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辣辣(生子)——蚀骨
蚀骨  发于:2012年0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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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感觉到接吻时小泓剧烈急促的喘息,他在水里待了很长时间……

他一定等了很久……

然而比起维生的氧气,他更想要的却是我的吻。

我情不自禁的双手绕上他的肩膀,在亲吻的余韵中盯着他清澈的眼瞳。

他脸红了。

哗啦啦——

头上洒落一片水滴,烫人的阳光被一只巨大的撑开的荷叶挡住,小泓像举着把绿伞似地握着荷叶的茎,眉毛眼睛都是笑

意。

我脑子里有些空白,脉搏不见了,心被偷走了。

“鱼抓到了吗?”不冷不热的声音来自岸边。

当我转头,看见霍白的脸,便突然涌上来一股酸楚。

然而这股酸楚在我的视线碰上霍白身后那个一脸不爽的男人之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记得那个人,霍白的劈腿对象,那个带他去hotel的人,我想我脸上的不爽一定不比那人少,不知道为什么霍白又开

始轻笑,他不是那么喜欢笑的人,但这回的重逢,他真的笑了很多次。

他的笑逼我只能马上打破这诡异的沉默,问他:“他是谁?”

“他叫乔,也是在加拿大那边的朋友,他不太会说中文。”霍白是对着黑球说的,这期间小泓已经带着我游到岸边,我

浑身都是水,样子狼狈的要死。

我很想问霍白:是因为他吗?是因为他你才不要我的吗?

可我怎么问,我用什么身份,我算什么?

于是话到嘴边便变成了对黑球的抱怨:“玩水好玩么?死掉怎么办!?”

小泓微笑的脸在我肩膀上蹭蹭,一点也不生气。

我们四个一路回去吃午饭,餐桌上霍家兄弟一直在用川音聊天,我跟乔坐在一起。

这时霍白突然回头,目光直直的投向我,弄得我陡然一愣,才发现自己已经盯他盯太久了。

马上撇开视线,眼角的余光仍能看见他雾眼迷蒙的盯着我,大概有几分钟,他终于移开了视线,我托着腮帮子,怎么也

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接力似地继续对着他的侧脸。

这种无聊的行为一直持续到午餐结束,霍鸿的舅舅们来找我,说要我帮忙磨辣椒粉。

我比较不明白为什么身为客人我还要干这些,但乡下也找不出什么其他的事情来做,便随了大流。

路过院子的时候看见乔跟霍白在用英语争吵,大概以为旁边没有会英语的人,声音也特别大,隔了老远都能听到

乔'bitch''bitch'的骂。

霍白居然一点都没生气,坐在门廊边上,一边享受阳光,一边再次将灼人的视线投向我这边。

我加快脚步,近乎冲进工作间。

二舅拿着个簸箕迎着我过来,我摆摆手,马不停蹄的走到窗户边,打开了朝霍白的方向看,霍白阳光下的侧脸稍稍仰起

,默然的看着不知哪里的天空。

我顺着他的视线扫过去,那是一片撕天的排云,远山中箭林般的峰峦,重重叠叠,云雾萦绕,时隐时现,酷似大海之中

的无数岛屿。

'啪!'这样的宁静被乔的一个巴掌毁掉。

我心里一紧,疯了似地在想:他凭什么打他!?他有什么理由打他!?我都没有打过!我恨死他了都没有那么打过!

等我反应过来,人已经冲到他们中间。

脑子空白的蹦出一句:“疼吗?”

霍白捂着脸,凝视了我很久,才说:“不疼……”

我冲上去查看他的脸:“都肿了!”恶狠狠的转身瞪着乔。

那人明显愣了,直到我用想把他脑袋拧断的眼神看过去,他才微微回神骂:“fucking gad……u still lo……”

“锅!”不远处的小泓手里提着两条鱼朝我们过来,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晕头转向,反射性的松开托着霍白下巴的手,

看见他的眼瞳一黯。

逃跑似地奔向小泓,一手夺过他手里的鱼,一手牵着他迅速离开。

我忍不住了。

再这样下去我会被自己的自私和暧昧逼疯!

小泓莫名其妙的被我一路狂拽,红色的辣椒田在眼前不停倒退,我转了个直角,将他拖进一片火海里。

“干什么啊?”小泓甩开被拽痛的手腕:“出什么事了吗?干嘛一脸凶神恶煞的看着大哥的朋友?”

我舞着手里那条鱼:“朋友!?他算什么朋友,恶心的身材,油腻的脸,假洋鬼子!”

“不会啊,其实他长得还……”

我瞪着他。

“当然没你好看。”他笑嘻嘻的戳了一下我的脸。

我就势握着他的手:“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可能我的表情实在太认真了,霍泓一时不太习惯的躲开视线,望着外面的辣椒地。

“我和霍白有过一段。我不想撒谎,也不会骗你,我很爱霍白,如果不是保护协会把你分给了我,我想我不定哪天发个

神经又会回去找他。”感谢上苍,我终于说出口了。

“哦。”

我愣了愣:“'哦'?就这个反应?”

“……”他不说话只是把头深深的埋了下去。

我把黑球揉进怀里:“我们去度蜜月吧,离开这里好吗?我不想再跟他待在一个屋檐下。”

“恩。”

第15章:私奔是件要紧的事情

我们没有通知任何人,连夜打包行李,在山野里走,不,是跑。

私奔一样的。

我们都不想深究这样急切的原因,当我们跑到公路上已经是大汗淋漓。

夜里的蝉鸣和猫头鹰的怪声在寂静的公路上此起彼伏,除此之外就是我们喘气的声音。

我掏了块硬糖塞进嘴里,放任它在脸颊上挤出一个凸起:“夜里有车么?”

“……”

一直在路边坐到天明,阳光洒在两个逃跑的人身上,金灿灿的暖光。

“很在乎吗?”打破长久的沉默,下巴深深埋在臂弯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小泓的侧脸,周围是青草的气息。

“恩……”他没有看我。

我拿额头抵着他的肩膀:“我是不是太不潇洒了?”

车子从远方慢腾腾的飘过来,气刹车在我们面前停住,黑球率先钻上车,然后在我迈上车门的瞬间猛力推我下车:“我

讨厌你!”

粗手粗脚的厨子就是没点掂量,我一个踉跄差点翻到河沟子里去,瞪着他说了半句:“我也讨……”

说不下去了,因为黑球的表情好像要哭出来似地。

我愣神的功夫,气刹门关上,黑球说:“你去找他啊!”

这是山里唯一的一辆早班,错过了就只能到中午才有公车,索性这车慢的出奇,我只要跑个步就能跟它齐头并进:“死

厨子!让我上去!”

黑球后背抵着车门,估计在用眼神威胁司机。

我继续追车跑:“黑球!你傻啊!?我们都结婚了!你想看着你老公出轨啊?帮帮我啊!……靠!我信用卡还在你包里

!”

霍泓拿了钱包朝我砸:“我算什么!?你无耻!无耻!!”

我差点被钱包砸闭过去,回头看见路边的河沟,灵机一动,借着势头往里跳。

本来是想配合一下做回美人让黑英雄救一回的,可那河沟真不架势,才到我腰……

我矮着身子在里面乱叫唤:“救……命!!救命!!”

车还真停了,小泓下车跑了两步,突然反应过来这河并没多深,调头就往回跑,边跑边敲自己脑袋:“霍泓你个宝器!

我比他还快!把自己初中参加百米冲刺的操行都拿了出来,两点一线直奔车门。

黑球眼见车门不保,调了个身直往路边的田埂里冲,我浑身冒火,手臂成竖刀状全力开动。

那是个有力气的男人,边跑还边回头看我,悲天悯人的眉毛皱成一团,看见我,中间的两道丘陵陷得更深,好像不乐意

我活在这世上似地。

我伸手去够,他却始终好死不死的跟我保持着一臂的距离,几次三番的猛抓都差那么一点点,反倒是自己差点摔倒。

辣椒地里的尖刺在腿上划开细小的口子,开始还不觉得,当伤口慢慢变多,我终于有些受不了了,停下来喘气,低着头

看着干裂的大地,听见刷拉拉的草响,感觉霍泓正离我远去……

有水掉进泥地里,一滴两滴,晕染开一片湿湿的土地。

我拿手背去擦那莫名其妙的眼泪,不知何时沾上手的辣椒水火辣辣的刺激着泪腺无限发达的膨胀,冤死了……明明都忍

住了……

一双老爷球鞋出现在眼前,我两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的吸气。

球鞋的主人一声不吭的盯着我的头顶发旋,好几分钟。

我终于抬头,对上黑球了分明的眼球:“怎么不跑了?”

辣得半闭着眼睛,不断有眼泪淌出来,形象不太好看。

黑球掏出矿泉水瓶子:“洗洗吧……”

我一手夺过水瓶,一手揪上黑球的耳朵:“再跑!?再跑我打瘸你的腿!”

不知道为什么那司机居然把车停在路边等我们。

车里一个抱着母鸡的老婆婆,一个打渔的老头,还有个戴金项链的胖子,全都喜洋洋的像三招财猫。

我坐下来剥了个巧克力糖,还没往嘴里送就被黑球捻进了塞嘴巴里。

“你喜欢吃甜的?”我瞪着他。

“不喜欢。”

“那你干嘛吃我的?”

他把舌头伸出来:“还给你?”

我看着舌尖上浆糊似地一团:“你不觉得巧克力烂了很像某种东西吗?”

“……”

我轻笑,角逐他的舌尖,吻得痴狂。

我们去了海边,不是海南那种碧蓝的三亚风光,是烟台附近,蓬莱的海。

因为剩下的假期寥寥无几,我们只能折中的随便逛逛。

车子一直在内陆走,两边的山峦将视野局限在很小的空间里,长时间的车途使黑球干脆吞了颗晕车灵就睡过去了。

我小咪了一下,醒来看见某人口角流涎的蠢样子,不由自主的把'为什么会慢慢喜欢这么个家伙'的理由又细细梳理了一

遍,无果。

继续盯着这张青春刚毅的脸发呆。

他的口水流进脖子里,T恤湿了一大片,我皱着眉头抽出些面纸,替他擦干净,到了嘴角边,看见半开的嘴唇里面包得

像个水库,又好气又好笑的半亲半喝了一口,倒把他弄醒了,半迷糊着也不知道反抗,眼珠在框子里缓缓的转,舌头的

力量倒是用上来了,软绵绵的吻,没有推拒也没有加深的意思,我们却吻了好久。

亲完了,互相看着,近距离的观察对方放大的五官特写,数着彼此的睫毛到底谁多谁少,没有人说话。

公路已经到了尽头,山峦中开,悠闲的晚霞为彼此的面容镀上金色,这时候才发现自己近乎趴在他身上,黑球两手勾着

我后脑勺破坏发型,整个人在车窗边缩着,笑容如被打翻的酒盅,香气四溢。

第16章:有蚊子

到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沿着蓬莱黄兮兮没什么美感的海沿途找旅馆。

旅游旺季,家家爆满,让我不由自主的后悔干嘛要选在7月结婚。

小泓仍然有些睡迷糊了,肩上背着个大包,我便牵过他的手来,漫无目的的甩甩:“累了?”

他点一点头:“有点晕车。”

我掏了块巧克力:“要么?”

他伸手拿了,用食指推进嘴巴里,轻舔指尖:“太甜了。”

远远看见个'金聚德'的牌子,金碧辉煌的在海湾处闪,不由兴奋:“那边有旅馆。”

牵着手走实在目标太大,刚想松开却被黑球从指缝间插入,十指交缠。

海风吹过来,湿湿的,黏黏的。

虽然是三星的宾馆却有蚊子,我是B型血,阳性皮肤,特招这个。

喷了半天的驱蚊水,看见黑球洗完澡在收拾东西。

“你也喷一点吧。”我把瓶子递给他。

他摇摇头:“我不怕蚊子咬。”

正要逼着他擦点药水,手机在口袋里颤了一下,到蓬莱之后是直接把亲朋组的人拉黑的,此刻弹出来的发件人是……?

HAWN:蜜月去了?

我关掉机子一阵心虚,差点忘了,我一直留着大白的手机,在doom组。

晚上去沙滩,有开车过来烧烤的,大车小车围了一堆堆的人,人手一瓶三得利,笑得很猖獗。

我们刚走出去便碰到之前一起坐大巴的一堆小女生,她们好像是什么社团的暑期活动,一直在车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有个女生好像看见我亲黑球了,从此我到哪都能发现一双双雪亮的眼睛盯着我们这边。

我给小泓买了顶大檐牛仔帽,他脸小,戴起来很帅气,正得瑟着赤脚踩沙子,那堆女生中的一个跑过来:“那个……请

问……你们是gay么?”

我正感慨改革开放以来年轻人的思想解放可谓发展出了一个出神入化的境界,小泓就说:“恩。”

我盯了小泓一眼,他很显然不知道有一种女人叫腐女,有一种情绪叫恐同,不论是其中哪一种,对我们今晚的行程来说

都将是个灾难。

女人满脸兴奋的表情显然属于前者:“其实我们都是耽美研究社的社员,两位有没有时间坐下来跟咱们聊一聊?”

我还没来得及拒绝,小泓又说:“好。”

见他摆出一副反正也是闲着的表情,便无奈的跟他坐到烤箱旁边。

我开始吃烤肉,泓开始回答问题。

“请问你们怎么认识的?”

“……通过影像资料。”

保护协会给我的资料也太慷慨了吧。

“当时对他印象怎么样?”

“……很好。”

“那是什么时候确定关系的呢?”

“……做过之后。”

我差点被肉烫到,他这个也说,会不会太坦白了一点?

狼女们目露精光:“什么时候的事?”

“一个多月之前。”

“什么感觉?”

喂喂……

“不大好……”

我盯着黑球,眼神施压,于是答案变成:“其实……也还行……”

狼女们一阵嚎叫:“那现在是在热恋当中喽?”

“是蜜月旅行。”我不咸不淡的添了句,那帮人莫名其妙的又是一阵嚎。

我抓着根玉米吓了一跳:“怎么了?”

“帅哥不仅人长得漂亮,而且声音也很蛊惑,俺们萌到了~”女人们鬼叫。

“会吗?”我把玉米指向黑球:“他的声音更好听吧?”

众女激动:“果然情人眼里出西施啊~”

……???

是审美观的差别?

我第一次有兴趣了解大众的审美,指指黑球道:“你们觉得他帅我帅?”

“这个嘛,各领风骚~”

“模棱两可的答案我不要听。”

于是大众的结论是:“论精致,帅哥您当之无愧,可是你老公rain的身子骨正太的脸,瞬间秒杀众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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