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雨连江————有琴兰溪
有琴兰溪  发于:2008年1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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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肥胖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文大人和安大人,我听说又抓了个逃亡奴隶......?"尖细难听的声音,文雨麻木的神经却好象让某种熟悉的东西触动了一下......
"李大人!我们是抓了个奴隶......已经审问了一天,还是没有结果!可能是个......哑巴......"熙俊曲身回答道。
"一个奴隶而已,当猎物就可以了,费什麽力气审问......我看看......"难听的声音很是不屑的说。
"是!李大人,您请!小心别脏了你的衣服!"熙俊和七炫闪到两侧,给肥硕的身躯让出空间。
"哼,看了这种东西就已经脏了我的眼睛了......是......这个......贱种呀......?"尖细的声音立刻充满笑意,"我可没听说过,他是哑巴呀?!"
文雨微微睁开疲倦以极的眼睛,看到的竟是李秀满的丑恶脸孔......
"呵呵......你这贱东西......怎麽?被姓朴的踢到大街上了吗?......当初我想买你是抬举你的!......唉......没有主人的奴隶的下场,唔~~~~很惨的哟......"幸灾乐祸的表情让李秀满的脸看起来更加丑陋了。
文雨的表情是没有任何表情──没有哭喊求饶,甚至连一丝恐惧和害怕都没有。这让李秀满极为恼羞成怒:"哼!天生的贱种东西......还挺著,看你能挺多久......"回身对文熙俊酸酸地道,"熙俊大人,我听说男人的那里最怕痛了,哼哼~~~~,就是不知道把那些针插进去会不会舒服呢?"说著肥手指向墙壁上满满的刑具中,一排插在皮套里的刚针。
十几根粗细不同的钢针整齐的插在皮套里,发出幽幽的,嗜血狰狞的暗光,文雨身体微微一振,然後缓缓闭上了红肿的眼睛......一片空白似的心中,却无意识的反复想著一个人的名字──政赫,政赫......赫......
熙俊和七炫听到了李秀满的命令,赶紧取过刑具,但是他们却知道这是不会有什麽效果的,只能是让李秀满失望,他是不可能看到文雨屈服的样子,即使这个刑罚的确很令人心悸......
"怎样?贱种?好好享受吧......"李秀满的笑容难看极了,而一直在他身边的那个十分清秀美丽男孩却早已经抖成一团了,他偏头看到,赶紧搂住了那瘦弱的身体呻吟粘腻地道:"乖!尹锡,不要怕!你是听话的好宝贝,我是不会这样对你的......"回头示意侍从扶那男孩离开了......
熙俊看著李秀满令人作呕的动作,和男孩颤抖离去的背影,心里却清晰回忆起他从前让自己处理过的很多男孩子的尸体......而他,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那些年轻的尸体......不禁暗自冷笑了一下。
  "熙俊大人,你可以开始了,我很期待他的眼泪和哀号呢......"李秀满将肥躯放置在不远的木椅上,简陋的椅子立刻发出了"嘎吱嘎吱"的抗议之声。"立刻开始吧!"
熙俊取了一根针走上前,抓住了文雨那从早上起就倍受蹂躏,已经红肿不堪的分身,而文雨已经没有了愤怒和耻辱的感觉了,因为熙俊的触摸而木然地睁开了眼睛,然後便又合上了,反正一切的挣扎都无济於事,只能让李秀满更加得意,所以干脆不做任何徒劳的事情了......
尖锐绵长的剧痛,让文雨再次睁开眼睛,没有力气叫喊了,身体先是僵硬绷紧,然後就是痉挛的抖动......而针还在继续向内深入,也使痛苦继续深入、加重......
这种痛该是足以使人发疯的......熙俊和七炫看著文雨,布满血丝而曾经是那麽蛊惑的眼睛,因为这痛而瞪得大大的,还闪烁著泪光,却因为主人的坚持而没有滴落......文雨的身体抖动的很厉害,他的脸色从红变紫转而发青泛白,接著,一股丽骤然从他那干裂发青的唇喷涌而出......接著熙俊感到手里一直抖动不已的滚烫身体突然就没有了动静──大概也是早晨的药力消失了很多的缘故,可能更是因为这残忍之极的非人刑罚,文雨终於昏了过去......
李秀满看到文雨直痛到昏厥,却始终都没有半点儿想要求饶的样子,一向喜欢柔顺男孩的他顿时甚觉无趣,起身冷冷道:"两位大人尽兴了的话,尽快将他喂了宠物们吧!"
"是呀!李大人!这样不知好歹的贱货实在没有什麽意思......在兽场上,或许还有点看头......"七炫附和著,送李秀满出了门。
熙俊回头看看了躺在地上,已经惨不忍睹的人儿,摇了摇头,毕竟他还从未遇到过在他和七炫的酷刑之下不求饶哭闹的,有些甚至尚未用刑就已经屁滚尿流,吓得瘫软了。象文雨这样的人著实让他吃惊不小,甚至心里竟有些钦佩之意生出......
熙俊要承认,对於他和七炫这样对同性有兴趣的人来说,文雨实在是很有吸引力的,自己甚至真的是有点喜欢他了吧,而非只是想解决肉欲的问题。
可是当他又看到文雨颈侧的那个象征低贱的奴隶烙印,熙俊便又冷然一笑自己愚蠢的想法:这个可爱的小人儿不论有多麽坚强,也不过还是个低贱不若牲畜的奴隶,而或许死亡对他是个更好的归宿──让他的痛苦尽快结束,而不是延长成一生的折磨!
七炫看著一直沈思的熙俊,禁不住问道:"俊,真要把他送去做‘食物'吗?"
"不然怎样?李秀满都已经下了命令!你刚刚不是也很赞成的吗?"熙俊冷酷的说道。
"......很不舍得吗?这麽可爱的实在不容易遇到呀......"七炫显然有想留下文雨的意图。
"别想了!不照李秀满的话做,哼!他会把你我去当‘食物'也说不定!"熙俊太了解李秀满那肥胖白嫩看似无害外表下,隐藏的是何样的畸形的残忍,"......再说,这小东西也没什麽过人之处嘛......"尽量忽略自己心里那份不舍,对著躺在冰冷地上的满是凄楚伤痕的身体,尽量表现出一脸的不在乎......

皇宫:
"啊......森......!是你!"政赫从堆积如山的奏章当中抬起了头来,看著微笑著的清丽男子,眼神之中有些愧疚之色。
"我来看看您,皇上!......果然,这麽晚了,您仍旧尚未休息,内侍都不敢提醒您,我......就只好冒死来劝你休息了......"贺森的笑容温柔明丽却有些落寞,让政赫不敢直视,因为──那一夜的疯狂放纵。

当那个混沌而激情的一夜後,第二天早上,政赫抱者疼痛欲裂的头醒来是,他看到的是身边仍熟睡的贺森,稍做回忆,即使没有什麽切实的印象,他也就立刻明白了发生了什麽......他简直没有办法原谅自己的冲动──贺森是自己多年的好友,也是自己身边少有的几个心腹大臣之一,而自己却对他做了这样不可原谅的事情......正在政赫不知所措而追悔莫及之时,贺森醒来......
......直到贺森离开後许久,政赫才突然回过神来,缓缓闭上眼睛,又重新重重倒在了床上......只觉得,心里乱如团麻!
之後的贺森仍如无事一般的上朝、退朝、呈禀奏章,一如平常,而繁忙的国事也让政赫竟无从开口,更无从整理自己纷乱错综的思绪了......
而今天,贺森没有应召便入了宫,让政赫委实有点措手不及,但是,早想和贺森解释的他,也正想借此机会解决自己和贺森之间这段纷乱荒谬的事情......

"森!我正好有事情......想找你来......"重新将眼睛看向桌面,可以回避著贺森绝美的笑颜,"我想......你......我是......我......"一向果断坚决的他竟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陛下!......您是天下的君王!所谓‘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臣的生命都是陛下的,何况其他......"贺森轻轻屈身,单膝跪下,眼睛却一直没有离开他所沈迷的人。
"森!......对不起......我没有想到,当时的我醉了,我并不......"政赫的声音低哑了。
"你......并不......爱我?对吗?"贺森苦笑了,"陛下......你又何苦讲出来呢?你......为什麽,不肯多留点幻想给我......为什麽非要,把我推开......你难道真不知道吗......我爱你,已经爱到......"几乎是在自言自语的低语著,贺森此刻的笑容那麽温柔美丽却分外凄楚......随著他寂寥的转身离去而消失在黑洞洞的殿门外了......
陛下啊!赫!我已爱你爱到了疯狂的程度,你的爱却从未属於过我片刻呀!?看来,可笑的是我自己,以为那个人不在你身边,以为将心都交托给你就可以了,然而,我所全身心付出的这场感情,原来竟然是我自己导演的一幕悲哀的──独角戏............

"森......对不起......对......不起......"又一个爱著自己的人──明明知道,却没有任何办法不去伤害他,难道他真的注定要伤害著每个爱著、或是爱过他的人吗?政赫缓缓用双手掩住了自己的脸,也挡住了即将流出的泪水......

这样的冰冷漆黑的夜,那些令人们沈迷的、如真似幻的梦啊......究竟是什麽时候开始的,又将什麽时候结束呢?太冗长了,折磨著所有为了爱迷惘,为了欲望痴迷著的人们......


第九章 倦梦万缕寒销尽

春天──原本应该是一个万物复苏生机勃勃的季节,文雨却只是感到了寒冷和痛苦,没有其他。生命於他不过是一种痛苦的一再延续而已。他觉得自己每活一秒锺,都是在延伸著折磨与挣扎,文雨已经精疲力尽,却没有人让他解脱......
熙俊看到文雨苍白的小脸上浮现了拧眉的痛苦表情,知道他马上就会清醒了。浓密黝黑的睫毛抖动了几下,文雨渐渐睁开了曾经美丽蛊惑的星眸。
"总算是醒了!小东西!该起床了!"七炫看到文雨醒了,淫笑著立刻凑上来抚摩著他的身体,他的动作让刚刚醒来,双手还被绑著的文雨根本无力反抗,由於他的触摸使文雨单薄的身体瑟瑟发抖。
"行了!你打算要了他的命呀!......快把这个喂给他吧!"熙俊端起一碗米汁不耐烦的制止了七炫的动作。
七炫万分不舍地放开了手中颤抖著的人儿:"来!......小东西!吃点!特意为你做的哟......"
文雨抗拒著,将头别开了向一旁,不肯张开嘴。
"想死,还早了点......看官们可是要看宠物们吃活食才给钱的!来吧......"说著熙俊一把捏住了文雨的下巴,力道大得迫使他不得不张开小嘴,小巧的檀口令熙俊也忍不住痛吻上去,而七炫在一旁环臂而立,脸上露出了一丝别有深意的笑。
熙俊意识到自己的失控,立刻离开了那令人垂涎的芳泽,而此时的文雨已经是微喘吁吁,极力补充肺里奇缺的空气。
待文雨的气息稍微平稳,熙俊对七炫道:"赶快把东西喂他!"
七炫急忙接过米汁碗,在熙俊帮助下,强行罐给了文雨。那不仅是一碗米汁,还有股令文雨直作呕的浓浓药味。一碗全部喂完後,熙俊立刻捂住文雨的嘴厉声道:"不许吐出来!全部咽下去!快!"
文雨感到胃几次翻搅,又吐不出来,最终勉强将其咽下。待熙俊放开他後,立刻是一阵虚弱的干咳。
在熙俊和七炫一连喂了文雨六、七次的和了药的米汁後,他的身体竟然感到有所恢复,不再那麽虚弱和无力了。当然,文雨知道,这样绝对不是他们为了他,而只是为了在把他喂给那些凶猛的"宠物"时,他有力气挣扎而使之过程更有观赏性和趣味性而已。
多数的伤口被熙俊处理过了,身体的热度也已经退去了,因此文雨的体力恢复了许多。

李秀满曾经带著那个叫尹锡──柔弱清瘦的男孩又来过地牢一次,看到文雨的情况後,奸笑著用他那难听的尖细声音道:"这样的‘猎物'宠物一定会喜欢的哟!很有精神嘛!......哼就怕和其他的一样,到时候吓得尿裤子了......哼哼哼......"他离开时刻意在文雨面前表现出对尹锡非常的宠溺,而文雨始终都只用那种不著痕迹的傲然眼神,没有任何表情地看著李秀满拙劣和令人作呕的表演,他却明显能感到那个男孩子深深的恐惧......

熙俊和七炫并没有解开文雨反绑的双手,就将他带出了那间阴暗潮湿的肮脏地牢,在一间简陋但是明亮温暖的牢房里用冷水冲洗著文雨单薄的小小身体。当那细白的本色渐渐显露出来的时候,也使他身上骇人的伤痕显得更加触目惊心。
他们给那赤裸的身躯遮挡上了一件黑色的肥大长裤,借此机会,七炫不免又在文雨的身上大肆"搜猎"了一番,却被熙俊适时的制止了,让七炫颇为索然。

终於,文雨被带到了一扇紧闭的陈旧的大门前,刚刚适应了明亮的眼睛又一次遭遇了黑暗。黑暗之中文雨感到了有人先解开了他脚上的镣铐,同时那扇仿佛有几个世纪都不曾开启的门豁然打开,强烈刺眼的光亮使文雨下意识别过头,闭上了眼睛,依旧还是能够感到那光透过薄薄的上眼睑展现在眼前一片温暖朦胧的光明。
七炫从身後抱住了这个无时无刻都在散发著诱惑的身躯,在文雨耳边甜腻地低语道:"真是舍不得啊......小宝贝儿......我,在这就祈祷──宠物能够一口咬断你的喉咙吧......那可是你的造化呀......去吧......"说著用匕首割断了反绑文雨双手的绳索,同时向两边的士兵偏头示意,就将手脚获得自由的文雨推出了门洞的阴影之外。
眼睛渐渐适应了亮度的文雨抬起头环视四周:宽敞的空场铺满厚厚的干燥的黄砂土,周围圆形的一圈是两人多高的厚重石墙,除了对面还有一扇同样的大门。石墙上有很多陈旧的血迹──大概是那些早已经成为"宠物"的"食物"的生命所留下的唯一的痕迹吧......
石墙之上就是观众席,满场显得甚为拥挤的人们一看到他的出现立刻发出了一阵的狂呼乱叫。而不论他们长相怎样,何种表情,文雨从他们的脸上只清楚地看到了两个字──"残酷"!
对於同类即将被残忍的处死,他们却表现的是一种如同兽类的嗜血的亢奋和盼望......
耀眼的阳光触到身体上,是这样的温暖,真的是──春天到了......

"!啷啷......"文雨回头一瞥,自己刚刚被推出的大门上落下了一排锈迹斑斑但是很结实的铁栅,将里面的人和他隔了开来──就仿佛是一扇隔开了── 生 与 死 的"屏障"。
文雨心中黯然一笑:终於走到这里了。
透过摇曳的发间,文雨用一种自己都不理解的轻松心态看著──明媚阳光下,人们赤裸裸晾晒出来的欲望与疯狂。

文雨双脚微微叉开,肥大宽松的黑色裤子在脚面处堆积出忧郁的褶皱,映衬著阳光下雪白的身体以及其上哀的伤痕......
风吹动著他还有些微潮湿的细碎柔顺的发丝,人们看不清文雨此时眼中的平静,只看到阳光被他身上点点水珠反射出妩媚的明亮,以及小巧的唇瓣,让人似乎可以想象出其中的芳甜绵软;略显消瘦的身体,骨架却十分匀称漂亮,直延伸至形状完美的腹脐下,才有那黑色的屏障遮挡住了火辣辣的目光,然而,这种遮挡却是另一种延伸──想象的延伸......
......因为欲望和残忍而疯狂的人们,与兽场上安静伫立的人儿,形成了一种强烈的对比......

终於,对面的大门也打开了,立刻一股野兽才有的腥臊恶臭冲了出来──那是多少生命积累的气味,或者......这才是,人类真本的气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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