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强强)上+番外——墨玉飞蝗
墨玉飞蝗  发于:2012年01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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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饭,高扬准备买单,却惊异地发现,账单已经付过了。看着那满脸得意的笑容,这才知道他刚刚借口去洗手间的用意。可……他不是被偷了吗?

“你……什么意思?”

姜启荣还是那副笑容,夹杂着胜利的喜悦,“想跟你一起吃饭啊。”

高扬顿时语塞,脸好像烫烫的,连忙掩饰,“那你可以自己回家了吧?”

“那可真不行,”姜启荣一脸苦涩,“这里没有直接到我家的车,要倒好几趟,这会儿坐车的人又多,你就行行好嘛!”

这次高扬并未多做拒绝,他不想受人恩惠,刚刚他请自己吃饭,那自己就送他回家,两清了。

在车上坐定,高扬问:“你家在哪儿?”

“你要去哪儿我家就在哪儿。”

顿时,高扬有种想把人一脚踢下去的冲动。而姜启荣一看他那气到内伤的脸,满足极了。

“你说不说?我没时间跟你耗。”

“我说过了啊,你去的地方就是我要去的地方,”

高扬无语,猛地一脚油门,姜启荣身子一晃,随即笑了:治这种貌似冷酷的人,他最有一手。

“对了,我们认识这么久,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什么叫认识这么久,两天而已好不好?高扬冷哼一声,没有回答。

“你都知道我的名字,这样对我不公平,亲爱的,你不能这么坏。”

天杀的他又撒起娇来了,浑身冒鸡皮疙瘩的高扬甚至想跳车,“我警告你,再胡说八道我绝对把你扔半道上!”

“哼,我偏要说!”正巧遇上红灯,车一停下,姜启荣就把车窗全部打开,放声大喊:“亲爱的亲爱的亲爱的亲爱的你说我们今晚怎么做呢?亲爱的亲爱的亲爱的~~~~~~~~”

周围的人纷纷看过来,面对闭着眼睛喊得高兴的姜启荣,高扬彻底怒了,“高扬!我叫高扬!”

姜启荣立刻没了音,低头想了想,然后很是依赖的靠过去,“小扬扬~~~~~~~~~”

……

高扬彻底没辙了……

车子总算安然无恙开到目的地——新港娱乐城。他突然发现旁边的人安静得不得了,扭头一看,姜启荣竟是从来没有过的严肃。

“你就在这儿上班?”冷静的声音,跟之前的无赖相完全派若两人。

“要你管。”

姜启荣没有看他,而是说:“这里不适合你,尽快离开吧。”

高扬很吃惊,他的意思是……他对这里很熟悉?

“那个人……不好惹。”

高扬顿了顿,不再猜他的哑谜,“你到底下不下?”

姜启荣一愣,又笑了出来,“当然下,小扬扬我们后会有期!”

临走时,还不忘附赠飞吻一个——这才是他的作风嘛!

大家都有阴影

有一种日子,叫做在冰与火中纠缠。安炜民履行着时长写信的诺言——每周高扬至少能收到一封两封,就算这周没有,下周也会把数量补上。而高扬却下定了决心再也不看,自然也不会回。那些信都整整齐齐的摆在抽屉里,诉说着主人无可奈何的单相思。他会因为安炜民心痛的一夜难眠,也会因为姜启荣暴跳如雷——他想破脑袋也想不通姜启荣这种人是怎样炼成的。突然他发现自己的生活不再像以前那么简单,只要努力训练学习就高枕无忧,他有负担有责任,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了。

姜启荣经常骚扰他,尤其是晚上。他坚决贯彻“电话不接短信不看”的原则,临睡前更要把手机关掉——虽然对公事很不负责,但他更不想对姜启荣负责。

第二天早上,迷迷糊糊的他是被自动开机后强烈的震动声给吓醒的。他眼睁睁的看着手机在床头柜上剧烈震动,最后掉到地上,却依然顽强抗争响个不停。惊恐地捡起手机,高扬对着一个接一个的短信提示傻眼了……那个无赖,不会发了一夜吧?

很快,铃声响了,开机后的第一通电话,想必姜启荣还是颇为兴奋。高扬不敢不接了,哪怕就冲着他那股执着,自己也得有所表示不是?于是高扬决定这次一定要把话说死,但却忘了一个可能——被人抢白。

哑哑的“喂”了一声,欢快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小扬扬你才起吧?赶快穿衣服洗脸刷牙下楼!我在你家楼下等着呐!最多十分钟啊!”

没来得及做任何反应电话就挂断了。高扬到阳台一看,果然,姜启荣正调儿啷当的站在那儿,无所事事踢草玩儿——已经堵在门口了,他还躲得过吗?

大清早就一脸郁卒,高扬下楼后,姜启荣正站在阳光下微笑。第一次认真的去看他的脸,突然发现,他真的长得很帅。安炜民的帅,是精致,而他的帅,却带着完全无法阻挡的诱惑。

于是,早已酝酿好的十分暴走的怒骂竟不知怎么就销声匿迹,高扬硬是愣了好几秒,像是没睡醒,“你怎么知道我家?”

“小爷的本事喽!”姜启荣微微一扬头,一手拉住高扬的胳膊,陪笑说:“好啦我知道一大早喊你下来很不人道,比如那方面需求还没解决完……”诡异的一笑,接着说:“但是一日之计在于晨嘛,趁着阳光明媚陪小爷去买衣服吧!”

高扬火大了,一则受不了他说话的方式,二则不喜欢他故意装出的熟络——明明连泛泛之交都算不上。然而姜启荣一向很会察言观色,在高扬发火之前,他将一直被在身后的手在脸前晃晃,笑得像花一样。

“我有准备精美早餐哦,为了应付你的起床气,你应该喜欢咸的吧,喏,”刚出炉的糕点,给自己嘴里塞了一块儿,又递到高扬嘴边一块。对峙了半天,高扬才接过来。

“好啦好啦,边走边吃。”姜启荣就这样把高扬连拖带拽弄出了院门。车子已经还了,两人只能坐公交。周末出行的人多,车上塞得满满的,高扬艰难维持着站立姿势,看看旁边乐呵呵的人,暗自腹诽:这回怎么不嫌公交车挤了……

他们把商业街的服装店几乎走遍了,每一家都要试来试去精挑细选,结果也没买什么,高扬真怀疑这人是女人做过变性手术来的。他虽然体力好,但逛街并不在行,一会儿就累了,一进店里就找地方坐。姜启荣试衣服的间隙扭头看他无聊的模样,一阵满足:买衣服是假,调戏你才是真呐。

“喂!你看这件怎么样?”姜启荣晃到高扬面前,给他展示上身那件墨绿T恤,“是不是显得很年轻很有活力?”

那显摆的模样让高扬直想吐。可看着看着竟就眼花了,好像是安炜民穿着迷彩服站在自己面前微笑,一晃神,却依旧是让人不待见的无赖。

“你随便。”

“是你说的啊,我买了别人说不好看我找你。”

姜启荣去开票的当,高扬突然听见两个女店员唧唧咕咕的说着什么,好像……跟自己有关。

“你看啊,那个一直等着那个,好忠犬啊!试衣服那个好美型啊!”

“就是就是,我还没见过这么美型的真人呢!你说……他们位置是怎么样的?”

“当然忠犬攻啊,还用问!”

“不一定哦,美攻强受也不错,我很萌的,那么强的一个人被压哇……想想就流口水……”

高扬虽然听不太懂,后面也没听清,但知道肯定不是好话,立刻站起来出了店门。姜启荣似乎又怕他逃跑,结了帐很快就跟了出来。

高扬看看表,一脸的不耐,“一早上了你也满意了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哎哎!”姜启荣拽住他的胳膊,高扬一回头,眼神有些冷硬,“已经中午了,我们找个地方吃饭吧,我请。”

“不用。”干脆的拒绝,不过是不想多做纠缠。

“你陪我一早上,我请你吃饭,礼尚往来,走吧走吧。”

“真的不用,我不在乎。”两人推推搡搡,突然手机响了,高扬接电话时姜启荣还十分警惕地攥着他的袖子。然后,他只听见高扬说了句“怎么回事”,脸色就突然变了。

“好,我马上到。”

高扬挂掉电话,严肃的说:“我确实有急事,得马上走。”

姜启荣离得很近,电话那边的嘈杂他也听见了,不放人不可能。更何况,他知道高扬做事的地方是经常出事的。目送他打车离开,心突然沉了下来,也不再是平常嬉皮笑脸没心没肺的模样,脸色有些担忧,更有些凝重。他也不知道自己故作姿态是为了什么,只是如果不用这种方法,似乎很难接近那个臭脾气的人吧。

直到晚上九点多姜启荣才打电话给他。没想到,他这次居然第一时间就接了,可能是中午匆匆离去欠自己一个答复。他真是一个好人,但如果对每个人都这么周到的话,不是自己想要的。

“喂,事情处理完了吗?”

“嗯。”

“你现在在哪儿?”

“我……”那边明显疑迟了一下,“我在家。”

就在这时,一个女声从电波里传了过来:16床的病人换药了!

“你!”姜启荣的眼睛亮了,“你在医院?!你受伤了?”

已经瞒不过去,高扬也不打算再说谎:“嗯。”

“哪个医院?”说这话的时候,姜启荣已经站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往外走了。

高扬愣了,以他们的关系……不应该表现的这么着急吧?

“你不说?你不说我就挨个找,我不信找不到。”

高扬回过神来,“仁爱医院。”

“好,我马上去,你等着。”就在开门的那一瞬间,他突然一愣,手停在半空,呐呐地说:“我……我还是不去了,你好好养伤。”

“噢……”高扬更奇怪了,这人怎么总神神经经的。

挂了电话,姜启荣无力的脱掉外套,原来,他连做自己想做的事都不行。而高扬并不在乎他来不来,因为他有件更难处理的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住院几天后,他黑社会头目之一的身份终于瞒不住父母了,后果可想而知,却也不堪设想。

15. 无赖荣的牺牲

退帮的后果

高扬负责的夜总会被人砸了场子,他赶去时两帮人打得一团糟。什么也顾不上说了,直接动手吧。高扬看准挑头的人,冲进桌椅板凳玻璃碎片中,擒贼先擒王。到底是打群架,双拳难敌四手,高扬被人一酒瓶扎在背上偷袭成功,又有人落井下石上来轮了几棍子。但到底不是主场,他们并未垂死挣扎太久事情就稳了下来。老七知道后大怒,亲临现场,让对方的大哥来“领人”,少不了又是一番争斗。而高扬之流的负伤者就先被送到了医院。

看着身上往出冒的血,高扬笑了,果然,还是快意人生的日子适合他啊!

在医院的几天,姜启荣打着慰问的名义电话短信没断过,看准了高扬不再拒接就肆意妄为。张口就“小扬扬我好担心你”“受伤严不严重啊”“什么时候能出院好想见你啊”,但上次情急之下许诺来看他的事,却只字不提。

高扬基本上都以单音节作答,听烦了甚至会睡过去,连照顾他的小弟也心生怀疑,小心翼翼地问:“扬哥你女朋友吗?天天打这么长时间电话,真关心你。”

高扬没回答,心中暗骂:有这种女朋友,不如死了算了。

出院后高扬回了家。然而没想到的是,一踏进家门竟是一片愁云惨淡。高妈妈生病了,躺在床上脸色很差,还哭个不停,见到儿子也不像以前那样欣喜疼爱。高爸爸坐在沙发上抽烟,头埋得很低,早已溢出烟灰缸的烟头和满客厅的烟雾彰显着他极度烦躁的情绪。

“爸,妈,你们这是……”高扬愣愣的站在那儿,一切太反常了。

没有人理他,高爸爸把烟抽完才进屋拿了几张纸出来,无力地甩在高扬面前,“这是咱们脱离父子关系的证明,你签了以后,我拿去公证,以后你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高爸爸语气极凉,带着无可奈何的心碎和失望,高扬好像被人一棒子打在头上,“爸,你这是……我到底怎么了你要生这么大的气?”

“你怎么了?你还不知道你怎么了?”高爸爸狠狠地用拳头砸着有机玻璃茶几,吭吭直响,“我哪怕断子绝孙,也要不起一个黑社会的儿子,以后你也别再踏进我的家门!”

高扬身上一冷,这才明白,原来……是自己的案子犯了。父母一向望子成龙,换做是谁都会受不了吧。

“爸,妈,你们听我解释……”

“行了,有什么好解释的,我不想再跟你说话。”

高爸爸挥手打断他,径自回了屋。厅中只剩高扬一人,像是被人卸了浑身的筋骨。突然,卧室里母亲的哭声大了起来,然后一边抽泣一边说:“高扬啊,我跟你爸已经养了你二十多年,就算再养你二十年,养你一辈子,我们也甘愿,可你为什么偏偏要往火坑里跳呢?你这不是要把我们往死里逼吗?”

“别哭了,也别说了,跟他说有用吗?不争气的……就当没生过这个儿子!”高爸爸不耐的说,他尤其听不得旁边的哭哭啼啼,心里也气,这会儿就全往高扬身上撒了,“你还站在那儿干什么?把字一签赶紧走人,看见你就一肚子气。”

这种气氛恐怕不是一天两天,身为儿子没能好好赡养父母,反而让他们生这么大的气,实在太混蛋了。虽然在帮会里很开心,可他不能把父母也搭进去,高扬想了想,下定了决心——他早就想到会有今天。“爸,妈,你们给我几天时间,我一定不再在黑帮里呆了。对不起,你们原谅我,一定……没有下次。”

多说无益,他也不适合再呆下去,高扬出了家门,第一时间就给谭益打电话,刚说了自己的想法,谭益就被吓坏了。

“你脑子烧糊涂了吧?好好的为什么要退出帮会?”

“因为……我父母知道了,他们很不高兴。”

“这样啊……”谭益深深叹了口气,这很常见,处理不好,后果不堪设想。但高扬这种人才,他无论如何也不想放掉,“你想清楚了吗?再考虑考虑吧。”

“我想清楚了,我妈因为这个事已经病了,益哥……”面对这个挖掘了他的人,高扬也有些歉疚,“实在对不起,我现在马上到帮里,见面再细谈吧。”

黑帮一向好进难出。无论什么地位,想要退出,必定要受重刑,自古以来帮规如此,谁也改不了。连帮的刑罚是香刑,就是把几百根香点着了往你身上戳,活活把人疼死了再活过来。这还不够,受完香刑,还要跪着走过由帮众战成两排组成的一条路,也就是示众。这时候,所有人都必须出来至少踢你一脚打你一下,不能掺任何水分。

高扬知道这些规矩,但若不退帮,他就没有家,没有父母了。

“高扬,你知不知道有人直接因为重刑弄得残废,你虽然练过,也经不起这么折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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