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要臣死(穿越)下——红叶无相
红叶无相  发于:2013年04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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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溜过去围观,原来是位姑娘。

那姑娘她猛然一回头,一双眼睛灼灼的盯着我,又灼灼的移开。

她说,

“奴婢,参见侯爷。”

我问,

“你大半夜不睡觉干啥。”

她抬头看我,幽幽地道,

“奴婢……奴婢是在祈求上天保佑侯爷。”

我盯着她背后那一桌子的水果糕点,表示我没表示。淡定态对她说了句我回去睡了,然后迅速消失在她面前。

这妹子是要闹腾哪样。

次日我下朝打道回府,进门时苏伯扑上来对我道,

“世子,出大事了!!!若梦,若梦那婢子今儿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她……”

“恩?”

苏伯示意我弯腰,附到我耳朵边道,

“今天夫人在她那院子里给小池子里的锦鲤喂食,可是若梦突然闯进去,一把将夫人推到地下,还……照着夫人的小腹……狠踩了几脚。”

“夫人……”

“肚子里的孩子肯定没了,御医说夫人的身体好好调养就行了。如今这问题是……若梦,如何处置?”

一百四十六、

我当时就觉得后背泛出来一阵冷汗。

隔天上朝时和陈子翡闲扯,在其的感慨中了解了世人眼中,天下第一的王八我终于再度得以修身,还是个纯爷们。

回府时有个丫环上来对我说,

“夫人有请。”

夫人,侯爷老婆的专称。

我以为横竖安漪流产的债得算到我头上,尽管它的原因可以很多。所以当时我点了头就去了。

安漪躺在床上,满屋子都是药味。

我站在她床边看着她,不知道开口会不会刺激到之想杀了我而后快的神经。

沉默许久,她开口对我道,

“孩子是无辜的。”

我点头。

她说,

“不管如何,它都是因你而死的。”

我点头,认。

她伸手往小腹的位置摸了摸,

“那孩子也不是皇上的种。”

我看着她的眼,诡异地感觉到有点发虚。

“如果我早对你招了,是不是你不会动我的孩子。”

安漪把眼睛闭起来,絮絮叨叨着说了段情感杂志最喜欢的苦逼情事:和自己家某侍卫一夜情后被搞大了肚子的苦逼女角,为了想嫁给她一心倾慕的男人,隐藏了怀孕的事实,结果谁知道人生无常,新郎换了另一人。

安漪问我,

“你听完后,就没甚么想说的?”

我本能着说了四字,

“深表同情。”

让后就看着安漪猛然着从床上坐起来,猛然着扑到我身上。

脖子上的感觉告诉咱,咱已经被人家扼住了咽喉。

我个说话不过大脑的二货。

安漪的手劲还是在,她一边加重手上的力道一边对我说,

“我恨你,什么都是因为你才会成今天这个样子,不是你,皇上他不会不喜欢我,你们这两个死断袖,违背的东西。”

两个死断袖?

我反映过来要把这女人推开才是正事,但是却感觉到眼睛一阵模糊,最后的感觉就是自己向后倒到地上,然后安漪压在我身上继续握着我的脖子使劲的掐。

安漪在骂,

“顾淇梁,你不得好死。”

这是哪部电视剧,我认真的想。

再次有意识的时候感觉有些奇怪。眼前是自己屋里自己床上的床帘顶,但是感觉却很怪诞。

动了动自己的手,可以随意识运动。把手放到心脏的位置上,可以感觉到心跳。

“世,世子醒了!”

耳朵里传来苏伯的声音,然后一转头,看见苏伯探身过来看我。

一阵撕心裂肺地喊叫,还有一张扭曲的脸孔。

我看见苏伯像看到床上躺的是个长相很孟母三迁的鬼物似的,尖叫着,扭曲了老脸,收回了他探进来的身子退出去,还弄出阵噼哩啪啦的动静。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鼻子是鼻子眼是眼,皮肤摸着还是挺平滑,没凹凸有致。总之是没摸到不该存在的东西。

抓着床边的栏杆起身,看着床前不远处站了很多的人。

感觉还是很怪异,但是说不具体来。

苏伯被人扶着走到人群前面来,可以看到他伏在扶着他的那人身上发着剧烈的抖。

我说,

“苏伯?”

声音是意料之中的沙哑。

他扭过来张哭得一塌糊涂的脸,

“来人,快去请南宫大夫过来,世子,世子的眼睛……眼睛……快去!”

我掐了把自己的大腿,痛。

话说,眼睛?

我就记得安漪照着我的脖子狠掐。

人群里走出来位一头银发忒显眼的兄弟坐到我床边。长歌对我说,

“小顾啊,你有没有觉得哪里有不舒服?”

我说我觉得眼前的风景有点奇怪。

长歌说,

“你把眼睛睁大点哈。”

我看着他伸出只手覆上我的右眼,然后我就只看到一片肉色的人掌心。

他的手微微有点颤。

等……

左眼呢?

我闭上右眼,满目就是黑暗。

伸手往左眼摸了摸,眼皮往下,用两根手指撑开眼皮,用中间那根手指往里面小心翼翼着一触。

摸到块温暖滑腻的东西。

壮着胆改为摸了摸。这东西在我的眼眶里,应该就是眼球。

可是悲剧在除了手下的触感,没有异物触到眼球时眼睛的难受感。

长歌吼了嗓你别摸了,然后我感觉到他放到我右眼上的手挪开了,我伸出去摸左眼的左手也被人拽下按着。

睁开右眼,又看到长歌那张脸。

我说,

“我瞎了。”

对面那朋友垂头做沉重样。

屋子里很安静,只有某人微微的哭啼声。

眼睛没有传来任何告示着它报废的痛感,而且它的尸体还在我眼睛里留着,仍旧有温度。

好恶心?

而且话说为啥我忒的淡定。为啥苏伯和长歌都知道我瞎了,还知道瞎的是那只眼。而且苏伯那态度,好似我还顺道被毁了容。

我轻咳了声,道,

“话说……”

“你给我闭嘴,喂,你们,拿面铜镜过来给我。”

长歌恶狠狠地瞪着我,接过仆役抖着手给他递过来的铜镜扔过来,

“你自己看。”

低头。

脸还是我那张脸,就是胡子茬看着许久不修长得略茂盛,咱披头散发,好像如花?

对着镜子猥琐一笑,如花乃真绝色也。

不过这点程度苏伯他老人家应该还是受得了,……吧,大概概。

对着镜子发了很久的呆,终于给我看出来点端倪。

鬼片里的怨鬼,有的直接上翻白眼,有的为了效果,会给两个黑漆漆的洞。

青年我原本那张积极向上的,此刻因长发微微偏失败人妖的老脸上,左眼在黄闪闪的镜子里,显现出了黑漆漆,泛着点微弱亮光,一坨的效果。

如果有一天你穿了,请坚信一切皆有可能。

如果信,请深信。

一百四十七、

忍不住抽出被长歌按着的左手,想着再去戳一戳,结果才抬伸到一半就挨上痛。

长歌下手真狠,留下记小粉红的五指山。

我努力用一只眼表现出哀愁之色,可恋巴巴地看着他。

“顾淇梁你好恶心。”

他伸手把我手里的镜子夺了过去往身后一藏。

我试图尖着嗓说,

“亲,人家想要镜子。”

声音哑着突不出效果,我又多说了两遍。最后那次气憋得有点猛,说到一半就凄然地干咳了阵。

他看我的神色变得很怪异,最后我肩膀子搭上来两只手,人被剧烈摇了两摇。

长歌对着我吼,

“顾淇梁,你严肃点好不!出事的是你好不!你给我开玩笑?你TM觉着耍老子很有趣?老子真是打在娘胎里就欠了你的。”

穿越呢,要准备好接受今穿古的下场可能就是在那个神奇的,带着野蛮色彩的社会里因为某些不幸,所以缺根胳膊断条腿还找不到人赔,总之是惨痛着壮烈掉这种事。

凡事皆有风险在啊。

这孩子此番忒激动了点,眼睛瞪得真圆。我看着他那大圆眼,忍不住就是哈哈哈的长笑。

“侯爷心情很好。”

回过神去看,是跨着小药箱的南宫紫阳。

苏伯扑过去抱了他的大腿嚎,

“求求你,救救世子。”

其他人把苏伯从他腿上扒下来后这货抬头冲我笑了一下,

“侯爷可需要在下为侯爷延命呢?”

这话给人的感觉很讨厌。

我没答话。他径直朝我走了过来,还伸手掰着我的下巴。

“噬尘的毒不能解,可是却可以控制在身体的某个部分里,只要把这部分挖去,再配上简单的解毒药,可以性命无忧。肯定不能让侯爷断手断脚,所以把毒控制了一半在侯爷的左眼里,眼睛只有剜去了才能永绝后患,侯爷权衡一番,是否要在下立刻替侯爷动手呢?”

南宫紫阳说,你可以不相信到今天为止我对你说的一切,可是你的眼睛,你有办法解释它如今的样貌?

长歌扑过来打开他的手吼了句,

“你别吓他。”

一瞬间觉得我像四川地震后被送到外地疗养的大熊猫,不仅有好吃好喝好医生,还有专门的心理辅导。

南宫紫阳盯着长歌一阵,甩了袖子走人了。

我膜拜态着望向长歌。

长歌说,

“眼睛肯定是得剜。你先好好再休息一会,晚饭会有人给你送过来。”

心里传上来的感觉叫怕。

床前的人民群众散去,没忘记把门轻轻合上。我只能倒回床上装尸体。

后来还上来个梦,梦里自己被一堆人压倒到桌子上呈准备解剖态,南宫紫阳从苏伯手里接过一把雪亮的水果刀,满面是YD笑容对我道,

“乖,莫怕,就那么一刀的事。不会痛的,不会痛的啊。”

我醒来时想的是,老子不想当太监啊喂。

后来伸手摸了摸左眼和下面,阿米拖佛,还好两块软的都还在。

隔天跟苏伯要来条长且窄的白布条在头上缠了缠把左眼包好,我顶着个伤残病号的样踏出房门去呼吸新鲜空气。

院子的门一出,悚然着发现在外面逛荡的仆役都身披麻布衣,头上的白布条在风中时而高高飘荡。

转到前院,人倒都在那里围着。扒开人海进去,一地的道士在唱经。

有几个长相眼熟的人走过来到我面前跪下磕了几个头道,

“安漪那贱妇做出那等事来本就死有余辜,但大人还是给了她个体面,草民等,跪谢大人。”

有人死了,这个人是安漪。

我对着地下这几位细细端详,方才想起来这几位好像都是我的小叔子,安漪的亲兄弟们。

把他们扶起来,被迫听了一顿他们对安漪的辱骂。

我心里很感慨,约合着这就是传说中为了些说不明的东西,亲情算个球。

杵在灵棚前看着正中高挂那个奠字,我内心很麻木。

溜走时遇到南王牵着小宝和安夙,本以为安夙这孩子会为着他大表姐的事恨死我,结果这孩子还是和小宝一齐上来抱了我的大腿,一个叫葛格一个叫黍蜀。

安夙仰着脸看我,问,

“顾葛格,你的眼睛怎么了?”

我说,

“瞎了。”

抱着我大腿的两倒霉孩子嘴巴一齐抖了抖,哇的一声后便开始飙出泪和鼻涕来。

当然仍旧愁人着全蹭到了我腿上。

南王道,

“过几日我就得带安夙和和凌走了,你的事情,自己要知道处理好。”

弄得我内心很忐忑。

杀去逮了苏伯过来补全到底我没用着晕菜过去发生了什么事。

我晕过去十天,前五天里没有御医诊断出到底为什么醒不来,第六天重阳节至,南宫紫阳华丽登场给了原因,而且还有凭有据着继续以针刺了我的手,展现了一滴血如何变黑一碗酒。安漪那天想掐死我掐到一半,在我倒下后据在场的安漪家丫环的口供,夫人她被破窗进来的黑衣刺客赏了个穿刺。

于是总有那么位精神脆弱的丫环会在当时高高地惨叫,引来一堆侍卫。然后就该怎么怎么去了。

政府的对外工作一向做的好,这次说的是某个月黑风高的杀人夜里有位劫富济贫的大侠杀进了侯府,捅死了侯爷夫人,重伤了侯爷,刑部表示这犯人必将早日捉拿归案,人民要对政府有信心!

一百四十八、

南宫紫阳说我除了瞎了只眼就没啥事,苏伯就让府里养的绣娘给我整出来个海盗使的那款式的眼罩,意思是打发我去上朝。

他说要出门的体面也有了,强盗的样总比病残好。

我很开心着把左眼覆上,想着沸腾人心的加勒X海盗,手抓扇子在镜子前做了做拔剑挺刺的样,自满了。

自满完的隔天,在那个天未亮的点被苏伯指挥着后勤部队从床上弄下去打点出个精神抖擞的社会精英样,果断地丢出门上班去。

旷工是不好的,特别是一个没做出什么贡献却仍然身居高位的人,门面功夫不做,那是万万不能的。

本尚书旷工许久恢复上班的这天一下马车,立刻收到了四周同僚灼灼又灼灼的注目礼。

我和蔼地微笑,一一地看回去,遇到脸色有些奇怪的同志还点了点头。

陈子翡见到我时就跟狗见到老远处有颗大骨头一样猛然往前一跃,撒了腿狂奔过来,再猛然一扑,保障两只前爪刚刚好扣上骨头。

他双手扣上我的肩,从他的手传来的感觉可以判断出此人正像抖筛糠似地抖。

是不是跑过来的动作太激烈,不小心扭了脚还是岔了气。

他结结巴巴对我到,

“你的眼睛?”

我淡然答,

“瞎了。”

背后有人问,

“真的?”

我侧过头,

“比真金还真。”

眼罩被人扒开,伴着我睁开左眼,对方动作突然的僵硬。把脸传向陈子翡,这朋友低叫了声苍天。

身后那兄弟说,

“小三,你这家变闹得,真精彩。”

我从肩上把陈子翡的手下去,抬手把被叶衡明这死孽障弄歪开的眼罩重新弄好。

上朝叩拜皇帝时看着那晃眼的龙袍角又要从眼前晃过去,忍不住把头又埋低了点。

下朝时突然一声天音来,

“太后召顾尚书一叙。”

我本能抬头,看那穿龙袍的帅锅跟如来似的宝相庄严。

一时之间有点愣神,回神时匆匆行礼答是,那二货的样在走散朝的过场时招了陈子翡和他手下侍郎的调笑。

我才陪了几个哈哈回去,连句闲话都没扯上,就有太监那种小尖嗓飘来,

“顾尚书可让咱家好找,快跟咱家来。”

在太后的院子里跪了没多久,时不时吹来的小风不知道卷了什么东西到我鼻子里弄得我鼻子一阵痒,打了个尚算响亮的鼻涕。

远处的雕花门终于打开,太后她高吼了声碧侯爷平身,然后摔了跤。

是被门槛绊了吧。

在这种不上不下的尴尬年龄,什么事都可以允许的啦。

太后起身之后被丫环扶着朝我蹒跚地奔过来。

太后到我面前时对我说,

“把眼罩摘了。”

我按她的话办事。

她说,

“疼不疼?”

我想了想,实话实说,

“回太后,不疼。”

她说,

“你别骗哀家。”

我认真道,

“真不疼,臣醒来时因为不疼,都不知道自己已经瞎了。而且臣摸过自己的左眼,连感觉都没有。太后若不信,大可以让个人来摸,臣绝对连大气都不喘,一声都不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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