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行为让人不得不这么想!”二岳父叫起来,然后霍白的身影朝这边过来,看见我们三便钻上来:“这是在干嘛?
”
我讨厌这种……旁观者的语气。
“我不会说了,看看他对你弟弟那个颐指气使的态度,也就那孩子傻兮兮的还受得了了!”
我不知道霍白凑过来干嘛?看我出丑?然后幸灾乐祸?或者随声附和,列数我的无数罪责?
“可是,他其实挺喜欢小泓的吧?”霍白是对着我说的,轻描淡写,淡淡的,有意无意的……狠毒的:“只是十分笨拙
,不知道怎么表达。”
难道他的话让人信服么?为什么所有人都不说话盯着我看了?
“对吧?喜欢的吧?”霍白的声音十分的轻柔,没有他以往的坚毅,温柔的像在哄骗别人说出些不要命的话。
“恩……”突然愧疚涌上来,耳根子烧的燥热。
回房间的时候霍泓已经睡了,我疲惫的摸上床,月光勾勒出他健美的身体曲线,我贴上去抱着他的背,充实而安全的感
觉。
“恩?回来了?”小泓迷迷糊糊的被我的触摸弄醒。
“泓……”我念着一句咒语,欲念横流的探索着这具年轻的身体。
“恩……啊……不要了,明天还要坐船……啊……”
我不住的咬着他的耳垂,吝啬的连一句'我爱你'都说不出来。
当我进入他的身体,听见他暗夜里低哑的呻吟,非常的安心:
人会温顺的如同玩偶,那只有一个理由——他爱我,跌跌撞撞从不绝望。
当热流打进他的身体,眼前白光一片,我吻着身下汗湿的黑珍珠:“Remember,boy。”
第9章:白瓷鼻通
霍家的确切地址在重庆市云阳县古寺村尖峰山105号。
我们先坐船到重庆,再下来坐汽车。
我是有点晕船的,但并不严重,只是一上船就吃了点药,趴上铺睡了。
那一船的四川佬对了劲的吵嚷,“我们出切说,莫闹他~”霍泓把人引走。
“喂。”过好久,被人叫醒,是我最害怕的画面——霍白的大特写。
一睡醒看见一张帅气性感的脸出现在自己眼前,总会有点……
我朝后晃了一下,后脑勺撞在天花板上,霍白轻笑:“该吃晚饭了。”
我哦了一声,正要下床,霍白又递过来一个白瓷的小瓶。
“什么?”
“鼻通,治晕船的。”
我确信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我晕船,也不知道霍白是怎么看出来的,就在我惊讶的时候,他已经两手揣着口袋若无其事的
走到甲板上去了。
我低头看着白瓷小瓶,右下角有个红色的斑点,不仔细看也发现不了,那其实是个极细篆体字——霍。
这是他的习惯,自己用的东西总会标上记号,理由很通俗:“哪天被别人偷了,可以凭着记号找回来。”
我不由自主的将眼神移到食指根上,我曾在那里纹过一个'H',不过在加拿大的最后半年里,被绝望和愤怒折磨的快要
疯狂的我,后来把那个字给激光了。
现在那里只是一道丑丑的白疤。
下了船紧跟着开始爬山,不是很陡峭的山,只是你试试在7月份去爬重庆的人,晒得你皮都要脱掉一层。
大岳父指了尖峰山的位置给我看,只是一片吓人的红色,整个山像烧起来了……
“额们村都是种拉椒滴。”小泓二舅拍拍我的肩膀,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
我没空去想二舅那句话的深层意味,便受到了古寺村几乎整个村子人的夹道欢迎。
显然这个尖峰山旅行团集体出游行动早就在村子里传开了:泓娃结了门亲,对象是创华药业的CEO,年轻的留洋硕士。
这帮人多半连硕士跟烈士有什么区别都不知道,我进村口的时候,花圈都排了四五个,以60岁大妈为代表的女人们一拥
而上,将各种辣椒项链套在我脖子上。
我转头看霍泓,他居然捂着嘴直乐,一点解救我的意思也没有。
晚饭很像一个party,我不知道那帮乡下人怎么会这么自来熟,他们毫无悬念的使用了一切食材——主要是辣椒——一
桌子红光闪闪的菜肴出现了。
我逃跑无果,被小泓舅舅们按在餐桌前,以一个外乡人的身份开始了我的试吃生涯。
如果是泡海椒,就是辣中有点酸酸的感觉。
如果是干海椒,就是火烧嘴巴的感觉。
如果是生海椒,就是只能哈气,不能把嘴巴闭上。
如果你试图反抗,他们会把一种叫小米辣的海椒塞进你的嘴巴。
吃到最后,我只有一个感觉——舌头不见了。
比较奇怪的是,连霍泓都没有护着我,这仿佛就是他们的一项保留节目。
“川娃子都是辣椒泡大滴,你对他不耗,豆烧逆滴心,烧逆滴肺!”(川娃子都是辣椒泡大的,你对他不好,就烧你的
心,烧你的肺)
乡下人满意了,只要看见我被弄得火辣辣的丢脸样,他们就会觉得相当满意。
吃太多辣椒难免便秘,这边的茅房就是一个地坑,周围连个挡风的木板都没有,我撅着屁股拉了半天也没弄出什么动静
,只能拉了裤子往回走。
山风大的很,并不觉得太热,只是外面蛐蛐的叫声比较瘆人,不自觉的想起许多狐仙野鬼的故事,这时候看见小泓拿着
手电筒站在水沟旁边,看见我便招招手。
夜凉凉的,心暖暖的。
我几步走到小泓身边去,没让他说一句话,便一手勾过他脖子用力的亲上去。
他微微闭着眼睛,享受着这个甜吻,并且小心的回应。
没人打扰,我的入侵变得凶猛,感谢他松松垮垮的老爷背心,没费什么劲就被我扒开推到腰下,黝黑结实的肌肉在月光
下闪着盈黄的光,被我沾着唾液的舌尖寸寸舔过,留下一片亮亮的痕迹。
他感觉到我的手正不安分的扯着他牛仔裤的扣子,可他整个身体已经向后倾斜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我根本就像个泼
皮无赖似地整个欺在他身上,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忍着裤子一点点的被我蹭掉。
当他像洋葱一般被我剥光,我终于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了,他的身体光洁健康,浓密的睫毛低垂着,对上我凑上来的视线
,嘴唇轻嘟着,满脸上当受骗后的委屈。
我只想笑,一边拉开裤子拉链,一边按着他跪下:“张嘴……”
他呼吸急促的睁开眼,手也不知道放在什么地方,紧紧抓住我的衣服,看着近在眼前的那根有点疲软的命根子。
做这个也是第一次,我不想他想得太多,于是一把掐着他的下巴,将整条塞进去。
他眼里蒙上了一层水雾,却没有反抗,顺着我手上的力道吞吐着。
一开始,我的还不像小片里那么夸张,但慢慢的便在他嘴里变硬,看得出他很难受,差点被我顶到呕吐,张口想说话,
却只能让那玩意塞得更深……
“……不要用牙齿……”我拍拍他的脸,手指打圈的摸着他软软的头发,享受的闭上了眼睛。
一只白瓷小瓶从裤子口袋里划出,咕咚一声掉进水里。
我的表情一下子愣住。
“恩?”霍泓为了我的僵硬满面潮红的哼了一声。
我扯了个笑容:“没事,继续。”
第10章:压抑跳动的心脏
我不是有意射出来的,但小泓当时吞得很深,直接就进了食道,他被呛得咳了十几分钟,喉咙都哑掉了,我替他顺背,
他眼睛水汪汪的,目不转睛的看着我。
“泓娃~”远处的人声嚷动了我们,小泓迅速的穿起衣服,我想我终于也害羞了,毕竟打野战这种事情也不是常做,我
们都觉得脸上热热的,到了乡亲父老当中也没好过来一点。
乡下人夏夜里最喜欢干的事就是聚在一起吃西瓜纳凉,现成的西瓜地,吃得爽了下地自己挑一个,完全不用刀,想吃了
就往地上一摔,大家七手八脚的就分吃了。
我们到的时候已经是满地的西瓜香了。
二舅将我们夫妻引到靠榕树的席子上,我盘腿坐了坐,不自觉得张望了下,霍白不知道跑哪去了。
大岳父递过来两瓣瓜,我啃了一口,另一瓣递给小泓,他摇摇手,哑着嗓子道:“不想吃……”
“泓娃?感冒咧?”二岳父凑上来问他。
他不惯于说谎,却点了点头。
我磨着满嘴甜蜜的瓜瓤,盯着他笑。
小泓想扯开话题,却挑了个最不合适的人选:“大锅咧?”
“切了晚反就摸捡到他咧!”(吃了晚饭就没见过他了)
舅舅们在我们周围坐下,吸着水烟,打量着我。
我已经入乡随俗的穿了宽大的T恤和平角裤衩,但CK的裤衩跟T恤实在跟乡亲们有些距离感,舅舅们拿了个小碗过来,几
个小孩搬过来一缸米酒,岳父大人用竹碗给我兜了一些乳白色的酒液过来,我双手接过。
之前听小泓跟我说过几次,他们村上一开始住的都是素隆人,如果跟正常男人结婚素隆人也是可以生孩子的,只是生下
来的肯定是男孩,而且不是素隆宝宝;如果跟女人在一起,那老婆就只能生女孩,因为女孩子长大了多半会嫁出去,如
今村子里拥有素隆宝宝的夫妻就只剩他们霍家了。
二岳父的父亲曾跟一个正常男人在一起过,所以小泓拥有很多舅舅,但真正的素隆人也只有二岳父一个,大岳父算入赘
进来的,两人为了延续素隆的后代做了很多努力,可仍然只有霍白霍泓两个孩子。
“逆嚼滴额们这里怎么样咧?”(你觉得我们这里怎么样?)
“清丽古朴,接近自然。”
“靠是舒服吧?”(很舒服吧)
“恩。”
“额们娃出去都匪常恋家,你们有摸考虑过回噶来住?”
我没听明白,求助的看向霍泓,霍泓皱着眉头直接冲他舅舅嚷:“摸得回滴,省里房子都买咧。”
舅舅们一阵唏嘘,开始用我彻底听不懂的土话跟霍泓争论着什么,我只能假装我听得懂的样子,在小泓用眼神向我求证
的时候用力点头。
几碗米酒下肚,夏日的风也变得不那么凉爽,大岳父大概也看出来我听不懂他们讲话,便拿了小泓的相册给我看,还都
是黑白照片,一直到小学结束才有彩照。
全家福很少,大多数情况下都缺一个人——
我偏了下头,脱口而出:“怎么没霍白?”
大岳父的唇角难得扯动了一下:“怪乔默(二岳父的名字),因为孩子老是夭折就听信那些先生的话,觉得大白命太硬
,克弟弟,所以大白从小就在外面住校,一年也难得回来一趟……这张,小泓小学毕业时候特地打电话喊他回来的。”
大岳父指向一张难得的彩照,那时候霍白都是大学生了,一八几的骚才个子,木桩似地杵在那边,小泓被两个爸爸挤在
中间,脚下一颗崭新的足球,笑得格外傻×,大白也在笑,眼角勾着小泓,白牙大露,更加傻×……
霍白眉毛跟眼睑之间的距离很短,五官深深的陷下去,每次叫他拍照,都好像被阳光刺得睁不开眼似地,嘴角的弧度总
是微微翘着,很少有笑得这么爽快的时候。
我不自觉的拿食指在大白的笑容上蹭了蹭,突然意识到大岳父在看着我……:“……有点脏了。”
大岳父没什么表情的翻过一页,然后盯住我身后:“啊,回来了……”
我跟着一回头,看见霍白朝这边过来了,头发水淋淋的。
“白娃,摸鱼去咧?”大舅舅招呼他过来喝米酒。
他也没客气,接过竹筒先喝了一口,然后咕咚咕咚全下去了:“聊啥子咧?”
他离我不远,我甚至能感觉他的汗渍一直被蒸发着,侵入我周围的空气,让它们慢慢升温。
“锅,你这次回来还留家里咧?”小泓从竹排席子那边跳下来,跑到霍白身边坐下。
霍白摇摇头:“我功课学完了,会先在省城朋友那边工作一段时间。”霍白在叽歪什么?他无数次跟我说过要留在加拿
大,他那个二百五导师更是把他当衣钵传人,等着他转升博啊!
“省城?那以后要到额家来玩啊。”小泓又在叽歪什么啊,我怎么能容忍……
突然发现霍白转过头来对着我,一手托着腮帮子,表情闲适,湿润的眼睫在明黄的灯光下染上了一层蒙蒙的金色:“就
怕弟媳不欢迎啊。”
我喘不上来气。
霍白灵活的手指旋转着那只鱼白的鼻通,淡淡微笑。
请求谁能把这个男人带走,让我止住心跳,或者!
请求谁能把他拉到我身边,让我拥抱。
霍白又开始笑了,笑?笑什么?有什么好笑?你期望从我身上捞到些什么?
“田源……”霍白碰了碰我手中的竹筒,示意饮酒。
异国的那些一去不返的时光在我眼前走马灯一样的闪过……
他每次都会在温存的余韵里不断叫我的名字,田源,田源……一声声无意义的低喃。
迷一样的嗓音,余音缭环。
“田源?”小泓推推我,以为我在发呆。
我哽住喉咙,将米酒顺进肚子里。
为他动心?我不想承认,什么是动心?只因为他叫我的声音?
我有些醉了,淡淡的看着霍白。
压抑跳动的心脏,罪恶的疼痛着……
你把它叫醒,是为了看它能有多痛吗?!
第11章:三味真火
一场酣畅的大醉,却总有那么一丝清明,醍醐灌顶似地悬在脑子里,叫我不舒服,叫我愤怒。
我相信霍白比我喝的多,以至于像他酒量那么好的人站起来的时候也有些一走两晃的。
我直接被霍泓扛着朝房间过去了。
视线直对着他的老爷背心,闻到的是一股熟悉的汗湿味道,可能是鼻子不通了,居然很好闻,倒垂的脑袋跟着霍泓走路
的节奏摆来摆去,手也垂着,像个无力的尸体。
“等等……”霍白的声音响起来:“这个给他喝点……”
被横放在木屋的地板上,我侧着头,看见霍白端着一碗解酒汤,一摇一晃,站都站不稳了。
眼角有些湿润,我赶紧把视线扯向屋顶,屋檐的角落里窝着三两只燕子,鸦雀无声的盯着我自怨自艾的脸。
听到霍白轻重不一的脚步声慢慢远离,我才回过神来,小泓走过来要喂我喝汤,我挥手打掉茶碗推开他吼:“离我远点
!”
小泓僵在原地半天,拳头握了握又松开,吐出一句:“……这里蚊子多。”
我心绞得很疼,拍拍旁边的位子示意泓坐过来。
他小心翼翼的坐下,我才发现他整个身体都是颤抖的。
右手覆盖着他的左手,揉捏了两下,然后头慢慢往他的肩膀靠过去:“对不起……我醉了,乱发了脾气。”
小泓很安静,可我仍然能感觉到他慢慢的平和放松。
几只夏日的萤火虫缓缓的从眼前划过,我还没来得及说出'真美'之类的赞叹,小泓开口道:“我非常渺小,像这小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