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魔尊结睡袍[玄幻科幻]——BY:赤影竹心
赤影竹心  发于:2020年03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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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瑛姑转身出来,便见暗守后门的郁安宁来报,“方才有人偷摸离开,可能是去求救,是否阻拦?”
  瑛姑沉吟片刻,摇了摇头,“这事必与司徒枫有关,与其浪费心神找寻,不如让他自己送上门来。”
  郁安宁面带忧虑,“那混蛋既好色又法力高强,一直对瑛姑有所企图,师兄可有应对之策?”
  瑛姑长睫低垂,目光里带着温柔,忽然凑到他耳边问:“你如此担心我么?”
  他的呼出的气息贴在耳后,又温又痒,郁安宁心头一突,“当、当然,你是师兄嘛……”
  “哦……”瑛姑带着淡淡的笑意,发出长长的尾音。
  郁安宁抬起头,感觉沈曜的脸与瑛姑神奇地重合起来,深邃的瞳孔幽幽地泛着波光,两片薄唇散发着清凉水润的光泽,不知尝起来是什么味道……
  “咳咳。”张进不乏尴尬地清了清嗓子,“上官,房间核查过了,需要清场吗?”
  郁安宁转过身,面颊尚留着一片酡红之色,却在张进眼中看到了男人间的钦佩和鼓励,持着佩剑的手暗暗竖起大拇指。
  郁安宁:……
  瑛姑透过窗棂望向外头,幽幽笑道:“怕是有人会死拦着不让咱们动手呢。”
  不消片刻,楼梯上响起嘈杂的脚步声,一袭高大玄色身影出现在回廊的尽头。
  司徒枫看到不远处的瑛姑,眼眸一眯,泛青的脸上浮起令人不爽的笑容,踱着方步走了过来。
  瑛姑眉眼一片冰凉却无丝毫惧色,两人汇合在廊子中间,目光相接处风起云涌。
  司徒枫握着折扇在掌心敲击,垂着眼皮露出两排灿白的牙齿,语气中含着咏澜,“上官又来封我铺子,还以为你想明白了。”
  瑛姑淡淡一笑,如雪后初晴,“我是想明白才来的。”
  司徒枫俯下身,直视她的眼睛,黑色眸底要把人吸进去一般:“既然想明白,你该知道杀牡丹的凶手另有其人吧?”
  瑛姑回望着他,慢慢地点了点头。
  司徒枫哈哈笑道:“不愧我府里出去的丫头,孺子可教也。”抬起手臂趁虚而入扶她肩膀,却被瑛姑一把推开。
  司徒枫似乎早就知道她会如此,不但不以为意,反而兴致更高,眼底流露出浓浓的欲/望,让旁边的郁安宁看得心惊胆战。、
  “啪、啪、啪!”司徒枫三声折扇敲得响声巨大,笑嘻嘻地对瑛姑道:“上官心系百姓,必定关心下一任花魁的安危吧?不选出来,谁也不知道是谁呢。”
  瑛姑冷冷道:“不知道更好,‘他’也无从下手。”
  “非也。”司徒枫摇头,“我倒觉得‘他’是那种宁可错杀、也不放过的人。”
  瑛姑没有言语,似乎默认了他的话,司徒枫端起手臂,不远不近地环住她的腰,“现在咱们的目标一致,同我拭目以待,如何?”
  他双目放光,仿佛等待花魁的死亡只是一场趣味盎然的游戏。
  “上官面前,放尊重些!”一道厉喝从后面传来,郁安宁也被自己的嗓门吓到,果不其然所有人都看了过来,有的惊诧、有的鄙夷、有的钦佩。
  司徒枫偏过头,面孔骤冷,神情中充满蔑视,“早知道你这么没记性,还不如一刀杀了!”
  瑛姑默默觑了一眼司徒枫滚动的喉结,错步摆脱了他的挟制,几步来到郁安宁身边,将他拉到一旁。
  众人惊异的目光也在同时转向了司徒枫,毕竟明面跟他抢女人的为数不多,目前在世的仅这一位。
  司徒枫啪地一声打开折扇,饶有兴趣地望向窃窃私语的二人,目光却宛如两条毒蛇。
  郁安宁听完瑛姑交代,反手紧握她的手腕,“不行,那混蛋在我不放心。”
  瑛姑笑容极其温柔,扬手一拍他额头,“区区锁妖塔奈何不了我。”
  郁安宁蹙起眉心,“你说过这里只有他能使用功法……”
  瑛姑含笑:“我怕你鲁莽行事,打草惊蛇。”
  “真的?”
  瑛姑抚下他的手掌,“快去,别人我不放心。”
  郁安宁深望她一眼,重重叹了口气,一咬牙,转身走了。
  司徒枫看着看着忽然笑了,摇着折扇迎向瑛姑,表情真诚地说道:“真不明白你为何喜欢那娘们儿似的男人,怪我当年我不该听娘的话,心软把你放走,不然咱们娃儿没五个也有三个了。”
  连后面的春夜姑都听得一身恶寒,使劲儿搓了搓布满鸡皮疙瘩的手臂。
  花魁仪式如期举行,红袖添香视野最为开阔、装饰最为豪华的包间里,只有司徒枫和瑛姑二人。
  场地设在此处,角逐花魁的姑娘们却来自城中不同的青楼,经过一番琴棋书画、歌舞乐器的比拼,最后四位入围终选。
  这四位和牡丹一样,都是享誉全城的风云人物。她们水平技艺相当,若想最后胜出必得拿出傍身绝技,几番较量下来,芍药和百合得分竟不相上下,满堂宾客情绪振奋,气氛也持续高涨到白热化。
  瑛姑无心理会司徒枫的撩拨,不错眼珠地紧盯场上一举一动,司徒枫的注意力却全都在她身上,端茶、倒水、递点心殷勤得很。
  最终投选的时刻,司徒枫摇着手里花笺对瑛姑笑:“你看得上哪个,我把签子投给她就是,姐儿俩晚上还能相见……”
  瑛姑定定注视他半晌,语气冷淡:“一定要选吗?”
  司徒枫把花笺递到她面前,“权当找个乐子。”
  瑛姑拿在手上,垂眸看了一会儿,随手扔了回去,“不知道选谁。”
  “那就看爷的吧。”司徒枫冷凝的眸底散发出狠厉、兴/奋交织的光芒,将那花笺往半空一扬,蓝色的光芒倏然一闪,如点点雪花散落在舞台上,满堂之人毫无知觉,除了那位凌飞舞在荷塘月色中的角逐者——百合,她的眼底也迸发出同样的光泽,表情里带着无穷的渴望,舞姿瞬间变得无比曼妙,耀眼夺目。
  瑛姑懵然醒悟那是何物,双手难以自持微微颤抖,极力压抑着将这男人大卸八块的冲动。
  司徒枫此时回过了头,嘴角噙着邪恶的微笑,“看,胜负已分。”似乎发觉了瑛姑的不妥,踱着步子走了过来,“脸色这么差,不舒服?”趁机倾身欺近。
  瑛姑全身一抖,极力稳住身形,“既然人选已定,我们也该去做事了。”眼看走到门前,却被拉住手臂。
  司徒枫的笑脸映入眼帘,“上官,你没事吧?”
  瑛姑手心全是汗水,身体一沉,被一个臂弯拥住,愈□□缈的声音传入耳际,“美人儿,为给你下蛊真是费爷八辈子的气力,一会儿爷好好疼你。”
  瑛姑脸上血色消失殆尽,“我是有夫君的人。”
  司徒枫眼角微挑,“你们不是才圆的房?放心,爷还真就不喜欢雏儿呢。”
  

  ☆、情蛊

  郁安宁按照瑛姑吩咐, 驻守在红袖添香的后台,认真观察每个进出人员, 特别是与各位姑娘接触多的伙计和侍女, 从十强到决赛, 被迫全程观摩女人间的激烈比拼,感觉脑袋都大了一圈。
  “官爷~”一位身着水绿色衣裙的姑娘从不远处站起身, 明眸皓齿、衣袂飘飘, 容貌上佳,来到近前,欲言又止。
  郁安宁:“有事?”
  “奴家芍药。”姑娘羞涩地看着他, 抿着嘴唇问:“官爷方才一直注视奴家……”
  “嗯?”郁安宁微惊, “姑娘怕是有所误会,我在办案……”
  “官爷既看得上, 救救奴家吧。”他话音未落,芍药双眼泪水涟涟,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奴家只差一步便是花魁,你给奴家赎身吧, 奴家当牛做马伺候你一辈子。”
  郁安宁只觉手臂一沉,眼看她要下跪, 连忙一把托住手肘,“姑娘这是何必……”
  “咳咳。”熟悉的清嗓声传来,郁安宁回头一看,张进不知何时站在身后, 表情有些怪异地看着他。
  郁安宁:“不是你想的那样。”
  张进拍拍他的肩膀,“没关系,大家都是男人。”
  “男人也分好坏……”郁安宁瞥他,“不守着前门,来这里做什么?”
  张进:“上官总派我守门,当我什么了?”
  芍药:“这位大哥也是来看奴家的?”
  郁安宁哑然失笑,“但凡能赎身,你倒不拘泥哪位是吧?”
  张进一拍大腿,“被你一岔差点忘了,有兄弟看见上官同司徒枫一起出了暖阁。”
  郁安宁面色骤变,目眦欲裂:“去哪儿了?!”
  “不知道,司徒枫不让跟着,上官当时并未反对。”张进没想到他会这么大反应,安抚道:“咱们这么多人守着,他能对上官怎样?”
  郁安宁一把推开他,吼了一声,“那王八蛋什么事都做得出来!”飞也似地跑了出去。
  眼前景物如同蒙上一层迷雾,四周一切都在旋转。
  瑛姑暗暗自责,明明参透了司徒枫的手段却一时大意中了招,他直了直脊背,发觉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美人儿,爷让你享尽荣华。”司徒枫在耳边说。
  瑛姑费力将他推开,忽觉身体一轻,已被打横抱在怀中。
  司徒枫疾步穿过走廊,噔噔噔地下了楼,转过两道回廊,来到一间香气四溢的屋子。
  瑛姑模糊的视野中,处处氤氲着白色的雾气。
  “这是哪里?”他有气无力地问。
  “这里只有咱们两个,什么牡丹、百合,爷都不理会了,爷心里只有你!”司徒枫抱着人一路前行,瑛姑只觉身体一震,落在柔软的床铺之上,穹顶轻纱缓荡,四围花香四溢,抬头望去,满床都是花瓣,鸡皮疙瘩瞬间铺满全身,旁边倏然一陷,司徒枫发青的面庞闯入视野,黑沉沉的眸子仿佛能把人一口吞噬,骨头渣都不剩。
  瑛姑下意识往旁边闪,却被一只大手拦在腰间,拉向怀抱。
  司徒枫箍着她的背,略带惊讶地说:“不愧习武出身,可比一般姑娘硬朗多了呢。”
  两人近在咫尺、呼吸可闻,瑛姑精致容颜更加摄人心魄。司徒枫正欲欺身而上,突感生出阵阵寒意,心头一震,连滚带爬地躲了出去,胸口赫然一只黑色掌印。
  瑛姑翻身坐起,面无表情地理着衣衫,周身隐隐冒着黑气。
  司徒枫面色冷沉,“早知道你不一般,没想到如此厉害。”
  瑛姑面覆寒霜,“早知道你不要脸,没想到这般登峰造极。”
  司徒枫保持着距离,戾气勃然:“你击我一这掌,几只鲜活精魂又得融了,如我伤重不治,大家同归于尽。”
  黑气蓦地一盛,瑛姑斜睨道:“所以你的命还在。”
  司徒枫定定望着她,忽然笑了,“当年有个小倌儿开包,鲜嫩爽滑、回味无穷……”
  瑛姑也笑了,垂眸看着黑气升腾的手掌,“阁下今日尚能饭否?”
  司徒枫懒懒靠在床头,“敢问少侠为何闯我仙阵?”
  瑛姑冷笑,“你已强弩之末,阵法溃散得厉害,控不住那个妖灵了。”
  司徒枫勾唇,“你似乎忘记中了我的蛊。”
  “你不也中了掌?”瑛姑道,“不如做个交易。”
  司徒枫挑眉,“那个小倌儿也像你这么大胆,坟头草都五尺高了。”
  瑛姑摊手,“那便同归于尽好了。”
  “只怕你舍不得宁哥哥。”司徒枫阴恻恻笑道,“一道凡人精魂而已,我到底哪里不如他……”
  “司徒枫你个王八蛋,快给我滚出来!”屋门当啷一声被推开,郁安宁雄壮的嗓音冲破天际。
  司徒枫登时拉下面孔,缓缓站了起来,瑛姑嘴角噙着笑意挡在身前,“能同他死在一起,我已心满意足。你赔上性命事小,若被妖灵缠上,只怕永世不得超生,三思啊。”
  外头响起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郁安宁发现床上两个道影,发疯似地冲过了过来,一把扯开那些该死的帐缦,刚好与司徒枫迎面撞见,提起拳头就要动手。
  “夫君。”瑛姑的声音传到耳际,郁安宁迟疑片刻,司徒枫已经到了面前。
  “你过来。”瑛姑道,
  司徒枫狠狠瞪了郁安宁一眼,拂袖而去。
  郁安宁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床前,瑛姑面色惨白,嘴唇毫无血色。
  “他伤了你?”郁安宁见状,心猛地一紧。
  瑛姑微微摇头,胸口剧烈地起伏,“我中了蛊。”
  “蛊?”郁安宁关切打量,“什么蛊?”
  瑛姑看他着急的样子,眸底划过一丝笑意,不着痕迹地将他拉到怀里,凑在耳边说,“情蛊。”
  郁安宁丝毫没有察觉他的异样,眉宇间布满忧虑,脑子里乱糟糟的,盯着他问:“这蛊伤身吗?如何可破?”
  瑛姑拥着他只是微笑,却并不回答,暗暗将被褥一点一点地抽走,郁安宁沉浸在担心之中,忽然感觉身后一空,两人一起倒了下去,不知怎么的,转眼已躺在他的臂弯之下。
  四目相对,瑛姑眸底似有星辰闪烁,仔细望去,全是自己的倒影。
  眼看着他缓缓地低下了头,郁安宁眯起眼睛,感觉嘴唇留下羽毛般的触感。
  郁安宁心头一颤,全身肌肉瞬间绷得紧紧的,内里却仿佛融化成一汪清泉,春水细雨、火山熔岩,经脉中滚滚洪流交织在一处,无穷力量压抑在某个地方,虽时都会不受控地爆发出来。
  耳畔鼻息温热,似有若无地喷洒在耳垂,胸口似燃起一团熊熊烈火,沈曜熟悉的声音低喃,“情蛊须得用情来破……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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