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份----心俞
  发于:2008年11月30日

关灯
护眼

「但你......」我刚开口,嘴便被衔住。他的动作快得让我来不及反抗。
「你接受我吧...」他重覆,但句子已隐没在我们的吻中,他扳住我欲撇开的脸,像趁机宣泄一般,撬开我的口腔,忘情地与我纠缠。不知道是因为他的告白,抑或这炽热的吻,我心跳得要跃动出来。
不曾,从来也不曾有人让我有这麽强烈的情感。这感觉来得汹涌吓人,也很陌生,使我不懂反抗,只能承受。
他紧紧地环住我的腰,两个烫热的身躯紧贴著。慢慢地,受到他的热度感染。我身体不再绷紧,舌头主动探向对方,急切想要更多,我放情地跟他口沫濡染。半饷,在我快缺养时,他温湿的舌尖意犹未劲地舔过我唇辫,到我耳垂轻谓:「怎麽?接受吗?」
我无力的挨在他身上,脸颊涨红,急促地喘息著,天,我还在缺氧呢。
「那我是你的男朋友还是女朋友?」我深呼吸多次才能说话。
「有分别吗?我的喜欢就是你,是男是女有甚麽分别?」他在我耳边轻喃,仍後拉开距离,「要是你喜欢,我也可以是你的女朋友。」他耍一个做手,轻捻兰花指,娇声地说,「公子,娘子有礼。」
他的模样还真的不伦不类,前提他还要是顶著一个焦炭脸。我被逗笑了,他的吻我不讨厌,他的味道我不讨厌,他的个性我也不讨厌,看来他的提议也不太坏。
让老头知道,气死他也好。
「好。」我一口应允,却忽略一样重要的事......

(七)
偌大的客厅一遍沉寂,彷佛针跌下也能发声。
「好?!你真的答应吗?」张傲惊愕地从椅上跳起,一把将我抱起,「真的太好了!早知道你这麽爽快,我便早点说出来。」
但我却猜想,他是否要把我勒死,我难以呼吸地要想挣扎出他的怀抱。
「我们是情侣了!」他乐不可支,松手改捧住我的脸,不断轻吻我的唇瓣,「我可以光明正大地吻你了。」
我被他的喜悦感染,嘴角划出弧度。也罢,就让他高兴一下吧。
他定神,然後私自决定:「不行!走,我们要大肆兴祝一番。」我来不得反对便被拉出屋外。
沿途张傲一直沉醉在喜悦当中,絮絮不断重覆「真的吗,真的吗」,使我不甘後悔自己干麻冲动答应他,他简直比我家老头还要唠叨。最後,我们到达昏暗玄黄灯光下的「天使街」时,我只有一个结论,便是雄性动物长舌起来,比雌性动物来得恐怖。
「尚,我们到『天使街』了,里面有──」张傲一打开车门,我便箭步进入酒吧。
天,要是再被他缠扰多一会,我也会忍不住揍他的!我发誓。
「诶,小尚!小尚──」我迅速钻进喧闹的人群里,不管张傲在背後叫喊,。先让他找找吧,待他冷静点。
他的叫声渐消,埋没在噪音里。我漫无目的地徘徊在人群中,四周的灯光隐暗,我看不清内里装潢,穿梭在舞池挤逼的人潮里久了,我有点不习惯地蹙眉,这里很吵耶,使我出现耳鸣。最後,我乾脆挑了一张最偏僻的高脚椅坐下,待张傲找到我。
「先生,要喝甚麽东西吗?」身穿破碎燕尾服的调酒师微笑地问我。
「呃...」我不自在地垂下眼帘,从未进过这种地方,有甚麽不含酒精成份?叫白开水又不太好吧,我难为地皱眉。
「果汁甚麽的吧。」还是喝果汁比较保险。
那调酒师见我迟疑不决的样子,便问:「第一次来?」他倒出数种琉璃色般的液体,然後使劲地摇晃盛装液体的银器。
「嗯。」我好奇望著他的一举一动,果汁要调的,还真新鲜,该是杂果宾治的一种吧?
「那带你来的朋友呢?为什麽不在你的身边?」他将一杯血红色的饮品放到我面前,「本店招牌,『堕天使』,尝尝看。」
我奇怪地望著那晶亮的液体,难怪张饿傲喜欢这里,杂果宾治是红色的,还真少见。「你怎知的我是朋友带来?」我捧杯浅喝一口。嗯...很重橘子与凤梨的味道,甜甜的,合我口味。
他闻言轻笑:「这里只有专有会员才能进来,第一次来都需要资深会员领的,你刚才乘那人的车子来才没查你吧吧。」
点点头,我不习惯跟陌生人说这麽多话的,将喝空的杯子放回柜台上,正要站起准备去找回张傲。那家伙这麽久也不见,肯定在对其他下手吧。
「诶,我叫叶子,你呢?」他拿走杯子,再问,「要多喝一杯吗?」
「嗯,任礽尚。」我心不在焉地坐回高脚椅,人家也介绍自己了,总不能就这样走开吧。
他还真行,一边利落地调杂果宾治,一边跟我聊天,还可以跟其他客人搭讪,看来他挺受欢迎的,柜台内有几个调酒师,大家却偏偏找他调酒。虽然只有他的燕尾服不伦不类,但他的样子不错,加上常维持著阳光式的笑容,讨人喜欢也不奇怪吧。
接过新的一杯,我拿在手中把玩著,用视线在舞动的人群中搜索张傲身影。突然有人脸色不佳地附在叶子耳边窃窃私语,他有意无意地望著我,笑容更深了。
这时有种炽热的感觉从腹部涌上,如溶岩般吞噬我,眼前变得昏眩。我晃晃脑袋,诧异地望著手中水晶杯,声音沉哑地问叶子:「这有酒的吗?」
未待他回答,整个大厅的音乐停住,舞动的人们停下来,惊讶地望过来,我迷糊地听到他们杂声问:「叶子,甚麽事?!」
嘶沙的声音从扩音器从出,接著一把熟悉的声音说话。我的身体滚烫,像在翻腾一般,但仍听到那广播。
「现在是寻人启示,重赏寻一位名叫小尚,样貌清纯,神情恍惚像在梦中的男孩──」
这疯子──
我还没赶及站起,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地向後倾,感到背後有人一手托住我。
「你没事吧?」是叶子关切的声音。
「我不能喝──」我来不及回答便再没知觉了。

(八)
「明知是我的人,你还敢动?」
很吵,声音进入耳中嗡嗡鸣响。
我闪动眉睫,感到有人交谈,神绪却难以集中。
很热,那无力的昏眩感逸去,换上一股燥热感,汗水不受控地流淌。
我以为自己仍在梦中,但却听到声音在耳边鼓荡,混杂著稳沉的心跳。竭力睁开眼帘,面前却仍一遍迷糊。我被人环抱著,嗅到熟悉的气味,我放松身体,张傲?
「他怎麽了?」阴沉的声音响起。
「只不过喝了『堕天使』,而已。」另一把声音插入,「哪知他这样不滞。」
气氛凝滞一会,「出去。」我从眼睫缝中看到张傲喉结滚动一下,莫名地身体更加热烫,汗水已将衬衫湿透。
「诶,你这模样会吓坏你的宝贝的呢。」
黝黑的大手为我抹去脸颊的汗水,肌肤接触使我感到一阵舒坦。我没理会关门声,只想渴望要更多触摸,我一把捉住张傲的手使他停留。
「醒了吗?」他的喉结上下颤动,我感到口乾唇枯,想伸舌尝试的冲动涌现。
「嗯。」我昏沈地和应,「我很热。」
「『堕天使』的後劲很强。」他的喉结滚阿滚,「你歇一下便好一点。」
牙根渗出唾液,我扳不过欲望,双手蓦然攀上他的肩膀,引项滑舔过他的颈动脉追逐他圆滚的喉结,环抱我的身躯抖动一下。
他难耐地说:「尚!忍耐点。」他扳开我。
我舔过下唇,意犹未尽地挥开他的束缚。「我很热。」但与他碰触可以舒缓体内难受。
见喉结不再滚动,不耐地要求:「继续说话。」
「尚!」他轻喘地急喊。
「抱著我。」我没理会,体内像缺乏甚麽的,我急於填补这空洞。
「尚,你知道你在做甚麽吗?」他的喉结滚阿滚,我看呆了,没管他说啥,只将他的圆滚含住轻啃。火热更甚,我掌下的胸腔也像感染到我的热度,汗水沾湿了两具躯体。
我体内的缺口更大,现在所做的仍未能满足我强烈的欲望,我低吟:「到床上去。」
「如你所愿。」他回吻我,强健的臂膀环抱著我走动。
从来不察觉张傲的身体这麽诱人,我欲罢不能地忙顾著舔他身上肌理,碰到枕柔软的被窝时,我立即翻身压著他,将他的衣服全数脱去。
「我要你。」我沙哑地说。
顺著结实的肌肉拂下,指腹传来的每一分感觉都是前所未有的满足。滚烫的软舌喂进他口中与他交缠,一切也由本能操控著。
「好。」身躯僵持一会,旋即放软。
情欲是兽,凶猛地吞噬我的思想,我只知道身下张傲矫健的身体挑动著我的欲望,还体内翻腾的汹涌正待释放。两人赤条条地双拥交缠,汗水混淆不清。
我清涩地轻咬身下人的的茱萸,单手包围他的火热,他发出难耐的呻吟。听到沉哑的声音,热更炽,我埋在他颈窝饥渴地啃吞他的肌腱,只见他未有反抗,任由我分开他双腿。在毫无准备之下将分身送进他体内,他煞白了脸。
紧窒感觉使我更加激昂,我只管发泄体内难受,毫无怜惜地压住僵硬的身躯疯狂地抽动。在紧迫的包围下,很快便抵达颠覆。宣泄出欲望,我软趴在张傲身上神智快昏厥过去。
迷糊间,大手拂过脸颊,然後,淅沥水声响起。
接著,我堕进睡梦间......
***
脑很涨,我又喝酒了吗?
托额虚软地从软卧中撑坐起,我神智稍为清醒过来,听到不间断的敲门声,我知道自己为什麽醒来。
这是甚麽地方?不像张傲家。
我拍拍後脑勺,但一遍茫然,环视四周的目光在接触到身边苍白的脸庞时停下,我惊愕地望著他裸露的身体。
张傲?发生甚麽事了?
我见到他因拍门噪音而皱眉,忙不迅掀开被单走下床,随手拾起一见单衣围在身下敝体。开门只见叶子暧昧的微笑,他见我开门一副意料不到的模样:「张傲呢?」
「还在睡。」我微掩门边,挡去他好奇的张望。
「哦,那你们要早餐吗?」他失望地收回伸长的脖子。
「不用了,谢谢」我的声音依然沙哑,清清喉,「请问昨晚我喝过酒吗?」
他羞赧地搔首,难为地说:「呃...对。」
「难怪。」我晃晃仍然昏眩的脑袋,一丝片断涌现。
「那...你们可以随便用房内──」他欲继续絮絮不断。
我脑袋浮现一些火热的情景,刹时,我窜红了脸,醒悟到自己做了甚麽好事。
天,我上了张傲!
我还不待叶子说完,便当著他面前摔上门板,我抵在粗糙的门板上,微微喘息。
答应张傲的追求後,我一直没想过攻受的问题,想不到...
蹑手蹑脚地走到他跟前,毛毯被我掀开,床单上的腥红瞩目惊心,我恼悔昨晚自己的粗暴,同时亦意料不到张傲的委身。
究竟他在想甚麽?我窥觊他泛白的容貌,不自觉地抚过他深锁的眉间。这对他来说该是很委屈的吧,为什麽......
指下眼帘蓦然掀开,我当下僵住──

(九)
「呵、呵,早。」我迅速缩回手,不自然地摇手。阿,恨死自己的白痴,在笑甚麽,也不懂安慰一下别人。
「早。」他扬起惯性笑容,从床铺坐起,但却难掩脸上痛苦。
我慌张起来,很想分担他的疼痛,却不知所措,「那个...你很痛?」阿,白痴!那有人这麽直接,应该温柔说声「你还好吗?」听说第一次很痛的,昨晚自己还──
「不用紧张,我很好。」他单手支撑身体,「不多睡一下?」
一阵莫名的酸涩涌上眼框,他干嘛这麽关心我,正常人要把自己放在首位好不好。我摇首,语带哽咽:「你...肚饿吗?」他的样子需要好好补一顿。
「你还好吧?」他察觉我的异常,伸手亲腻地轻捻我鼻翼。
我用力咬住下唇,不满地喊:「你...你怎抢我的对白了,这是我的角色阿!」按捺不著心胸里滚动的情绪,一串晶莹悄然落下。明明就是不舒服的了,还在硬撑,他装甚麽英雄!
「别哭了,可怜兮兮的,好像我在欺负你。」他将我拥进怀,语带笑意。
我从未有这样乱七八糟感觉,各种情绪翻腾,形成巨浪要将我颠覆。椎心的酸痛充斥著,当中夹杂了不舍,还有满腔洋溢的温暖。
被呵护的感觉...
我难抑奔流的泪水,双手圈著张傲脖子,窝在他颈项放纵地哭泣。
「你还不舒服吗?」他见我泪流不止,著紧地说。
「我...」我摇摇头,咽呜地开口,「我很小的时候,母亲就去逝...」我也不知道自己为啥说这些东西,但张傲拥著我,任由我说,「从小到大,我的父亲对我就很冷淡,他...不曾牵我的手或者摸我的头。亲戚们对我们很冷漠,我又不善辞令,所以身边很少朋友或亲近的人,小荣是第一个,之後是你──」
像要将之前堵在心头所以话倾吐一般,我不能停下来。大手摸上我的头,搓揉我的短发。
「那我以後也陪著你。」暖气呵吐在耳边,我更不能抑压,抓紧张傲的臂膀。
和煦暖风吹进,雪白的窗帘飞扬,阳光洒落在我俩身上。
春天挨近了。
***
偷偷摸摸地摄进化学系唯一个电脑室,我迅速接通其中一部电脑的电源。
这麽早,应该还没有人回来吧,我不住地张望门外。
「快点,快点。」我移动滑鼠连接上网。一会儿,我脸红耳赤地睁眼流览搜寻到的网页。
原来...要用润滑剂的。我後悔地轻咬下唇,难怪,那他昨晚真的很疼。
从叶子的休息室离开後,张傲送我回学校,而他随即被我押令回家了。时间还早,整个校园只有小猫三两只。
「你鬼鬼祟祟地在做甚麽?」
身後传来一把声音,我反射性地站起掩住电脑屏幕。
「呵...小荣吗?」我尴尬地打哈哈,「这麽早?」
小荣跩跩地翘起脚,望著我说:「欲盖弥彰,我昨晚在这儿睡,你刚才看甚麽我都一清二楚。」他庸懒地打个呵欠。
「我...」我当场被石化。
「甚麽时候对这些东西有兴趣啦?」呃,他的笑容真够淫荡。
我脸上像打翻了染缸,死命不承认:「哪...哪有,我不过是好学不倦而已。」不错,现在推行通识教学,甚麽也要懂嘛,他真不够上道。
「你不要告诉我,你被张傲那混蛋上了,嗯?」他一副淫相在我面前扩张,阴压压地逼过来。
慌张地拔除电源,屏幕煞地暗黑了,令我不知所措的网页消失,我管不上小荣想甚麽,只想堵塞他的大嘴巴,撦起他的衣领:「你今天甚麽也看不到,甚麽也不知道!要不然够你好看。」我的空手道可不是乱盖的。
他睨过来,突然挂上笑容:「怎麽啦,恼羞成怒啦?你这麽有精力也不会是鬼混一晚啦,说笑而已、说笑而已。」
「算你─」我脸色不佳地放开他。
「不过呢,别轻易相信那个张傲,知道吗?我不想你被骗。」他拍拍我肩膀。
「他...」我张口正要为他辩驳,便被小荣轻松地打断,「我接著几天会离开一下,你别被他沾便宜。」
「你去那?」
「家中有点急事。」他转身走到角落,将推压的资料整理好。咦,小荣不是说他的家人都跟他住吗?哪来甚麽家人?
「那──」
「校祭到了,你快准备一下吧。」可恶,为什麽一直打断我的说话。
「诶,」我喊住他走出电脑室的身影,「你也告诉我,我们系要做甚麽吧。」
「不知道!」他大喊,「我现在清理所有的工作,校庆当天才回来。待会儿在21室开会,你自求多福了。」然後,身影消失在门後。
我耸肩,每年也是躲在角落当空气人的我也不会有甚麽特别任务啦。

(十)
21室中一遍混乱,很难得全系的学生也齐集了。
阳光从树荫筛下来,很合适睡觉的一天。我挑了最角落近窗的桌子懒洋洋地趴著,让其他人议论去。
「听说要开餐厅。」
「听说要有女侍应呢。」
「不是吧,我们这里的女生...」众人望向系中为数不多而且绝非如花似玉,但很会搔首弄姿的女生,感到背後凉飕飕的。
「好像有人反串喔。」提议一出,众人哗然。
很吵耶,使我辗转反侧不能睡,不知道他在家还好吗?
一有空馀,张傲的身影涌上心头。我烦恼地放弃睡觉这念头,支颐打量著课室每一个人,每张脸孔都很陌生,我突然觉得自己不像是这学系的学生,能叫出名字的,有...呃,小荣。但小荣的整个名字呢?我百思不得其所,最後也放弃。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