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秉源“嗯”了一声,说:“是他。”
医生瞪目结舌,没想到是这么一个人,转而叹了口气,爱情这种东西真是要不得,害人不浅。
“你喜欢他?”
季秉源摇摇头,停住脚步,不动如山,“我爱他。”
医生也跟着一顿,语重心长地说,“那就对他好一点,别让自己后悔。”
送走医生季秉源再也支持不住,决定同徐礼谈一谈。
徐芷服完药,又折腾了好一会儿才睡下,季秉源敲门那会儿,徐礼在洗澡,拉了帘,子门也是禁闭着的,没听见,季秉源敲了两声,里面没动静,心中不知怎么的就有了慌乱,复而加重力气又敲了两下,徐礼这才慢吞吞地过来开门。
身上仅披着一件浴袍,袍子沾上了水,紧紧贴在徐礼的肌肤上,勾勒出他消瘦的线条和菱角。头发还在滴水,开门看见是季秉源,也没多大反应,可能会有些意外,稍纵即逝。季秉源这段时间对徐礼是很尊重的,晚上从来也没来打扰过他,不过都是迟早的事,徐礼没请他进来,也没问找他有事吗,径自转身又回去浴室。
季秉源被晾在门口,也不觉得尴尬,跟着徐礼进了房间,反手带上了门,找了个位置自己坐下来,静静地等徐礼出来。
徐礼不大一会就出来了,穿了套中规中矩的睡衣,季秉源等他坐下来,才开口,说:“礼叔,我想和你好好谈谈。”
徐礼看都没看他一眼,慵懒地靠在椅背上,他一直就没什么精神,加上今天又被小姑娘吓到,再折腾了到现在,浑浑噩噩有些疲惫。
季秉源无奈地看他一眼,压抑翻涌的情绪,“你已经好久没跟我说过话了,我们能不这样吗?”
徐礼知道今晚躲不掉了,平视着季秉源,缓慢地回他一句,“谈什么?”
季秉源没想到徐礼会理他,结巴起来,“魏……明,谈魏明。”
徐礼皱起眉头,显然不愿意谈论这个话题。
季秉源深吸几口气,郑重地说,“我知道礼叔不想谈,可是我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失去礼叔,所以请你听完我的解释。”
第61章
季秉源拿狭长的细眼观察了眼徐礼的反应,见他没再表示什么,才继续往下说。
“新地皮那件事,我以为能把二哥扳倒,正大光明的把礼叔救出来”,季秉源不自觉地垂下眼睛,“结果只是个笑话。”
“不过这事儿让我意识到,光靠我自己是不行的,我想要和礼叔在一起,就必须强大起来
所以就回去投奔爸爸,可我刚刚澳洲,就听说你逃出来了,我好怕,怕你遇见什么事情,又或者二哥先找到你,然后又不知道会怎么对付你,所以我接受了爸爸的帮忙,我去找你,他帮我对付二哥。”季秉源说,面上带着一丝痛苦之色。
“那时候我毫无头绪,根本找不到礼叔的行踪,是我派他们去找的魏明,目的是让他把二哥供出来,可是我没想到他们会把他……下那么重的手,我事先有交代的,给他留活路,你相信我,我当时在镇公所,一直昏迷醒不过来,你是知道的,那里根本不收到信号,等我收到消息已经来不及了。”
“在医院里我一直想找机会跟你说,结果你就那么丢我下就走了,我不放心,就让人追出去,等他们回来告诉我的是你被二哥抓回去了,我都要急疯了,可医生又不让我下地,我是偷着跑出去的,好不容易才找到二哥藏身的地方,最后还是被二哥奚落一顿,灰溜溜地被赶出来。”
中间有一段是跳过的,季秉源没往下说,那次的经历对于他来说,是一场绝无仅有又异常矛盾的体验,一方面痛恨着季秉恒的暴虐,一方面又深深迷恋于徐礼的受辱的媚态,水火交缠。
还有就是,季秉恒让人把季秉源扔出去之前,对季秉源说,“你看清楚,徐礼的身体每一寸都是我的,他习惯了我,你别再妄想了。”
说这话的时候,徐礼四肢大开地瘫在床上,昏迷着,收到过大负荷地身体不时地像小动物般地轻颤,全身遍布的受虐的痕迹显示出在他到达之前,这场折磨已经经历了不短的时间,合不拢的双腿间青紫一片,粘液从股间争先恐后地一股股流出,季秉源红着眼,身体却起了反应,季秉恒不屑地嗤笑一声,转过身走向徐礼,不再管他。
这些季秉源都记得清清楚楚,甚至变成了梦夜夜地折磨他,让他在愤怒中醒来,火热难眠,但是他不说,一旦说了,欲念动了,那接下来的后果不堪设想,至少在现在,在他还能克制住自己的时候,尽量去挽回他和徐礼之间的感情,不能再造成任何伤害了。
季秉源这一套话下来,徐礼依旧默不吭声,表情没能缓解一丝一毫,就好像是对季秉源的失望已经到了不想再说什么的地步了。
季秉源已经被徐礼连番来的沉默逼到悬崖边上,行尸走肉般的徐礼对他来说简直就是莫大的惩罚,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
“礼叔,不管我做什么都是想跟你在一起,给你幸福的生活,不让你再收一丁点受苦,我知道你会怪我,也不会同意我的做法,但是礼叔,为了我们以后的日子,我顾不得那么多了。”季秉源困兽一般做着最后的挣扎,急切想扭转如今的状态,脱离这种让人发疯的生活,恨不得把自己的心一股脑掏出来给徐礼看,让他看见自己的情和爱,是不是一切就可以回到过去呢!
徐礼百不耐烦的挥开季秉源伸过来的手,不愿意听他任何辩解,在这一刻,徐礼才彻底明白,什么都他妈是假的,魏明在季秉恒那是随随便便就可以牺牲的旗子,在季秉源这则是不过是一时疏忽所以才忘记的蝼蚁罢了。
这些都在提醒,生命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一场毫无感情色彩,不折不扣的玩笑。
以前的某一刻曾经出现过的疼痛,一瞬间被无限放大,随着这一瞬间的痛苦,伴随而出的还有余生苦不堪言的折磨,浑噩停顿于某一个的时刻,不再消逝。
强迫自己不去注意,害怕面对,可是实际上那些事已经根深蒂固地存在于他的创痛中。而此刻这种创痛被唤起,变成一份最无情的现实。
一贯淡漠的表情消失了,脸上是冷硬的线条,充斥着拒绝。
季秉源颓然愣在当场,凝滞地望着挥开自己的徐礼,扬起的手还停留在半空中,呆了好久才反应过来,错愕的问:“什么意思?”
“滚开。”
一句话,就让季秉源瞬间变了脸色,季秉源没想到为徐礼付出了那么多,换来的竟是拒绝和厌恶,这让他难以接受。
此时季秉源看着徐礼冷眸酷似季秉恒,片刻地若有所思片之后,转为审视般地目光,面色难看地开口问道:“你爱上二哥了?”
徐礼不愿回答这种毫无意义的问题,从椅子上站起来,不再面对他。
这种等同于默认地方式让季秉源整个人都阴郁起来,徐礼对他的视若无睹、积压多日的怒火和怨气全部翻涌出来,他皱着眉毛,额上青筋浮现,大吼道,“他那么对你,你竟然还喜欢他?!”一步跨过去抓住正要离开的徐礼的肩膀,幅度剧烈地摇晃起来,“我才是真爱你的人,你为什么不看清楚。”
季秉源失去控制,力道之大足以让人眼前发黑,徐礼只是极其淡薄地看了他一眼,冷漠又强硬地站在那,一动不动,一语不发,冷冰冰的面颊呈现出冰窟一样的戾气,刺痛季秉源每一根神经。
季秉源看着徐礼那双眼,触目惊心,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僵硬地放开手,向后退了一步,转合上眼睑,等粗重的呼吸慢慢平复后才重新面抬起眼直视徐礼,“我……我刚刚,对不起我现在很乱。”
徐礼不再无动于衷,也许他曾经对季秉源抱有过幻想,以为他不会是直接导致魏明死亡的凶手,因为他曾经是那么的天真善良,季秉源在徐礼心里是有些地位的,亲如兄弟,在那一段已故的时光中。
因为付出过真心,所以感觉更加难受,伤害加倍,是什么让季秉源从懵懂少年变成如今的模样他无从得知,但是变化了的青年和杀死魏明的凶手,这两项让徐礼无法消化,他不能保证自己不去暴怒,不去愤慨,甚至做出过激会让自己后悔的举动,他们之间产生了巨大的裂痕,再也不能跨越。
“出去。”徐礼面无表情地吐出一句话。
第62章
爱的价值在于它自身,而不在于它的结果,可是一旦它没有办法拼凑出恋人想要的模样,那谁也不能再保证它的存在和发展。
季秉源在在听见徐礼让他离开之后,表情瞬间掠过一丝哀伤,然后黑了下来,此时此刻他深深地意识到那个人、那段情不见了,哪怕他曾经是那么的视若珍宝。
再也不能欺骗自己,他期待了许多年的感情,在他还来不及反应的时间,真的如同易碎地玻璃,散落一地。而它一旦碎了,就怎么也拼补不回来。季秉源忍着疼,把一地的破碎狠狠的揉进胸口。
这么多年过去,他还记得他曾经义无返顾地爱过这个人,可是这个人已经全然忘记了他的温柔,忘记了他为他做的一切……
他对他再没有感觉,他不再喜欢他了,甚至不再接受他,不禁心生怆然。
可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放弃比坚持更难,有时候明知是错的也要去坚持,明知路没了却还在前行,因为不甘心,并且习惯了。季秉源的眼皮不断的痉挛,“礼叔,你最近对我很冷淡,是不是想离开我?”
徐礼背对着他,看不见他脸上的阴晦,只听见后面的声音冰冷又透着浓浓迷乱地笑笑,继续说,“那可不行,礼叔是我的一切啊。”
季秉源抓住徐礼的手腕,在徐礼的诧异中,扯着他把他甩到床上去,力气大的吓人,斯文优雅,温润如玉……这些词语彻底和他无关了。
用四肢箍紧徐礼的身体,不让他反抗自己,季秉源下手的地方很准确,全是人身体上的软肋,手法老道的连徐礼这种老江湖都找不到突破口,动弹不得。
对上徐礼的眼睛,季秉源淡如水地又笑了笑,“我去澳洲的时候,身体不好,总是生病,所以爸爸专门找人教我学散打。”低头在徐礼的脸上亲了亲,“已经学了好多年了。”
季秉源的男形在并不宽松的外裤中轮廓凸显,被撑的几欲胀破,欲望直抵徐礼的下体。
“我一直都想等礼叔接受我,可是好像用错了办法。”话音一顿,季秉源忽然收了表情,“我等了你这么多年,再也等不下去了,礼叔,我爱你。”
徐礼的喉咙像梗了一根刺,季秉源的身体与他贴的如此之紧,他甚至闻到对方散发出的侵略意味,事态终于还是发展到了今天这个的局面。
季秉源爱他吗?还是紧紧只是想占有徐礼萌生出这样的疑问,答案他无从得知,只是来自于青年的触碰,被曾经视如兄弟的人抱在怀里,让他非常不自在。
徐礼盯住络金雕花床顶,全身绷得硬梆梆的,活像具死尸一样僵直。
有人的呼吸变了调,季秉源的指尖不偏不倚地滑过徐礼的衣襟,眼光向下移,随即落在了徐礼被暴露出的胸膛上。
“礼叔,这些年,我好想你。”
鼻尖和徐礼抵在一块,视线衔接在他幽暗的黑瞳上,徐礼忽然觉得,是什么呢?青年年少时圆圆地脸庞已经蜕变成邪魅的棱角,俊美得不可思议,温柔又性感,能蛊惑人的心。
徐礼冷不防的出手,一拳打在青年俊俏的侧脸上,推开压在身上的青年,他淡漠地脸上笼着一层危险,迅速离开床底。
季秉源在他下地的前一秒,拦腰把徐礼抱起,重重的把他再次扔到床上,然后他趁头晕目眩的空当按住徐礼的双手,借着体位的优势固定在两侧,整个人也骑跨到他大腿上。
徐礼那拳旨在让青年知难而退,所以不是很重,但就这样还在季秉源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了淤痕,季秉源毫不在意,抓起徐礼出拳地手,带着淫靡地舔了舔,扬唇扯开一个笑,“刚刚礼叔好像好久以前的礼叔,那么漂亮。”那么让他心动。
瞳孔强烈收缩了几下,徐礼的空洞被这句话打散,他已经过了而立之年,再被人形容漂亮,特别是一个比他小的男人,实在不是值得高兴的事。
微抬起眼睑,徐礼目光冷肃地注视着季秉源,“别碰我。”
季秉源的回应是堵上他的唇,然后说:“现在不要说话,礼叔,用你的身体好好低感受我。”
季秉源将徐礼死死地钉在床铺之上,两人的衣物在撕扯间早已尽褪。
震惊和难以置信,杂乱在徐礼的脸上,季秉源抽出枕头垫在徐礼腰下,托高他的臀瓣。
骨节分明地手指温柔的抚过徐礼的面颊,然后是下颌,最后到达颈部,季秉源情难自制,叹息到:“我早就期盼这一天了,接受我,礼叔,接受我。”
并不光滑的肌肤,却好生的紧致,从下巴连接到颈窝处的优美线条和下方的锁骨形成了完美的曲线,比想象中更加诱人,徐礼麦芽色的肌肤和自己的白皙形成鲜明对比,刺激着季秉源的感官,季秉源俯下头,一路吻下去,留下一串串红痕。
徐礼的出拳比上一次更快,更有力,带着致命地冲击朝着季秉源挥过去,拳风掠过季秉源的脸颊,拂动起他额前的发丝,拳头快要碰上青年的前一秒,徐礼挥拳的手腕被牢牢地抓住。
青年得意而骄傲,“礼叔,我不会被你打到第二次,我是个男人,而且是你的男人。”清润动听。
徐礼的手腕被巨大的力量所钳制,无法动弹,才惊觉瘦弱的青年实实则肌肉结实,季秉源的动作很迅速,不给徐礼任何反应的时候,前后不过几秒,便已用皮带束缚住徐礼的双手,整个人挤进他双腿之间,小腹也紧贴他的密处。
季秉源沉迷地感受着身下的躯体,眼睛里烧着疯狂的爱火,近似痴迷,看的徐礼心惊。
徐礼的一系列反抗,更加激起季秉源作为男人的征服欲,抵住密处的力气变得更加地茁壮。
季秉源深迷恋地抚弄、舔吻、轻啃着,享受着徐礼带给他的绝妙触感,徐礼知道再也无路可退,转过脸,不再看像青年。在季秉源再次即将亲吻他时,笼罩上一层阴霾的眸子闭上,不想看见季秉源睡他。
第63章
腰下垫着的软枕托起徐礼的腰向上抬起,季秉源把他翻了个身,让他呈现出半趴跪的姿势,吻上他的脊背。
季秉源居高临下地观览着徐礼裸露着的每一寸肌肤——全身上下找不到一丝赘肉,结实修长,并不柔软,却带着一股让人沦陷的美感。
青年貌似气定神闲,声线却沙哑之极,“我不会让礼叔难受的。”
眨了眨睫毛,季秉源作下保证,而后又爱怜地轻啄了几下徐礼的背脊,每个吻都留在徐礼年少时留下的疤痕上。
吻一下,放开,再吻一下。
有心疼,有迷醉,在这些错乱地疤痕中,季秉源找出专属于自己的那一条,舔吻了许久才舍得放开。
季秉源目光中含情,视线向下移走,停在徐礼往两边分开,大张着的腿间,眼神忽地幽暗下来,狎笑着贴近那依旧蛰伏着的东西,道,“礼叔的东西不小呢,不过跟我比还是差了那么一点。”
徐礼紧闭双眼,被迫展开漂亮的躯体迎接青年近乎于病态的玩弄。
季秉源的唇舌触碰到徐礼沉睡中的阳具,毫无预警地一吸,成功地激起了对方身体的反应,一阵若有似无地轻颤。
下体被濡湿高温的肉盒包裹,这种在男人们看来可以说是至高享受的感觉对徐礼来说简直算得上酷刑,他已经够难堪,够落魄的了,没有自由,没有尊严,作为男人的他却像货物一样辗转于其他男人的怀中,如今还要被逼着承受更大的痛苦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