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快哉风————独孤长恨
独孤长恨  发于:2008年12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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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意眩神迷地贴近冷相的脸颊,张开唇去吻那两瓣诱人犯罪的嫣红,却在才碰到冷相的脸颊之际,冷相却冷笑道:"时候不早了,要去上朝了?"
"呜......"没尝到甜美的滋味,失望染上王烔烔有神的双眸,像是乌云遮住艳阳一般,王的脸色变黯,可怜的神情令任何人见了也会心生不忍,但对冷相却无任何效用,他忽然淡淡道:"忙完了早点回来。"
扑咚,从门处跌进一大群人进来,压在最上面的明止无比儒雅站起身子,恭敬道:"王,要早朝了,微臣等特来恭迎圣驾。"面上还是一片好风度的迷人微笑,他的心里其实恼怒不已责怪刚才在最前面花醉流,一场好戏都被她搅了,没事干嘛不站好。
花醉流更是气愤不已,她几乎口吐白沫地瘫倒在地上,明明气氛那么好,冷相就是让王吻一下又如何,千载难逢的亲密镜头啊,还是直播,竟然因为冷相的警觉而没有发展,害她的看戏希望期待全落空。扼腕啊扼腕!
所以说就算过了一百年冷相还是冷相,一样冷血,一样精明。
"你们可以上朝了吗?"虽然觉得奇怪,但是王还是问了一下一群有着咬牙切齿的表情,活像别人欠他们几万两的重臣们。
"好了。"这次是异口同声。
因为不但冷相阴恻恻的眼神飘了过来,雪的笑容里面似乎也是不怀好意。他们又不是笨蛋,自己懂趋吉避凶的道理。
一群人如潮水般退下后,立刻消失踪影。
元烈嘴边漾起一抹调皮的笑,神色轻松的跟上那一群人,偶尔捉弄人的感觉不错了。
走到门口,他突然转身,大步走向冷寒烟,抱住冷相就是一通让人窒息的长吻。
吻到冷寒烟嘴唇鲜亮犹如蜜桃一样诱人时,他在冷寒烟耳边悄声说:"我爱你,烟,以后每天我都要和你说一百遍。"
冷寒烟听罢浅浅笑了,宛如冰雪消融,春来花开般温暖美丽,"我知道了。"
王这才放开冷相,恋恋不舍的一步三回头的离去。
"真是头疼,我是不是也应找一个人来谈谈情,说说爱了。"雪剑风笑容如飞花落叶自在清雅,如诗如歌般洒脱不羁,抬眸淡笑说着:"好久不见了,四海国惊鸿太子殿下。"
冷寒烟沉眸看着面前的女子,脸变成阴冷,:"是我又如何?"
雪剑风隐去笑容,眸内无喜无悲,道:"为什么要委身于王?"
"降王,说话还真是直接的令人咋舌,委身?你何时见冷寒烟委曲求全过。"
"不好意思,太子殿下年纪不大,却是威振四海国的狠角色,虽然你未曾伤王,但雪卫身为禁卫之首还是不得不小心谨慎为妙。"
"那我怎么在你眼中看见的是兴趣盎然,想看戏比想知道真相多。"冷相怀疑道。雪剑风虽然极力作出严肃的样子,但是,他为什么就看见这个女子身后有一条狐尾在摇啊摇!好不惹眼!
"咳,咳。"雪剑风终于破功被一口酒水呛倒,好一会儿才说:"怎么会?"
冷相扬眉,冷眼上挑,美丽冻人。
雪剑风轻笑,总算承认自己是在八卦。
见状,冷寒烟也不在计效,从昨天就在这个神秘女子身上嗅到了同类的味道,同样的不把人命当不回事,也不把自己的命当一回事,为他人而活的人,他低垂眼眸道:"如果在昨天,你弟弟告诉你,你在意的人始终是别人的,而今天,你在意的人就欢天喜地牵你的手去成亲,你会如何?降王?"
雪剑风嘴巴大张,忽然觉得自己很傻,赶紧闭嘴,恢复了云淡风清的世外高人的样子,淡道:"冷相会如何,我就如何?"
冷寒烟唇边扬起一个若有若无的笑,戏谑的看着雪剑风,果然对方的狐尾摇罢的更加明显:"怎么,想听故事。"
以雪剑风的聪明怎会不知见好就收,她捧起酒杯,浅酌一口,如风洒脱道:"想听?"
冷寒烟扬唇一笑,眉宇间尽是淡淡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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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天护十三年,四海雪域。
他四海太子和这个叫元烈的小子已经在雪白的天地里打了三天了。
不分胜负。
饶是他在战场上百计全出,也无法朝岚朝再进半步。
因为有这个小子在,他身后必会追随悍不畏死的将士,只要他在那里,一向贪生怕死的岚国人就会像吃魔药一样兴奋,完全把生死至于脑后了。
所以这小子必须死,他不死,岚朝难灭。
他阴狠瞪着这个小子,目光像一条毒蛇,好不容易将这个小子诱骗到这无人之地,死了上百死士却没让他受到任何致命的伤害,他迫不得已才亲自出手。
同样对方也像一只出笼的猛兽,意欲将他凌迟杀死。
元烈忘不了第一次与这个黑衣矮小的男子交战的情形。这个男子为灭了他的军队,居然命人在河水里下毒。
他的体质天生不畏任何巨毒,但别人不是。
军队将士死伤大半也就罢了,上战场的人本来就准备马革裹尸还的。
但在军队驻扎附近的县城平民就太可怜了。
无数的男女老幼衣衫整齐地躺倒在街道的每一个角落,甚至还可以看见嘴角流着鲜血的鸡鸭猫狗等人类经常圈养的牲畜......推开紧闭的大门,不论是草屋还是瓦房,皆能发现躺在墙角或是伏在桌面上的死尸......整个县城根本见不到一个活人的影子!
这景象简直惨绝人寰,别说他吓地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就连明止这种见惯了死亡的家伙都无法坦然面对。
他不禁一遍又一遍地问:做这种事情究竟是不是人?!
当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出现在他眼前时,叫他如何不想把对方碎尸万段。
这个家伙果然小心谨慎,狡猾多端,直到所有的人被他杀光了他才出现,等待最后的致命一击。
"你见不得人吗?老带着面具。"元烈终于忍不住气愤的问。
对方带着一张光滑的银色面具,遮住了整张脸,一双眼眸像是天下最毒的毒汁染黑的,望过来的眼神冰冷可怕极了。
听到了他与此刻剑拔弩张的气氛完全不相付的话,对面男子微怔之后,反唇相讥道:"是啊,总比某个在朝百无一用的冷宫皇子要见得人些吧!"
元烈的身世可以说悲惨,自幼受人白眼欺凌长大,如若不是他有一身比任何人都强的龙神血脉的异能,恐怕他的父皇连一口饭也不会赏赐给他吃,别的皇子都在皇宫内享受醇酒美人,而他未成年就要被人踢上战场,如今被人说中痛处,还不马上乱了阵脚,他就等着冷眼看元烈露出受伤的表情,然后杀了他。
"你是怎么知道我是在冷宫长大的。我的身世这里只有明止这家伙知道的,叫他不乱说,他还是乱说,这个家伙是怎么当上岚朝史官的。"元烈的反应出乎意料,他并没有自怜身世,而是小声嘀咕着他军师不是。
他瞪大眼睛看着面前这个单纯的男人,不,应是说少年,他是怎么挡住他十万大军脚步的,以他的白痴一样的脑子吗?有这样对手,不是显得他四海太子简直和白痴一样了。
对面的元烈被他瞧得毛骨悚然,不由的防备起来。
果不其然,对方忍不忍的对他吼道:"你是笨蛋吗?被自己的父亲遗弃难道是一件很值得骄傲的事情吗?"
吼出来后,元烈吃惊的看着他,阴沉的脸先是迷惑,后来摸着头不好意思地笑起来,就像阳光刺破乌云,洒下金色的光线一般,竟然是让人想不到的阳光纯良。
"呵呵,对不起呢......我不小心说话伤到你了。"
见到元烈的笑容,他不禁愣了一小下,在明白元烈说的意思后,他的剑便如狂风般搏命而来,他从不是冲动的人,可为什么见到元烈清澈不含一点灰暗的笑容时,心就会隐隐作疼,明明他们一样悲惨,都是父母的杀人工具而已,为什么元烈就可以这么快乐,而他就得这么痛苦。
元烈起初手忙脚乱的接剑,后来则越打越顺,而正面短兵相接本不是他冷寒烟的长项,暗施毒手才是他的王道。
但他放弃了一切使毒,打暗器的想法,不顾一切的和元烈打起来,身上被划破数十余伤口,也不肯停手仔细去想为什么 ,这些伤都不是致命伤,忽的一点寒星直逼眼前,他迅速旋身,身上紫色宽袖衣袍飞旋着打开,在月光下仿佛飞天的舞者,轻盈而飘逸。
而元烈却乘机挑落他的剑,将手中的虎咆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们气喘如牛看着的对方,元烈也是满身血痕,他不服输的向元烈一拳挥去,正好打中元烈受伤的左腹,元烈的眼睛陡然变红了,刷的一声将手中宝刀丢得老远。
冲了上前,一拳打在他的身上,把他打飞老远。
他气极了,马上起身,不在顾什么身法,招式,他和元烈就如同街上顽童扭打在一起,你踹我一跳脚,我打一拳,他们本是少年,但为命运所戏,提前长大。像这样不顾一切撕打,对他们都是头一回。
打到最后,两个人都站不起来了,还如同斗气少年一样狂瞪对方。
直到山上发出让人心一紧的轰隆隆声。z
"雪崩了。"他们相视一眼,非常有默契的拔脚朝山下狂奔,这时候顾不上取对方性命了,先保住自己的小命要紧。
他们一同往山下奔去,身后巨大声响越来越近,忽的面前出现一个断崖,难道天要亡他们吗?
元烈在他身边停住了脚步,怔住了。y
"快跳,不跳必死无疑。跳还有一线生机。"他不知道他自己在说什么了,为什么他要对元烈说这些话。
元烈听后,紧握住他的右手,拉着他一起朝着不知深浅山崖跳下去,等到快要落地时,元烈忽的把他抱入怀中,让自己的背承受两个人的分量重重摔到的崖壁的一块巨石上。
为什么元烈要这么做?b
见到元烈口中喷出了血,溅到了他的眼睛里,身后一阵如万马奔腾哗然落雪声,他想也不想拖起重伤的元烈,躲在石壁的缝隙里。
他和元烈被埋在大雪之中,却还没有死。
两个人紧紧的抱在一起,犹如双生儿。
"笨蛋元烈,烈。"他吃力的喊着元烈的名字,因为对方身体冰冷的可怕。
就当他以为自己抱着是一具死尸时,忽然他的耳边传来极微弱的声音说:"我没事,你不要怕。"
他惊呆,谁在怕,他冷寒烟吗?不可能,他冷寒烟的字典没有这个怕字。但是,刚才心乱如麻的情绪是怎么回事。遇上元烈,他算是遇上冤家了,碰上他后每一件事都不对劲了。
感觉元烈伸手环住了他,他的身体一僵,元烈轻拍他的背道:"不怕,不怕,我再休息会就好了,以我们两人之力一定可以出去,所以现在,我们好好睡一觉,醒来体力就好了。"
元烈的身体居然慢慢变暧,这也龙血的异能,受伤多重也能立刻恢复。
他鼻端嗅着略带暖阳气息的味道,身体不由自主的放松下来,元烈手还他的背上轻拍着,耳边传来他微弱的歌声,:"亲爱的宝贝,乖乖要入睡,明天醒来就会见到温暧的春天,亲爱的宝贝,乖乖要的入睡,我会一直陪你渡过最黑的夜晚......"
他静静的躺在元烈温暧的怀中,他的一生却来没有任何人这样温柔的抱着哄他入睡,对着这样的元烈,他不禁死命将自己贴入这怀里,恨不得一生一世不要再分开了。
不知是元烈的催眠曲奏效,还是他本身太疲倦了,他居然就这样酣然进入睡梦中,梦中,他的父母一起出现伸手抱住了他。
"父亲,母亲,不要走。"他一声声撕碎心的呢喃,传入了元烈的耳朵里。
元烈小声道:"不会走,永远都不会走了。"
他听后,才重新的安静进入梦乡。g
醒来,身上盖着一件破烂的黑衣,旁边有一个温暧的火炉,他竟不知何时被元烈从山崖底背了上来,竟然无一丝觉察。
元烈正瞪大眼睛看着,手还拿他用来遮面的银色面具。
"我很难看吗?"他见到元烈表情忽然心生不悦,自己长得是稍嫌冰冷了点,但不是难看到瞠目结舌的地步吧?
"不,你好漂亮,像仙子一样,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了。"元烈傻傻说出没头没脑的话,眼前的少年确是他见过最美的少年了。
第一眼,仿佛还以为月落人间,眼前一片晶亮,第二眼,才看清是一个如月清冷的少年,而第三眼,才看出来这个少年是人间绝美。
少年听到他的话,唇角微弯,如同新月,那笑,一瞬间仿佛可压低明月光华的耀眼,竟可清楚看到少年水漾眼波和唇边笑旋,美极,也,媚极!
元烈心"突"的一跳,俊美少年他见得多了,但却从未见过有"一笑百媚生"的男子。因为被少年笑容分了心,所以也未注意后面破空而来一道冷风,直到感觉到后脑有一道寒流,他才惊觉地头向后仰,原以为会避过,却被人一棍打晕在地。
见到元烈倒地,他不禁心痛了一下,冲着打昏元烈的少年吼道:"南薰,你为什么打他?!"
被吼的少年,长得一双会笑的眼睛,此刻也傻了道:"大哥,他是元烈,你杀之为后快的对象,你怎么了。"
他一愣,对啊,元烈是他杀之为后快的对象,他是怎么了?
少年欲再补上一棍,却自己的哥哥以眼神喝阻,他惊道:"哥,你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这个人是你万万不能留的,他是岚朝皇子,岚朝军神,如果他活着,母后所交待的事情永不可能完成,最后吃苦的人是你。"
他阴冷着脸道:"不要你管?"
少年气极,口不择言道:"哥,难道你爱上元烈了吗?他是不可能娶一个男妻的,你也不可能。快杀了他,以免日后生事端。"
"住口!"要他杀元烈,不可能。
见到他的坚决,少年叹一口气道:"哥,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你就不要再出事了,这元烈,你不杀他也罢,他见到你的脸,你日后行事会不方便的,我这里有忘川之水,只需一滴,便可让他忘记这几天来的事情。"
他冷冷道:"随你。"
只要不杀死元烈这个惟一给过他温暧的人就行。
当看见弟弟将忘川之水滴入昏迷的元烈口中时,他不禁想,就这样从此离开这个人了吧?日后不会再见了吗?
想到这,他的心不犹的阵阵作痛。
夜里,梦中耳边还回荡着元烈的低沉的歌声:"亲爱的宝贝,乖乖要入睡,明天醒来就会见到温暧的春天,亲爱的宝贝,乖乖要的入睡,我会一直陪你渡过最黑的夜晚......"
清晨醒来时,他发现他一下子就长大了,时间过去十年之久,而且要举行婚礼了,明白清楚的知道自己是猛然丧失了数十年的记忆,他身在岚朝,围的人都叫他冷相,而且还说王等急了。
岚朝的王是谁?要与之终老的人是谁?
他有脑海里出现一个温柔的身影,在登上圣坛之前,他还再想如果王不是元烈,他就宰了岚朝的王,当他登上圣坛后,银发如雪成熟长大的元烈朝他急匆匆奔来,把绣球的一端紧紧握住,紧张的不肯放手时,他都有点恍惚了,与他相守终身的人真的是元烈吗?
他傻傻的看着元烈,不禁痴了。

"原来还有这段过往,难怪你没有杀了王。"雪剑风的表情绝对不容错认写满遗憾。
他没有理会雪剑风,吃惊的看着门口,因为元烈不知何时从大殿回来了,也不知道他究竟听见了多少。
"烈?"
"告诉我,你还有多少事情是我不清楚的。"


"王?!"雪剑风隐隐觉得王的脸色不好,冷相的脸色更差,两个人忽然变成另外两个人,互为敌手的两人。
王的眼神像是要喷出火来,只有上次王得知他父兄被杀真相时,他才对着冷相露出这种神情,欲爱还恨,欲说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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