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女主成了黏人精[快穿](GL)——桑桑桑枝
桑桑桑枝  发于:2023年06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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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三层外三层,踮起脚伸长脖子地往里面看。
  莺儿从一早就打算去贡院门口守着,被宋窈姿拦住。
  “小姐,”莺儿问,“今天可是皇榜出来的日子,您怎么都不急啊!”
  宋窈姿好笑地道:“急有什么用?”
  “若是中了,自然会有来报喜的人。”
  “若是没中……”
  “呸呸呸!”莺儿连忙打断她的话,“小姐怎么可能中不了呢!”
  宋窈姿微微一笑,下巴轻轻抬起,带着几分自信的骄傲:“我刚刚逗你玩的。我有信心,不必去看。”
  虽然小姐是这么说了,但莺儿还是紧张地来回踱步。
  直到听见墙外传来敲锣打鼓的动静,她连忙跑到门边,扒着门框远远看去。
  是一行来报喜的队伍,举着金灿灿的牌匾,沿街打着锣鼓,十分热闹。
  “呀!”莺儿惊喜地叫道,“中了中了!”
  她眼神好,一看就看见那牌匾上自家小姐的名字。
  莺儿连忙欢天喜地跑回房,冲到宋窈姿的面前:“小姐!小姐!来了来了,他们来了!”
  随后碎碎念着:“奴婢得快快准备些喜钱才行!”
  翻箱倒柜的开始找碎银子。
  宋窈姿看着她忙碌的身影,无奈地轻笑。
  得知中举的消息,对她来说,并没有在心里掀起什么波澜。
  她对自己的实力有信心,从没想过会名落孙山。
  只是不知道,名次会在什么位置。
  正想着,那队报喜的人已经到了太傅府的正门。
  有人敲了敲门,喜气洋洋地道:“宋小姐在吗?来给您报喜了!”
  家仆将门打开,莺儿陪着宋窈姿走出去。
  莺儿那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去,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她连忙将准备好的赏钱拿出来,跑上前一一分发。
  宋窈姿却是愣了愣。
  因为这行报喜的队伍中,她赫然见到了一道十分熟悉的身影。
  尤听走上前,红唇荡开一抹笑:“恭喜宋小姐,夺得头名。”
  四周的人纷纷说起喜庆话,宋窈姿却没怎么听进去。
  她的眼里,只剩下那个眉眼盈盈的人。
  公主……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小姐?小姐?”莺儿碰了碰宋窈姿的手臂,小声说,“您怎么了?快回殿下的话啊。”
  宋窈姿回神,往前走了几步,屈膝一礼:“多谢殿下亲临。”
  尤听抬手扶起她,微笑道:“宋小姐不必客气,我也只是来沾沾喜气。”
  她从头上取下一枚金钗,眉眼盈上一点笑意:“这钗子送你,当做贺礼。”
  宋窈姿仔细看去,那钗子以足金打造,彩蝶的眼睛则用宝石镶嵌,栩栩如生,一看就不是凡品。
  “殿下,”她连忙摆手,“这太贵重了。”
  尤听往前走到她的耳边,放低声音道:“收下吧,这是你赢来的。”
  宋窈姿露出不解的神色。
  尤听没有解释,直接拿起那钗子插进了宋窈姿的发髻里。
  她仔细地为宋窈姿将碎发掠到耳后,这时才温声说:“恭喜。”
  四下微风轻拂,那些喧闹的鼓声都随之远去。
  只剩下身前人的体温与呼吸,声音清冽似冰泉。
  她心头微软,笑眼弯弯,轻声道:“多谢殿下。”
  -
  会试过后,便是殿试。
  离殿试还有一段时间,用来给学子们做休整。
  贺止戈手里拿着抄录的皇榜名单,轻轻皱眉。
  旁边的幕僚道:“殿下,趁这个机会,您应该好好地去收拢一波人心才是。”
  “一群还没踏上官途的人,”贺止戈疑惑,“有用吗?”
  幕僚微微一笑:“殿下,可不要轻易小看这些年轻人。”
  朝廷中的老臣退位后,总得有人要补上来。
  年轻的血液,意味着更容易控制。
  幕僚望着头榜头名的位置叹了口气,“可惜这位宋小姐,若是殿下能够早些将她收服的话,一定能给殿下带来很大的帮助。”
  宋窈姿……
  贺止戈的手指落在这个名字上。
  幕僚给他出过主意,让他在宫宴那日对宋窈姿下手。
  但他没有。
  贺止戈的目标是皇姐,一看见皇姐,旁人便再难入眼。
  错失良机之后,便再没什么机会和宋窈姿见过面。
  宋窈姿现在是头榜头名,宋家又还有宋太傅在。
  想要再从她身上下手,恐怕有些困难。
  而他,已经没有那么多时间能够等待了。
  贺止戈当机立断地看向了下一个目标——邓嘉。
  幕僚称赞道:“殿下,这是位不可多得的人才,而且属下查过,此子家境贫寒,但极其孝顺,有一老母常年卧病在床。”
  “殿下如果从此处入手,必定会事半功倍。”
  贺止戈颔首:“好,就去找他。”
  他还在派人寻找天山红,打算去见邓嘉的时候。
  已经有人先他一步,来到了北堂街。
  往日里无人问津的贫民区,今日却热闹非凡,地上还残留着散碎的红纸。
  因为人人都知道,这里出了位贡士。
  即将参加殿试,面见圣上的大才子。
  邓嘉那破旧的茅草屋前,如今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除了当地有头有脸的人物,连京府尹都亲自来道贺。
  依照邓嘉的才学,殿试过后最低也是一甲进士。
  这样的人才,说不定几年后就能混得比自己好了。
  以前那些瞧不上邓嘉的,现在都忙着来跟他攀扯关系。
  邓嘉好不容易才打发走了一波又一波的人,眼见院外似乎又多了一道身影。
  他疲惫地道:“学生今日实在是累极,不便见客,还请明日再来说吧。”
  清灵的嗓音接着响起,带着几分笑意:“我也不见吗?”
  邓嘉蓦地转过了身,惊喜地道:“是那位姑娘吗?”
  他才发现,他竟然都还不知道那女子的姓氏。
  尤听将头上的藩篱拿下,露出秀美的芙蓉面。
  她抬眸,先是施了个礼,才道:“恭喜先生得偿所愿。”
  邓嘉慌忙摆手:“侥幸,侥幸!”
  “对了姑娘,”他说着,匆匆跑进屋里,没多久又抱着一包东西跑了回来,“这是那日你给我的银票。”
  “我一直都好生收着,分厘未取。”
  尤听问:“为何不用?”
  邓嘉露出个腼腆的笑:“因为那时答应姑娘的事还未做到。”
  她让他全力应考,金榜题名。
  如今才算是刚刚完成。
  “不过那些天山红,”他低声羞愧地说,“我娘的病实在是太重了,只能先给她服用了,”
  邓嘉又问:“姑娘如今来找我,可是想到了让我做的第二件事是什么?”
  尤听勾唇:“正是如此。”
  邓嘉正色以待。
  “我想让先生做的事,其实很简单,”尤听看着他,“不久以后三皇子殿下的人就会来找先生。”
  “我希望,先生不要答应他们的拉拢。”
  邓嘉惊得微微睁大了眼。
  他从前只是个穷书生,朝堂之事离他太过遥远,更别说什么三皇子。
  半晌,他才回过神,坚定地应声道:“好,我答应姑娘。”
  他说得坚决,尤听饶有兴致地挑起眉:“先生不再考虑一下吗?那位三皇子,可是现在皇帝面前的红人。”
  关于贺止戈的威名,邓嘉隐隐有耳闻。
  但他这人认死理,他先答应了尤听,就不可能再反悔。
  只要是不违反原则的事情,他都一定会做到。
  而且听说那位三皇子,出征从来不留活口,哪怕只是些敌国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百姓。
  邓嘉觉得如此行事,有些过于残忍。
  “姑娘可否告知姓名?”邓嘉忙解释,“我没有别的意思!”
  “只是因为姑娘的药救了我娘,我想要感谢姑娘,总得找到个去处。”
  尤听道:“我叫……”
  “贺听澜。”
  贺是国姓,邓嘉忽然反应过来,连忙下跪:“拜见公主!”
  “无需多礼,”尤听说,“我和先生之间,各取所需罢了。”
  她眨眨眼,“说不定以后还有地方,得仰仗先生帮忙才是。”
  她不再多言,和邓嘉随口说了些其他话后,便离开了北堂街。
  科考结束,尤听和贺长思又搬回了宫里去住。
  定西郡主倒是常常入宫来找她,商讨接下来准备开办的女子武举一事。
  这事从来没有开创过先河,齐鸢有些担心效果不尽如人意。
  毕竟在当朝的社会,能够容许女子习武的家庭,还是在少数。
  尤听听了之后,给出了自己的建议——去找宋窈姿。
  宋窈姿是太傅孙女,又是今科头榜头名,不论做什么,总是能带着些起头的模范作用。
  如果让宋窈姿帮齐鸢宣传一下,效果说不定还不错。
  “当然,”尤听扬起唇角,“我也会一起的。”
  行兵打仗齐鸢可以,官场和后院上那弯弯绕绕的,她就只觉得头疼了。
  这会儿听尤听给她出了主意,立刻觉得顺安公主简直就是菩萨转世。
  “好!”齐鸢说,“我明日就去太傅府,求见这位宋小姐!”
  她兴冲冲地要离开,被尤听抬手喊住。
  尤听这才慢条斯理地说出自己真正的想法:“我与宋小姐尚且有几分情谊在,有我在,或许郡主能够谈得更顺利一些。”
  齐鸢大喜:“早说你还有这层关系在!那好,明日我来接你,咱们一起去太傅府!”
  尤听微微一笑:“恭敬不如从命。”
  -
  第二日。
  齐鸢果然一大早就跑进了宫中,来到端阳殿找尤听。
  她随口抱怨道:“你住的这地方真是又旧又偏,我每次来宫中找你都不方便。”

  尤听顺着她的话道:“我也觉得。”
  她故意轻声叹气:“可惜皇后娘娘那边不准我出宫建府,不然我们在宫外,你时时刻刻都能来找我。”
  “这好办!”
  齐鸢当即道:“我去找皇后娘娘说说便是!”
  以她家的地位,皇后不可能不卖给她这个人情。
  只是多个公主府而已,对这贵人遍地的京城来说更不算什么。
  女子武举的事不知还要多久才能办成,她还得来找尤听很多次。
  每次进宫出宫都得盘查,很是麻烦。
  齐鸢觉得择日不如撞日,干脆让尤听等着,她直接跑去找皇后现在就说。
  看着定西郡主风风火火离开的背影,青粟担忧地道:“殿下,郡主就这么去找皇后娘娘,不会出什么事吧?”
  齐鸢性子大大咧咧,也许是在西北那边待久了,对京城的礼法不习惯也不熟悉。
  皇后又是个最喜欢拿规矩说事的人。
  青粟真怕定西郡主脾气上来了直接顶撞皇后娘娘,那可没有什么好下场。
  “不必担心,”尤听笑了下,“你以为定西郡主是你家殿下吗,谁都可以来踩两脚?”
  “齐鸢的背后,是西北王,是整个西北军。”
  “也是皇帝。”
  宁景帝亲自诏齐鸢入京,将这开创先河的事情交给她,足以可见对齐鸢有多看重。
  正逢宋窈姿夺得头名,这次科举中女学子发挥得都不错,女子为官政策被推向热潮。
  皇后要是在这时候驳了齐鸢的面子,就是驳了皇帝的面子。
  她就是再蠢,也能想得到这一点。
  听完尤听的话,青粟喜上眉梢地道:“那殿下,您不是很快就能搬到宫外去住了吗?太好了!”
  宫里宫外,只隔了一堵朱红的墙,却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如果尤听能在外面另辟公主府,行事说话都能够自由得多。
  尤听颔首:“等齐鸢的好消息吧。”
  若是能够出宫,她再去见宋窈姿,也要方便许多。
  -
  寿康宫。
  皇后正拉着贺长思在语重心长地教诲,无外乎还是那些话。
  说他不如兄长,得更加努力才行。
  “既然你做了这次科考的副监考,可有去找过那些值得深交的学子?”
  贺长思面露无奈:“母后,我身为副监考,才更该避嫌才是。”
  “而且,”他声音低了低,“父皇尚在,他最不喜的便是我们这些皇子和大臣们结党营私。”
  皇后的眉头拧起来:“这算什么结党营私,不过是群学子罢了。”
  “思儿,这是未雨绸缪。”
  她神色忽然冷了冷:“实话跟你说,你父皇那身子骨弱熬不了多久了。”
  贺长思瞳孔骤缩,他慌忙劝阻:“母后慎言!”
  皇后冷笑一声,“这寿康宫都是我的人,怕什么。”
  “思儿,”她看向贺长思的眼里添了丝丝灼热,“你一定要趁这个机会,彻底击垮贺止戈和贺廷!”
  贺长思抿了抿唇,有些不知所措。
  正在这时,宫人传来了通禀:“定西郡主求见!”
  皇后眉心紧皱:“那丫头来做什么?”
  她和齐鸢见的次数不多,但很清楚,这位定西郡主是个完全不将规矩礼法放在眼里的人。
  偏偏她身份地位高,皇后还得哄着她才行。
  皇后摆摆手,“让她进来。”
  她目光转到贺长思身上,“思儿,你先下去吧。”
  之前便有听说,她的儿子似乎和定西郡主走得颇近。
  皇后可不希望这两人之间发生点什么,连忙将贺长思支走。
  贺长思恭声告退。
  他往外走时,正好撞见宫人领着齐鸢进来。
  少女眉眼张扬,背后是刺目的朝阳。
  像团不受控制的烈火。
  贺长思不由地想起关于这位定西郡主的传闻,生出了几分羡慕。
  齐鸢好像不用受任何人的摆布,能够做那战场上最无拘无束的一道风。
  不像他,只是个试图挣扎还未成功的傀儡。
  两人目光对上,贺长思颔首微笑示意。
  擦肩而过,分别走向不同的方向。
  -
  “什么?”皇后惊愕地道,“顺安要出宫开府?”
  “不是顺安公主的请求,”齐鸢纠正道,“是我的请求。”
  “我需要在京中长住一段时间,这些日子里,需要经常找顺安公主有事相问。”
  “所以,我觉得顺安公主能够在宫外开府,是最好的选择。”
  皇后凝起眉头沉思。
  说实话,关于尤听的事,不论是什么她都想拒绝。
  但这是齐鸢提出来的。
  半晌,她笑笑:“既然如此,顺安也不小了,自己开府也没什么,就让内务府去选个新宅子吧。”
  齐鸢笑着答谢:“多谢娘娘体恤!”
  她得到了准许,没有过久停留,欢快地离开赶去端阳殿。
  皇后揉着额头想,也好,眼不见心不烦。
  左右只是个不受宠的公主。
  看不见那张脸,也许她还能再多活十年。
  ……
  ……
  内务府的动作很快,没多久就派来了人,让尤听去选空宅子作为公主府。
  她凝眸看着地图半晌,伸出手指点向其中一处,“就这里。”
  内务府的人犹豫道:“这地方有些偏,公主确定吗?”
  尤听说:“我就喜欢安静的地方。”
  “好的,奴才给您记下了,等一切收整好后,会派人来通知公主的。”
  齐鸢眨巴着眼,忽然说:“你选的那个地方,似乎和太傅府离得不远。”
  尤听“嗯”了声,“我早说过,我和宋小姐有些情谊。”
  青粟笑嘻嘻地回齐鸢:“群主有所不知,我家殿下和宋小姐是好朋友。”
  她伸出一根手指头,肯定道:“是在这京中唯一的好朋友。”
  所以殿下选个接近太傅府的地方住,不足为奇。
  毕竟这样多适合经常串串门什么的。
  齐鸢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走吧,公主府的事情解决了,现在该和我去见见那位宋小姐了。”
  马车早已经准备好,一直都等在门口。
  尤听换了身衣裳,才和齐鸢一起登上出宫的马车。
  还没到太傅府,就先看见了排着长龙的队伍。
  她们的马车根本连巷子口都进不去,只好随意找了个地方停下。
  青粟找到个大婶问:“婶子,这是什么情况?往日里可没这么热闹啊。”
  大婶指着最里面的方向,说:“还不是因为太傅府的宋小姐这次科考拿了头名。”
  她笑呵呵地道:“这些排队的人,要么是来给宋小姐送礼的,要么,是想要带自己女儿来沾沾宋小姐的福气。”
  尤听仔细看去,果然见街上大多是带着女童的妇人。
  她失笑,这是把宋窈姿当成菩萨来拜了。
  齐鸢啧啧称奇:“这位宋小姐看起来确实厉害,人都不用出面,就能够引来这么多妇女孩子。”
  这下她肯定,有了宋窈姿的帮助,一定能够让更多女子对从军报国感兴趣。
  她越想越兴奋,拉着尤听的衣袖摩拳擦掌:“走,我们快去见见她!”
  尤听无奈地道:“前面都是人,怎么过?”
  齐鸢想了想,伸手按住了尤听的手腕。
  她说:“你别怕啊。”
  尤听:?
  下一瞬,她直接被齐鸢带着飞上了屋檐。
  脚下才刚刚踩稳,齐鸢又带着她飞快向前行去。
  看呆了的青粟终于反应过来了,边跑边喊:“殿……小姐!等等我啊!”
  这不走寻常路的方法效果卓著,齐鸢带着尤听从太傅府的房顶跳下来,只用了几个呼吸的时间。
  太傅府的护卫们姗姗来迟,“你们是什么人!”
  被一旁的莺儿喊退:“都退下!”
  莺儿看看房顶,又看看齐鸢和尤听:“殿下,您怎么来了?”
  尤听指了指身旁的齐鸢,介绍道:“这是定西郡主,今日我们来是为了找你家小姐有事相谈。”
  “因为门口的人太多了,所以才……”
  莺儿理解地干笑两声。
  一个公主,一个郡主,就喜欢这种不同寻常的出场,她一个丫鬟又有什么办法。
  “请跟我来,”莺儿道,“小姐正在后院看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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