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女主成了黏人精[快穿](GL)——桑桑桑枝
桑桑桑枝  发于:2023年06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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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许久,宋窈姿等人等得腿都有酸麻了时,那高高在上的皇帝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宁景帝招来身旁的内监,悄声耳语。
  片刻后,内监便捧出了殿试排名的名单。
  明黄的绢布上,墨笔写下了一个又一个的名字。
  “一甲第一名——”
  内监拖长了尖利的嗓音,慢慢吐出一个名字:“宋窈姿!”
  跟着便是第二和第三的名字。
  尘埃落定,满座哗然。
  这是开国以来第一位女状元,象征着这个国度的女子,从此将开启不同人生的新篇章。
  宋窈姿一直摸着红豆手串的手指,这才放松下来。
  她一向都对自己有信心,但没到最后谁也不知道结果如何。
  直到这个时候,她那颗心才能彻底地落下。
  宋窈姿下意识地在人群之中寻找尤听的身影,眸光对上的那一刻,她唇边流露出真切的喜意。
  第二是邓嘉,第三是个和他俩齐名的才子。
  值得关注的是,三甲之中,女学子占了不少名额。
  这排名,仿佛就印证了帝王的心意。
  再联想到宁景帝诏定西郡主入京的事,众人终于懂了,齐声恭贺起来。
  殿试结束后,道喜的人将宋窈姿几人围得个水泄不通。
  等宋窈姿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抽身,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
  她避开人潮,轻吁出一口气。
  耳畔忽然有熟悉的嗓音响起:“宋小姐高中状元,不知道可还会赏脸饭我的端阳殿坐坐?”
  她侧过头,看见女人带笑的艳丽眉眼。
  “殿下。”宋窈姿欢喜地喊道。
  她抿出个小小的梨涡,期盼地问:“殿下是在特意等我的吗?”
  尤听挑眉,反问道:“不然呢?”
  “整个朝堂,除了我的窈窈,还有谁值得让我等待的。”
  她嗓音轻而淡,很平常的语气,却让宋窈姿的心里冒起了阵阵欢欣。
  她喜欢殿下。
  也喜欢同殿下一起相处。
  更喜欢殿下这么叫她的名字,仿佛……在这一刻,她们是密不可分的。
  -
  尤听这边,带着人欢欢喜喜地回了端阳殿。
  另一头的贺止戈,却接连不断地碰了壁。
  他按照和幕僚商定好的,殿试之前,先去找到邓嘉,试图拉拢。
  都已经准备好了足够的天山红,没想到去北堂街却扑了个空。
  那里的人告诉贺止戈,邓嘉已经带着母亲搬走了。
  至于搬去了哪里,没人知道。
  好不容易等现在殿试结束,贺止戈才能堵住了邓嘉的路。
  他那些预备的话术还没说完,就见邓嘉歉意地一笑,跟着贺长思走了。
  贺止戈心里又惊又气。
  贺长思一向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怎么现在竟然也学起了拉拢势力这一招。
  没了邓嘉,贺止戈又打算去找其他看中的学子。
  结果有一个是一个,不是委婉地推辞,便是刚硬地直接拒绝。
  要么,便是已经成为了贺廷或者贺长思手下的人。
  一场科举,贺止戈捞了个空。
  看上的都拒绝了他。
  剩下的那些没人捡的学子,他又看不上。
  这让一向骄傲的贺止戈大受打击,心底一腔怒火却无处发作。
  贺止戈再强,也只是在军营里强。
  这些文官本就不喜欢他,翰林院中他更是插不上话。
  便是想要找人报复,他都无计可施。
  贺止戈阴沉着一张脸回到了府邸,幕僚见状,也颇感忧心地皱起眉头。
  “怎会如此?”幕僚喃喃低语,“像是有人提前知道了殿下的行动一般……”
  他的后半句话说得低,没被贺止戈听进去。
  贺止戈一拳狠狠砸在桌上,目光凶狠:“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贺廷就算了,那贺长思也跟着掺和起来!”
  幕僚沉吟道:“殿下,二皇子是皇后所出的嫡子,皇后的母家在朝野中根基深重,若是他也参与这场东宫之争,恐怕对您很是不利。”
  以前他们并不把这位二皇子放在眼里,因为对方表现得对权利全然没有半点兴趣,而且也从来没卷入过权利中心。
  贺止戈还曾今私下嘲弄地说过,贺长思只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但自从这场科举过后,一切好像都变得不太一样了。
  贺止戈双手紧攥成拳,“自从回京以后,没一件事是顺心的。”
  “殿下稍安勿躁,”幕僚道,“您手握强兵,若真到了无可挽回的时候,仍然有很大的胜算。”
  贺止戈盯着他看了许久,微微眯眼:“你是在叫我造反?”
  幕僚浑然不惧,微微一笑道:“殿下乃是皇室血脉,何来的造反一说?”
  他躬腰作揖,声音低了几分:“国不可一日无君,若天子驾崩,殿下自然应该于危难之中接过重任。”
  宁景帝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已经是个众所周知的秘密。
  真到了动荡之时,手拥兵权的贺止戈,当然更有获胜的可能。
  贺止戈忽然大笑起来,用力拍了拍幕僚的肩头:“好!你很好!”
  之前的郁气一扫而空:“我一定会成为笑到最后之人!”
  皇姐是他的,这天下,也会是他的!
  想起了尤听,贺止戈眉眼又阴沉了几分。
  他一直没查出来,到底是谁解了皇姐身上的相思缠。
  派出监视的人说,除了贺廷贺长思,并没有其他男子接近过端阳殿。
  哪怕是个小太监也没有。
  贺止戈犹疑地想,难道是皇姐那里找到了相思缠的解药?
  可那玩意,连他自己都没有。
  不过比起有旁人比他更早地得到皇姐,这个猜测更能安抚贺止戈的心。
  毕竟皇姐从小,就表现得很不一样。
  他想,没关系。
  只要再等一等,等到皇帝殡天,那时便是他贺止戈的天下了。
  “宫里还在炼制那些乱七八糟的丹药?”贺止戈问。
  幕僚道:“据咱们安插在宫里的探子来报,这些时日,皇帝吃的只多不少。”
  贺止戈脸上露出一丝嘲意。
  宁景帝不是个合格的父亲,但也能算得上是个不错的皇帝。
  清明了大半生,临老却要败在这子虚乌有的仙道之上。
  贺止戈道:“若我为帝,第一件事,便是杀光这些只知道装神弄鬼的术士。”
  幕僚看他几眼,欲言又止。
  贺止戈最为人诟病的地方,就是他的杀性太重。
  他觉得这样下去,可能会失了民心。
  一个弄不好,也许就会成为残虐不仁的暴君。
  幕僚想劝,但他知道贺止戈的脾性,最终还是将想说的话都咽了下去。
  窗外风声呜咽,黑云笼罩。
  这场殿试仅仅是个开始,皇城的天,似是要变了。
 
 
第53章 前因
  这一夜, 京城落下了场倾盆大雨。
  雨打芭蕉,声声滴到明。
  有人招兵买马,有人相拥而眠。
  也有人,看着炼丹炉里的火焰, 望了整夜。
  宁景帝轻咳了几声, 问道:“还没好吗?”
  炉边忙碌的术士连忙恭声应道:“回陛下的话, 就快好了!”
  没多久, 炼丹炉里青烟阵阵, 术士激动地笑道:“成了!成了!”
  宁景帝的眼里也兴起了几分波澜。
  内监恭敬地将炉中取出的两枚黑漆漆的丹药, 双手递上给宁景帝。
  宁景帝伸手接过。
  丹身还带着灼烫的热度,他却不管不顾,直接吞服进了口中。
  他闭上眼,带着满足的神色,细细品味着。
  宁景帝挥了挥手,“都下去吧。”
  众人齐声应是, 纷纷离开。
  寝居中只剩下了宁景帝一个人。
  他背靠着坐椅, 神色里带着旁人看不懂的缅怀与眷念。
  丹药带来飘飘欲仙的感觉,思绪跟着也变得飘渺。
  仿佛穿越了时间的长河, 见到了他日思夜想的那个人。
  他还记得,女人有个好听的名字,叫伊颂。
  在乌金国的话里, 是月亮的意思。
  见到伊颂的第一眼, 宁景帝便知道, 那就是自己想要的人。
  不论用什么方法,他都一定要将那天上的月亮, 摘入自己的怀中。
  后来,他果然将伊颂带回了宫里, 将她改名换姓,圈在了自己的身边。
  宁景帝想,他这辈子都没有再那般深爱过一个人。
  爱到……甚至能够容忍她肚子里的孩子不属于自己。
  可是为什么,伊颂永远对他的示好视而不见?
  他向她诉说着脉脉情意,她却只是冷眼望着他。
  用生硬的语气,说:“在我们乌金国,男子只会拥有一个妻子。你说你爱我在我看来,简直恶心极了。”
  宁景帝不能理解。
  他爱伊颂,但他是皇帝。
  自古以来,皇帝拥有三宫六院,那是再寻常不过的事了。
  而且这后宫里的女人,多是为了平衡朝堂上的政权才纳了进来。
  “我的一整颗心都给了你,”宁景帝皱眉,“这还不够吗?”
  女人妖艳的眉眼露出嘲弄的神色,冷淡地道:“我嫌脏。”
  宁景帝贵为天子,从来没有对谁这般卑躬屈膝过。
  可他的忍让却换来对方的厌恶与嘲讽,那句嫌脏,狠狠刺痛了宁景帝的心。
  愤怒涌上了头脑,他双目赤红着将那曾经皎洁无瑕的月亮,彻底地染脏。
  那之后,无论宁景帝再如何百般讨好,伊颂再也没有同他说过一句话。
  唯一的一次,是关于那个刚刚出生不久的小婴儿。
  很多时候,女人留给宁景帝的,都是一道倔强而沉默的背影。
  她望着北方,那是乌金国的方向。
  宁景帝坐在一旁,猜测着,那时的她是在想些什么呢?
  是怀念旧国的故土,还是怀念……那个亲手将她交到自己手中的丈夫?
  宁景帝不知道。
  他只知道,她的所思所想中,没有一点他的位置。
  女人伤了身体,却不肯喝药,任由自己一日复一日,如同一朵花日渐走向凋零衰败。
  宁景帝清楚地知道,那是伊颂,对他的报复。
  她想用死亡,来彻底摆脱他。
  乌金国有传言,客死异乡的游子,魂魄终会飘回乌金国内。
  于是伊颂死后,宁景帝便发疯一般地,在全国寻找术士。
  他想要囚住她的魂魄。
  他想要再看一眼她的面容。
  他有什么错,他只是太爱她了而已。
  难道爱一个人,也是种不可饶恕的罪孽吗?
  这么多年来,只有借由这些丹药,宁景帝才能在迷迷糊糊的神思里,重新见到那朝思暮想的容颜。
  身体在渐渐虚弱下去,宁景帝全然不理。
  他所有的感情都投聚在了一人的身上,伴随着那人死去,这颗心好像也跟着慢慢丧失了跳动的动力。
  什么皇子,什么公主,他都不在乎。
  宁景帝闭着眼想,如果死后,还能够和伊颂再次相聚,那该是件多么值得庆幸的事。
  神思慢慢地沉了下去,他的眼角流下了一行浑浊的眼泪。
  -
  殿试结束后,宋窈姿等人正式有了官职,将要入朝为官。
  上朝的第一天,宋太傅亲自为宋窈姿整理好了行头。
  朱红色的官服穿在宋窈姿的身上,衬得她眉眼间都多了几分朝气。
  宋太傅一直站在门边,看着她一步步地走向入宫的马车。
  直到马车的影子消失在眼帘,宋太傅才猛地咳嗽起来。
  他咳得厉害,仿佛下一刻就会一口气喘不过来了。
  家仆连忙上前扶着他,劝他回去休息。
  宋太傅摆了摆手,“无碍。”
  “我还有一件事得做,准备些礼物,去顺安公主府。”
  尤听的公主府已经落成,殿试之后便搬了进去,离太傅府不算远。
  除了这些女举子们,宁景帝竟然还给这场科考中充当副监考的贺长思和尤听,另找了官职来做。
  众人都能看得出来,宁景帝是想要推这位公主殿下,将女子为官的政策彻底地发扬起来。
  没有哪个皇帝是没有野心的。
  先帝开创了女子可以读书应考的律令,宁景帝看出了这政策的可行之处。
  他便想找个适当的机会,大肆推扬。
  除了科考,他还准备开创女子武举之事。

  而现在,当朝出了第一个女状元,正是最合适的时机。
  百年以后,他定然能够在史书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所以尤听这段时间变得很忙。
  得处理朝中的一些事情,还得和定西郡主商议女子武举的细节。
  只是这么几天,就已经让她累得回公主府后,就只想直接躺下休息。
  尤听突然觉得,那万人之上的皇椅也没有那么好坐。
  也不知道贺止戈这群人,抢得头破血流是为了什么。
  她大致能够猜到宁景帝的心思,对方这么心急地想要推她上位。
  恐怕是因为他的时间,不多了。
  除了她能猜到,贺止戈等人应该都能猜到。
  尤听垂着眸,轻轻吹了一口面前的清茶。
  看着徐徐而散的云雾,她想,也许这皇城的巨变,会比她想象得更快一些来临。
  正想着,青粟忽然跑进来:“殿下,有人求见!”
  尤听疲倦地揉了揉头,“不见,找借口打发掉。”
  “可是,”青粟为难地说,“那人是宋太傅。”
  尤听的手指一顿。
  她想了想,道:“请太傅进来,另泡一壶新茶。”
  没多久,青粟便领着人来到了尤听的面前。
  宋太傅弯了弯腰:“老臣拜见公主。”
  尤听忙抬手,亲自走上前将宋太傅扶到了椅子上坐下。
  “太傅是国家功臣,我只是个晚辈,无需如此多礼。”
  尤听跟着坐下,看着宋太傅问:“太傅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仔细看去,离科考那时,宋太傅的脸色好像差了许多。
  宋太傅抑制不住地轻咳几声,才歉然地道:“让殿下看笑话了,老臣的身子骨,您也看见了。”
  尤听眉心轻蹙:“太傅病得严重么?可找了太医?需要什么药材,我让人去找。”
  宋太傅笑着,脸上带着对生死置之度外的淡然,“多谢殿下仁厚,不过,老臣已经不需要了。”
  病入膏肓之人,那些名贵的药材给他吃了只能是浪费。
  他无奈地摇摇头,“在老臣离开人世之前,只想拜托殿下一件事。”
  尤听神色郑重了几分:“太傅请说,若是我能力所及,一定会做到。”
  宋太傅直直望着尤听的眼睛,似是在仔细端详。
  半晌,他才笑了笑:“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希望日后,殿下能够在朝堂之上多多照拂一下老臣的孙女。”
  尤听一愣。
  宋太傅继续道:“窈姿是老臣从小看着长大的,老臣最是清楚她的性子。”
  “她外表柔弱,内心却极为坚韧,认准了的事情,就绝对不会回头。这样的脾性,在官场上,没有了老臣,恐怕会吃不少苦头。”
  “所以,”他恳切地看着尤听,“臣只愿殿下能够,在将来,若是窈姿惹出什么事的时候,为她说上几句话。”
  他说着,便要撩起衣摆下跪,尤听连忙上前将他扶住。
  在这一刻,面前的人仿佛不再是那文官之首,位列三公的宋太傅。
  而是一个为了自己孙女做尽最后打算的耄耋老人。
  “太傅放心。”
  尤听神情认真地说:“我与宋小姐之间的情谊非他人所能比,若真有朝一日,别人放弃她,我也绝不会弃她于不顾。”
  得到了尤听的保证,宋太傅这才朗笑着道谢,迈着蹒跚的步伐离开。
  -
  这季节的雨多,缠绵不绝。
  没过多久,青粟便脸色哀沉地回来禀报。
  “殿下,宋太傅……他登仙了……”
 
 
第54章 守灵
  尤听手头的书砸落在地上。
  她怔神良久, 什么话也没说。
  连绵的雨成了自房檐垂下的珠帘,又像是断了线的泪珠。
  分明该是个清幽的夜,尤听却只觉得出了一身凉意。
  登仙,说得再过委婉, 也让人不禁心头一恸。
  她有些发愣地想, 今日白天还在面前说话的人, 怎么就说没就没了。
  尤听站起了身, 去拿一旁的披风穿上。
  青粟问:“殿下, 夜深了, 您还要出门吗?”
  “去太傅府。”
  尤听轻声道:“宋家,只剩下宋小姐一个人了。”
  她得去看看。
  也该去看看。
  -
  太傅府前,灯火通明。
  但却只有悲泣与啼哭声,充斥着整个夜幕。
  大约宋太傅生前早就有了准备,所以走的时候府中人虽然悲痛,但没有惊惶。
  灵堂搭建得很快, 最中央放置的棺桲, 是宋太傅还在的时候亲自选的。
  简简单单的一口黑漆木棺,为这位兢兢业业数十年的老臣子划上了最后的句号。
  灵堂前的白幡被哀号的风吹起, 宛若游荡不安的孤魂。
  宋太傅逝世的消息传到了京城的四面八方,连宁景帝都派来了最亲信的内监总管,前来吊唁。
  尤听赶到的时候, 一眼便看见了身穿孝衣的宋窈姿。
  那张本就苍白的小脸, 彻底地失了血色。
  她麻木地为前来吊唁的人送上三柱香, 又麻木地回到角落里跪下。
  神情怔忪,像是在神游天外。
  可尤听分明从宋窈姿平静的外表之下, 窥见了铺天盖地的悲伤。
  她走过去,从宋窈姿手中接过了还没烧完的纸钱。
  宋窈姿毫无反应, 甚至没有抬头看她。
  只是一味地往着前方的火盆里增添纸钱,火光映亮她的脸,却照不亮那双失神的眼。
  尤听没有开口,安静地陪着宋窈姿。
  青粟自觉地跟眼眶红红的莺儿,一起招待前来太傅府吊唁的来客。
  一直到了后半夜,人们才渐渐离开。
  灵堂里,只剩下了宋窈姿和尤听。
  火星噼啪,四周安静地只剩下风的声音。
  卷着胡乱动着的白幡,像是在同样悲泣。
  宋窈姿手中的钱纸已经烧完了,她却浑然不觉,还伸着手像那火盆中而去。
  尤听及时将人拉住。
  手背上覆上一层暖意,宋窈姿才回了回神。
  “殿下?”她偏过头,像是有些不理解尤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突然的,意识回笼,宋窈姿的长睫抖动如细羽。
  连她自己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泪水已经盈满了眼眶。
  “啪嗒。”
  泪滴砸落在白色的孝衣上,晕出一点水痕。
  宋窈姿抬目去看,映入眼帘的都是白色。
  纸糊的灯笼好好挂着,从中透出幽微的光芒。
  被风一吹,灯笼晃动,她映照在地上的影子也跟着晃动。
  挽联清晰地落入宋窈姿的眼中,上面的字都变成了针,一根根扎在她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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