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逝 下+番外——飘飘
飘飘  发于:2013年04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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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衣自然不肯答应,反正如今北辰逝手不能提肩不能抗半点缚鸡之力都无的废柴一根,只能口头逞逞威风,谅来也不能真的把自己怎么样,如是想着,雪衣越发玩得肆无忌惮起来。

北辰逝恼,给轩辕渊默递了个眼神过去,轩辕渊默了然。

漫不经心地走到雪衣面前,伸手便要把铜镜给夺过去。雪衣不肯给,使出了吃奶的劲与轩辕渊默玩起拉锯战来。轩辕渊默笑,一口整齐的白牙比窗外的大好阳光还要灿烂,雪衣心中警铃顿时大作,奈何为时已晚……

穴道被点了……身子动不了了……声音也发不出了……

雪衣怒火中烧,奈何无法动弹,只能那一双黑黢黢的凤眼狠狠瞪着某个笑的无比狡诈阴险的死狐狸。

轩辕渊默笑得愈发灿烂,伸了两根手指轻飘飘从雪衣手中取过了铜镜,很“好心”地将他放在了正对着阳光和雪衣的脸的地方……

强烈的光射的雪衣睁不开眼,闭上眼也全是金星飞舞,雪衣心内不停腹诽怒骂,将能想到的所有酷刑虐罚烧炸煮烹煎剐刖鞭笞杖责凌迟生吞活剥全都在脑子里给轩辕渊默上了一遍……

轩辕渊默与雪衣的互动北辰逝看在眼里,只不做声,垂着头继续思考可行之法,奈何耳边阴风阵阵,脖子颈都寒地起了一层层鸡皮疙瘩,下去了又上来,上来了又下去……

第五十九章

飘飘废话时间:文最多再有两三万就完结了,所有的谜团会在随后的番外中给大家解释,我现在不能说太多,只能透漏一点点……

雪衣就是殇美人,殇美人就是雪衣,现在的性子才是殇美人真正的性格……

而且他们现在的恩怨是从三百年前开始的,第一卷有写的……不过只是小小的一笔……

无奈的抬头去看,只一眼,目光便再无法移开来,那一刻,他以为自己看到了……神仙。

直勾勾盯着阳光照耀下一身金色光芒的雪衣愣神了许久,直至被轩辕渊默叫了几次方才醒神,一个计划慢慢在脑海中成形。

神这种东西,本就虚无,不过是统治者为了自己的利益编纂出来用来欺骗麻痹愚昧大众的武器,只不过编得太真了,太像了,到最后连自己都信以为真了……

既然是武器,你利用得,我自然也利用得,端看谁演技精湛棋高一筹了……

实则虚之,虚则实之,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真假莫辩,魔术的精邃便在于此,而且,黑夜总是最好的掩护伞。

只不过现代人太过于依赖于科技,忘记了自己的本能罢了……

降落伞,夜光粉,磷光粉,金银丝,太平车,安魂草,白绫衣……紧锣密鼓地寻找赶制学唱排练,功夫不负有心人,一番辛苦总算没有白费。只是接下来,恐怕是更硬的仗等着他们来打……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轩辕渊默沉思细嚼了好一会儿才继续道:“好一句贴切的形容。话虽浅薄,内里却是精深,能说得这番话之人想来应是深喑对敌之术”

“嗯,确实……”北辰逝话未竟,房门吱哑一声开了,转头望去,却是雪衣披了一件通体深黑的裘衣夹了一身寒霜快步走了进来。

见北辰逝朝自己这边看来,遂回了一个异样灿烂明丽的笑,直把北辰逝寒得后背汗毛根根竖起,与大地呈了个180度平角,从头皮冷到了后脚跟……

对视了一秒北辰逝便要收回目光,视线不经意略过雪衣垂在一侧的右手时稍稍停滞了一下,许是高空的风太过凛冽,白皙的手背已是冻得青紫一片……

雪衣好像很怕冷,那个人……也是,似乎再多的温暖也融不了那骨子里发出的冰冷……

被人无视的感觉实在不怎么好,雪衣笑意不减反深,既然你不乐意看我,那我只好……

嘶!北辰逝倒抽一口凉气,头皮一阵发麻,身子瞬间绷直,却是雪衣不客气地把僵冷的四肢一并探入了自己避体的中衣内……

比冰块高不了多少的温度让北辰逝狠狠哆嗦了几下,牙齿都开始打颤了,死死咬住了下唇才吞下了到口的冷抽。

好不容易适应了些,牙齿不再打颤后,北辰逝方才扭头看向雪衣,说话说语气冷得一如他的目光:“拿出去”

“嗯?拿出去?拿什么出去?”凤眼清亮澄澈,很是无辜地歪头看着满脸寒霜的北辰逝。

“别让我再说第二遍”

“嗤~这表情,还真配你这副幼齿的模样!小孩子就该有小孩子的样子嘛,喏,现在这样不是可爱多了吗?先生你说是吧?”一边说着,一边手中动作不停,纤细的十指不停在北辰逝拉长面瘫的脸上揉捏搓弄着,摆出各种各样搞怪滑稽的表情。

第六十章

哼!敢点我穴道,还两次!逼我穿女装,拿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往我脸上抹,让我在寒风中整整半个时辰,活腻了吧你!

“噗”眼前这副场景实在太有喜剧效果了,轩辕渊默忍到胃痛也没忍住,终于不给面子地笑出声来。

北辰逝怒,如冰的目光冷冷射向轩辕,奈何那张被搓揉成了包子的鼓鼓脸实在太过搞笑,非但半点原本应有的效果都没收到,反倒更添几分怪异的可爱。

轩辕那声笑雪衣自然也是听到了的,有了肯欣赏的看客,表演地越发卖力起来,不过一会,北辰逝原本有些苍白的脸已是被他捏得红彤彤熟透的苹果般,煞是可爱诱人。

雪衣脸上笑容愈益灿烂,北辰逝眼中风暴越加强盛,房内空气越发稀薄,冰冷,窒息。

“我去看看南宫离他们回来了没有”在是笑死还是冻死之间纠结了一小会儿,轩辕渊默明智地选择远离战斗源。

没了看客,雪衣又玩了一会儿就罢手了。

突然间有些迷茫起来,身边的温度如此真实,是热的,是暖的,轮回流转,这个少年和曾经的那个男人如此的……不同,他早已忘记了那些太过惨烈沉痛的过往,只有自己一个人仍死死抓着早该作古的回忆不肯放手,究竟有什么意义呢?

一场豪赌,自己赌下了全部,千秋万世的生命,上天赐予的最后一分力量,甚至不牺逆天改命,罔转轮回,挑起战火,荼炭生灵……

步步为营,机关算尽,口中说的好听是为了族人,为千千万万族人永世再不受凌虐加身之苦,背乡沦落之难,大陆三强不除,海茵永无翻身之日……

灭阳更是其中之最……这个将海茵推入数百年火坑的刽子手,那个男人,那个所有原罪的祸首,灭阳的一手打造者,更是不可原谅……

只是,这心头涌起的迷茫犹豫又是为哪般?

安静来得太过突然,北辰逝一时无法适应,侧头去看雪衣,映入眼帘的只有一片雪白的背影,雪衣的脸背对着自己,只能看到烛光下光洁白皙线条起伏流畅的侧脸,看不清他的表情。

夜,已经有些深了,葬孽节已经结束了,喧嚣和浮华退潮的水般远去了,房内很安静,雪衣不说话,北辰逝自然不会说,气氛不上不下地尴尬着。

好在这种尴尬并未持续太久,便被轩辕月南宫离一行的到来打散了。

南宫离似是刚从敌军阵营回来,衣饰有些凌乱,脸上有些疲惫,详细汇报了一下晚上的战况便回去歇息了。北辰逝和轩辕渊默还有轩辕月敲定了明天的具体计划,便也散了。

轩辕渊默照例打理完北辰逝的个人问题方才离去。

再回头,雪衣已沉沉睡去了,半蜷着身子,拧着眉头,双手并拢放在脸侧,缺乏安全的小动物般。

有些怪异的违和感翻涌在心头,今晚的雪衣太不正常了,不过北辰逝也没多想,拿脚放下了帘幕,吹熄了烛火,不过多久也陷入了沉沉梦乡,这几日精神实在绷得太紧了,大大超过他身体可承受的负荷了。

第六十一章

月辉清洒遍九州,几家欢乐几家忧?

此时此际,晨芒光南方的灭焯阵营低气压弥漫,所有人走路都是静悄悄的,呼吸都是轻之又轻的,表达意愿都是用眼神交流的。

今夜晨曦葬孽,今夜芒关洞开,今夜月满风急,今夜万事俱备,今夜……他们的偷袭失败了。

今夜他们被敌人反将了一军,在他们的注意力放在前方的时候,敌人绕道自己的后方,一把火借着北风烧掉了全军大半赖以为生的粮草,而且镇守库仓的守军连敌人的面都没见到……

今夜无人成眠,一道道指令雪花般从中军帐中飞了出去,被所有人奉为至宝,急急传送下达执行着。

白烛又燃掉一根了,后续处理差不多进入尾声了。将最后一份批示好的公文扔给了一旁角落里战战兢兢等候的某小卒,丢掉了手中的朱笔,起身走出了大帐。

后半夜的风比前半夜更急了,刮在人脸上跟挨刀子似的,狂风猛力摇憾着枯树,似要将其连根拔起般,枯树不堪承受发出呜嚎的悲鸣,间或咔啦噼啪的枝桠折断之声,听在耳中很是怪异。

东方宇在一堆尚留余温的废墟前停住了脚步,风狂暴地吹动着玄色的衣墨色的发,化身利器的发梢打在脸上跟针扎似的,刺刺的疼。

东方宇没有理会,弯腰捧起一把未散的灰烬,残余的热度灼伤了脆弱的肌肤,手的主人似是感觉不到痛楚般只一径垂着头看着掌心灰烬被风不客气地尽数吹向远方,再寻不到半点踪迹。

平展的掌指一点点握紧,直到指甲深陷入肉中,尖锐的痛感由中枢神经传达至大脑。

玄色的影脊背笔直地挺立着,一动不动,与身后黑色的夜渐渐融为一体,良久……

“啪!”清亮的巴掌声在厚重的凝滞空气中分外清晰,夹杂着布料撕裂的脆响。

“呜……嗯……”低低的,压抑的痛吟从厚重的帐中逸出。

绵软的地毯上,两具赤裸的身体交叠着,鲜红的血顺着交合处流了出来,染透了不停进出后穴的赤红紫涨巨大,和深色的地毯。

身下的青年拧死了眉,双手揪紧了地毯,贝齿紧咬了下唇,极力想要压抑到口的呻吟,却被猛烈的顶冲撞击得粉碎,破碎的呼痛呻吟断断续续从咬破的唇角逸出。

身上的男人也不理会,下体的巨大化身凶猛的利器,毫不留情狠狠进攻着青年身下的脆弱,每次进退都带出小股的鲜血和大片熟红的媚肉。

敏感的后穴因剧烈的痛楚急剧收缩着,本能夹紧了体内挺动的凶器,下体备受挤压,快感成倍翻滚,深入骨髓,原是蚀髓销魂的快感,身上人眼中却是彻骨的阴鸷冰寒,不带半分感情。

抽出凶器,将青年的身子翻转过去,摆弄成兽交的姿势,揽紧了青年酸软无力的腰肢,凶器直捣黄龙,再度狠狠挺紧。

越发猛烈的进攻抽动,大病初愈的青年苍白了一张脸,无际汪洋中载浮载沉的小舟般无力抗拒,只能随浪翻滚随波起伏。

第六十二章

没有温度,没有情感,无止尽的交合,有的只是性,只是虐,只是发泄……

“半路出家的狼果然是养不熟的……记住,这是最后一次”

良久,久到青年所有的知觉都要麻痹了,身上男人方才停止了彻夜的暴行,穿戴整齐后,最后看了他一眼,离去前丢下了一句两人都心知肚明的话。

冬夜的风透过片刻半开的帐篷打在赤裸的身躯上,很冷,很冷……

湛炫无力地蜷起身子,拉过一旁的毡毯,在一片脏污狼藉中沉沉昏睡去……

第二日夕西,当重伤昏迷了多日的北辰暝从噩梦中昏沉沉醒来的时候,外面的世界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雪片似的信息通过近身侍卫喋喋不休的口传入自己耳中,焯日国内的动乱,昨天那场被传得神乎其神的神迹,被一群来无影去无踪的敌军焚毁了大半的粮仓,漫天飞传的谣言及不断飞涨的关于焯日灭阳这场打着正义之师旗号却是铁血践踏屠杀无辜百姓的质疑声浪……

更有一份百晓生面面俱到具体详实的纪实报道摆在了岸头前,大意如下:一切灾祸的缘头都是灭阳引起的,灭阳为实现其吞并天下的野心四处作乱阴谋迭出遍燃战火荼炭生灵,重阳大婚那日的刺客是灭阳派的,那个指使刺客行刺极王爷的皇妃原本就是灭阳的,那个制作伪证陷害晨曦的离魅老人也是灭阳安排的,极王爷和他近身侍卫之死更是灭阳从中作梗嫁祸晨曦,晨曦是受神庇佑的祥福之国,有昨夜葬孽节之事佐图为证,焯日是非不分恩怨不明,残害无辜子民,招致天怒人怨,是以天降灾厄,动乱频发,佐图为证,严厉声讨其助纣为虐的不当行径,并厉正严辞其归还晨曦秦相,灭阳罪恶滔天罪不容诛,上天迟早有日会降惩于它……

看完手上这份图文并茂绘声绘色想象力极度丰富的报道,北辰暝冷笑,半点真凭实据也无,满纸荒唐言,弃掷一旁,问出目前自己最关心的问题:“剩余的粮草还能支撑多久?”

“不出五日。不过灭阳那边已经开始向边地和最近的国家借粮了,应该能撑上一段时间”

五日……太短了:“传令下去,让镜兰天尽快从国内调运可支撑一月的粮草过来”

“呃……”侍卫面有难色,肚里直翻白眼,感情自己刚报告的那一大串全说给风听了啊:“回皇上,镜相说国内已无可调之粮,恳请皇上鸣金收兵”

“什么叫已无可调之粮?”听完侍卫的解说之辞,北辰暝原就不好看的脸色登时更是难看可怖乌云压顶。

“镜相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仇人,什么时候打都是可以的,祖宗基业保住了,就什么都好说。镜相恳请皇上以大局为重,三思而后行”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北辰暝的表情,字斟句酌着。

良久的沉默,北辰暝沉思不语,侍卫心内忐忑。

第六十三章

说实话,这场仗打到现在这份上,他们是越来越迷茫。原本单纯的复仇不知何时演变成今日惨无人道的屠杀,手无寸铁的婴孩,妇孺,壮年,老人,铁骑所过之处城毁人亡尽成废墟……连梦中都是成河的血流,成堆的碎尸,阴魂的哀泣,夜难安寝,食不甘味。

战争太惨烈,今天睡在你身边活生生的兄弟明日就有可能会成为冷冰冰的一具尸体,若是要他们为保家卫国献身捐躯,他们定万死不辞,只如今,连他们自己也不确定这场仗究竟是为何而打,为何而战了……

他们的父母,他们的妻小在远方饱经风霜备受磨难,他们无暇顾及,他们在为着一个越来越不确定的理由浴血奋战着,踩在无数敌人的尸首和亲人的鲜血上……

“……”沉默永恒的主旋律。

今夜有星有月,北辰逝在轩辕渊默的帮助下沐浴净身完毕后,反常地没有继续躺回床上,靠在窗边的躺椅上看着窗外的月色,手上的绷带已经拆了,表面上看不出什么问题,只除了颜色比手腕白了一圈外,简单的屈伸弯折不难做到,但不可以太用力。

这样的月色,这样的夜空,有多久没用这种心平气和的态度看过了?一年?两年?三年?或许更遥远……也或许只是一个月,两个月,或许更短暂……

五天,再过五天,所有的一切都要结束了,真的……结束了。

殇,手指无意识地动着,在空中虚虚划着心念百转不曾或忘的名,北辰逝笑了,很淡,近乎透明。

“执子之手,不离不弃”既然这尘世再握不到你的手,那我便穷了碧落黄泉去寻你的名也罢……我本有心,无情,你既夺了我一颗心,还了我一份情,如今心与情尽被你夺,又怎能叫我就此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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