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快哉风————独孤长恨
独孤长恨  发于:2008年12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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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时元烈才抬起眼,现出他如赤子一般的双眸。
五雷轰顶。
"烈......有人对你做了什么......"
会随着光线变化而变幻黑色深浅的温暧眼眸,丝毫不复纯澈清明.
无力的依在元烈身上,冷寒烟手捂着胸口急喘着气,烈呢,烈呢,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这种陌生的啮人心肺的感觉是怎么回事,这种空空荡荡无处着力的感觉是怎么回事,这种头脑发蒙,眼前看不到丝毫亮光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烈被人下蛊了?
骤然发力撞飞元烈,"乒乓"一阵巨响,元烈直直的倒在地上,脸色雪白一片.
"呵呵,冷相被所爱所伤的滋味不差吧。"平空陡然出现一个穿着大红色的罗裙的女子,银钏在她雪白的手腕和足髁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桃姬,为什么这么做。"听谛见状,意起当日这女子不要命也要亲手带走月罗的尸身,立刻明了大半,恨不当日杀了她,云袖一挥,卷住她的脖子。
她立刻喘不过气来,但还是大笑不已,状若疯狂,道:"不要担心龙神,冷相死不了的,他只不过中了蚀骨之毒,只要他还爱君武帝,君武帝一碰到他,他就会全身巨痛。生不如死。"
"蚀骨。"听谤这才注意她原本脖子上挂着一只金丝绣的锦囊不见了,轻轻道:"你拿自己的命来做蚀骨之毒,又是何苦,既然无法解去这毒,留你何用。"
四道剑风割破桃姬的衣服和肌肤,带倒刺的箭更深入肌肉中,鲜血由伤口,流出映红衣服,雪剑风持剑而立,一脸淡漠,忻之湄左手张弓,眼神凌厉。
桃姬用尽全力一挣,竟然挣脱了听谛的衣袖。
她身如轻燕,红色衣裙狂飞而起,仿若鸟羽。
她的方向是冷相,雪剑风,花醉流,江池月,雾非烟,四人铮然拔剑,四柄剑随着剑势刺进她的双臂双腿,桃姬就在剑影中突停下身子,对着冷相痴痴喃喃道:"你不该利用一个爱你的人,所以,他受多少苦,你也受多少苦。我爱月罗,只希望他能觉得幸福,并没有想要更多,可你连活的机会都不肯给他,冷寒烟,你有心吗?还有刚才,君武帝虽然被我控制,但是他说的每一个字却是他真心所想,你不配拥有一个这么好的人爱你。你根本就不爱他,才会让他为你吃这么多苦,你是坏人。"
"元烈,他怎么样,你说,元烈,他怎么样?"冷寒烟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冲她咆哮,抓着她的肩头猛得一阵摇晃。
桃姬笑了,宛若轻岚,原来冷寒烟不是没有心,而是他在意的人真的只有君武帝一人而已。月罗,你只是爱上了一个你最不该爱的人而已。
"君武帝没有事,我只是针对你不会伤害他。"桃姬凄惨的说。
冷相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伸出双手犹如对待珍宝一般轻轻抱住毫无知觉的君武帝,一脸心疼的看着君武帝,君武帝慢慢睁开眼睛,一脸茫然,道:"怎么了,烟,我刚才昏了过去吗?"
冷相绽开一抹称之为绝美的笑容,清冷绝艳,恍若无事的轻声道:"没有,你只是睡了一会儿。"
君武帝坐起身子,反将冷寒烟拥入怀中,两人贴近没有一丝缝隙。君武帝抱着冷寒烟憨然而满足的笑着,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烟。"
冷相轻声道:"我没有回答吗,你以为天下还有第二个人可以如你一样抱着我吗?"
或者,是感觉但周围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元烈奇怪的看了周围一眼,看到一身鲜血和伤痕的桃姬时,愣住了。
烟在他耳边用很小的声音说:"没事,只是误会而已,听姑娘,让桃姬走吧。"
"冷相。"所有的人都禁不住大喊。
"放她走。"冷寒烟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但依然有着平时的绝决。
听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雪剑风将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淡淡道:"不要为难一个为爱而痴的傻女孩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元烈不是傻瓜自然看出有不对。
"没有事。"烟说完这一句话就晕了过去了。
"烟?!"元烈急呼。
※※※z※※y※※z※※z※※※
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

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

酒虽然不是兰陵美酒,碗却是真真正正的鸡血玉碗,听谛至岚朝王的寝宫时,王已经喝得叮咛大醉了,冷相躺在龙床之上安睡,宛如仙子,飘渺像要随时离去.
王的眼眸悲哀的看着冷相,想伸手去抚摸那沉睡的脸颊,忽的一愣,停在半空,无可奈何的收回自己的手,拿起玉碗,狠狠的饮下。
听谛来时,就见到这种情景,她眉头微皱,轻轻的走到王的身边,也拿起一只玉碗,想也不想地痛饮下三碗酒,淡淡道:"蚀骨之毒,原叫蚀骨相思,相传,是一个妖物苦恋人而不得,他又不想一个人痛苦而做出的药,桃姬做这药时,还不清楚这药的厉害,这药起初确如桃姬说的,只要冷相还爱你,你一碰到他,他就会全身巨痛。生不如死。可是,随着情深转浓,他连看你一眼都会疼,最后,他只要一想你,他的内腑就会如同火烧。长此以往,冷相会英年早逝的,冷相外表清冷,实则刚强孤高,这些他只会独自忍下,绝不会对你说。"
元烈眼神平静的看着她,慢慢的说:"谛,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听谛看到元烈的眼眸,这双眼平日望向冷相是火一般的炙热,温度高得连身边路过的人都感觉的到,而今日他的眼眸宛如狼一样深邃,虽然平静,却暗暗隐藏噬血的渴望,给最爱的人喂下毒药是自己,以王个性没有立刻失去理智,已算大好了。
略一沉思,听谛还是把要说的话说了出来,但她暗自扣住左手中指,结成一个困结,缓缓道:"知道冥界的忘川河吗,只要饮一杯忘川的守护者涟漪用忘川水酿成的酒,前事尽忘。"
元烈的身上忽然发出刺骨的寒气,杀气漫无边际的蔓延,连听谛也不禁后退一步,大声道:"王,这是惟一的方法。"
元烈左手一挥,一道剑气削下听谛几缕发丝,打撞开了宫殿大门,他轻声道:"谛,你回去吧,我不可能答应的,从南疆带回烟的人是我,烟做那么多事原因也是我,给烟喝下毒药的人是我,难道,把烟变成一个没有记忆人的那个人也要是我吗?
我做不到。
以后烟要是痛,我就重重的朝自己划一刀,如果烟要死了,我绝不独活。"
"王!"听谛惊呼。
"谛"清雅绝艳的雪剑风慢慢的踱进大殿,面色一如平常般冷静,她拉起听谛的手,顺便理顺听谛散乱的头发,听谛的表情像是一个见到父亲的小女孩,单纯而乖巧.
\"谛,随他们吧,情到深时,一切都如浮云,不在眼中了。"
听谤微怔,声音略小,道:"哥。"
雪剑风扬眉,这次她没有否认,也没有回应。
草色新雨中,松声晚窗里。
月如清水,流泻无痕。

冷寒烟醒来,浑身酸僵,烈在一旁边看见赶紧给他拿过靠枕,端上一杯温热的上好香茶,温柔溢于言表,他不禁哑然失笑,岚朝的王宫几时连端茶的宫女都没有了。
"还疼吗?"烈表情紧张的问。
他先是沉默,然后不动声色的悄悄握紧双手,淡淡道:"烈,我嫁于你好吗?"
元烈瞪大眼睛,努力回忆刚才烟在说什么,不是叫他去批奏张,不是让他去战场,不是说饿了,是在说,嫁 ,给, 他。
他差点被巨大的幸福感淹晕了头,恨不得立刻冲上出把烟抱进怀里,他等了好久,似乎这个愿望就像天上的月亮一样遥遥无期,现在,他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伸出铁臂,情不自禁的将烟紧紧抱入怀里,一直傻傻道:"真的吗,是真吗?"
"你不愿意娶一个男妻吗?"冷寒烟在元烈怀中攥紧的拳头,一边是因为巨痛,一边真的把心底话说出来,他忽然害怕起来了,活了二十几年,他第一次知道了害怕的滋味,明明就知道元烈不会反对,却还担心的要死,比决定国事的还要心烦。
"不愿意。"耳边是元烈坚定的声音。
"什么?"他愕然的看着元烈。
烈的目光一如以往的炙热,一字一句,肯定道:"烟,你不是我的妻,你是我的人,我也是你的人,我们共同拥有对方,让你做我的妻,你便不能参与国事,这简直是浪费你的才华,大婚后,我封你为明岚王,你永远都会在我身边,而不是在我身后。我要所有人都知道,在天护年间,我和你是一对爱人。"
冷寒烟无言了。他真的想说烈,你是不是疯了。要平民接受他为王后已以不可能的事了,你还想让所有人都祝福我们吗?
"烟,你放心,这一切我会处理,你安心静养吧!"烈松开了手,满脸心疼的看着他,缓缓离开。
看着那个高大坚毅的背影,他恍惚间把烈和小时候把他从南疆背出来时的背影重叠,那一次,烈带给他新的生命,这一次,烈会给他永远的幸福吧?
伴随幸福感而来是剧烈撕心裂腑的疼,可是他还是笑了,既然发誓再也不放开烈的手,那么风风雨雨,就让他们一起承担吧,他冷寒烟从来不畏世人的目光,那怕所有的人都诅咒他们,都没有关系,只要再来一次血腥的屠杀,他也会改变所有人的想法。
他的脑子飞快的运转,千百条愚民洗脑的政令都在逐渐成形,这世上没有他冷寒烟办不到的事情。

在王丢下一句,我要娶烟,不管你们赞不赞成后,名为国家的机器立刻疯狂运转,先是明止把王和冷相的事煊染百倍以非人的速度流传市井。当人们听到冷相为了成全王的名声自愿堕崖时,都不禁纷纷落泪,当然,明止也隐去龙城三地屠城的真相。
忻之湄先前就操办了一次婚礼,这次就更加熟悉,不到三天就办的稳稳当当。
听谛干脆变回龙形,招摇过市,让平民以为是天意注定。
花醉流和江池月则带回了四海,龙腾两王的要来观礼的消息。
雾非烟则暗自在婚前"处理"一批重犯,造成王都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良好民风,这功迹自然也算到冷相的头上。
云天行把史部工部的工作全部揽上身,动用他身为书虫的能力,在一天内搞定所有的事,把时间腾出给两个新人。
所以,在整个岚朝朝庭栋梁们空前绝后的勤奋的前提下,他们的王和冷相反而是最清闲的人。
看着所有的人都忙忙碌碌,他们的冷相不禁小小的郁闷一下,他平时是不是管得太多了,让这些家伙太悠哉了。
"烟,你觉得怎么样。"这几天,元烈像一只忠心银色的大狗寸步不离的守在他身边,温柔倍致就不说了,还老是用担心的眼神看着他,让他老想真的生出病来才好,可事实是,只要烈不碰他,他的身体绝对比正常人强一百倍,内息绵长,身手矫健。
"我很好。"他淡淡的说,明亮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看着元烈那阳刚的面容,分明的棱角,银色如雪的长发衬得他更加俊挺逼人,英姿勃勃,看得痴了,不禁一笑。
笑容美得令人脸红。
元烈也傻傻的看着明天就要明正言顺和他白头偕老的人,眼前的男子有着长长的黑发,碧玉簪穿过高髻,还有一半的发披洒下来,如缎如云。他有着白皙的脸颊,粉红的双唇,斜飞的剑眉,挺直的鼻梁,完美的脸部轮廓,如果眼神再柔一些,恐怕天下没有人可以抗拒得了他了。
在温和的秋日,枫叶扑簌簌的落下,犹如红色的翩翩的蝶,围绕着岚朝的两个人中龙凤起舞,风轻轻拂过,穿过两人的发间,眼角,唇边,直至落到脚下,那里满盈一生一世的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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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之日,秋祭盛典之时。
两庆合一,自然空前盛大了,街面上全部是用百合花铺成的花毯,所有的平民都穿上了新装,比王上次大婚时热闹十倍不止,从婚礼开始,王的堪称英俊脸上一直挂着憨笑,幸福的样子让所有的男女光棍们都嫉妒了一把,但一想他娶得是什么人,他们就又觉得自己现在非常幸福了。
而当冷相脱下紫袍换上一袭逼人帅气的白衫时,众人又全部吓掉了下巴,他们现在总算知道什么叫玉树临风了,白衣翩翩的冷相更像浊世佳公子,皇家贵族,俊美脸上一但不在带着妖异的冷笑时,妖邪,冷酷,残忍这些词简直是在说别人。
王早就站在圣坛之上焦急的等待了,见到冷相时他立刻以迅捷的速度奔了过来,站在冷相身边,紧紧握着亮红缎子的花球,另一端牢牢的握在了冷相手中。
看着他们一拜,
再拜,
再再拜,
直至礼成,两人忽然相视一笑,里面那种浓情不经让人羡慕。
冷相淡淡对众人道:"辛苦大家了。"
众人或傻笑,或掩嘴偷笑,或莞尔一笑,或如风清笑,或洒脱淡笑,或温柔浅笑,或娇俏甜笑。反正大家今天都很开心。
这是岚朝最开心的一天。
王跟每个人都干了一大碗,喝了上十坛依旧笑得春风拂面,看得出心情好到了极致,受到王的感染,每个人都喝得忘乎所以,尽情尽性。
待到元烈和冷寒烟二人回到新房,也夜深露重了。
元烈的寝宫桌子上点着两枝臂粗的龙凤大红蜡烛,可以看到紫檀木的床架,红绸牡丹帐幔,镂金龙凤合欢被,被褥被杭全是新的。他总觉得坐在床上梗得慌,他低头悄悄掀开被子看了着,竟发现被子下面撒了红枣、桂圆、荔枝干、红绿豆等干果物,他的脸红了。
上次他压根没有坐到床上来,只在床边呆了一下,坐在他一旁的烟被灌了不少酒,从他身上的酒味就可以闻得出来,但是他的眼睛却亮得如天上最璀璨的星星。他白皙的脸颊染上了淡淡的红晕,就如同雪中梅花一般清雅绝美;红唇沾上酒水,变得更为柔润诱人,他忍不住伸手碰了碰,却被烟捉住他的手指在唇边亲吻。
他急忙缩手,害怕他的碰解让烟疼痛。
烟淡笑,如梦如幻的美丽,在他耳边轻轻道:"我找谛要了暂时压制的解药,你不想过洞房花烛就算了。"
"真的吗?"
烟轻轻的靠入他的怀中,果不见颤抖。
元烈的眼眸一下子因为欲望而深沉起来,慢慢地,元烈的手指上移,解开烟的发髻,绢一般的发丝披散至腰间,另一只手悄悄地解开他外衣的领口。
怀中的身子颤栗着,手轻轻盖上他的手,阻止他的手继续动作,手指却无力地做不出坚定的拒绝。
"可以吗?"元烈的手停止了动作,只在他耳边轻声乞求着。冷寒烟没有说话,只是将手慢慢移开了。
上次醉得朦胧时和烟发生关系,那种销魂感觉根本不年轻的他能够忍得了的,他轻咬了一下烟的耳垂,然后抱着他躺倒在床上。
把冷寒烟翻过来,元烈解开他身上的衣带,有时会因为太过生涩的技术而把绳结打得更死。这个时候,冷寒烟就会忍不住用嘲笑的眼神看他,而他为了让烟无法思考就会用力吻烟,直到吻得烟没有力气看到为止。
终于把外袍脱掉,棉衫解掉,只剩内衣了。元烈火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开始解自己的衣服,然后不忘亲着冷寒烟的脖子和锁骨。
冷寒烟忍不住忘情地呻吟起来,这种呻吟又刺激着元烈的情欲。
他忍耐得很辛苦,好想把那些有着繁琐衣带的衣服全都撕掉。但是现在,苦难就要结束了,元烈轻轻挑开冷寒烟内衣的衣带,如同上好白玉一样的身体就出现在他眼前,让他忍不住吞了一大口口水。


元烈在冷寒烟还来不及有任何反应时,就毫不留情地吻上他!
霸道的舌头强硬的进入冷寒烟的嘴里,放肆地在温暖地口腔里移动,体液的交换是如此暧昧与色情,两人紧贴地身躯只隔着一件薄薄的被单,除了上次喝醉时被元烈火吻过就再也没有别人胆敢碰他了,他被吻得意乱情迷,睁着迷朦得双眸看着眼前陶醉的男人,心里有一种十分特殊的感觉,元烈和他一样每天忙于国事,怎么会知道和男子怎么做,到底是谁教他的,但不管是谁,他的心都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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