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否认你曾心动吗?"
"我没有..."深秀虚弱地摇着头,但是那个名字几乎和他的心跳化为同步,他的心每跳一下那个名字就出现一下,(静、静、静、静...)
"......"平一阴鸾地望着他的眼睛,忽然他猛地俯下身揪住深秀的衣襟粗暴地摇晃着他,从齿缝里挤出一串狂猛而愤怒的声音:
"我拜托你!在你用你的嘴巴说你没有爱上你的弟弟时请不要用你的眼神、你的表情告诉我你的雀跃和狂喜!如果是在一个月以前我也许会放你回到你梦牵魂索的那个人身边,但是你已让我以为我得到了你,你让我以为我已经拥有了你!我告诉你,我对已经属于我了的东西绝不放手!"
深秀怔怔地看着那张紧绷的迫近的脸,声音杂乱的脑海因为男人突然欺上的猛烈索取的唇而在一瞬间变成一片空白。
(他--为什么要这样?)
深秀茫然而顺从地接受那个灼热狂猛得几乎使人窒息的吻,在他开始以为那个暴怒的男人打算用这种方式杀死他时,男人突然放开了他。
深秀虚弱地坐回地上,怔怔地看着男人用一种固执而厌恶的表情狠狠地擦着自己的嘴,仿佛刚刚接受强迫的人不是他而是那个男人,在一瞬间深秀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十五年前在走廊里等待他的身影,他还看到了一个更小的、固执地寻找一个可以属于自己的东西的孩子的身影。
(那个男人--)
平一突然转过身,快步冲出了公寓,(为什么他要用一种悲哀的目光看着他?难道他又伤害到他了吗?他发过誓的,永远不再做坏事,他永远不想再伤害到他!如果他违反了誓言他就干灼而死!可是--)
(在他因为违反誓言而干灼之前他就已经先被嫉妒的火焰连骨头都烧灼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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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董事会上咱们已经取得在最终董事会上的竞争席位了,两个星期后的决战中咱们只剩下两个对手,但是这两个对手都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呀!"与轻松的语气正相反,熊平董事郑重地望着坐在红木的办公桌后面的男人。
"那两家一个控股百分之二十七,一个控股百分之三十一,还好他们各自为政,和他们相比咱们之前拉拢过的那些人只不过是鲨鱼旁边的小虾米罢了。"平一把手伸入眼镜下慢慢地按摸着眉心。
"你有两个星期没有回家去了,和你同住的人不会担心吗?"
"他想担心的人不是我。"平一淡淡地说。
"是吗?"熊平董事突然奇异地微笑了一下,"其时你只要有一个比较合适的身份,那两家绝对没有办法和你争。"
平一慢慢停下手,抬起头用一种同样奇异的微笑望着他:"那个合适的身份绝对不是羽次家的原总管吧!"
"你知道法尔先生的父亲,也就是较早过世的那个羽次先生有一个妹妹吗?"熊平董事突然很认真地问。
"......"平一摇了摇头,熊平董事谅解地点点头说:
"也难怪你不知道,在老羽次先生故去的五十年前他们就没有再来往了,听说原本羽次先生的父母过世得早,他和他的妹妹相伴长大,他对他妹妹的宠爱简直到了无法形容的程度,但后来他的妹妹突然和一个男人私奔离家,羽次先生当时发疯一般的悬赏寻找他的妹妹和那个男人,可直到十年以后和他的妹妹私奔的那个男人才以黑道著名帮会的龙头身份出现,他的妹妹早就嫁给了那个男人,到死都没有再和她的哥哥见上一面。"
平一静静地听了,一个幽冷的声音突然悄悄地爬上他的脑海--(羽次家的人如果拥有不了自己的真爱就让他因为他的血枯竭而死吧!)
"这个故事和现在的我有什么关系吗?"平一平静地问,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心底无声地问着那个幽冷的声音:
(喂喂。你想让我相信什么?你想让我相信那个坏事做尽的老怪物只是因为爱上了自己的亲妹妹而又得不到她才变得疯狂的吗?你想告诉我如果我拥有不了那个人我血液里的疯狂因子也会变得活跃起来吗?)
"已死去的人当然和咱们没有任何关系,有关系的是那个妹妹生下的孩子,她生下的男孩当然继承了男方家的姓,但是她在生下第三个孩子后的许多年又生下了一个女孩,当时她已人过中年,她的最小的一个男孩也已成年,所以这个意外得到的孩子贯的是她的母姓,这个女孩现在已经二十七岁了,她的名字叫做羽次良子。"
"......"平一一语不发地静了一会儿,抬起头望着熊平董事非常平静地问:
"我什么时候去见她?"
"今天下午,我帮你定好了著名的法国餐厅。"
平一轻轻地点了点头,想了想微笑着着说:"我觉得我一定会喜欢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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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定会回来的吧?)
深秀早已经意识到他问题的可笑,这个公寓是那个男人的房子而他却在担心能不能够在那个男人的房子里再见到那个男人。
如果那个男人回来了他又要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那个男人呢?
每当深秀想到这个问题时总会不由自主地咬紧嘴唇,他并不想承认一件他已经发现的事实,那就是不管过去他愿不愿意承认他总会在不自觉的情况下想起静的事,但是现在他想起那个男人的时间几乎塞满了一整天,就算是在梦里他也会经常梦见那个像孩子一样一脸受到伤害但依然固执地望着他的男人。
(他一定会回来吧?)
电话铃声突然打断了深秀的沉思,他心跳着拿起电话:"请问是--"
"是深秀老师吗?"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让深秀一下子放松了下来,他低低地应了一声,(为什么他除了感觉松口气还会有一点点失望的感觉呢?)
"是这样的深秀老石,实在是很不好意思,上次我和您说的那件关于小说的封面的事不用再麻烦您了,啊,真的实在很对不起您,明明已经和您说好的事情--,责任完全在我们,并不是老师您的画有什么问题,是那个作家在我们告诉他您要为他画封面以前就自己找到了一个他喜欢的作画人,从有些方面来说那个作家实在是非常任性的一个人,所以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
"没有关系的--"深秀愣愣地拿着话筒,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十分平静而安稳地说,"我原本也只是想考虑一下而已。"
"啊,您实在是--"出版社的人又十分感激地说了一大堆抱歉的话,深秀听见自己的声音从始至终到十分平静的应答着,过了很久他才听到话筒里不知何时开始的已挂断的茫音。
(静已经有了自己的选择--)
他慢慢地挂上话筒,(那个几乎从出生开始就一直用黑亮的眼睛片刻不离的望着他,那个不论是去什么地方都愿意问也不问就跟着他,那个曾经大声说一切只要有哥哥就足够了的孩子--终于也有自己的生活了!)
(为什么他到今天才意识到那个孩子也许早就有了自己的生活,那个一直跟着他的孩子,那个即使早就分开了他却总觉得他就在身边的孩子,他的静--)
"终于断开了,那条罪的线--"深秀慢慢露出一个哭一般的微笑,(虽然有些悲伤但却也像罪孽得到饶赎一样松了一口气,当年他会选择死亡就是因为发现了自己的这个罪孽吧,而一直拉着他不让他在自己的罪中沉浸下去的那个男人--)
"他一定会回来吧?"深秀望着客厅紧闭的门很轻很轻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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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长得完全像她的母亲,那么即使是一奶同胞的兄弟也有可能被她母亲那样的容貌吸引吧?)
平一在见到那个高挑而美艳的女人时这样想。
"我长得像我父亲。"女人好像看透了平一的想法一样一边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一边这样说。
"我母亲长地很娇小单薄,光看她的人很难想象她可以一直辅佐我的父亲管理帮会内的事情,"毫不拘束地点起一支烟,女人接着说,"我出生时母亲的年龄就已经很大了,我生下来没几年她就过世了,因为只看过母亲年轻时的照片,所以我记忆里的母亲一直都是少女的样子。"
女人望着平一突然笑了一下说:"我父亲年轻时也是有名的美男子所以我觉得我并不难看。"
"良子小姐太客气了。"平一的眼睛在眼镜后面温和地闪了一下。
"见到你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一般只和自己的哥哥们有这种感觉,不过他们时在大我太多了,我的大哥都快成老头子了。"羽次良子熟练地吞吐着烟雾,她看着他突然问:
"你有喜欢的人了吗?"
"......"平一托了托眼镜想了一下平静地说:"我有一个喜欢的人,但是对方的心并不在我身上,我费尽心力想独占他但好像结果只是伤害到他而已。"
"太好了,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良子突然好像松了一口气一样说:"这样我的这次约会才有可能有结果呀!"
"怎么?"平一困惑地望着一脸高兴的女人问。
"既然你说了实话我当然也不想欺骗,"女人微笑着,"我已经有四个月的身孕了,现在还不太看得出来,因为我用了束腹。但是我不能总这样做因为我很想这个孩子健康的生下来,孩子的父亲不可能娶我,他是和我哥哥敌对的冤家,而且他已经有正妻了。"
"那么--"平一表情奇异地望着丝毫不对他隐瞒的女人。
"你需要借用我的姓氏,而我需要给孩子找一个父亲。"女人坦白的说。
"看起来熊平先生已经和良子说的很清楚了。"平一平静地微笑着。
"是的,"女人抽完了一支烟又点起了另一支,"另外还有一件事是他不知道的,那就是我有病,是癌症,一个月前检查出来的,医生说不算晚,打掉孩子以后进行化疗还有治,但是我想要这个孩子,所以我估计等我生下这个孩子以后不会再撑很久了。"
平一静静地望了良子半晌忽然静静地说:"......很像。"
"什么很像?"女人惊奇地问。
"你和我知道的羽次家的人很像,都是会为爱疯狂的人。"
"喂,不要随便说什么为爱疯狂之类的话,我还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爱那个老男人呢!"良子执拗地笑了笑,她突然重重地吸了一口烟轻声说:"我只不过是想生下这个孩子而已。"
"既然这样以后就把这个戒掉吧!"平一突然伸出手平静地拿过女人手里的香烟熄灭,良子看着他撇了撇嘴,但却顺从地把烟盒扔到了桌子上:
"以后也不抽了。"
"喂,"良子盯着平一的脸看了一会儿突然说,"你脸上的那个眼镜可以换一下吗?我仔细观察了一下,你的脸上除了那个眼镜其它长得都还很说得过去呀!孩子能有你这样的父亲也很不错!"
"......"平一沉默了一下,忽然问:"咱们什么时候举行婚礼?"
良子摇了摇脑袋然后说:"十天以后。"
"婚礼我会让你感到满意。"平一温和地笑着说,"咱们可以说咱们已经认识七个月了,这样你的孩子一出生就会让所有人承认我是孩子的父亲。"
"婚礼的事明天再说,"良子打了个响指站起来望着平一说,"今天你先和我去一趟眼镜行吧!"
卷四
(太阳又落下去了...)
深秀隔着护垫端着盛满滚烫的肉汤的瓷盆站在桌子前怔怔地望着窗外,过了一会儿他转过头看着桌子上的菜轻轻地咬了咬嘴唇:
(这些菜今天大概又要浪费掉了吧?也许--他明天应该少做一些菜了,可是如果明天那个男人回来了呢?)
深秀的心被自己的想法莫名地刺痛了一下,他弯下腰,小心翼翼地准备把瓷盆放在桌子上,客庭里的门忽然响了一声从外面打开了,深秀整个身体像被什么刺了一下猛地震了下,盛满肉汤的瓷盆"哐铛"一声掉到地上。
深秀瑟缩着默默忍受着贴在腿上的整条被热油浸湿的裤子,紧咬着嘴唇模糊地想:
(是他回来了吗?)
"你非要表现得像看见鬼一样吗?"耳边突然传来男人恶狠狠地咒骂声,深秀被平一连拉带拽地带进浴室。
(是他回来了--)深秀愣愣地看着拿着喷头跪在他身下的男人,逐渐感觉到冷水冲刷的双腿让深秀禁不住打了个冷颤,突然他面红耳赤地护住自己的皮带:
"你、你要做什么!"
"如果你的腿上敢留下伤疤,我就要你好看!"
男人从他身下抬起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容分说地强行拽开了他的皮带,把他的裤子拉到了膝盖下面。
"......"深秀窘迫地用手遮掩住自己的下身,看着男人抓住自己的腿,用冷水反复冲洗着上面轻微的红肿。
深秀紧咬住嘴唇强忍着脸上一波一波涌起的滚烫,忽然他弯下腰,半蹲地靠在墙上推开男人拿着喷头的手,红着脸说:"已经、已经不疼了!"
"真的吗?"平一半眯起眼睛凑到近前仔细地看了看深秀腿上没有再恶化的红肿,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要、不要让他发现--)
深秀努力地向自己狂跳着的心脏作祈祷,艰难地把自己的注意力从发热的身体上移开:
"你的、你的眼镜--"
"我今天去做了散瞳配镜,所以带不带眼镜都看不清楚东西。"平一再次确认似的把脸贴上深秀的腿,他温热的气息轻轻地扑到深秀有些红肿的肌肤上,引起一阵微灼的痛楚,深秀半躬的身体猛地一颤。
"一定很痛吧!"平一恶意折磨一般把唇轻扫过那片红肿。
"没、没有。"深秀用发颤的声音艰难地做着回答。
"我说的是这里呀。"深秀惊恐地看着平一把脸慢慢贴近他的大腿根部,男人赞赏似的语调让他的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
"都可以闻到熟透的味道了♥"
"不、不是!"深秀颤抖地捂住自己的下体,拼命地摇着头。
"说谎者--"平一用低低的声音一字一字地轻声说,他伸出舌,湿热的舌尖轻扫过深秀手指的指节,深秀受惊吓地缩回手。
"这样就好办多了..."平一自语似的轻声说,伸出手慢慢地拉下深秀紧绷在身上的内裤,深秀长长地深吸了一口气,咬着嘴唇羞愧地感觉着自己极力掩示的物体暴露在衣服外面。
"真有精神呀!"男人赞赏似的轻轻摇了摇头,用被冷水浸湿的双手慢慢包容住那颤动的直立。
"啊!"深秀受打击一般捂住男人的双手,牙齿打着颤地说:"好、好冷!"
"慢慢就好了。"平一安抚似的微笑了一下,包容住那火热分身的双手缓慢地摇动起来。
"不、不要--请慢、慢一点--"深秀喘息着紧咬住牙根,颤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跟着男人的手上下律动,(他、他的身体为什么这么不知羞耻,他、他疯了吗?)
平一用肩膀撑住深秀支持不住开始下滑的身体,双手持续地在那颤抖着慢慢泌出蜜汁的分身上活动着,深秀半爬在男人的肩膀上,扭动着身体努力仅咬住嘴唇堵住嘴里的哭泣。
男人突然很用力的握住深秀濒临崩溃边缘的分身,深秀再也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
"快松、松开,我要、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