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属性分类:古代 宫廷江湖 未定 未定
关键字:香逸雪 银兰、梅风 其他
旧盟失败,新盟清剿,
谁又能逃出生天?谁又能两全其美?
第一章
香逸雪——
又是一个讨厌的雨夜,穿过雾松林,湿漉漉的泥巴弄脏我精致的仙蝶屐,那可是出自天下第一巧手云娘的名品。云娘的东西,不
是有钱有势就能买的。饶是我这般风流人物,也是等了三天,花了一点心思,外加千两白银。
这一双蝶屐不算是她手中的珍品,因为她说我这样的人不知珍惜。
她说的一点都没错,此刻这宝贝正践踏在泥泞之中,任污垢溅满,我竟没一丝心疼,反而爽快!
原来,作践珍宝是如此令人愉悦!
眼前是一片幽静庭院,虽然说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可近年来的荒凉和萧瑟,总让我觉得不适应,甚至是畏惧!
这,这还是我往昔熟悉的那个落梅院吗?黑忽忽的一片,不要说不见下人踪影,就连走廊上的灯笼都熄灭了。
兰呀兰,你让我说你什么才好?
你可知香世山庄是江湖少有的富庶商庄,拥有百家商铺的我,当真穷得你连灯笼都挂不起吗?你这是跟我过不去,还是在跟你自
己过不去?!
东屋一点微弱灯火,半掩的纱窗,依稀的人影,尽管我神情疲惫,但我知道还有一场未完的战事正等着我。
今夜,你我的相聚,又是怎样的开头?
是争吵还是沉默?是耳光还是辱骂?是夺面而来的砚台,或是别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推开房门,灯火下一抹白色人影,比庭园还要冷清三分的人影,就那么静静的站在窗边,好似一株被遗弃在尘世的兰草,绝尘
而孤寂。
他看到我后,惊喜的脸色慢慢变成痴迷,安安静静地看着我,好似在等待我说话,但我知道那只是假象。
一个冷静的疯子,等他下一刻跳起来的时候,能在瞬间将这宁静外表撕毁,片甲无存。
生在世代商家的我,是察言观色、算计人心的高手,我知道他在等待着我说些什么,可是我要说什么好呢?
一贯善于鼓弄唇舌的我,在碰到如他的死脑筋后,自叹无能!
师兄,你要我说几遍,我对你的感情,在离开山谷的那日就断了,你还来找我干什么?!
师兄,我活在当下,你活在过去,勉强在一起只会让我们彼此负累!
师兄,我不想伤害你,你毕竟是我的旧人,但你不要逼得我忍无可忍!
师兄,看看你的样子,真让人厌恶,滚开废人!
师兄,你就真的这样不怕死吗?那我把你送到妓院让你生不如死,好不好?
师兄,求求你放过我吧,被你束缚的日子,真让我生不如死!
师兄,你到底喜欢我什么?我都改了行吗?
师兄,算我怕了你,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威胁、利诱、肉体和精神的折磨,我能用的方法都用过了,他就是不肯离开山庄一步。我打断他的腿,他就爬回来;我拧断他的
手,他就用牙咬住我的衣裳;我恐吓他要把他送到妓院,他还没出门就把自己撞得血肉模糊!
他名字叫兰,安安静静的兰,清心寡欲的兰,骨子里却是病态的疯狂,一门心思全扑在我身上,我又该拿他怎么办?!
我已不是当日的我,你却还是当日的你,你要我说什么才好?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走到这一步,我能说的就那几句话,你就不觉腻味吗?
好吧,如果你非要我说几句新鲜的话,那你就做好承受的准备吧!
慵懒的眼神,嘲弄的口吻,香逸雪悠闲的语气,带着一贯的讥讽:“我让人来伺候你,锦衣玉食你不要,三天两头乱发脾气,吓
得仆人都不敢靠近你。好端端的落梅居,被你弄成一个鬼屋。知道的人是你赖着不肯走,不知的人还以为我虐待师兄!”
什么东西飞过来,砸碎在门板之上,激起纷飞的水滴。
一个精致的古董花瓶,连同三月鲜红的梅一同受难。
紧接着是梳盒、香炉、沙漏……
乒乒乓乓,熙熙攘攘,全部在地板上跳跃。
又开始了!香逸雪咂嘴,转身欲逃,却在下一秒被冲过来的人死死抱住。
香逸雪被勒的生疼,那是一个疯子用尽全身的力气,仿佛想嵌入他的骨肉之中。如果不是师兄功力被废,他已经被人勒成两节。
愤怒、怨恨,当银兰看到那人要走,顿时烟消云散!
他又要消失了,一股由心而生的恐惧,让银兰不顾一切的扑上前去,死死抓住!
银兰泪流满面,没有声音,却是尊严破碎的悲鸣。
认命吧,如果那人是香逸雪,尊严又算什么?
他早就不是睥睨众生的遗世之兰,从遇到执扇少年的那一天起,就注定踏上另一条人生轨迹。
整整三个月,八十九天,香逸雪都没有再踏进落梅居,那是怎样的一种刑罚?他快疯了!
也许银兰还不知道,在山庄所有人的眼底,他已经疯了!
“放手,你若再不放开,我就走!”
香逸雪想走,没有人能拦得住,除非他是自愿留下。
那双颤抖的手臂渐渐松开,香逸雪慢慢转身,似笑非笑的打量对方——小鹿一般的眼眸中盛满惶恐,甚至还有一丝讨好……
兰,什么时候你会有这种神情?你的眼眸应该是一潭秋水,冰凉沁心清澈无瑕。
你可知道你的讨好让我生厌,你的委屈让我心烦,你已不再是当年那朵遗世之兰!
我知道是我让你变成现下光景,你要我怎样痛恨自己,又要我怎样痛恨你?!
香逸雪魅惑的眼波流转,轻轻拉过银兰的一缕黑发,放在鼻间嗅着,看似暧昧的动作下,却隐藏着对往昔情怀的哀悼。
嗯?他喜欢自己的头发,银兰恨不得把所有发丝都递过去,堆在他的手心上,让他慢慢把玩,只要不生厌就行。
他看不到自己脸上的表情,一副讨好的面孔,活像一只可怜巴巴的小狗,等着主人的奖赏。
打横,抱起,放在床上。
为什么他的眸子依旧惊惶?欲火焚烧的身子没有宣泄之前,还怕他会走吗?
合欢帐,鸳鸯枕,蚕丝被,好一个柔情蜜意的夜晚,屋外的雨依旧潺潺,是谁说床是甜蜜的温柔之乡?
冰凉的褥子,冰封的寒气,哪里还有一丝温暖?
在他离开的这些日子,这疯子有几晚是在享用这些精美的东西,安然入眠?
银兰躺在床上,感受着腰带被抽离的悸动。
床事之上,香逸雪依旧温柔,好整以暇的褪掉他全身衣物。
三月春寒,银兰裸身微微发颤。
自从上次吞瓷之后,虽然被人侥幸救起,但身子不如从前矫健,就像普通人一样脆弱,受了寒凉极易生病。
这些那人都很清楚,那人曾比自己还担心他的身体,可那只是过去的事情。现在不管裸露多久,那人也只冷眼看着,不再为他担
忧心烦。
温柔依旧,只是那曾经的在乎,已经变成不在乎!
就在银兰迷茫之际,香逸雪已经压上身来,分开他的双腿。
后庭遭到异物入侵,本能的一阵收缩,银兰眸中腾起水雾。那是对方纡尊降贵的手指,修长而鲜美。
那手指受到皱褶包裹,停留片刻便奔那点而去,然后轻轻蹂躏。
只需要一下,一股致命的酥麻快感,通过脊髓传递上脑。
银兰呻吟一声,身子变得更加柔软,欲望坚挺起来,身子也越发滚烫。
该死,那人对他的身体太熟悉了,一点儿都不疼,一下就挑逗出他的欲望。
银兰心生羞愧,雪白肌肤泛着红光,经过多年情事的滋润,身子变得越发敏感,经不起那人的任何挑逗。
喘着粗气扭动身子,无意识地渴求更多,连他自己都厌恶自己的淫荡。
手指已经加到两根,那人的技巧越显娴熟,是应酬的多了吗?那根深入自己身子的手指,还进入过别人身体,并且一样觉得欢愉
。
从此,深入失去心灵的意义,只剩下赤裸裸的淫乱。心,是因为这个缘故,而倍感凄凉吗?
透过眼中水雾,银兰打量身上男人,邪魅眼神充满欲望,却还没到意乱情迷的地步。
如果说他是一朵将近凋零的兰花,那人就是开得正艳的玫瑰——妖娆、魅惑、浑身上下散发着蛊惑人心的魅力!
一个如此卓绝的人,谁能忍心责怪他的轻浮?
那人美到让人轻易原谅一切过错,美到让人心甘情愿承受一切苦难,只是为了等待他的再次来临。
一声呻吟从银兰唇中逸出,香逸雪的欲望勃然而起,对方身体柔软滚烫,让他的血液也跟着沸腾。
抽出手指,香逸雪把欲望顶在羞涩洞口,银兰扭动腰肢,呻吟中带着一丝不满——那是在邀请他进去!
香逸雪不再迟疑,玉茎没入一半,然后全部滑入。
银兰闷哼一声,虽然抹了润滑之物,对方的技术也很好,可进入的一瞬间,还是会让他感到一些痛苦,但他爱上这种淫乱的痛苦
,因为痛苦之后,便是从身体最深处传来的充实感觉。
一个人的心落空了,就会更加迷恋这种肉体的充实。
抽动还是抽动,欲望喧腾欲望,每一次进出撞击那点,一波一波的快感让银兰跟不上趟,喘息变成了呻吟,呻吟越来越大,越来
越不受控制。
“啊啊……不行了……”
银兰身子猛然一僵,白皙脖子往后弯曲,自己先是泄了阳元,同时后庭一阵收缩。身上的人倒抽冷气,停顿片刻,止住泄意,继
续动作。
银兰还没从云霄缓过气来,那一点的继续辗磨,又把他从云霄生生拉回,失神眼睛渐渐明亮,痛苦夹着快意,一波波新的攻势来
临。
“啊啊啊……啊……”
有谁会相信,曾经的华山剑葩、天水山庄的少主银兰,此刻承欢在一个男人胯下,不知羞耻地发出荡妇似地淫叫。
积压许久的欲望,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再次到达宣泄高潮。
这一次连带着香逸雪,那一阵紧窒的紧缩,让香逸雪的快感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就这样一塌糊涂地泄了。
后庭流出滚滚浓液,不知不觉之中,帐中弥满体液之味。
香逸雪似乎被这股气味点燃,疲软玉茎在银兰股间蹭了两下,再度勃发!
拉开精液淋漓的大腿,私密洞口羞涩张开,看得人血脉喷张,香逸雪把银兰按在身侧,就着那片白浊黏液,再次进入。
银兰哼哼一声,雪白肉体再次摇晃,将腿盘在那人腰上,好让那人俯下身子,亲吻脖子吮吸乳尖。
啧啧的淫渍声,在寂静房内,清晰可闻。
这是第几次倾泻——腾云驾雾的快感再次来临!
除了无可抗拒的快感,腰肢已经没有感觉,就连听觉也失去了,只看见伏在他身上,依旧在晃动的脸孔。
身体一次一次被人掏空,后庭已经超负使用,体内玉茎还没离开的意思!
好久呀,那里象被火在烧……
没关系,就算戳穿了也无妨,只要这个身子还能留住他!
雪,你可知我最怕什么?就是有一天,这连副残弱之躯,也不能留住你,那时我该怎么办?!
第二天午后,阳光照进窗台,银兰缓缓睁开眼睛。
夜晚的妖娆已经褪色,躺在床上的是污垢的身子——胯下、腿根、胸前、脸上,发丝上到处是粘腻液体,混合着些许红丝,在阳
光下看来十分恶心,更散发出一股可怕的腥味。
床铺乱到不能再乱,枕头被子扔在地上。看这个架势,那个人泄完就走,根本没留意昏迷的他。
心冷之余,又有几分庆幸,这样的自己,又有什么看头?
一个字——脏!
勉强起身,又是一股热流从后庭涌出,夹着一股腥红气味。
这具身体越发污糟,那人曾经说过他有兰花之香,就连他的精元也是淡淡芳华。
他曾将它吞得一滴不剩,还在耳边柔情蜜意地说,那是兰身体里面的东西!
那是好多年前的事,那时候他还年少,身子清爽心情愉悦!
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人老珠黄就如此吧?
一个仆童在门口探头探脑,银兰忍着腰酸背痛,裹起一件外袍,沙哑地道:“进来!”
那个仆童叫清夜,今年才十六岁,本是醉花楹的娈童,是梅家堡梅风送给香逸雪的寿诞贺礼。
香逸雪物尽其用,让这小童来伺候银兰,他是唯一不会用怪异和鄙视的眼神看待兰公子的佣人。
也是,娈童的身份本就比任何人都来得卑微,人尽可夫的娈童,又怎敢看不起为爱而委身的兰公子呢?!
香逸雪是个聪明人,这样的安排,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屋内情况不用多言,别人或许不懂,身为娈童的清夜怎会不知?
一双乌溜溜的眼珠盯着公子,清夜小声地道:“公子,热水已经准备好了,我扶你过去?”
他话虽如此说,身子却没上前,跟了公子两年,对公子的秉性多少了解。
除非人晕过去,否则不借他人之力,他人——当然是指除了庄主之外的任何人。
银兰愣了一会,果然对清夜摆手,挣扎着起身,一步一步挪向厢房。这要花费一些时间,但是没有关系,他总能走到厢房,不是
吗?!
清夜倚在门框上,看他慢慢消失在走廊尽头,嘴角浮起一丝笑意。
算算时间差不多了,他进屋把一地破烂扫掉,褥子全部换成新的!
打开窗户,燃上檀香,取出白玉琴,等银兰梳洗完毕一身白裳走来,一屋子污秽全被抹去,落梅居又恢复往日冷清。
“公子刻偶吗?”清夜发问。
每次那人走后,公子都喜欢在窗下雕刻人偶,在一刀一刀的雕刻之中,要么沉思回忆发傻发愣,割破手指浑然不觉;要么就是疯
了一般发怒,砸坏屋里所有的摆设,雕刻出来的人偶也被砸碎。
等他闹腾够了,自己把自己折腾得倒在地上,叫来清夜换过一把刻刀。他总是嫌刻刀不够好,雕不出他想要的人偶。
起初,清夜会劝慰,后来发现他痴痴呆呆,听不见旁人说些什么,也就由着他去了。
刻刀一次换得比一次锋利,公子的手一次伤得比一次厉害,有时把双手割得鲜血淋漓,却依旧不肯停下手中刻刀。
有一次,清夜实在看不下去了,强行按住他的手指。清夜以为公子会推开他,然后冷脸责备,因为公子不喜欢别人触碰。
谁知公子静静呆立,长长睫毛动了一下,如水眼眸透出无比凄凉。
最后,公子动了动唇,轻轻地道:“我这样的废人,除了雕刻木头,还能干什么呢?”
清夜缓缓松手,此后不再阻拦,事后找来很好伤药,帮他细心包扎手指。
银兰坐在窗边,试试新刀,道“庄主是什么时候走的?”
清夜道:“天没亮就走了,听说今天庄子来了贵客,庄主他……”
雕木断了,清夜心中叹息,叫木匠弄来软款木料,却也不能软到掰就断吧?这样公子岂不是察觉到他在上木料上玩花样?!
虽说一片好心,可怎么着也是越矩了,仆人怎么能代替主人决定呢?!
银兰并没察觉,只是把脸转向他,警惕地道:“什么客人?”
清夜‘嗯啊’半天,最后说不知道!
银兰慢慢回头,漫不经心地道:“是女客吧?”
清夜迟疑地道:“……听说……是吧……”
穿过雾松林,前面就是风雅秀丽的香世山庄,山水错落,风光如画。有道是人杰地灵,可叹要怎样的钟灵毓秀之地,才能孕育出
一个香逸雪这般的妖孽。
银兰已经好久没有迈出落梅居,每出一次落梅居,他们关系就越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