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心劫 下——四时江南
四时江南  发于:2012年01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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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刚刚就发觉出来,他说话的声音不对,不是男子的低沉,也不是女子的清脆,而是一种带着压抑的扭曲,像是男人刻

意模仿女人一般。我仔细想过一番,走到门边:“你没有说实话。”

他惊慌失色:“我说的都是实话!”

我摇摇头,很失望地敞开门,门外的喧闹全数涌进来,间杂几声官兵的训斥。他吓破了胆,委顿在床上,颤声道:“求

求你,关上门,我都跟你说,都跟你说!”

我知道,官兵是绝对不会上来的,这间客栈的老板的妹妹刚被某位大臣娶去做第八房小妾,哪个大胆的官兵敢坏他买卖

,不过喊几声装模作样。可这足够唬某人了。他见我把房门关上,松了口气,轻声道:“我是宫里的太监,我名为梁双

福。”

太监这我猜出来了,却无论如何没想到他竟是伺候皇上的太监总管。

“依照规矩,先皇驾崩,你该去守陵,怎会被捉拿?”我问。

“因为我知道的太多。”他叹了口气,“谁想得到,温驯的小绵羊,一张开嘴比狼还可怕。他用皇位换自由这无可厚非

,杀那些害过他的人也无妨,可旁的人是无关的啊。你看,单单是我,就因为知道的太多而必须死,何况林正当众闹事

?”

听到禁忌的两个字,我浑身震了一下,面上装作若无其事地问:“林正不是犯上作乱么?”

梁双福“哼”了一声,道:“你可知道花清浅?”

“他是皇帝的男宠,这天下谁不知道?”

“当初为了让他听话,可着实用了不少法子。皇上叫他心心念念的邱含墨去他府上,明明白白告诉他,他是个给天下学

子丢脸的下贱男宠,没想到他还是不能完全听话,竟然想着逃出宫去。这时候,给花清浅治病的林之棋林太医便献上一

丸药,每日一颗,不吃便是万蚁噬心之苦。花清浅的确跑不走了,在床上却木头死人一般。那时候还是六品道台的年仁

方从苗疆寻回一瓶媚药,只给花清浅用了三次,他在床上就百依百顺,媚态百出。你便也能猜出,他们之后如何加官进

爵。”

我也报之冷笑:“卑鄙无耻。”

“先皇其实早就驾崩,花清浅秘不发丧,把皇上叫来,要他替他杀三个人,才肯将圣旨给他。我那时站在门外,清清楚

楚听到第三个要死的人便是我,罪名却只有知道太多这条。”

“依你所说,他要杀的两外两个便是年仁方和林之棋?可这跟林之棋的儿子有什么关系?”

“怪林正多事。你父亲好赖是救不过来了,家里只剩了你,便安安分分过日子呗,他却跪在午门外,手持血书为父伸冤

,还说什么三堂会审提出证据。哪里有证据,虽说给他父亲栽的罪名是贻误病情,可先皇是如何时辰花清浅最有数。皇

上不知心里怎么想的,便问花清浅他该把林正如何,正巧,这时候有人密报,林正言道花清浅妖孽祸国,万人共诛之。

花大人冷笑一声,道‘既然如此,就斩草留根,一个不留吧’,林家本家十三口,便这样都没了。”

“只凭他一人之言?”我浑身不可抑止地颤抖起来。

梁双福点点头:“咱们这位新主子,自以为心思藏得好,却不知道全在眼里。花清浅此时打着软禁的幌子在宫里避风头

,说是过了这段日子便出宫回府,却不知道能不能出成。老子刚死,又被儿子看上,还真是个狐狸精变的!亏了我多了

几个心眼,只装作不知道他要杀我,跑就跑个措手不及。不然,上断头台的就是我了。”

我又给他倒了杯热水,他喝了几口,身子又暖起来。我浑身打颤,自己也去倒了一杯,喝下去,寒冷却并未缓解。沉默

了不知多久,我说:“梁公公,这间客栈很安全,几乎不会有人来查,你只管住。你对我说了实话,解了我的惑,我无

以为报,只能装作未曾见过你,从此海角天涯,再不相认。”

梁双福听我这么说,足足愣了半盏茶点头道:“那小兄弟要去哪里?”

“我去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梁公公这一走,便再也莫要回京城。”我说。

“这是自然,我今后如何过活,我心里有数。”他点点头,便委顿回被窝里。

第二天天不亮,我就离开了客栈。

谁也不会明白,抱着他的尸体,前不久才对我笑,说要跟我一起看榜的人忽然死在我面前,我是个什么滋味。身体的热

量渐渐流失,浑身变得僵硬,叫他他也不应,更不会跟你谈天说地。

花清浅,一句话就十三条人命,他明白什么叫死亡么?

我散了私塾,卖掉养父母留给自己的房子,独自一人赶赴京城。我改了名字,世间再也没有林无,只有纪清言。

我要记住,花清浅如何用一句话,决定了十三人的生死。

我像一只蜘蛛,结了只巨大的网,那个傍晚,花清浅回头不经意的一瞥,就注定他是我网中的一只猎物。

第46章

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醒来时只见到一片灰蒙蒙的,不知是阴天还是谁拉上了帘子。用惯常的动作,右手屈起支撑着身

子,却发现完全使不上力量,并且疼得钻心。花清浅所有的回忆这才回来,手臂断了,头被一下下撞在地上导致的头疼

也还没好,他重新躺下,外头响起轻一下重一下的脚步声,不多时就到了跟前。

药草特有的苦味传进鼻子中,他心里讥讽地笑了一下,这空当被人吻在唇上。他睁开眼睛,南玖把药碗放到一旁的矮几

上,手指摩挲着他苍白的脸。

“吃药了,清浅。”

花清浅没有理会他,闭上眼睛转过头,南玖低声笑了笑,伸手过去环住他的腰。花清浅猛烈地挣动,他手指用力,戳花

清浅断去的骨节,花清浅的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整个人更见苍白。南玖把他抱起来,放到自己腿上,投给王宝一个眼

神,王宝吹凉了药,递到花清浅嘴边。

花清浅不喝。

南玖光抱着人,就觉得他瘦了不少,其实这天距那天花清浅浑身是血被抱回来,也不过五日,太医说花清浅身子弱,多

来这么几回就要没命了,南玖也只是冷笑,道:“这就是说他一时半刻还死不了。”现下他刚醒,就有精神跟自己闹别

扭,南玖以前还会觉得有趣,愿意哄一哄,现在却恨不得把怀里这不听话的人压在身下让他知道不听话会有什么后果。

他对着父皇和纪清言都能和颜悦色,到了自己这里就不假辞色,自己对他百依百顺,他竟然想跑。南玖所有的耐心都磨

光了,帝王的雷霆震怒已经不再顾忌是否会伤了这人。

南玖揽着他的腰,轻抚他闭合的眼皮,笑道:“清浅,不吃药病怎么会好?乖,你不吃,朕就叫王宝一直跪在这端着,

你什么时候喝光了,他什么时候站起来。”

花清浅想睁开眼,眼皮就被南玖压着,这样却不妨碍他勾着嘴角一笑:“他是你的奴才,跪死了又关我什么事。”

南玖指尖颤了一下,也只因为他的手放在花清浅脸上,花清浅才感觉得到。南玖面上还是微笑,手指顺着眼角一路滑下

来,撬开他的唇瓣,搅动着他的舌头。花清浅被他弄得还手无力,喉咙里咕哝着,听得南玖一阵阵发热。南玖玩弄够了

他的唇舌,把手指抽出,带着津液,一路滑进他的衣襟,玩弄着他左边的乳首,轻拉细按,花清浅被调教得极其敏感的

身子在他怀里扭动着,他几乎立即就想脱光他的衣服,上了他。

可他还没忘了正事。

他把手从花清浅衣服里抽回来,伸手,王宝把药呈上,他舀起一勺,递到花清浅唇边。花清浅犹自喘息着,唇略微张开

,说不出的诱人脆弱,却还挑着眉讥讽:“皇上忍得住么?”

南玖把药应倒进他口中,恨声道:“待你喝完了,朕就办你!”

花清浅被灌了一勺,呛咳起来,整个人都一下下震动着,苍白的脸上透出不正常的红晕。南玖摔了勺子去帮他顺气,不

小心碰着花清浅的右臂,花清浅疼得一挣,整个人从他腿上掉到地上,甚至滚了一下。断臂被重重压着,脚跟也传来刺

痛,强忍着低头一看,扎满了勺子的碎瓷。南玖扑上去扶起他,小心翼翼查看着伤,花清浅大口大口喘气,后背被冷汗

浸透,内衫贴在身上。他还是躲着南玖,样子虽然极其狼狈,那眼神还是惹人生气,南玖怒极反笑,大声道:“王宝,

叫人给我把药灌下去!”

王宝左右为难。花清浅是皇上心尖上的人,这要万一闹过了再心疼起来,只能找自己发火。可眼下,不叫人灌药,就是

抗旨。南玖知道他心里头盘算什么,看着花清浅冷笑道:“你还当他是半个主子么?敬酒不吃吃罚酒,朕给他机会他不

要,怪不得朕现在拿他当条狗!”

王宝只得叫了几个身强力壮的太监进来。花清浅浑身颤抖,眼神越发可怖,待被人强按着坐在地上,药碗举到嘴边,眼

神已不是一个“恨”字可以形容。他的头被人固定着,眼睛直视南玖,嘴角上翘,露出一个极美又及狠厉的笑:“南玖

,你最好别让我活着,否则,我会让你后悔!”

南玖也笑起来:“朕明白,年仁方和林之棋就是朕的下场。放心,朕不是父皇,朕百年之后,定让你陪葬!”

宫监强拉开花清浅的下巴,一碗药一滴不剩灌进花清浅嘴里。花清浅这次倒是顺从地吞咽了,南玖很满意,低下头检查

他残留着药汁的嘴角。那点药汁顺着下巴滑下来,就像那天的血迹,充满破碎的美感,任何人都会为之着迷。花清浅本

来就是这样一个美人,被鲜血包裹着时,尤其一种隐匿的美。南玖失神片刻,大笑道:“花清浅,你这般挣扎,最后还

不是朕赢了!”

花清浅冷眼看他大笑,忽然一口药都喷到他脸上,喷的皇帝退后一步,发梢下巴都滴着苦涩的药汁。南玖气极,狠狠踹

了花清浅一脚,把他踹倒在地,再也没有爬起身的力气。王宝手忙脚乱给南玖擦着,花清浅委地冷笑,南玖看着他,心

里的火压不住,顶得他整个人像被蒸笼蒸着。怎么有人被踩在尘埃里,还能骄傲如水中莲?他一定要让他知道怕!南玖

与他对峙,胸中气血翻腾,又冲上去狠狠踹上两脚,忽然想起来什么,心底里迸出一声笑:“王宝,去把‘一晌贪欢’

拿来,这是花大人的老朋友了。”

果然,花清浅听见这名字浑身就剧震了一下,眼底的憎恨全换做恐惧,牙根都打着颤。南玖终于想到了整治他最好的法

子,苗疆的媚药“一晌贪欢”,花清浅只在这药下挺了三天,便从此对南璟低头。

药很快被取来。这种药药效惊人,保存也要极其仔细。三层瓦罐大的套小的,一层层放上冰,并且要跟藏红花粉末一起

存放,取出和在水中,立刻呈现出鲜红如血的颜色。花清浅一看见这药,就想起当初自己是如何被整治得生不如死,正

因为此,他才无论如何都要置年仁方于死地,会用这种药来加官进爵,这人已经没有良心了。

花清浅静静看着宫监用筷子从瓦罐里取出指甲大小一粒药丸,用清水溶开,呈到南玖面前。南玖歪头闻了闻杯中的液体

,一股藏红花的特有气味窜出来。他点点头,宫监把杯子拿到花清浅面前,又有宫监固定住花清浅的四肢和脖子。花清

浅闭上眼睛,旋即睁开,头稍稍后仰了一下,避开杯子,轻声道:“南玖,你处处学你父亲,可你别忘了,你不是你父

亲。这药我喝,可我心里绝不会顺从你!”

南玖笑了笑:“你的心,朕已经不稀罕了。”

药效发作,不过盏茶。

花清浅喝下去之后,脸色渐渐变得红润,侧身趴伏在地上,喘着气的身体渐渐起伏越来越大。花清浅一会儿会如何呢?

南玖实在恨不得立刻知道,花清浅清醒时永远自持,欢好时的每个动作更都好似算计好的,何时该叫何时该泪,一步不

乱。他太想看看,被自身欲望支配的花清浅,会做出怎样的举动。

已经秋末,奉先殿内铺了波斯来的细毛毯。花清浅体内燃起一把火,有人不断加着柴火,越烧越旺。他心里尚且清明,

知道这才是开始,那年熬了足足三天,到最后是真的失去意识,任由欲望驱使。现在,他离屈服还早。他趴在地上,几

口浅气之后喘一口粗气,体内那股火渐渐熄灭了些。他松了口气,照这样看,大约能多撑几天。

他心里头明白,终究是要屈服的,他不是铁打的小人,抵不过这强烈的药性。

王宝给南玖搬过椅子,南玖一动不动站了一会儿,才发觉身后,于是退了几步坐下。花清浅的脊背到腰线,是个美丽的

弧度,趴伏在地上,连成诱人的角度。南玖却不满足于看他优美的背部,他叫过王宝,对他耳语几句,王宝顿了顿,领

命出去了。

再进来的除了王宝,还有几个身形瘦弱的中年宫监,每人手里拿着样器具,见到皇帝跪下,三呼万岁。南玖挥挥手免礼

,道:“他在这个药下挺了三天,朕等不了那许久,一天,不然,你们就到地底下再玩弄人吧。”

这几个是宫里最有经验的调教师傅,专用来调教那些不听话的宫女娘娘。花清浅这个名字他们是听过的,可从来没上过

手。调教这行当其实奇怪,总要玩出一个漂亮的成品才算此生不虚,刚巧,花清浅是这样一块未打磨的璞玉。

第47章

花清浅身上一阵冷一阵热,一会儿身在火炉旁,一会儿又在极北苦寒之地。宫监围上来他有感觉,却无力反抗,被翻过

身来,一件件脱掉衣裳。他手指抬起,略微表达了一下挣扎,一旁就有人请示:“皇上,可要缚住他手脚免得他挣扎?

不知道那人怎么回答,总之他并没有被缚住。宫监一边一个压住他的手,那边有人执一柄玉势,在冰水中浸过,慢悠悠

靠过来。玉势本就极凉,何况被冰水浸过,还没碰上花清浅,他就本能地往后退,宫监手上用力,一个眨眼,玉势贴上

花清浅喉结,顺着颈窝走到胸口,重重一按,花清浅虾子一样向上跳了一下。

媚药让他浑身火热,用尽浑身力气才让自己看起来不过有些虚喘,可所有的努力在此刻瓦解,他浑身瘫软地仰躺在地上

,眼睛半张半合,南玖知道他神志已经有些涣散了,却不着急。皇宫大内,整治人的法子可不止这一下。

宫监从来没碰过这样的人,在媚药的作用下,花清浅整个人泛起一层暧昧的嫩红,仿佛新生儿般新鲜美好。玉势平移,

在他胸前乳珠打转,一圈圈蹭着撩着,间或弹拨几下。乳珠渐渐由浅粉变做鲜红,挺立滴血之时,另一只用温水浸过的

玉势随之侵占了另一边。花清浅只觉得胸口一团冰一团火闹着,脊背弓起,所有的神志都用来克制住自己即将脱口而出

的呻吟,忽然下身被一团凉凉的东西包裹住,他猛地向上一挣,整个人重重摔在地上。

南玖微微皱眉,立刻便有宫监跪着垂首道:“启禀皇上,这药是大内秘药,于人无害,却有妙用,请皇上静待片刻。”

南玖点点头,宫监手上又涂上一层药膏,手指抓着花清浅脆弱之处一点点抹开。花清浅下身渐渐挺立,宫监手指不停,

时而两根手指撸动时而用手掌握着上下动作,修剪适度的指甲不时搔刮充血的顶端,引来花清浅双腿的一阵抽搐。花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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