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岗向导是猫猫妻[玄幻科幻]——BY:双面煎大鳕鱼
双面煎大鳕鱼  发于:2021年06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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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一动不动,和他僵持着。
  双层钢床,下铺层高很低,薛放靠墙坐着视线被挡,看不见缪寻上半张脸的表情。
  只能看见下撇的嘴角。
  ——垮起个小猫脸。
  薛放一时间想笑,这和犹犹豫豫警惕压下耳朵,想过来又怕被人类抓住狂揉的猫没什么区别。
  他视线里,缪寻忽然走到一边,打开柜子翻出两件用旧的作训服,甩到床上,探过身体闷声不吭铺开,铺到薛放那边时,牙齿缝里挤出声音:“……让一让。”
  紧缚着黑色菱格织花薄袜的脚,背上隐约能看清青筋,冷淡地踩在破旧褪色的作训服边缘,离缪寻的手,只间隔不到5厘米的距离。
  “你嫌我脏?”隐约动怒。
  缪寻扭过头去,脑子里全是那双样式闷骚的袜子,心里的酸水不住往外冒:“……床,床单只有一副。”
  “所以呢?”依旧是冷淡的腔调。
  缪寻低垂着脑袋,脱鞋子爬上去,顺带把床帘紧紧拉上,紧抱着膝盖缩到墙角。
  可单人床那么小,他再缩,拉伸长开的长腿也会触碰到男人。
  缪寻半天不见他有动静,在昏暗缺氧的床帐子里,艰难地开口:“别弄到床,床上,很难洗。”
  所以要拿旧衣服垫在下面,回头……好直接偷偷处理掉。
  年轻的猫,强压下慌张,悄悄递上无声的肯许和纵容。
  而他,爬过曾经由汗水和泥土浸渍的训练服,仿佛走过小猫用肉爪匆忙铺成的路,终点是青涩的猫,途中不仅没有受到阻拦,还为他的“犯罪”实施大开方便之门。
  薛放的指腹摩挲过布料粗糙的迷彩训练服。
  它们是成长的消耗品,磨得破烂,洗得发白,记录了哨兵的每一块肌肉与神经反射丰盈的过程,点点滴滴,细细缕缕,写满了曾经的失败挣扎和最后的努力荣耀。
  可是他的小猫,却傻乎乎将它铺在身下,等待揉躏。
  简直像战场胜利归来的战士,解下染血的披风,躺在上面将骄傲倾数折断,奉与贵权占有者。
  缪寻可能根本意识不到自己做了什么。
  “你这样我会很难办。”薛放叹息。
  或者说,缪寻表面再抗拒,内心始终没有对他形成有效的警戒和隔阂。
  “知道了……”
  少年难过地撇开头,稍微坐直,想要拽下套头棉衫。
  薛放把委屈的小猫捞过来,强行按住,颇为无奈道:“没让你脱。”
  “那我也不会别的。”缪寻语气生硬地说。
  “我教你。”
  “……”
  直到现在,缪寻还在拼命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第一次来潮和谁一起度过都无所谓!反正……反正薛放好歹是个帅哥,身材好气质佳,虽然动不动欺负自己,但是……反正他就是不算吃亏!
  大不了事后他去论坛曝光薛公子,让那些迷他迷得要死要活的哨兵们玻璃心碎成一地,薛放!你也不过如此!
  “都怕到猫耳朵尖发抖了。”
  缪寻瞬间呆滞,什么耳朵?
  牙尖咬上,放肆地嚼了嚼,“冒出耳朵都没感觉到啊。”
  等一下……所以之前说的冒出来,是冒耳朵吗?他还以为薛放发现了——
  “你还有别的地方长毛吗?”
  慌里慌张,“没,没有毛毛!”
  欲盖弥彰地并拢长腿。
  薛放看在眼里,嘴上却转移话题:“除了发热,有没有小腹和四肢疼痛?呼吸不畅?”
  何止,向导压在前面,他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像被人塞了一把盐在嗓子眼里,又干又渴,五脏六腑都要脱水的错觉。
  向导又问:“闻到我的信息素了吗?”
  缪寻轻微摇头,可能是对方不那么喜欢他……他一向闻不见薛放的气味。
  薛放捏起他的下颌,扬起眉毛观察:“嘴唇都干脱皮了,还在嘴硬。”
  缪寻小喘着气息,激烈反驳:“我就是闻不到。”
  薛放换了种问法,“是不是很想喝水?”
  “……”
  “是不是一见到我,就会觉得渴?”
  “……”
  他还以为是自己青春期到了,激素胡乱分泌,看见薛放才会有这些乱七八糟的反应。
  原来——
  “这都是我的信息素在高浓度表现时对你的特征生理影响。”
  ……原来不是他嗅觉异常,是这个家伙的信息素本来就是咸咸的,像烧烤海盐一样,明明存在感极强却很容易融入环境被他忽视!
  再说了,哪家向导的信息素是海盐啊。
  大家都是甜橙,草莓,香草冰淇淋味,不那么软的也是花草清香,哪有这么……这么简单粗暴又直接的味道!
  分辨不出来,一定不是他没有经验的错。
  缪寻勉强哼了声,“你也不见得闻得清我的信息素。”
  薛放:“是剥开新鲜糖纸的太妃糖,扑通掉进煮沸牛奶的锅底,黏住了,迅速融化掉,很像美拉德反应和焦糖化反应充分揉合的味道,苦甜的芬芳中带一点微微的酸,仔细品鉴的话会有持续的回甜。”
  缪寻:“…………”
  描述和入学体检报告上的分析完全吻合,甚至比报告还细致形象。
  缪寻脸颊滚烫,简直想当场找个洞钻进去。
  向导却当着他的面解起了扣子,慢悠悠将领子拉下肩膀。
  同时,一股温柔强大的精神力从四面八方包裹住他。
  薛放的声音如海底隧道的暗流,温温轻淌:“哨兵的初潮来源于对Hr铯钾的缺乏,血管中低铯钾会产生晕眩,无力,发热和各种脆弱状态。而Hr铯钾,恰好只能产生于向导体内,即使现在生物科技发达,有了人工替代品,但想要缓解症状……”
  男人身躯前倾,将赤白的颈项送到他嘴边,狡黠带笑:“没有什么能比一个星际顶级向导热腾腾的血,更能温暖洗完凉水澡的小猫凉凉的肚腹。”
  一个机会摆在他面前。
  报仇的机会,一雪痛快的机会。
  但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餐?
  他咬下去,一定会被事后索取高额代价——
  啊呜!
  薄血飞溅。
  “唔!”薛放吞下痛呼,蹙眉别过头,等待着哨兵尖锐的小牙深深刺进颈窝,并不断下探,撩破血管。
  浓郁味厚的Hr铯钾离子混着新鲜热烫的血小板,柔顺滑进猫的牙尖,流入舌苔下,细腻淌进喉咙里。
  那是他从未尝过的滋味,和掺着香精味的人工向导素天差地别。干枯的胃口被打开,还未拆封的灵魂疯狂悸动。
  他大口大口吞咽忘我吞咽,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的双臂早已环上向导后腰,一手攀附上后背,从后面按住男人的脖子,逼着薛放偏着头,最大限度让出肩窝供他啃噬。
  一只手抚摸着他弓起的背,薛放低喃着:“乖……乖猫猫,大口喝……”
  嘀嗒着血的尖牙拔出,深喘着停滞两秒。
  男人的话语仿佛女巫的魔咒,诱惑着年轻哨兵:“这可是上好的滋补品,会让你茁壮成长的。”
  啊呜呜!
  换了块地方,再吃一口!
  SSS向导的血,是铯钾的天然超浓缩液,对一个尚未成熟的哨兵,是绝对无法抵抗的诱剂。
  喝多了,就会上瘾。
  “……半个小时了,歇一会吧。”
  缪寻埋在男人颈窝,喝得晕晕乎乎,舒服地眼睛都睁不开,小猫长尾巴从长裤的皮筋边缘挣扎伸出来,把床杆当成了某人的手腕,亲亲密密缠绕起来。
  床帘缝漏进来,一束灯光细细打在薛放脖颈,照亮了暧昧染血的牙印。
  缪寻眯起眼睛看了看,趴上去,迷迷糊糊,小口小口舔。
  ……渗血了,会痛的,帮他舔一舔。
  ……啊好好喝,是椒盐奶盖茶吗……再吸溜一口……
  唔……怎么又流血了,再舔舔止血……
  Mawu Mawu,好喝!
  ………
  如此反复。
  薛放揉着太阳穴,强打起精神。持续失血状态削弱了他的精神力,但他看着缪寻脸颊红红喝迷糊的样子,又不忍心推开他。
  ……哨兵每日摄入量不能超过100毫升,这绝对是吸过量了。
  “薛放……放放放……”
  缪寻热得扯起上衣,紧绷绷的小腹,人鱼线的线条压进裤边里,朝着里面无限延伸。他卧倒下去,蜷缩起来,把柔软的肚子贴上薛放的手,眼眶热烫地请求:
  “摸,摸摸我。”
  薛放不动声色拿出终端,按下录像键,低身诱哄:“摸什么?”
  “……我。”
  “什么你?”
  “摸我,呜……摸摸吧……你,你都不来找我,也不抱我……”
  薛放掐断了录像。
  在那之后,缪寻完全失去了意识。
  他不知道那位“体贴”的向导,“完全”按照他的要求,揭开了潘多拉魔力猫盒的盖子,看见里面陈放的两只猫铃铛时,脸上露出何等震惊的表情。
  也不知道薛放笑着捧起一只铃铛,握在手心,搓玩了好一会。
  毛绒绒金黄色的球球,是系上粉色蝴蝶结,就能挂在包上的款式,揉一揉,软中带硬的内芯会duang~duang在手心撞来撞去,给人超大的满足。再加上“呼咪呼咪”的踩奶声……
  薛放摸了摸脖子,他这口血奶,喂得相当划算。
  ………
  第二天中午。
  缪寻骤然惊醒,从床上惊坐起来,慌乱的神情正撞入薛放带笑的眼睛里。
  薛放正坐在椅子上,面对这张小床,好整以暇地喝着绿茶。
  缪寻捂着额头,有种宿醉后的疲乏,“……我怎么睡过去了?”
  薛放敛起眼眸,“喝醉了。”
  “那又不是酒!”
  “不是酒,你还嘬得那么起劲。”薛放揶揄他。
  缪寻爬起来查看床单,依旧干干净净,比薛公子的手腕子还洁白……手腕子?!
  “那是什么?!”
  “这个吗?”薛放举起手腕,宝石袖口滑落,露出深红黑色的徽记,“你喝奶的账单,无从抵赖。”
  缪寻:“………”
  他就知道,这笔账肯定要还。
  “不过利息我已经收过了。”薛公子放下茶杯,扶着椅子站起来,微不可查地晃了下,又马上稳住身形。
  缪寻这才发现他今天换了高领毛衣,即使这样,也遮不住鼓鼓囊囊贴在脖颈的纱布。
  “喂……”
  “嗯?”薛放被羞涩的小猫爪拽住了。
  “你脸色不,不太好,要不要,上来坐坐?”
  缪寻刚说出口,就后悔得想咬掉舌头。
  因为那个家伙晦暗的眼睛一下子亮了,瞬间答应:“好。”


第123章 盐焗之猫 8 不喝吗,都流出来了……
  首先,邀请别人上自己的床坐一坐,这事就不太地道。
  如果关系亲密,大可以直接拽人上来;要只是表示礼貌,就应该添茶递水。
  可缪寻和他的关系恰好夹在不尴不尬的境地。等薛放真的坐过来,感到局促的反而是缪寻。
  小铁床嘎吱嘎吱响,不算结实的床板努力承担着两个人的重量。
  缪寻磨了磨牙,满嘴残留着咸腥的血锈味,脑子里零碎闪过几个混乱的画面,全都是薛放低眉敛目任他夺取的样子……
  他越想,越是热涨,手心发烫心头鼓跳,眼神四处飘。
  睡过一晚上,醒了居然一点也不饿,他好像抱着人家依依不舍嘬了一两个小时,喝了个奶饱。
  不,不对!什么奶,差点被带偏了……是血饱,血——
  ……啊啊啊更糟糕了。
  一般只有结合后的夫妻在极端条件下才会互相喂血啊!因为——
  钾离子什么的,唾液汗液和其他分泌液里都有,亲个嘴就行,就算是不大熟的一般同事,大不了事后说声道歉,哪有人上来就跳过跳过再跳过程序,直接一步进展到喂血……
  未结合的向导没有人愿意这么干的。
  这绝对是被对方未来的哨兵知道后,会半夜怒气冲天上门找他干架的程度。
  缪寻瞬间脑补了一个满身肌肉的高大哨兵,霸道阴郁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透露着占有欲,一脚踢飞了他未来小窝的门,横鼻子竖眼冲他喊:“就是你这个猫媚子!……”
  “我对那种类型的哨兵敬谢不敏。”
  “啊?”缪寻还没回过神,顺嘴问:“那要什么样的?”
  薛放靠在床脚,注视着他年轻的侧颜,淡懒地说:“心思单纯,一看就透的。”
  “……禁止看,看我的大脑!”
  “你喊我上来坐,不拿点东西招待我吗?”
  “……一定要吗?”
  薛放扬起眉尾,“待客之道,就算是你的债主也别有失偏颇。”
  “那好吧……”猫耳朵朝两边压得平平的。
  缪寻背过去,抱住枕头拽下枕套,余光悄悄瞄一眼男人,同时迅速把手伸进棉花里,摸出一小颗糖,攥在手里,转身闭着眼放在薛放手边,飞快地说:“只有这个,爱要不要。”
  住在集体宿舍的凶凶小猎豹,为了维持自己“超凶”的人设,连吃糖都要藏进枕头里,等半夜室友呼呼大睡才敢偷一颗出来含着。
  真·哨兵是不可以苦了累了就想着要吃糖的!
  而且,这也是年初从家带出来的存货了。
  ……从薛少爷家。
  “喀嚓喀嚓”,缪寻听到了撕开糖纸的轻微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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