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蚁——裸心裸身
裸心裸身  发于:2013年05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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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新酿的上好竹酒还未经滤清,浮起的酒渣,液色微绿,细如蚁,绿蚁即为美酒。

我只不过是用了一点温柔的眼神来装点,就骗得你上床,

还有只有你才那么稀罕的高潮,我从来对别人用过的东西没什么好感。

尘埃一样的人,利用一下又有什么关系。还有就是请不要再假装受苦的灵魂,

总是一副受伤的样子,我最受不了就是这个。自己想想吧,是否够得起“伤”的级别。

我不明白难道你就不觉得腻味?

搜索关键字:主角:蔓笙,南门半夏┃配角:容成百部,封裔┃其它:且看无人

第一章:暗夜遇险

暗夜

浓霭

暮云浅

啪嗒啪嗒啪嗒……

在这样安静的夜,鞋踏在青石板上的声音显得很突兀!

雾中的身影渐渐清晰

一个少年

赤luo着上身

身后有群男人在追

他逃得很快

追的人更快

呼呼呼……

急促的踹气声!

“贱人,你给我站住!”身后的人咆哮着,仿佛被他们捉住就会被生撕了一般!少年丢弃了紧拽的撕破的白衣,单薄的身形在

夜晚的冷风中穿梭,他像受惊的小鹿一般跑得更快了!

逃逃逃

追追追

这场追猎,就好像这暗夜的浓雾一样,让身在其中的人无助绝望!

慢慢的少年的脚步不再轻盈,速度缓缓地慢下来,后面的吵啷声又近了一些,这迫使他死命地提起脚又跑了几步,惨白的脸上

躺满了水珠,终于他体力透支,一个踉跄滑到在湿冷的青石板上,

锋利的石棱划破了细细的手臂,这使他的身子不由得一缩,显得更加柔弱单薄!

“哈哈哈!要抓你可真不容易呀!小贱人!”带头的一个精瘦的男人悻悻的说着,肆意的狂笑深深勾勒着他蜡黄脸上的褶皱,

那双闪着精光的眼睛,就像是一只饿急了的地沟鼠闻到了香油。

疼痛还没来得缓解,少年勉强着站了起来!

“我!叫!蔓!笙!”他坚定的吐出每一个字,恐惧的脸上又添了一分冷怒。

“哼哼!ji女的儿子也配有名字?”挑衅又鄙视的语气。

这句话仿佛狠狠地刺痛了蔓笙的心。

蔓笙眼睛瞪得又红又圆,白白的贝齿紧紧地撕磨半边的薄唇!愤怒,却让人觉得更加稚气可爱。

当然对前面这群男人来说更是只有逗趣的份。

“哈哈哈!小美人,生气的样子可真是诱惑啊!”

“诱惑!对!大哥真是有才,用辞真是……。真是贴切!”一个肥硕的男人急忙欺身上前,谄媚道。

蔓笙嘴角剧烈地抽动着,光滑笔挺的脊背绷得紧紧的,两只肩膀也微微向上提,猛得扑上了那个精瘦的男人的肩,巨大的冲击

,使两人都跌倒在石板上路上。

嗖的一声,蔓笙的拳头打在了男人的眼眶上。

顾一鹤被打,闷哼一声,黄浊的眼球上布满了血丝。血丝像一只恶爪一样慢慢的握住了他整个眼球。被打红了眼,起身把蔓笙

反扑倒在地。

啪啪!

被顾一鹤狠狠地扇了两下,蔓笙侧头倒在青石板上,脸像被人撒了一把辣椒粉一样,又辣又痛。

苍白的脸渐渐变得通红,嘴角的血蜿蜒得顺着下颚流滴到了石板上。

“看我今天不弄死你!楞二,王莫还不快上!”

旁边的男人们一下都围了上来,嘶嘶!开始扒他的裤子。

“你们给我住手!”蔓笙用手胡乱的抓着眼前的人,手臂被胖子楞二紧紧地抓住摁在了地上。

嘶!

蔓笙外裤被撕成了布条,整个扒了下来,大腿在微凉的空气中无助的颤抖,纤瘦白皙。

“哇!这他的皮肤可真滑。”

“今晚大哥真有艳福了。”王莫一脸馋相的说着。

“哈哈哈,有美食不会少了你和楞二的!”

“嗯!我帮大哥摁住这小子的手,大哥可以尽情的……”

“有人来了!”王莫低声道,打断了楞二!

“大哥,我去看看。”说着王莫一溜烟转进了偏巷。

王莫低估着这大半夜会有谁兴致荡街,迎头就撞上了一物体。

“嗯?”

抬头眯眼仔细一盯,借着酒家外挂的大红灯笼发出的微弱烛光,透过浓浓大雾,能依稀看到眼前的站着一少年,双手附在身后

,一身淡黄长袍,白色腰带,衣襟用紫稠镶边,清瘦的脸上带着怒意!

“孔……。孔公子,小的该死,雾大,刚没看清是您……”王莫声音有些打颤。

“蔓笙呢?”声音比这暗夜更冷几分。

“这……这……”

“别挡道!”身旁家卫范施喝到。

“……孔公子……”王莫想上前攀住孔水黄袍下的脚踝,却被范施利落地一脚踢开。

“公子!”范施低低的叫了一声。

“走!”孔水带着范施绕过王莫拐出了偏巷。王莫连滚带爬的跟了上。

虽然雾浓,但孔水一眼间就认出了近乎赤luo的被男人压在石板上动弹不得的蔓笙。

飞步上前,看清了压着他的精瘦蜡黄眼睛凹陷的像恶鬼一样的男人。

孔水的第一感觉不是愤怒而是心痛,心痛他被这样的人欺辱。

“孔公子!您,怎么在这?”顾一鹤紫乌的嘴唇不自然的抽动。

“哼!就你,也敢碰‘他’,活腻了么?”孔水咬牙。

“小的只是和蔓公子开开玩笑!”说着一下就离开了蔓笙,诺诺闪到一旁。

“开玩笑?好!范施!”孔水一眼都没离开蔓笙的脸,淡淡道。

“是!公子!”

范施上前抽手。

啪啪啪啪!顾一鹤被扇翻在地。

噌!拔剑。

唰唰唰唰!瞬间身不裹衣。

嚓!一条手臂被卸下。

身体和神经才反应过来,顾一鹤惨鸣一声,在地上滚成一团,抽动,鲜艳的红色染上青青的石板,煞是好看!

慌乱之下,楞二王莫使出看家的逃跑本事,拖着顾一鹤瞬间就隐没在浓雾中。只留下一条血线,扭动在石板上。

风大了,酒旗在摇曳,无依无靠。

“哥哥!”孔水极为轻柔的唤道,缓缓蹲下,静静看着缩在墙边发抖的蔓笙。不知道是痛还是冷,他竟然抖成这样。

“哥哥!”孔水的声音又柔了几分。

“你走!”声音没有起伏,但他看到他眼睛里一闪而过的东西,那是他从来多不曾明白也不曾感受过的东西。

“还是我送你回去吧!”看着他只剩白色底裤,孔水脱下了淡黄色外袍给他披上,他没有拒绝,也许是因为这夜真的太冷了,

一点点的温暖都能笼络自己的心。

夜更深了,墨黑的苍幕上看不到一点星光,浓雾丝毫没有要散的意思,还下起了寒露,这条白天异常繁华热闹的街,此刻却黑

静得吓人,只有酒家外挂的大红灯笼在凉风中透着微微的光,但总归散不了这暗夜。

蔓笙微微颤颤的站起了身,扯紧外袍,慢慢拖着步子想走。浓雾湿了石板路,一个趔趄滑到在地,膝盖重重的磕在石头上。孔

水忙扶他,并不由分说的一下把他背了起来。

“你快点放我下来!”蔓笙拧着翠眉忍膝痛。

“你这样能自己回去么?”

“不关你的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我是你弟弟!”孔水放下他,涨红了脸。

“你不是。”蔓笙别过脸。

“为什么你总是这么对我?”乌黑的眼睛满是氤氲,语气却是出奇的淡。

不想看到他这样的神情亦或是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此刻的表情,蔓笙转过了身。

为什么要这么对他,因为嫉妒他,为什么他是孔家的公子,万人尊仰,而自己是妓院的小厮任人欺辱;为什么同样是她的儿子

,他受尽她的宠爱,而自己却被她丢弃,像垃圾一样丢在妓院。这让他嫉妒得发狂,但却不想说出口,只是不想承认,难道要

让自己去乞讨她的爱吗?用仅剩的这点支撑自己这么多年的自尊去换取她施舍的爱,真的值吗?哼!自己的生活以前没有她,

以后也一样不需要她的存在,就当她从来不曾存在。

“对不起!”孔水转过他的肩,眼睑压得很低,看不清神情。

孔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总是莫名想对眼前的人好,是愧疚吗?每每看到他凝碎的眼神心总是隐隐不安。

“还是让我送你回去吧!”孔水抬起头,眼睛很亮,闪闪烁烁。

蔓笙心莫名的一痛,自己这么冷着他,为什么他还是常常不顾身份的来自己的小阁,虽然每次都只是安静的喝着清茶,看自己

种一会儿兰花就走。那这次呢,这么凑巧刚好路过这偏巷。

沉默着。

孔水扶着自己的手臂向街的尽头走去,他的手很暖,蔓笙慢慢与他走回去。

一路都没再说话。

经过大大小小的酒家客栈,最后停在了“桃奴苑”——南越一带最大的烟花之地,此刻因为夜深客人已经散光了。

“没什么人,公子,我们从大门入吧!”范施低低的问了一句。

孔水只嗯了一声,三人一路向后穿过豪华的大厅右拐到最右边的小屋,屋上挂着一橙黄的竹匾,秀气的写着小篆“绿阁”。范

施上前推门而入。

“小蔓你终于回来了!”甜甜的声音带着狂喜,一个粉衣女孩一下扑到门旁。

“孔公子!咦!小蔓你怎么了?”圆圆的眼睛满是悸动紧紧盯着蔓笙,粉粉的圆脸也变得红彤彤。

“禹惜,我没事呢!”蔓笙尴尬地牵动嘴角。

禹惜委屈的呢喃:“可是你的脸都肿了,嘴角也……”

“帮我准备些热水吧。”蔓笙打断她。

“好吧!”禹惜犹豫着出了绿阁。

“你也回去吧,趁夜深没什么人。”

孔水扶着他坐在白帐木板小床上。虽然知道是他在赶自己,但他还是担心自己的吧。

“让范施明日送些药过来,我有空再来看你!”说着就带着范施便走。

蔓笙拖着不便的腿,来到澡堂。

“水放好了,那我先出去了。”禹惜欲言又止。

“谢谢你,禹惜!”

粉脸被熏得又红了一分:“快啦!水都凉了呢!”

看着眼前的女孩搞怪神情,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身上的痛楚减少了几分,心情也好了大半。

今天真是好背的运气竟然在花坊遇到这么群人,要不是孔水及时解围,真不到会怎样,蔓笙星眸微闭,浸在木桶中,缓缓地思

复着,水汽袅袅娉娉,好舒服啊!突然倦意袭了上来,幽幽的靠在桶壁上睡了过去。

第二章:花坊

清雾敛,飞云冉冉,薄日微露。

天已近微亮了,自己怎么在木桶中睡着了呢,簌的站了起来,热水早就凉透了。鼻子一痒,蔓笙忍不住连打两个喷嚏。

虽然还是初秋,但昨晚先是吹了大半夜凉风,现在又是泡了半天凉水,哀,这回肯定是要躺上好几天了,摇了摇有点昏沉的脑

袋,蔓笙利索的爬出了木桶,膝盖有点痛,一看,青了好大一块,急忙披上了禹惜为他备好了衣服。

眼眸一转,突然想起什么,“呀,我的黑猫蕊蝶。”蔓笙夺门而出,一边还系着衣带,急急向绿阁后面的小院赶去。

昨天放小院的兰花竟然忘记移近屋子了,发生了这些意外,一分心就把这事儿给忘到哪里去都不知道了,这娇贵的春兰可是自

己很稀罕的宝贝,悉心照顾了五年才给面子地开过两次花,可是禁不起阳光的长时间曝晒。

去年见它吐芳是多么激动,三片花瓣,淡绿底色,紫筋细,抹粉紫云。狭长而曲卷的舌上铺满紫黑色朱砂点,花朵之中宫酷似

黑猫头形,所以得此名,是春兰中的名品。

自此自己就喜欢用些闲暇来养养兰花,这样就不用对着那些永远都透着鄙视打量自己脸的目光,心绪总会在看着这素兰的时候

变得宁静。

蔓笙俯身小心的捧起蓝白的瓷瓶,翠眉舒展:“还好你没事!”轻颦微笑,淡淡的阳光漏下衬得白衣人儿像一片薄云,朦朦淡

淡,好似一吹就散。

“小蔓。”禹惜提裙碎步而来:“原来你在这儿,还以为你又不见了呢。”

昨晚后来因为被越桃的事情耽搁了就没来得及来看看他,一直担心他有没有受伤,一早就奔到绿阁,竟见他在小院里盯着春兰

出神。

“昨天是意外呢,叫禹惜这么挂心,以后我还哪里敢随随便便不见。”淘气地咧嘴一笑,心里暖烘烘的。

在这里生活了十九年,也就眼前这个女孩和她的孪生哥哥禹雷这么两个朋友。也许是因为相似的际遇让彼此更加容易靠近。

“呵呵,你们俩怎么一大早都在这小院?”

正想着禹雷,他就来了。

回眸间,一个黑色身影已在眼前。

“你们这俩兄妹真是,大清早的,怎么尽往我这小院赶。”嘴咧得更大了。

——

轻雾褪尽,晓日微醺,满院光影斑驳。

“楼主让你去趟西街花坊订一批牡丹,昨晚有人闹事,把大厅的牡丹全给咂了。”

才一天不见,脸怎么肿了:“蔓笙你的脸怎么。”禹雷疑道。

禹惜撅嘴:“就是,昨晚我问你都不说。”

“小意外拉,没事。”蔓笙忙转移话题:“楼主要订牡丹,品种照旧?”

把银票塞在蔓笙怀里:“不,这次要冠世墨玉”

冠世墨玉,花朵硕大,紫黑带绿,乃黑花之魁首。蔓笙狐疑:“这么名贵的牡丹,楼主怎么叫我去订?”

“这当然要个懂花之人去才行,不让你去谁去?”也罢,昨天去花坊买花肥,结果被人惹上花肥到没买来,今天顺便去带了来

:“好,我这就去。”

“小心点。”禹雷搭上他的肩,乌黑的眼珠注满神采。

“嗯,知道。”有这样的朋友关心着自己,心就不自觉的暖了几分:“我先走了。”

蔓笙大步出了小院,将春兰放置绿阁,收拾了一下就往西而去。

阳光艳艳,街上车水马龙,与昨晚夜幕下的完全是两个样。

走了一会就觉得脑袋发晕,这才想起从昨晚到现在自己还没有吃过一点东西,这么一想肚子饿得愈发明显。

走进旁边的小铺:“老板,花蓉芝麻酥一个。”掏出银子。

“公子拿好。”递出一个褐黄酥饼。

芝麻好香,真是饿极了,大大的咬了一口。

边吃边走,一下就到了西街花坊。

跨槛而入,满屋子的花花草草。咦,就是不见曾老板,连伙计都没见着一个。

纳闷间,里屋的木门,吱呀一声开了。

“容成公子,一有春兰,我立马叫人为您送去。”曾老板弓着背从里屋出来。

走在他前面是个男子,倾长身材,一袭红衣,在这一屋的绿色之中分外妖娆,黛眉秾丽,润唇好似红梅,冰肌莹玉,冷艳之中

透着一分男子自然地潇洒。

男人生得如此艳中带俊真是世间罕有。蔓笙与他四目相望,愣了半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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