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难免寂寞,而且那夜素日积极主动的永铭,缩手缩脚的……于是福恒立刻认定永铭一定有了别人,心里一急,手就
控制不住的抓过永铭质问:“是谁?是谁送的?我在军营这段时间你都和他做什么了?是不是金哥?”他年前就撞见过
这小子拉着金哥求欢,被他搅了,如今他不在,两个人更是如鱼得水……
永铭本打算不计较就算过了,谁曾想福恒反倒认真起来,被福恒抓的又气又恼又疼只得说:“胡说什么!我做什么?我
每天出了上书房就是上驷院骑射,能做什么?”
福恒不信,拉着永铭就要扯掉他衣服,唬的永铭忙抓住福恒的手说:“还有人来——”
一时传来小祥子在门口请求进来的声音,福恒要说滚,永铭急道:“进来——”
小祥子方捧了那件大红色绣平金彩蝶喜相逢双喜纹长袍并其他衣冠进来,脸色微红。只见龙凤帐下福恒把九爷压在床上
,从地上落下的蟒袍和姿势来看,这次丝毫没有避讳的意思。
福恒厉目一瞪,唬得祥子立刻放下衣服退身出去,出去时,心还普通普通直跳,不仅仅是害臊,更是福恒那不知从何而
来的惊人魄力,像……龙威。
帘外的小顺子看小祥子一脸燥的通红,就偷偷的笑。小祥子更是一脸尴尬。
小顺子一抬眉,小祥子摇摇头,眼神暧昧,然后二人悄悄地皱眉叹气。
55.
福恒没有试衣服的心情,他只想脱,把这个朝秦暮楚,没个足餍的妖精狠狠地吃掉。没有下次,福恒对自己说,他等够
了。
永铭双手被扣在头顶,如砧板上的鱼肉动弹不得,脸上顿时失了血色,除了那件最初被脱得差不多的蟒袍还算完整
其余的,他几乎可以看见布片洒落的雪花落下的速度,与福恒单手褪去衣物后的每一个动作,狠狠地、狂野、又席卷着
燎原的怒火,那嗜血的眼睛,没理由得像——
号餍,让永铭畏惧得像突遇巨蟒的幼兽,瞪大了双眼任由康安掌控了主动权,连叫喊都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撕碎
,一口口吃掉。
疼——永铭在自己的嘴角咬出了血,福恒只是舔尽那一滴滴血一遍又一遍的往复,没有理智,只有兽性,永铭几乎能听
见自己陌生的叫声是疼痛也是其他陌生的碰撞——
痛与陌生的欢愉……
永铭不记得自己是在梦里还是夜里,似梦非梦的情景里都是烛火摇曳下的红罗帐在晃动。
福恒抬起的脸独那张唇染了血,艳丽的倾国倾城,隐隐地带着魅惑。
还有甜甜的花香弥漫在帐中,浓郁又清新,那是花中提炼的纯香味,很累,很软,也很困还有点痛……
清醒时,夜色依旧浓,烛火还在摇曳。
没有吹灯,也没有拔蜡,生涩的夜,却狂野,欲望的味道像浓浓的玫瑰香在帐中馥郁又安静。
永铭觉得像极了被撕碎的破布娃娃,瘫软地躺在那红艳艳的龙凤绣被之上,失神地仰望着上面悬挂的龙凤联珠帐,上面
珠子似乎还在颤动的响着,他似乎记得有人说过凤为雄凰为雌。
福恒就在他颈边缓缓地平复令人脸红的急促喘息,第一次看见他半垂着眸的脸上带着沉沉的疲惫,汗水从他肌肤上渗出
滴在永铭已经满是汗渍的身上,忍不住想伸手推开,却连抬手的力气也没有。
他灼人的肌肤就那样烫贴着他的,炽热的气息在他的肌肤上轻轻的灼烧……
能怎么办?又能不怎么办?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就这样么?他又不是女人,哭哭啼啼地要福恒陪他一生一世?
他没那么傻——宫里的男欢女爱,尤其是男男之事从来都是默默地不能见光,装作你情我愿,只能好合好散……
图貌也罢,图财也罢,享乐也罢,看的越是云淡风轻越能保护好自己。如果康安不是福恒多好,但这想法很可笑,康安
不是福恒,他又如何认识他呢?
一切到此为止了——
如果是程潜……但他不是,是康安,他们这是乱伦——
永铭想心事,福恒动了动,忽然醒了似地问:“永铭你手里是什么?”
永铭一愣,这才想起刚才福恒拉扯他的衣服时,他唯一救下的就是这对血玉鸳鸯,因它而受苦,却还是只救下了它,真
是蹊跷,原来自己是相信一生一世的。
很讽刺!
福恒拉过永铭的手,掰开,借着残留的烛光,在看清楚上面的花纹后,他抬起头用危险的眼神看着永铭,永铭吃疼的咬
牙,福恒在他腰上的手下意识要把他揉碎一般的收紧。
福恒记得他在把永铭抛上床时,就打算把玉砸碎。
“我师父给我的贺礼。”永铭装作不在意的看着玉连忙说,不敢提郭哲,福恒虽不说,言语之间一直似乎疑他和郭哲有
什么,毕竟他的哥哥们这方面名声都不太好。
他这个弟弟……在康安眼里名声似乎更差。
福恒看他,那眼睛还残留着那种兽性的亮度,永铭没来由喜欢福恒这时候灼亮的眼睛,很霸气,那种压倒性的气势能让
永铭忘记很多很多不愉快的过去与未来,只有现在的感觉,很美。却注定短暂。
“这玉佩他说要我送给一生一世的人的。一人一块,此物最相思。”永铭静静地说,一面将一整块玉分开成契合的两块
,拿给康安看。脸上淡淡地,心却在流泪,世间的缘分刚刚知道喜欢就是离别的时候,就像对程潜,失去后才知道原来
喜欢过,却不曾在意。
再回想已经是心伤时。
福恒把脸贴在永铭肩上怔怔地瞅着玉,不知道在想什么,又似乎在等什么?
永铭很清楚这块玉是不可能,也不能给福恒的,他们没有未来,今夜已经是逾矩了。他会听郭哲的话好好做个丈夫,善
待自己的妻子,而且……和福恒一刀两断。
他们是没有一生一世的,既然如此就不应该再有牵扯——这个想法让永铭有一丝难过刮过心房。他们已经跨出了游戏的
界限。再继续就是玩命了,父皇不会坐视不管……
郭哲的背影出现在永铭眼里,悲伤,绝望的放下……他不要这样的感情……他们有的只是现在,没有未来——夫妻尚且
会劳燕分飞,何况他们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被欲望所支配的欲望呢。
静静的他竟然想起了一首西部高僧的诗:
“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第四最
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忆。第五最好不相爱,如此便可不相弃。第六最好不相对,如此便可不相会。第七最好不相误
,如此便可不相负。第八最好不相许,如此便可不相续。第九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
可不相聚。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永铭的手掌在福恒期望的眼睛里,合上手指间的双玉又复原成完整的一块。
福恒觉得心惊,他瞅着那块被永铭合十在手掌中的小小玉佩,愤怒几乎拧痛了他,他想质问永铭那个他想要一生一世的
人是谁?是茶月吗?
相思?福恒觉得可笑,他只知道相思不如相守。想如果有用,他母亲何须用后半生与泪相伴,而他自己天天白日做梦不
就好?
恨、恼、怒……在福恒脸上变了很多种颜色,却在永铭素手的触摸下化作吻。这样的吻带着热烈得像绝望。
然后永铭问他相信一世一生吗?
一生一世是用来相信的吗?不是争取的吗?
福恒的回答是回吻他,狠狠的吻他,吻这个把他的喜怒哀乐玩弄于股掌却不自知的人;吻这个把他迷得神魂颠倒,却说
他不是他一生一世的妖精;吻这个会属于别人——却让他魂牵梦绕的诱惑;吻这朵已经吞噬掉他的食人花……一起,一
起沉沦……即使他们……是不见光的兄弟。
烛火的光微弱,汗湿的永铭还是看看桌子上的喜袍,福恒下床要拿过袍子扔开,永铭却说:“穿给我看!”
福恒拿过长袍默默地直接套在赤裸的身体上,永铭有些失望,他看见不是一个他想象中倾国倾城的绝色美人,此刻的康
安自太子府回来那次,似乎又变了,那种昨天还在的,属于他的最后一丝柔美已经被嗜血的霸气又冲淡了,莫名的,永
铭眼中的福恒似乎长大了,尚小的他不再是那个未语面先红的江南‘碧玉’,短短数载他中意得不得了的绝世美人,已
经开始蜕变为父皇期望的国家栋梁……美貌依旧只是变了味道。
永铭心中微微地失落——康安的心思他不是不懂,只是他更清楚,他二哥酷好男风,但那一个绝色男孩不是过了二十就
过了最美好的时候,他和康安也不会例外,难道要等到那时候谁厌倦了谁,留一个人空对心伤吗?兄弟一样,才能保护
好他们这段暧昧似真似假的情愫,那日云淡风轻依旧是好朋友不是更好吗?喜欢不喜欢,是喜欢人,还是贪图彼此的秀
色,或者那种好奇,他们自己也不知道。急于表白心迹,只会让彼此将来尴尬,何况他们都要成亲了。
但今夜,心里似乎有什么和今夜的康安一样变了味道。
接着康安褪下了袍子,把永铭扶起来套上袍子恍惚的笑了——满是情动,也是惊艳。一袭红妆,竟让福恒恍惚永铭是他
今夜的新娘,罂粟般蛊惑……满是缠绵意。
二人心中,何尝不是把对方当做女孩儿一样喜欢并宝贵着。只是今夜之后一切将不同。
在永铭瞪圆的眼睛里,福恒拿过那对鸳鸯玉,一分为二,一块他帮永铭挂在颈上,另一块他挂在了自己的颈上。
福恒对永铭说不想等了,既然木已成舟,那么不管怎么样,和他永铭一生一世的人是他福康安,而不是那个名叫茶月的
新妇,以及任何人。
“木已成舟?”永铭小脸撇撇,一时也缓不过这句话来,他堂堂一个皇子让人这样说,心里很是别扭,见福恒瞅他的脸
满是认真,觉得福恒似乎弄错了一件事——那就是他永铭可是堂堂皇子,而且绝对绝对是男的。但两人打小就好,何况
这许多年说无情,却又不尽然,对福恒,永铭也是存了一段心事的,他见过无数人,模样皆不及福恒,加上数年的相处
,又有近年那些耳鬓厮磨的事儿,心中早一直暗暗对福恒藏着几分喜欢,只是忌惮太多,又放不下皇家的颜面。
心中也曾无意中每每试探,福恒却是个闷葫芦,明明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到了他的嘴里,说出来却变了味道,“喜欢”
是喜欢永铭他这个人,还是他永铭这张脸,或者仅仅是喜欢他们干的那些男孩子间的模拟游戏。
56.
福恒对永铭说不想等了,既然木已成舟,那么不管怎么样,和他永铭一生一世的人是他福康安,而不是那个名叫茶月的
新妇,以及任何人。
“木已成舟?”永铭小脸撇撇,一时也缓不过这句话来,他堂堂一个皇子让人这样说,心里很是别扭,见福恒瞅他的脸
满是认真,觉得福恒似乎弄错了一件事——那就是他永铭可是堂堂皇子,而且绝对绝对是男的。但两人打小就好,何况
这许多年说无情,却又不尽然,对福恒,永铭也是存了一段心事的,他见过无数人,模样皆不及福恒,加上数年的相处
,又有近年那些耳鬓厮磨的事儿,心中早一直暗暗对福恒藏着几分喜欢,只是忌惮太多,又放不下皇家的颜面。
心中也曾无意中每每试探,福恒却是个闷葫芦,明明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到了他的嘴里,说出来却变了味道,“喜欢”
是喜欢永铭他这个人,还是他永铭这张脸,或者仅仅是喜欢他们干的那些男孩子间的模拟游戏。
这刻,突听福恒这句话,顿时就傻了,也不知道怎么和福恒解释他弄错了什么。
最后福恒俯下身亲了亲已经不知道如何回答的永铭,轻轻地问:“生不生?”然后笑了。
永铭的脸顿时涨得通红。看着康安无言以对。
“生不生”是永铭小时候戏弄康安的一个玩笑话,新妇进门总会吃汤圆,那年是永炎大婚后的第一个元宵节,永铭看着
康安吃汤圆时,很神秘的问康安:“生不生?”
康安很诚实说:“煮熟的。”
永铭就笑了说:“我问你生不生,又不问熟不熟。你只管回答生、还是不生就可以了。”
康安很认真想了想的说:“不生——”永铭小脸很失望。
但坐在一边的永炎差点被汤圆噎着,半天咽下去却是气得泪水直流,又好气又好笑地问:“你怎么不揍他?”
别人见了便问何事,永炎淡淡地说了经过,周围的人都笑得前俯后仰,皇太后笑骂道:“这个永铭,皮子又要仔细了—
—傻康安,那是问新过门的媳妇的话,生不生是问新媳妇生不生孩子?还不揍他——”
康安一听,立刻放下碗,永铭正咬着汤圆一脸惊吓,差点噎着。康安一直瞅着他,作势要把他压到地上,他吞下汤圆,
顿了顿,忙挡住康安的手叫道:“我生——还不行么?”于是又倒了一大片喷饭的,康安收回手,拿回碗,只听永铭嘀
嘀咕咕的咬着汤圆说:“我要会生还差不多,小气鬼——”
康安才不理他呢,径直吃汤圆,但这生不生的事情永铭不曾想康安竟然会记得。
时间过得很快,两人似乎还没合眼,就听见小祥子喊门的声音。康安正把一根红线系在他们的手腕上瞎开心。永铭看着
福恒顽童般的笑容,带着稚气。
永铭无语,眼前的福恒还是个孩子,因为这是他小时候逗弄康安的游戏。
那时他还哄康安说,月老就是用这红线把两个素不相识的人连起来,一生一世就一辈子在一起做夫妻了。七岁的康安很
傻不知道,夫妻是男女,而不是他简单以为的会一辈子在一起的两个人,他拿起手把线看了又看,傻傻地康安很高兴,
问他:“这样,我们以后就都会在一起了?”永铭那时候立刻笑得一脸灿烂,那时程潜还在他身边——每次跨门槛时,
把他抱进门里,年幼的皇子是不能跨门槛的。那时他和其他年长的嬷嬷内侍并他们身后的十六个哈哈珠儿,笑得内伤。
那时福恒单纯的真是可爱啊——
唯一不好的是,福恒内急又不愿意解开绳子苦恼的样子,结果永铭作茧自缚,自然陪着福恒,事后他八哥很没良心笑他
活该,说他是自作自受。
八哥还开玩笑地说;“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永铭,你把福恒逗认真了,怎么圆场啊?”
“逗认真了,看你怎么圆场?”
永铭此刻觉得那时年长他的八哥真像个算命的,还是看出了什么他不知道的端倪?
康安起身着衣时,一室的狼籍让永铭躲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小祥子伺候康安穿衣,小祥子那双不敢乱扫的眼
睛,让永铭脸红,康安的身上青紫和血痕想都不想绝对是自己奋力反抗的杰作,想着,永铭连忙检查自己的身上,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