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论武功轮职位,都轮不到自己来看护病人吧,赤箭气憋不住了。
“我什么我,他现在可是最重要的目击者,盗贼很有可能回头来杀人灭口。”说完亮出一个:没办法,谁叫你这么不争气,武
功要比我高呢的表情。
赤箭醍醐灌顶,心甘情愿留下来看护蔓笙。
大殿封裔面背静站。
“封谷主走得好急。”容成百部撩开纱帐,款款开口。
封裔转身礼遇:“多谢容成公子帮忙……。”
容成百部见他话才讲一半,再问:“封谷主还有话!”
喜欢直接,封裔坦诚:“昨晚风雪中公子所抱之人,今日封裔要带走。”
够直接。
语气不容丝毫商榷。
容成百部眼中傲气升腾,却神色如常,昨晚在长廊撞见时,已从封裔冷热不定的眼神中了然,又好似般闲话问道:“封谷主可
听说容成峰雌兰失窃之事?”
封裔不想他竟不答,反问自家内务事,虽非君子却坦荡荡:“已经听说此事,可惜封裔不能鼎力。”
“你所要之人乃盗兰目击者,而从昨晚至今都未醒。”容成百部说得仍旧平闲。
不管何事何由,今日定要带走人,封裔握空拳,有言不话,等他再说。
见容成百部手中灵巧翻转一片目状兰叶,也不与他客气,反道:“他人非我容成峰,封谷主要人无需过问百部。”无视封裔愕
然,继续:“我容成峰自能擒得盗兰人,封谷主的手大可放轻松些……”
崖台站两人。
“公子,你容那人带走蔓笙,我们可是一点线索都没有了……”
“他若看清那盗者面目,也不会活至今日,留下他又有何用?昨日是试探封裔而已……”
邑人豁然:“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那晚自己赶到雪洞时微闻到一股味,想必定是盗者留下的迷药。看地上的人已然不止昏冻了一个时辰,而这迷药竟能在这狂风
肆虐的雪夜维持一个时辰都未能散尽。
容成百部轻轻吐出三个字:“魂不散!”
“魂不散?”邑人迷茫重复。
“天下也只有它能风吹不散……而天下能配“魂不散”者只有一位,那便是‘九疑’。”
九疑性别未明,居所未定,其出生之地却是天下无人不晓。
擅配剧毒,每种毒只配一次,也只用一次。所以世上便不可能有两个人能有幸中他的同一种毒。求解药自然是毫无意义的事。
初出江湖,一壶毒酒,九个人先后一起喝下,因其服用时间前后有差,而竟有九种不同死状,从此下毒之人便出了名。
江湖人便称其‘九疑’。
九疑之毒,无解莫解。
“兰虽非墨玉谷的人所盗,但这九疑定与墨玉谷有关,你派人去打探。”
“是。”邑人领命退下。
只留一人站在于崖台,云雾不散,眺望壁江南下的那只船,越行越远。
寒日洒下一片温暖,冰雪消融,经蔓笙分株的众兰长得前所未有的茂盛。
容成百部将脚下紫釉方瓷端起,纤细食指拨开厚厚白雪,黑猫蕊蝶长得异常郁葱,竟还新添了一个花苞。
自己从来都无需成别人之美,那是因为从没有什么能入得了自己的眼,与之又如何,且看世人无趣痴缠。
镌骨的傲然自负已是不削世间众生,除了这兰,不曾有东西能占他心门一寸,此刻水眸中流转的却是从未有过的空蒙。
第十八章:欲死不能
回到谷中已是两天后,将一直未醒的人一把抛在自己床上。
封裔站在边上,看着床上的人眼皮窣窣动,脸上盖的是霜,眼中流的是火。
三天以来蔓笙第一次睁开了眼睛,但看到的是一个最让他不安的房间,认得这个黑色房间,还知道它的主人。侧过头,毫无例
外地看到了那个人。
和上次一样还是不知道如何到的这个房间,想开口,可嗓子三天未开口已半哑,想坐起来却被那个人按了下去。
他的脸离自己很近,蔓笙看清了里面的流火,身体开始蜷缩。私放劳力,不告而辞……自己早就猜到他不会轻饶自己,可是此
刻他眼中的忿愤强烈到远远超乎自己的想象。
“还有什么要说么?”他的手仍旧掐着自己脖子。
他想杀自己,而此时是让自己说遗言么?蔓笙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嗓子发不出什么清楚地字眼,只是一贯摇头。
“没有是么?”封裔眼中那忿愤瞬间化为乌有,脸横过来,下颌微微向右挑起,手中力道加重。
连给自己辩解的机会都没有,他就要这样做?
蔓笙开始挣扎,但力道不大,双手无法只能握住他的手腕,双脚胡乱蹬踢被子,不消半刻,脸已是酱紫。感觉每一下心跳都变
得勉强,每一块皮肉都开始涨痛,挣扎中亵衣已散乱,露出翡色胸膛,起伏微弱。
想弄死他还真是很容易……
封裔看到他微露的身子,腔中一团野火开始腾烧,两指却摸到他脖颈处动脉,用力再按。
见他的手不再握住自己手腕而是伸向自己,却只能够到自己的腰,轻轻捏住了自己侧腰,抬了一下下颌,喉咙里漏出一飘柔吟
。
这下呻吟却立刻让自己侧腰被捏处,焚火肆虐,眨眼便与腔中那团狼狈结彩,开始燎原,直接烧到下身。
封裔不知自己什么时候已松了手,床上的人剧烈起伏的胸膛由翡红变为通红,每一下的起伏都似拍在了自己胸口。
再难压抑……
封裔踢腿翻床,扯住蔓笙裤腿撕个粉碎,从未裸露于人前的身体本能地抖动了一下。俊美的身子早已见识太多,只是这个身体
传递的浓浓稚气是自己未曾感受过的。
不会掩饰它的紧张。
不会展示它更多的妖娆。
更不会优雅打开相迎自己。
它纯粹地原本却剖开了自己心底最深处的颤栗。
深提一口气,封裔强行挤进蔓笙腿间,震得上面小巧儿不安一颤,而股间凹处的小穴仍旧安详。犹如镶嵌于白玉的红钻,纹理
清晰,向心状展开,散发着滋润的光泽。就如同一邸神秘花囿,从未有人涉足,更从未有人知晓里面风景。
明明欲火已烧到天灵盖,身体不自控地有些打抖,封裔这刻却想让自己再多熬一分。
蔓笙气已吸饱,神智力气也恢复,看了两遍自己与他的姿势,仍旧惊讶地无法动弹。看到第三遍,本能地疯狂爬逃,再也无法
思考其他。
封裔迅速把他拖拽回来,这种未知的期待,让自己想起了第一次的光景,又迅速掐断了这种想法,自己熟于男女之事而今却怀
着初次的悸动,连自己都觉得可笑。
心中这股不甘与妒怨也不知从何而来,搅得自己已不想再拖延半刻,猛抓住蔓笙两腿弯,向上强分开来,有关节咔嚓作响,但
都再未能使自己停一下,毫不犹豫破开那朵菊花。
菊花撕裂的痛楚逼出了蔓笙最后一声嘶哑,喉咙溅满咸味,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不是要杀自己么,为何突然要这样折磨自己?
他是觉得杀了自己不解恨,只有这样羞辱自己才满意?
还是他和那些恶痞没什么区别,只是贪图这副身躯?
为什么啊??
请不要这样对我,还是请您杀了我吧!求您了!
眼泪倔强地不肯滑落!
即使有血液做润滑,抽插还是有些困难,封裔觉每一下抽插都是惊人的紧窒,好似陷于滚烫流沙,热沙翻滚摩挲着肌肤,软麻
难当。
不自觉探下身吻住了蔓笙微启地白唇。味道不是有点甜,而是异常的甜。不知为何自己尝起来竟会觉得像蜜,舌头撬开他的牙
齿,里面竟是一片腥咸。
他的味道何其多变……
蔓笙感觉到他不断在自己体内律动,下身已痛得麻痹,迷糊中自己能闻到那种腥膻的味道,这种味道自己以前在桃奴苑经常能
闻见,这种让自己觉得污秽淫媾的味道现在却正充斥着自己的身体。
没有家,没有亲人,现在连自尊也没了,这具身体从没有人真心喜欢过,造就它的人都要抛弃,现在连自己也觉得它恶心了。
眼睛睁着却看不见什么东西,那还是闭上吧。
不知耗了多久,封裔才将自己退出,倒在了他旁边……
两具同样虚脱湿透的身体,只是一个是运动过量虚脱一身热汗;而另一个是疼痛过度虚脱一身冷汗。
封裔侧身看着昏迷的人,觉得自己现在很啰嗦,明明可以在船上就杀了他,但却要千里迢迢将他带回谷中,带回来了此刻却已
不想杀他。告诉自己,这仅仅是因为他的这副身体。
没人能成为自己的习惯。
任何人。
第十九章:再遇
蔓笙再次醒来是被开门声吵醒的,自己还在这个举目皆黑的屋子里。
只听碟碗被置于桌上接着是关门声。
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了,应该是很久,因为肚子真的很饿。
腿好似没法动,稍稍移了一下腰,尾闾附近就传来痛楚,接着便有暖液从痛处流出。
翘起头儿看一看,床单上印着褐红乳白污迹,股根间也还沾着已干涸的血渍。那一幕不管自己如何地想忘记结果只是记得更加
地清晰,蔓笙又重新躺下。
憔然呆望黑账上,自己零散不成形的暗影,几乎与那黑色融成一体。
想要逃走,可是现在自己连走路都成问题。就算能走能跑,自己又能逃去哪里?禹雷不知现在何处,是不是也处困境?
也懒得将被子拉过盖在身上,眼泪再也没能控制住,将耳鬓头发打湿一撩,恍惚间又睡去。
蔓笙发觉自己身处在一间阴潮小屋,屋里烟雾缭绕,怎么也看不清周身的东西,只好挨在墙角。
熟悉的尖细笑声骤敲自己耳膜,蔓笙不由得向墙角缩紧,烟雾慢慢地淡了一点,一个身材稍显丰腴的女子渐渐清晰。
是越桃,她轻笑着,看向自己的目光很是鄙夷,身后跟着两个壮汉,手里持着的东西自己一点都不陌生——刺棍,木棍上密密
地嵌满绣花针,桃奴苑专门用来教训新来苑中不从管教的女子,偶尔也用来教训下等小厮。
年少的自己曾被这种棒子打过多次,千万针头一起扎进肌肤的感觉,自己怎么都不会忘记。
两个男人面无表情地靠近,把自己翻过来按在地上,下一刻背上臀上便传来熟悉的刺痛,那种痛让自己气都不敢喘,只是冷汗
出了一窝又一窝。
不知过了多久再抬头时,看到的人却已不是越桃而是她。眉眼灵韵细腻,体态柔媚,风情却又高贵,她是自己见过最美的女子
,但她生出自己就抛弃了自己。此时她好看的桃花眼中满是愧疚,向自己伸出了手慢慢地靠近,用无比温柔的声音唤着自己:
“笙儿……”
她将要触到自己时,自己忍不住朝她怀里扑去,只是环住的是一缕烟雾。
烟散梦醒,蔓笙睁开眼睛身体因为震动又开始作痛,这样的梦自己年少在苑时常做,但已经很久都没做了,想是今日睡不安生
才又做了。
用被子拭去脖颈处的冷汗,才发现身体已被清洗过,床褥衣裤也被换上新的。桌上放着食物,还是热气腾腾,应是刚送来的,
把住椅子靠到桌旁。
一碗青虾红豆茯苓羹,不管是颜色还是香味都很诱人,已经不知道多久没吃东西了,蔓笙踟蹰着吞了好些口水,只喝了一口旁
边清茶又移回床上躺下。
须臾,门外有了动静,门被打开,有两人前后进了屋。
蔓笙紧张地闭上眼睛假寐。
听闻一人走到床边站了一会儿,又走开了,稍稍松口气。稍稍松口气,那人当下却又折回一把拎起了自己衣领,吓得自己撑圆
了眼睛动弹不得。
“你想死?我还没准!”封裔语气强硬中带些固执。
说完就强行拧开自己下巴,知道反抗无用,蔓笙顺从地任由他将一碗羹全数倒入自己口中。
拼!碗被弃于地上,跌个粉碎。
吞咽不及,不少羹汁岔进气管,每咳一下都会牵动下体伤痛,蔓笙轻咳两下便强忍住不咳。封裔在桌旁坐下,自酌欢伯。看蔓
笙靠在床头,脸忍得有些涨红。
第三杯玉液入腹,眉头一皱,封裔将手中陶盅儿拧碎,疾步床边一下扯开蔓笙领口,见他白皙肌肤上布满血红小点。一直在旁
边静候的即墨也觉异常。
“即墨。”
即墨上前端详良久,才小声嗫嚅:“这红点应是由蔓公子与这羹中青虾抵冲引起,属下只顾找些补虚益气的食物,未能考虑周
全,是属下失职。”说完已是单膝着地。
自己一沾虾,便全身红疹奇痒难当,红疹要一天一夜才能褪尽,从小便忌虾。所以刚才忍着几日饥饿未碰那羹分毫,蔓笙沉默
着拢紧衣领,抬眼正巧撞上封裔凌烈双眸又迅速躲开。
虽然眼神只是短暂地交汇,但封裔从那清澈的眸中看到了那丝不易察觉的倔气。眼前的人虽仍旧惧怕自己,可他的眼神自己看
得清楚,敢情他心里是如何地不情不愿,我封裔要了他,竟是这样折辱了他:“即墨你起来吧,既然只是犯个冲,那你明日继
续给我送这青虾什么的羹。”说完便停也不停的出了房门。
即墨看着床上的小红人犹豫好些才道:“……是……”
这晚亥时已过,可蔓笙仍旧辗转难眠,一是因身上痒痛不止,再次是念想今后打算。
自己与封裔相识已有几个年头,虽年纪相仿(猜他也只比自己年长几岁),却从未如何熟稔,但自己也从不觉他是什么恶人,
就是待人霸道让自己有些畏惧,也深知自己是如何宵小人物,怎可让他墨玉谷谷主温言软语。可不想他竟这样凌虐自己,总觉
这是一场噩梦。
想到此处,心中酸楚便比身上瘙痒还难忍受,蔓笙抹去眼窝泪珠,小步到木几旁,灌了两杯凉茶才觉稍好过些。想挪回再睡,
夜深人静却若闻幽绵埙声悄。
不可能!
拉上绒被,定是这些夜自己噩梦胡想所致,越是这么想那埙声便越是清晰,绵蛮柔舌如风。按捺不住,蔓笙下床出门,循着音
向北挪去。
夜空玉蟾若明珠,小道旁高灌投下斑驳黑黢。
忍痛穿过好几片矮丛,前面豁然一块大草皮,四周由过人高的黄萎芦蒿圈住,熟悉的埙声便从那芦蒿外围传来。
自己每走近一步,心就向上提一寸,自己在期待:期待是他。
拨弄穿过芦墙,眼前竟是一片鹅卵浅滩,滩水盛着当空玉蟾。滩泉旁站着的人惊措,埙声骤停。
真的是他,借着皓月自己认得真切。
半夏!
他显然也认出了自己,慢慢向自己靠来。
虽穿着粗布灰衣,但是俊气逸韵丝毫不减,惊讶地叫了自己一声。
刚闻埙声时,自己希望是他。真倒见了他,蔓笙感觉心里发虚,想转身走掉,却被他拉住肘腕,想也该问他禹雷的境况,就在
与他面滩靠蒿坐了下来。
半夏看着旁边低头沉默的人,才半个月不见,他的变化却很大。人瘦了不少,也没有第一次见时那么灵动活泼了。
蔓笙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才开口问道:“……你……你怎么也在谷中……”
半夏听他声音沙哑得过分,想他定是病得不轻,回他:“那日我回花坊,墨玉谷的人就找上门,我也是被当壮丁抓来掘石的。
”说着又看蔓笙,见他眼中露出担忧,欲开口,就打断他补道:“那晚你迟迟未归,禹雷心急便去找你……逃过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