。
  沈诉诉觉得自己现在甚至有力气给他一拳。
  她睁大眼,瞪着眼前之人,她的眸子天生妩媚含情。
  方才她哭过,现下这眸底含羞带怯,又惹了一点娇憨的嗔意,流转勾人。
  这男子收敛起杀意的时候,那双黑眸不再凛冽锐利,反而像是美玉绽开了宝光,温润生辉。
  他的喉头微动,凝眸看着她,清澈眼眸映出沈诉诉那张狼狈但依旧美丽的面颊,没再说话。
  远处人声渐近。
  “是在这里吗?”
  “沿着血迹查看,是这里。”
  “马车上那侍女小姐还有车夫,看到了我们的模样,也要一并解决,官道被堵,他们逃不了多远,先将他找到。”
  林中,一位手下右肩负伤,跟着为首那黑衣人将林中每一寸地方细细搜寻。
  沈诉诉与他躲着的地方讨巧,刚巧在他们的视野盲区里,只要他们一直安安静静的,就不会被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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