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岗向导是猫猫妻[玄幻科幻]——BY:双面煎大鳕鱼
双面煎大鳕鱼  发于:2021年06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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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裸着血迹模糊的脊背,洗得认真出神,想到后半个月都只要在小黑屋里受罪,心情愉快到哼起了歌,长长的大猫尾巴拖在后面扫来扫去,浴室地板上都是泡泡,毛毛湿漉漉地浸在里边,等他发现的时候扭头一看,整根全湿了!
  尾巴连着脊椎,敏感异常,他打了个寒颤,正想丢下衬衣,拽起吸饱了水的尾巴拧一拧,浴室门突然开了——
  “你在洗什么?”薛放平淡地轻轻问。
  缪寻炸开湿毛:“你怎么不敲门!!”
  “门开了那么大的缝,我以为没有不可告人的事发生。”
  不可告人?!
  缪寻赶紧转过身,可已经来不及了。男人的视线从他的后脊移开,投向地上乱七八糟洗不干净的衬衣。
  缪寻眼疾手快抓起衬衣,甩过一道水珠弧线,藏到背后。
  薛放没什么表情,伸手把浴室顶灯调到最亮,少年猫一样的瞳孔缩起来。
  男人朝他大步走过来,缪寻急促后退,直到后小腿撞上浴缸边缘,退无可退,他慌不择路喊了声:“我的牛仔裤可是有十六颗扣子的!”
  他喊完后,自己也愣了下,觉得有点不明所以。
  但那个聪明的男人居然get到了,金边眼镜后的眸子眯起,“你对我有防备心?”
  缪寻着急否认:“也不是!”
  “你知道我是什么等级的向导吗?”
  “大……大概知道。”反正就是全星际哨兵都排队等匹配的那种……
  “如果我想,根本不需要我费心解扣子。”
  是啊,厉害的向导根本不会被区区十六颗紧涩的扣子挡住……一个脑控就让他自己动起来了。
  缪寻低垂着脑袋,攥紧了湿衣服,混着血和泡泡的水滴滴答答落在白色地砖上,很是扎眼。
  “你不会的……”
  少年隐约发出低喃,“你,不会对我做那种事,即使你能做。”
  这是小心翼翼期许,也是试探性给出的信任。
  薛放瞄了眼他泛白的唇,转身打了个通讯。
  未知号码,变声器,容家的地下黑色途径遍布星际,毕竟贵公子的母亲就是闻名的血色星盗头领,他们从不介意用“非正常”途径快速解决事情。
  “……嗯,本月账目发给我就好。另有一件事,需要你现在替我办。”
  缪寻想起“不要给对方惹事”,连忙打断他,解释着:“是,是我不小心摔的,擦擦药就好了!”
  薛放视线锐暗,转头对少年无声作口型:“撒,谎。”
  缪寻慌了,那个议员不是什么好人,手下势力不小。他虽然年纪小却也懂得,上层圈子关系牵一发而动全身,薛放根本没必要为了他得罪一个政场上可能的盟友。
  他丢了衬衣,跑过去大着胆子抱住男人的腰,小声恳求:“给我涂药,好不好?”
  快把通讯挂了!
  薛放左手臂一环,直接箍住他,侧转线条锋利的下颌,对通讯那头处理“脏活”的人冷冷道:“快过节了,给洛佩兹玥萨议员送一份大礼。”
  男人转头问缪寻:“他今天打了你多鞭?”
  缪寻勉强承认:“一百零,零七。”
  薛放对通讯说:“听到了么,按老规矩办。”
  通讯中传来男人暗沉的声音:“知道了主子,十倍奉还。”
  缪寻呆住:“……”
  或许他抱着的这个,比恶魔议员凶狠十倍。
  薛放挂了通讯,冷漠地捏起怀中少年的下巴,左右审视,自言自语:“不过是个小议员,也敢玩我的东西……”
  那可不是什么小议员,是掌管土地资源的部长级要臣,苟云都要以礼相待的对象。
  少年张大了杏眼:“你的,东西……”
  薛放顿了下,眸中的阴暗迅速掩去,换上一副温和面孔,他正要出言安抚一番,却听到少年期待地问:
  “我,我可以是你的吗?你刚刚是不是,生气了?是生气了!好像变了一个人,唔……”
  缪寻非但不害怕,反而贴紧了男人。
  薛放静静抚过少年后脊,小猫尾巴偷偷翘起来。
  他悄悄想:要命,真是挺可爱的。


第119章 盐焗之猫 4 熟成的过程
  暮色压沉,鸦声零碎在院外桀桀叫起,颜色深浓的木质走廊幻化出柔和的纸灯,无风飘摇,那不是魔法,是昂贵的微粒光线调节系统自带装饰特效的一部分。
  缪寻跪在桌案前,身体前倾,后背大面积露在空气中。薛放刚从女仆那里取了伤药,仔细查看了使用规范,来到少年身后。
  灯色昏暗,缪寻望着摇摇摆摆的纯白色纸灯,心情也随之摆动。
  他要过来擦药……
  虽然确实是自己要求的。
  “背挺起来一点。”薛放拧开铁盖,挖起一指头半透明膏脂。
  缪寻默默抬腰,同时侧头飞快地瞟一眼男人。
  凝着俊眉,唇线克制收敛,神情专注仿佛面对的不是少年人暖热鲜伤的皮肉,而是攸关星际未来的重要报告。
  还迟迟不下手。
  缪寻试探着问:“你是不是没有涂药的经,经验?”
  薛放眸色深深,他是在考虑使用说明书上的重要步骤:
  【肌体快速修复凝膏——使用时,请用洁净的双手直接将凝膏涂于伤处。注意,若使用者属于敏感人群,如孕妇夫,哨兵,请先将伤者的躯体预热,再分三次薄涂凝膏,防止刺痛瘙痒等不良反应……】
  问题出在“预热”两个字上。
  “直接擦就可以了。”缪寻小声提醒,“我以前都是,随便擦擦的。”
  话是这么说……
  薛放感觉有什么东西偷跑过来,低下视线,是一条可怜兮兮的尾巴,湿漉漉毛揪成一团,贴着他小腿扫来扫去,似乎在找他诉说委屈。
  而缪寻本人毫无所觉。
  大概猫科的尾巴和本体是两种生物。
  “需要预热一下。”
  “不用!要,要不然我自己来擦,给我吧。”缪寻一紧张就口吃,他扭过身想要劝阻,却正好看到大少爷使毛巾包住他的尾巴,从毛绒绒的尾根向下缓缓捋着,边捋边旋转手心,让柔软的毛巾吸干湿润水分。
  薛放表情平静,手法轻柔。
  缪寻浑身涨热,从尾椎骨窜起一道火辣的电流,过激掠向整个蜷曲的脊背。
  他在摸我的尾巴……!
  不对,是毛巾在摸。
  也不对……啊啊啊他丢了毛巾,直接上手摸到尾尖了?
  还,还扒开了毛,看到了尾巴肉——
  “嗯,粉的。”
  那种肯定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啊!
  “还以为尾巴皮肤也是浅蜜色。”薛放研究完,抬起头一看,一大只从头红到脚的“蒸汽热猫”,躲闪的杏眼里溢出羞耻。
  缪寻并拢脚背,把尾巴狠狠夹住,心里快速念着:别再动了别再动了。
  擦了擦猫尾巴,“现在做好预热了”。
  而且还效果加倍。
  缪寻体温持续上升,温热的手掌忽然覆上后腰,他忍耐不住,呜嘤了声,随着手指在肌肤缓慢摩挲搓揉的动作,特效修补凝膏细细融化进绽开的伤口。
  没有往常的辣痛,也不会嘶嘶疼喊,但是……
  “呜,等,等一下……”
  手勉力撑在桌案上,少年歪了腰,好像在躲避,可被药涂得油光蜜亮的后背战战发抖,透出鲜红的的血色,又仿佛在等待接迎。
  薛放问:“背上伤口痛吗?”
  “不是……”
  薛放目光稍冷,“那为什么?”
  平日在静音室里扩宽精神域比这痛苦十倍,也没说当他面躲过。
  缪寻收拢长腿,艰难地说:“别那么涂。”
  “要怎么涂?”
  “速战速决,别,别慢慢涂药。”
  “这是我认为合适的方式。你请求我帮你涂药,我有我的方式。”
  缪寻崩溃似的把脑袋低下去,滚烫的额头抵在凉凉的红木桌面,羞耻地挤出声音:“我是哨兵啊……”
  “嗯,我知道。”
  “……我年纪还小,没有向导,你那样涂,我,我……”
  受不住。
  他可以忍受大脑迸裂针扎似的精神磨炼,反复已久,但不能尝试非绑定向导一次温柔的亲密抚摸。
  哨兵敏感的肌体神经没有尝过这类“外部刺激”,对缪寻来说,是极其新鲜又恐慌的体验,需要一段时间适应才行。
  “你没有被做过‘脱敏’吗?”薛放沉吟后问。
  “脱敏”,指的是成熟前哨兵必须经历的一段长时间适应过程。
  为了面对今后战场和各种极端环境中突发的噪声,强光,温度变换,气压骤变和信息素爆发等不确定因素,先对哨兵“易反应,易过敏”因素进行评测,再通过少量多次接触,帮助哨兵形成“特异性精神免疫”。
  比如,恐水就带你每日去游泳。
  恐高,就送你去蹦极训练。
  害怕和人接触,就要……每天定时定量摸一摸?
  总之是训练哨兵的一种严苛的方法,使用后能大幅度提高哨兵生存率,但同时也被少部分人诟病——太过残忍。
  一般,未成熟哨兵都要由家长带着去白塔做检测,拿到报告后根据指示进行为期4—8年的脱敏治疗。
  可是缪寻……他等于没有家长。
  也不会有人关心这些鸡毛蒜皮的事。
  苟云不把他打包到处卖就算不错了,怎么可能还操心他的心理干预。
  在家养哨兵,可是很费心费钱的事。
  一不小心,就容易养坏掉,少年时期没有得到好的养护,自主形成好的习惯,成年后服役时间一长,就有可能精神报废脑死亡。
  还有研究调查表明:“单亲家庭,孤儿和长期处于不健康家庭氛围的哨兵,四十岁后精神狂躁发病率比普通家庭高出270%。”
  所以大多数没有条件,父母双亡,或出不起各类检查费的家庭,都会把觉醒了哨兵的孩子送往白塔专门学院,早早称为预备役的一员,由国家出钱统一管理。
  苟云没把他送去,纯粹是因为——
  他和白塔那派人关系很僵。
  于是,缪寻上的是普通高中,偶尔在学校做健康教育活动时,听几节异能者生理卫生课。
  他对哨兵和向导绝大多数“内部知识”,都来源于光网论坛和……小说。
  什么《扒一扒我被那个混球哨兵室友按在门后的始末》,《怎样寻找一个靠谱的向导:匹配实战篇1-6持续更新中》,《无情向导傲娇兵:我的屏障养成指南》
  哦,忘了说,薛少爷在几家论坛上都有粉丝tag,发文数量还不少……缪寻绝不承认自己点进去看过!
  综上所述,缪寻对于“脱敏”一词的理解是——
  一种可以和“初潮”相媲美,和“结合热”,“潮热”并列异能论坛话题三大元素,军校室友互相脱敏就绝对会未婚搞怀孕还越来越“敏”的慢熟成炸弹!
  对于薛放的询问,缪寻第一反应脱口而出:
  “你,你要给我‘熟成’吗?”
  薛放轻轻扬起眉毛,熟成?和脱敏的关系是?……从字面意思上理解,似乎有些暧昧。
  薛公子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毕竟这是论坛内部黑话,专指“脱敏完成”。
  所以薛放给了个模棱两可的回复:“我会考虑的。”
  少年肉眼可见地失落了。
  剩下的凝膏悉数抹在后背,薛放嘱咐他要晾干,睡前不要穿上衣,他就抱着胸口蹲坐在门廊,看着少爷的身影远去。
  树影稀疏,柔软的春风穿过走廊,缪寻缩了缩肩膀。
  也是。
  他被当成薛放精神体的容器,送过来,不明不白地养着。
  薛放肯定给了苟云不少利益。
  已经因为他想留下,付出那么多,还要费心给他脱敏吗……?
  哪怕是作为没有名分的小玩具,也太不识相了。
  …………
  第一次在外面过夜,一觉醒来,缪寻愣了一会才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
  今天是星期五,还要上课。
  校服衬衣被女仆拿去干洗了,吃早饭的时候就熨好送过来。
  晨光明媚,庭院里的微型山水优美宜人,角落一株桃花枝条妖娆,绽开小小的淡色花苞。
  女仆小心折了一枝,拿回来放进深口瓷瓶,正好摆在缪寻面前的桌案上。
  发现他的目光,女仆热情解释:“很漂亮吧,是少爷的习惯,每年春季花开都要折花做景,摆在屋里风雅又好闻。”
  缪寻托着腮,有一下没一下吃着早饭,心想:哼,哪里风雅了。
  他还在纠结昨天的事。
  为什么要问对方“熟成”?那个家伙肯定会去查什么意思的!
  ……还是赶紧吃完饭去学校吧,免得碰上他。
  越想什么,越来什么。
  缪寻正在换校服,某人就到这里悠闲散步了。
  仿佛这是他的后花园一样……
  严格来说,好像的确是?
  薛放穿了一身便服,取代褶子锋利干净的西装,是质地更柔软的圆领奶驼色薄衫,没有戴金边眼镜,黑发柔软微散,抱着臂靠在门框,望着他的眼神,有种旧时代深宅主人日常巡查式的矜贵和慵懒。
  ——他来看自己的东西,当然穿得很随意。
  缪寻脑筋突得一跳,扣扣子的手指头,开始不利索了。
  “花开得不错。”薛放忽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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