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重生] 妄欲—— by作者:未缺 CP完结
[db:作者]  发于:2023年03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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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你要是知道还会听我在儿说?不知道就老实听着——”
  胡相师的声音突然拔高,容不念却听得有些疑惑。
  殷辞看了他一眼:“说。”
  “你要我说我就说?我偏不说。”
  这会儿胡相师却不说了,他拿起放在桌边的卦旗摇了摇,挑衅似的看了殷辞一眼,走出了茶棚,只是三两步间就走远了。
  殷辞全程不为所动。
  “哎哎,人呢!”燕小九掀开门帘喊。
  这时候容不念再迟钝也意识到了一件事——这位胡相师他没给钱。
  “哥哥,休息好了吗?”
  “啊,没问题啊。”容不念有点没反应过来他为什么这么问。
  “事情我有了点头绪,可能需要尽快赶路,”殷辞看了眼之前胡相师离开的方向,从衣袋里掏出一贯钱,“可以的话我们就得动身了。”
  “可以。”容不念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看向燕小九,“麻烦问下怎么去帝都?”
  燕小九皱了下眉:“你们要去那?”
  “怎么了吗?”
  “啊,没什么,”他摇摇头,又换上了一开始见到的笑脸,“顺着这路一直走,路过一座城,再翻过两座山头就是了,帝都很大,最近……大概有些乱,在外围的是外城,你们可以先在那修整一番再进去。”
  少年伸手一指,远方隐约勾勒出一座厚重青砖堆砌出的城池来。


第45章 造恶业
  殷辞走得急,几乎是一离开燕小九的视线就召了佩剑出来。
  那是把通体漆黑的短剑,没有剑鞘,也没有多余的装饰,只有侧刃刻着两个繁复的古字,容不念还没看清就听到殷辞的声音清清冷冷的顺着风刮过来:“哥哥,上来。”
  他伸出的手指莹白,在日光下像是件上好的玉器,容不念愣了下神才回道:“好。”
  腾空后容不念悬着的心才算是放下来了——江子陵御剑时风风火火的,想站稳都是种奢望,就更不要提低头看看了,而子路又总是太过稳当,在有人烟的地方是绝对不会御剑的,好不容易可以了又生怕小师叔掉下去似的,每次都是贴着地面飞。总之容不念乘他俩的剑时真的是一点御风而飞的快乐都没了,这回也算是沾了殷辞的光,他总算体会了一回稳稳当当的御剑,稳当到他还在路上睡了一觉。
  殷辞不愧是在结界处撑过渡船的,御起剑来也得心应手,比容不念自己更清楚他想看什么似的,速度时快时慢,有时遇到了人家处,不等他说还会微微降下来些,好让他看的更清楚。真要算起来,这还是他来了这里之后第一次好好的俯视这片土地。
  他没想到殷辞只是说着急,真的赶路了到没这么急,到了第一座城时居然就落下来了,一点继续赶路的意思都没有,还说是看他刚刚睡着应该是累了,要好好休息下再做打算,他更没想到一落地,第一个联系自己的居然是云栖鹤。
  乾坤袋里一直有东西嗡嗡的响,拿出来一看才发现是那只被他忘记很久的竹笛。
  小竹笛一阵一阵地跳,还有一个声音从里面断断续续传出来:“师、师弟,师弟——”
  容不念诧异道:“师……兄?”
  “是我。”
  “师兄你这是?”
  听见这声音,他急忙把竹笛拿起来,这回声音倒是清晰了不少:“我又往这玉笛里加了些灵力,现在权当传声用,”云栖鹤似乎在那头叹了口气,“之前的事我都知道了,山上临时有事绊住了我的脚……总之是我去迟了,对不住。”
  “啊,这有什么,反正我也没事啊,你离得远嘛,我理解——”容不念挠挠头,在反应过来他师兄看不到之后又立刻把手放了下来。
  殷辞估计是第一次见他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的模样,噗嗤一声笑出来,被他瞪了一眼后又急忙捂住嘴。
  云栖鹤并不知晓这边的情形,但也半真半假的埋怨他太过莽撞:“你呀,什么时候能改改这爱玩的性子……”
  “哎呀,师兄你就不要说我啦,我那也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嘛。”
  容不念听到他这么说头皮都跟着发麻,他在山上时不怕云闲,不怕课业,最怕的就是云栖鹤这套以柔克刚,好在这次老天开眼,云栖鹤像是听到了他的心声,居然主动停了口:“好了好了,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也知道你不爱听,但还是……算了,不说了。”
  容不念立刻眉开眼笑:“那师兄?”
  “但我听子陵说你没和他们在一起?”
  “额……师兄,我……”容不念和殷辞对视一眼,他这么没头没尾地问这么一句,让他们两个都紧张起来。
  “看来是真的了,”云栖鹤仿佛没察觉到他们的紧张,语气柔和得像是在规劝不省心的弟子,“外边危险,要是不想和子陵他们一起历练就先回来吧,你灵力还没恢复,不要在外边闲逛。”
  “那个,师兄……”容不念突然舔了下嘴唇,心虚的开口,“我就先不回千机山了。”
  “……嗯?”意料中的碎碎念并没有来,云栖鹤反而打趣他道:“先不回来了?是谁这么厉害,绊住了我这个天生爱逛游的小师弟?”
  “啊?”
  闻言容不念一愣,云栖鹤还从没用如此亲昵的语气同他讲过话。
  这位掌门师兄对他虽好,他却不是很自在,自醒来后总觉得两人之间有些看不见隔阂在,无它——只是师兄实在是个光风霁月,谪仙般的人,也正是因为这样更人觉得恍若美人如花隔云端,端庄方正的有些过了头,隐约有些不太真实。
  只是他这一怔,云栖鹤也顿住了。他似乎也知道自己语气太过熟稔,有些失言,于是不再说话了。
  “好了,到底是长大了,随你,”最后还是云栖鹤妥协了,言语间也不知是感慨还是怀念,“只是记得有危险记得告诉我。”
  容不念应的很欢快:“一定!”
  “嗯。”说完这句后,竹笛一下失去了光泽,从半空掉回容不念手心。
  “呼——”
  赶鸭子上架被迫汇报的和听汇报的同时松了一口气。
  收起竹笛后两人互相看了看,也不知道是不是谁被点了笑穴,突然开始笑起来,进了城门还在抹眼泪。
  ——
  据燕小九的说法,这是最靠近帝都的地方了。
  过了这座城,只需要一日的路程就可以到帝都外城,经过盘查之后就能进入帝都。容不念对这个流程并不熟悉,得到云栖鹤首肯之后更是不急了,由着殷辞到处逛,连玩带歇,愣是在客栈里窝了十几天。
  乐不思蜀这个词总在容不念身上再合适不过。
  别说他了,就连殷辞这些日子都被养得白嫩不少,原来蜡黄干瘪的胳膊现在像只新笋似的,生生来了个男大十八变。
  唯一困惑容不念的就是他居然开始做梦了——云栖鹤明明说过自己不会做梦的,当时他还开心自己可以舒舒服服睡大觉,不用担心做噩梦。
  没成想这做不做梦还有地域限制,出了千机山就不太行了。
  准缺来说是到了这里之后。
  这些他天总是做些乱七八糟的梦,醒来却忘得一干二净,害得他连和殷辞抱怨都没什么话可说,只好拜托殷辞替他注意看自己会不会说梦话。
  他说这话时殷辞的表情很奇怪,但也没说什么,只是点了下头,于是他也就没能知道早在昨晚自己就说了梦话。
  容不念很少说梦话,殷辞昨天听到的就更是偶尔。
  时间也不算太晚,但白天他们去了西市,大概是有些累,容不念回来睡得很早,殷辞看了他好一会儿才下地去吹灯。
  可他还没走到烛台跟前,床上的人就翻了个身,醒着似的喊了句:“小玉——”
  那一刹殷辞像是被人施了定身咒。
  过了很久容不念都没有再说话,殷辞这才慢慢转过头来。
  他动作很轻,像是担心惊醒容不念一样。
  但刚刚那声“小玉”似乎就是句无意识的呢喃,说话的人依旧安安稳稳地躺在床上,只有殷辞呆立在原地,恍遭雷击。
  床上传来的呼吸声逐渐平稳,他还站在原地久久未能回神。
  其实找到容不念之后,法术对他的影响就开始逐渐变弱,那些刻意封闭起来,模糊掉的记忆也回潮般慢慢清晰起来,在还没注意到的时候,自己就已经想起了很多事,只是他故意不去回想那些过往,以至于猛然听到这个名字时如遭雷击。
  小玉。
  早在九百年前,容不念就这么喊过他的名字。
  一样的古青灯,一样的明月夜,就连叫他名字的语气都相差无几。
  那一瞬间,殷辞几乎就要以为面前这些都是一场梦,梦醒之后,自己还是千机山上的未入门的小弟子,会因为新上山的小狐狸惴惴不安,也会因为容不念耐心的解释窃喜不已,会整日里跟着容不念满山跑,偷偷挖药圃的灵草,喝掉暴脾气长老酿的百花醉,最后被师兄逮到后,再心满意足的一起被关禁闭。
  可那些日子,才是真的像一场梦。
  殷辞仿佛一个学语的孩童般又轻声跟着念了一遍:“小、玉……”
  老实说这个名字并不适合男孩子,就连一贯温吞的师兄也不止一次隐晦的表示过这名字有些过于女气了,可容不念还是喜欢这么叫,就连殷辞本人也没反驳过。他一直以为殷辞也对这个名字很满意,并因此很是自得。
  名字确实有点怪,但殷辞对这些东西一概不是很关心,看着容不念很开心,他自己也觉得高兴。
  他从没和容不念说过,自己不反驳只是因为听到容不念这么叫的时候,他也会跟着生出点自己是独一无二的错觉来。
  对殷辞而言,他们的羁绊始于这个名字,它更像是一个把两人联系在一起的隐秘术法,是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小秘密,纵使这其中隔着数百年的时光,可这两个字光是放在嘴里,就仿佛能咂出甜来。
  就像现在,容不念还在睡梦里,他却情难自禁地想起第一次遇到容不念的场景。
  作者有话说:
  宝们,这本准备入v啦~
  觉得看着还挺开心的,还挺喜欢就接着看,不喜欢就下本见,先感谢大家的喜欢和支持!
  那啥全文大概30w,我本人呢是觉得篇幅比较长了,所以到了10w才入的v,就是希望免费字数多点,你们可以多考虑下,斟酌入手,喜欢呢那就一起快乐,不喜欢呢,就及时止损,好聚好散,下本再见~
  就酱,再次感谢大家喜欢一
  散会!


第46章 造恶业
  说是过往,其实有很大一部分都是通过容不念哄小孩一样的叙述,他在之后几百年里又慢慢拼凑出来的——那时魔族正猖狂,天玄的掌门还是清虚道长,容不念和他师兄还是被师尊扔出来历练的小弟子。
  原本应该再早点的,可大约是道长觉得自己这位关门弟子的性子太过跳脱,愣是晚了两年才把人放出去,连带着云师兄都没能按时下山——同期的师兄弟们大都可以独当一面独自除魔了,云栖鹤才陪着他的倒霉师弟从山头上下来。
  容不念在千机山上被拘惯了,猛地被解禁还有点不适应,路上看到什么都觉得新鲜,一边叫唤一边去扒拉师兄,活像只山上抓来的野猴子,云栖鹤被他闹得没脾气,只好把后边的路都换成了山道,专挑人烟稀少的僻静地方走。就算这样容不念也还是不消停,总是趁着他打坐的时候悄悄往村镇上跑,回来时再偷摸把一堆美其名曰“伴手礼”的小玩意儿塞进乾坤袋。
  等他发现的时候,两人的盘缠都要见底了,而住店的钱只给到明日。
  云栖鹤看着空空如也的钱袋难得沉了脸:“不念,你知不知道这是我们半年的盘缠。”
  下山历练的弟子大多还没辟谷,来回路程也不近,住宿也是要笔花费的,他们天玄祖师到千机山顿悟前曾做过乞丐,深知勤俭节约的好处,于是连带着师训都是要他们不能奢靡,管银钱的长老恨不能把银子掰开瓣儿花,凡事都讲究一切从简,自己更生,就因为这个他们还被邪魔戏称为“乞丐山”。
  云栖鹤还好说些,他种族特殊,十几天不食谷物都行,但容不念向来贪嘴,辟谷更是没影的事儿,所以说到底这黑脸还是为了容不念。
  他自知理亏,又看见师兄沉着脸,自然也不敢狡辩,只好蔫蔫地垂着头答道:“现在知道了……”
  “那你说该怎么办?”
  “我……”容不念犯了难。
  在外人看来,云栖鹤身为掌门首徒天资聪颖,性情至纯至良,好好修炼几百年后飞升都不是什么难事,容不念呢,就更不要提,是天玄祖师秘传里提到的“有缘人”,生下来就是被人捧着的。他俩又先后成了清虚道长的弟子,好似是风光无限,到哪里都会被奉为座上宾,实际上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师尊清虚这个人守规矩的很,在山上时他俩的待遇和别的弟子并无半分不同,平时考察课业时甚至会更严厉些。
  就拿这次历练来说,别人多少会备些符箓法器以备不时之需,只有他俩在师尊眼皮子底下不敢搞小动作,这次下山更是只带了规定的东西,现在被容不念这么一通折腾,银子就肯定不够了。
  “唉,”云栖鹤看了他半晌,最后只是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要不——”
  “可别!好不容易下了山,我可不想这么快就回去,”容不念的脸快要皱成一个苦瓜,“师尊本来就觉得我不靠谱,现在口袋空空的回去那不就是找骂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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