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师尊当成男妈妈的下场[玄幻科幻]——BY:咕彦
咕彦  发于:2022年06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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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忍不了了,必须分手!
  于是乐怀景提出了分手。
  那天,郁青珩彻底撕掉了正常人的伪装。


第6章
  第二天晚上。
  云涅抱着被褥到桑越门口,准备打地铺。
  桑越搞不懂了:“这是做什么?”
  云涅慎重地说:“守夜。”
  全文是:很想和师父一起睡但又怕打扰师父,就算师父之前说可以要很多很多可还是不能太贪心,因为一点都不想挥霍师父的好而是想要更加珍惜地品尝,所以就到门口打地铺顺便守夜了!
  可惜桑越不会读心术,听不到别的,只听到两个字。
  他哭笑不得:“这里很安全,不需要守夜。”
  云涅只用了两个字就打败了月华仙君:“我想。”
  于是云涅就在桑越卧房门口睡下了。
  虽然执着在门口打地铺这点有些怪异,但鉴于云涅的状况,他肯主动卸下心防亲近自己,是件好事。
  桑越想让他知道,那些话都是真的。
  他不会轻易拒绝他的要求,拒绝会让人受伤,而他不希望云涅受到更多伤害。
  水门被撤掉,桑越说,他随时可以进到屋里,随时都可以找他。
  云涅平淡地嗯了声,心里想的却是:
  他要慢慢品尝师父的好,从门口一点一点向内,这样每靠近一点,就会更快乐一点。
  结果一个意外,打破了云涅珍惜品尝的进程。
  事情是这样的。
  桑越某天外出,晚上回来,陪云涅用餐的时候感慨地说:“啊,要是所有弟子都像小涅一样安静乖巧就好了。”
  当时云涅捏着筷子的手就停下了。
  弟子?什么弟子?
  弟子不就是徒弟吗?
  桑越还有别的徒弟?!
  咔嚓。
  一双筷子直接断掉,云涅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呼吸在加重加快,只觉得面前丰盛的饭菜对他完全失去了吸引力。
  他慢慢抬起头,用固执探究的眼神看向桑越:“弟子?”
  已经对云涅有了相当程度了解的桑越很快便意识到,这位被夸安静乖巧的小弟子在计较什么。
  这孩子难道是在……吃醋?
  桑越感到很惊奇,同时感到了欣慰。
  看看这才多久,小孩的情感已经丰富到学会吃醋了。
  果然是他这个师父带得好。
  想必再过一段时间,云涅就和常人无异了!
  “是记名弟子。”知道云涅缺乏常识,桑越慢慢解释着。
  他说,宗门是一个很大很大的组织,里面有很多位强者,他们都有很多记名弟子,还有很多不记名的属于宗门的外门弟子。
  平时强者们给予记名弟子指导、帮扶和庇护,弟子们则要对其效劳。
  但这种关系,并不算最亲密的师徒关系。
  最亲密的,是亲传弟子。
  这是更为包容、爱护、特殊、传承、亲密的关系,是不同寻常的羁绊。
  记名弟子与其师尊,是可以别离的关系,记名弟子若有了更好的去处,或者被他人收做徒弟,尽可以离开。
  可亲传弟子不同。
  就算某一天两人决裂、闹别扭、背叛对方,这层关系也始终牵绊在彼此之间,是刀砍不断火烧不烂的暗影与云霾,是身上永远抹杀不去的相似色彩,也是他人总能忽然想起似的提一句:他们曾经是师徒!
  于是云涅的心渐渐平静下来,握着筷子的手松了点:“师父对别人,也很好……吗?”
  桑越噗嗤笑出声,故意逗他:“当然了,我可是个大好人。”
  云涅:“……”
  埋头,扒拉扒拉饭,思考的很入神。
  还没等他想出来怎么应对这件事,就看到一双筷子伸过来,给自己碗里夹了块嫩绿的丝瓜。
  鉴于过去的经历,云涅更喜欢吃肉。
  但他还是夹起来乖乖吃掉了。
  就听到桑越夸自己好乖,说:“别人再怎么样也比不过小涅,就算师父对别人好,也是对小涅最好。”
  最近云涅话多了一点,性格外向了一点,更自在了一点。
  他甚至能反问一句:“真的?”
  桑越就说:“真的,毕竟小涅是我唯一的徒儿。”
  总之,云涅之于桑越,与其他弟子之于桑越,是不一样的。
  是特殊的,是独一无二的。
  云涅慢慢咀嚼着“唯一”这个词,越咬越甜。
  但记名弟子的存在,仍旧给云涅带来了危机感。
  云涅很清楚,犹豫会错失良机,退让会失去更多东西。
  以前以为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可其实,外面还有一个很大的世界,那里有很多很多人。
  以前不敢确定桑越对他到底是什么想法,可现在他已经得到了承诺。
  桑越说他们之间是不一样的。
  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嗯,这句话是这样说的没错。
  反正、反正是桑越自己说的,可以撒娇,可以提要求,可以要很多很多……这样也不算太贪心吧?
  这天晚上,云涅抱着被子,神情凝重的像要上战场。
  但其实他只是要进桑越的卧房。
  桑越说过可以进去的……
  云涅看着桑越,一边用眼神确认,一边横着向内移动。
  一步一步又一步,走得格外慎重。
  桑越忍着笑,也往里走。
  不然还能怎样?进到卧房深处,不仅有一条很长的路,还有一段台阶呢。
  他不配合着向内,云涅能把脖子扭断。
  “我进来了。”
  在走到中间的时候,云涅突然说了这样一句话。
  桑越点点头,温声道:“看到啦。”
  于是云涅抱着被子继续向内。
  “我上去了。”
  在走到台阶下的时候,云涅又说了这样一句话。
  桑越依旧很温柔:“上去吧。”
  于是云涅抱着被子走上台阶。
  越往上,越有清澈微光出现。
  这不是用阵法人工创造的光芒,而是自然的,清凉又美丽的月光。
  站上来的时候,云涅不由仰头屏住了呼吸。
  他第一次来到桑越的卧房,第一次发现,原来桑越住的地方,竟如此简单朴素又梦幻美丽。
  这里到底是哪里?
  上方聚拢的尖顶缺了那个尖,取而代之的是个圆形天窗,几根枯枝从窗口探头。
  一轮皎洁的弯月悬挂在上空,银辉透过天窗倾洒,照在下方平整光滑的白玉床上,似覆盖了一层碎雪,是霜染白了整片天地。
  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云涅回头,看到桑越长袍曳地款款走来。
  他赤着脚走过无尘的台面,经过少年身边,三千青丝如有生命般流连着拂过。
  他转身坐上一床碎雪,长袍翻飞如鹤羽,青丝绕绕如墨漪,月光清浅,疏影横斜,佳人风华绝代如谪仙。
  云涅抿着唇,一时看得出神。
  桑越向他伸手,引诱似的问:“想做什么呢?不说可不行。”
  这似乎是陷阱,是个明谋,让云涅无法逃避,也无法撒谎。
  云涅轻轻呼喘一下,眼神越来越坚定。
  是桑越准许过的,是他给了他勇气和底气。
  “想和师父,一,起,睡。”
  字字咬的清楚,云涅抱着被子郑重其事地说着。
  而这个要求,同样被纵容了。
  “好,师父陪你。”桑越含着笑,声音温柔的像一片静谧湖水。
  于是下一秒,云涅抱着被子冲过去,正准备把被子放到床下,就被桑越捞了上去。
  云涅微微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的被子被放到玉床上面,桑越轻轻拍了下被面,对傻乎乎的徒弟说:“只有被子对你来说可不够。”
  于是云涅又晕乎乎地回去找自己的枕头。
  竟然可以和师父睡一张床,本来只是想,能睡到床边,很近很近地嗅到师父的气息就足够了。
  可是被子已经放上去了。
  云涅无法把它扯下来,舍不得。
  云涅的卧室和桑越的卧室不太一样,他的房间被布置的很温馨,很明快,这个风格也延续到了床具上。
  等云涅抱着绣彩色小鸟的软枕回来的时候,他发现,那张冰冷的玉床上,已经铺上了柔软干净的褥子和床单。
  桑越侧躺在一旁,月光笼罩着他和那床粉色碎花小被子。
  有些微的不搭,又有很多的相映成趣。
  云涅钻进被子里的时候,舍不得闭眼,桑越就捂住他的眼睛说快睡快睡,不然一辈子都要当小矮子了。
  云涅只好嗯一声,乖乖闭上眼。
  有桑越陪伴的夜晚,总是那么平静放松。
  他睡着了。
  不知不觉间,又是一夜好眠。
  但桑越不会一直陪他睡,在他这种修为境界中,常人生理需求的影响已经不再那么深。
  有的时候,桑越会拎一壶酒,捧一本书,在月下渡过宁静一夜。
  有的时候,桑越会对着月亮发呆,长发垂在脑后,雍容优雅中生生带出几分呆滞。
  还有的时候,他会趁云涅睡着的时候偷偷给他编小辫,或者出门去遛弯。
  桑越看书的时候,云涅会悄悄离他更近一些,抓着他的头发睡觉。
  桑越发呆的时候,云涅会爬起来看他,而桑越必定会狡辩自己在冥想修炼,云涅就盘起腿和他一起修炼。
  等桑越悄悄玩云涅头发的时候,云涅就闭着眼睛装睡,任凭他自己给自己找乐子。
  这些全都是不为人知的,更私密的桑越。
  除了自己,应该没有人再见到过桑越这样子了,毕竟洞府内只有他们。
  云涅如此想着,就觉得这样的生活特别满足。
  如果能一直维持这样的生活就好了,只有他们两个人,没有外人,也没有任何波澜与风险。
  结果打破这种生活的,不是外人,是桑越。
  桑越忽然发现了一种十分可怕、十分糟糕且被他不小心忽略了的情况,以至于他不得不肩负起师长的责任,狠下心打破这种平静生活。
  小涅……不能再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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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师尊是腰细腿长有胸肌腹肌但高挑匀称显瘦的身材,不会特别夸张的那种。
  小涅……他营养不良,还需要多喝牛奶再养一养!


第7章
  云涅穿着素净简洁的月白校服站在洞府门口,整个人僵的像根木头,两只脚如同黏在了地上。
  他看着前方的水门,凝神敛气,一动不动,微微垂眸。
  桑越就站在他身后,手掌推着他的背部:“快、点、出、去!”
  云涅:“……不。”
  他竟然被逼的发出了细微的抗拒声,虽然声音小的像蚊子。
  桑越痛心疾首道:“自从你来到这里,已经两个月了,整整两个月都没有出过门了!都是师父不好,习惯闭关了,都忘了小涅没出过门了!”
  云涅:“……不。”
  才两个月而已,两年不出门都没关系的。
  桑越:“小小年纪不要如此死气沉沉,给我多出去走走啊!”
  说着他用力一推,直接把云涅推出了水门。
  云涅一个趔趄向前,眼前瞬间被一片前所未有的明亮占据——呼,天空的呼吸穿过广袤无垠的大地,千百种陌生美丽的人间就这样强势而蛮横地撞入眼帘。
  一时间他呆怔在原地,一双眼睛眨都不敢眨,想要逃避,又舍不得。
  远山重叠青拢烟,淡云浮日掠碧天。
  乱花连生绿细草,新芽犹被旧雪攀。
  细绒绒毯子似的嫩草丛无边无际地铺着,数不清有多少种红粉白紫黄的碎花点缀其间,树枝刚生出了春日生机勃勃的嫩芽,阴里的雪却还未消尽。
  风拂过,带着冬日的尾巴,料峭清寒,又在这无限明媚璀璨的熙光中化去了。
  云涅前十七年的人生,不是在人烟稀少的荒山做工,就是在不见天日的地下厮杀。
  他想逃离这种畸形的世界,却完全不知外界到底什么样子。
  像这样光明广袤又美丽平和的世界,陌生,相当极其以及十分的陌生。
  以至于身上的伤好了,他迟迟不敢走出洞府。
  就好像这是一场盛大的美梦,他怕自己走出去,就会打破这脆弱的梦幻泡影。
  而现在,梦没有碎。
  不,这不是梦,这是真实的世界。
  想到这里,少年呼吸微微急促,他近乎贪婪地从左方的草地看到右边的松树,从地上的清新看到天空的苍茫。
  好美啊,这是春天,是万物复苏的季节。
  桑越走到他身边,抬起手,轻轻搭到了云涅肩上。
  他的声音似与这春光同样柔和,说,小涅,不要怕,师父会陪着你,好好见识这个世界。
  为了这一刻,云涅付出了太多,又逃避了太久。
  直到感受到桑越,他浮躁的心才渐渐安定下来。
  太好了,有师父陪着,不管外面的世界到底如何,他都不会怕了。
  桑越便笑着牵住他的手,一步一步向前走。
  洞府在月华山高处,他们向前走着,也向下走着。
  穿过无限梦幻草长莺飞的春天,走着走着,他们又来到了夏天。
  交界处有一大片蝴蝶,拖曳闪着天青色、蓝紫色等各种各样花纹的翅膀,轻盈又自由地飞翔。
  桑越一只手搂着云涅的肩膀,一只手招了招,便有一只又一只蝴蝶飞近,围绕着两人翩翩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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