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何晏译从来不说狠话。
因为他做出来的事情,永远比他说出来的凶狠。
cp:何晏译x罗兰鬼线
(硬汉攻x美人受)
本文句句都为瞎掰,请当成笑话来看,谢谢。
内容标签:强强 军旅 高干
搜索关键字:主角:罗兰鬼线 ┃ 配角:何晏译
第一章:那个男人。
罗兰鬼线第一次见到何晏译的那天,天气非常热。
他扛着大大小小四个包,迷茫的在这所偌大的学校寻找学生宿舍。先前说的,天气实在是太热了,罗兰鬼线流了很多的汗,遇到一个上坡,几乎走一步就顺着脸流一滴汗。
怎么会有人有这么奇怪的名字呢?‘罗兰鬼线’,为什么不叫‘赖曼鬼线’呢。
这还是人的名字吗?
——罗兰鬼线自己也很奇怪。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当年他的名字和正常人一样,一样的中国百家姓,包含着父母的爱意的名字。
但是后来他忘了,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名字。
那么我们也就姑且不提了。
那个上坡路有一百米左右,两侧是大二的教学楼,正对着两个篮球场,正是中午,有不少男孩儿在那里打篮球。
罗兰鬼线以前没见过篮球,当时电视还没有普及,他根本就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多人抢一个球。
但是他一眼就看到了何晏译。
开学二十一天的军训,几乎所有的孩子都晒成了黑炭,罗兰鬼线也不例外,他不是很在乎肤色。然而在那一群的黑炭中突然看到一颗剥了皮的马铃薯,立刻就觉得神奇了。
罗兰鬼线就放下了包,站在马路檐子上,遮住阳光,看那几个男孩儿颇为激烈的打球。
因为肤色的原因,罗兰鬼线不自觉的开始注视何晏译。那颗棕红色的小球,就像是粘在了何晏译的手上,如果被对手抢到了球,他也根本不用暴力,轻轻一切,球就像是被驯服了的小兽,乖乖的黏在那人的手上。
何晏译的手指修长,炙热的阳光下甚至都变得透明了起来。
罗兰鬼线眯起眼睛,职业病的开始观看何晏译的运动轨迹。
何晏译跑得很快,简直是一辆小型坦克(……),弹跳力惊人,三分线上,举手,胸前投出,漂亮的弧度。
罗兰鬼线从他出手的瞬间就知道,这个球肯定会进去。
那样准确、精准到可怕的运动轨迹,就算不是他这样学物理的,也能准确预测出来。
似乎是决定胜负的一球,看到何晏译投中后,对方的队员开始扶膝休息,大声抱怨。
“何晏译。你这个怪胎,下次再和你打球。”
这才是男人的逻辑,输了再打,再输,输得口服心服。
这是罗兰鬼线第一次知道他的名字。
何晏译懒散的拍球,明明旁边的男孩儿都喘的像口破风箱,但是那人却显得一
点都不累,眯起眼睛,总算是感受到了罗兰鬼线审视计算的目光,顿了顿,淡淡的挥手,突然张口对罗兰鬼线说:“喂,你来打一场吗?”
罗兰鬼线一惊,刚想摇头,蓦地停住。
他听说,猫这种动物,绝对不能主动亲近它,否则它会觉得你很烦。但是当它想要亲近你的时候,你也绝不能拒绝它,否则它会记一辈子。
奇怪的是,在看到何晏译的第一眼,罗兰鬼线就觉得看到了自己奶奶家里的老猫。
乖张,懒散,目中无睫。
偏偏却讨人喜欢,罗兰鬼线喜欢的不得了。
他崇尚一切理性而强大的东西,这就是他喜欢而且爱慕物理的原因。
罗兰鬼线蹲下,睁大眼睛,仔细的看三分线到篮框的距离,高度,大概要怎么样的力度才能投进。
其实很简单。他在家乡的时候,也喜欢找小竹篾编在一起,让母亲搓成球,然后随便找个框往里面投,虽然不像何晏译他们那样抢一个球,但是如果只论命中率,罗兰鬼线有足够的自信。
日后他知道了为什么。因为罗兰鬼线的模糊数学,是全球水平。
罗兰鬼线将身上的大包小包都解了下来,说道:“我不会你们那样抢球,但是我会投球,和你比投球的命中率,可以吗?”
旁边的孩子有的开始笑着起哄。这傻小子怎么回事?没看到何晏译刚才的命中率有多高吗?
何晏译笑了笑,点头:“如果你赢了我,我就帮你背着你的背包,送你到你的宿舍。”
罗兰鬼线没听出他言语间的讥讽,只觉得这真是个好人啊,都能看出自己找不到宿舍。
何晏译笑着笑着,慢慢眯起了眼睛,抿嘴,手指放松的翻腕。
美丽的弧度。
罗兰鬼线近似顽固的研究着何晏译投球的角度、弧度,甚至妄想将他的肌肉看穿,直直的看到他的体内到底做了多少功才罢休。
何晏译随手投了三个球,三个球全都进了篮框,空心球,场内安静的只能听到球下切时干净利落的声音。他估计罗兰鬼线这样的新手能投进去三个就差不多了,就停下来,转身对罗兰鬼线说:“这样吧,你能连续投进去四个,就算我输,怎么样?”言语间的笑音有不屑,有傲慢。
毕竟是刚上大学的大一生,你能指望他有多成熟?
罗兰鬼线点了点头,习惯性的搓了搓手,引起了那帮孩子的笑,只觉奇怪,没有多说,不是走到了罚球线上,而是径直站到了三分线
,端起球,手势极其不正确的,扔出了一条漂亮的弧度。
多少年后,罗兰鬼线最喜欢说的那句话就是,当你走到了一个行业的最顶端,就很少有你不擅长的事情了。
这就是‘顶级’的力量。
罗兰鬼线越来越觉得有意思,那球,用手骨触碰的时候就会产生偏转的力度,但是用手整个成爪状,它就会乖乖地贴在你的手里面了。
很困难吗?他不觉得。
罗兰鬼线在投出第四个球的时候,微微停顿了一秒,随后转过身,又向后走了两步,到了半场分界线的地方,瞄准,此刻,他投球的姿势标准到耀眼。
——完美的弧线……
这是他一生追求,并且拥有的,顶级的力量。
何晏译眯起眼睛看着罗兰鬼线最后那近似挑衅的动作,眉端微皱,过了一会儿,开口道:“你叫什么名字?”
罗兰鬼线觉得不妙。
何晏译身上散发出的,都是一种类似愠怒的气场。
他觉得非常的熟悉,就好像看到了外婆家那只孤傲乖张的老猫,冬天必须躺到炕上,否则就露出这种表情,如果不知好歹的摸一摸,一只爪子就伸过来了。
罗兰鬼线告诉了何晏译他当时的名字,奇怪的看到何晏译原本冷淡的脸一愣,然后微微笑了起来。
当时的他不知道为什么何晏译要笑,后来他知道了。
因为罗兰鬼线以前那个让人啼笑皆非的土名。
大概是什么张大山李小狗之类的名字吧?
罗兰鬼线已经记不清楚了。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想忘记什么东西,很快就忘记,这辈子都想不起来;不想忘记的,这辈子都无法忘记。
有这么一个名字能怪谁呢?
他这样的孩子,生在乡下,哪个父母不给孩子取一个俗气点的名字?
他们迷信的认为,这样的名字可以让他们的儿女一生顺利、平平安安。
罗兰鬼线从小就显示出了惊为天人的逻辑推理和记忆力。
你五岁的时候能干什么,六岁的时候呢?你还记得吗?
五岁的罗兰鬼线听妈妈说:金钱如粪土。
六岁的罗兰鬼线听妈妈说:朋友值千金。
罗兰鬼线问:“不对啊,妈妈,您的意思是朋友是粪土?”
在很多地方看来,罗兰鬼线这样早慧的孩子,是要遭天妒的。
这样的孩子,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罗兰鬼线的母亲连夜带着罗兰鬼线来到了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者家里,焦急的询问有关这个早慧的孩子的事情。
老人抽了口旱烟,看着罗兰鬼线的眼睛,摇摇头:“这娃子将来有出息,却是个薄情种,你薄我也薄,怕要成为个短命鬼咯。”
这对罗兰鬼线的母亲来说,是多大的打击?
罗兰鬼线不知道,但是后来母亲生下了另一个男孩子,不聪明,虎头虎脑,母亲却从那时候起,把全部的爱全都放到了弟弟身上,对罗兰鬼线非常冷淡。
别人家的孩子考试得了第一名,父母都会非常开心,但是罗兰鬼线家就不是这样的。
到后来,高考的时候,十八岁的罗兰鬼线成为了村里的奇迹。
那是村子里几百年以来的第一个考到了首都的大学生啊,那所光听名字都会觉得震耳发聩的学校的名字,说出去都是光宗耀祖的事情。
村子里大办流水席,就连他去京读书的钱都是村子里出,只想着有朝一日罗兰鬼线衣锦还乡,能记得他们的好。
只有罗兰鬼线的母亲觉得,他这次去读书,是用命去读的!
何晏译并没有打算食言,所以他二话不说,提起罗兰鬼线的背包就向前走,一边走一边问:“你是哪个系的?”
“呃……”何晏译走路太快,罗兰鬼线差点跟不上,跑了两步,道,“物理系的。”
这是当然的。核物理实验和理论、核聚变,这样跟随他一生的研究方向。
“那挺好。”何晏译说,“体育课你选男篮吧,我保证让你进去。”
除了长跑体能,所有的选课都是抢手货。
罗兰鬼线点点头,仔细回想何晏译的话。【我保证】让你进去。
这是在炫耀?
罗兰鬼线就联想起来了,外祖母家那只猫,趾高气昂的路过他的面前,仰着头,蹭他的小腿。
何晏译很不满意罗兰鬼线的反应,顿了顿,随意的开口,带着点讽刺的意味:“你多久没洗过澡了?”
罗兰鬼线很奇怪他的问题,却如实回答:“一个星期吧。”
为什么回答的这么干脆这么不加遮拦呢?因为他觉得一个星期不洗澡,实在是太正常了。
何晏译复杂的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只是脚下的步伐加快了一点。
第二章:再次重逢。
赵晓鹤曾经听人说过,在澳门,招惹人之前,一定要确定招惹的不是个娘娘腔。
她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偏偏不能招惹娘娘腔?
那人笑话她没见识:什么人都不知道,你能不知道罗兰鬼线吗?
如果你不赌博,你肯定不知道罗兰鬼线是谁。
但是如果你赌,不论豪赌还是小赌,那肯定要听过‘罗兰鬼线’这个名字。
准确的说,这不是一个人的名字,这个代号代表着一个团队,一个顶级的团队,领导者是一位代号为‘罗兰鬼线’的男人。
那男人极其嚣张,和人赌博手段狠戾,要从他手里拿钱可真是比登天还难。如果只是有钱也就罢了,他还特别坏。坏到什么地步呢?人前笑脸人后就能毫不手软的捅你一刀子。
这种人最让人讨厌,可是他家产厚,后台硬,你能奈他何。
那为什么不能招惹娘娘腔?赵晓鹤还是不明白。
那人白了她一眼:你傻啊——那个罗兰鬼线,就是个娘娘腔!
听到这话,何晏译笑了笑,将车窗摁了上去,把车外的声音隔绝到外面。
娘娘腔?
何晏译闭上眼睛,肆意回想那个男人的容貌,好像有那么一点点。
大学的时候就有人嘲笑罗兰鬼线的长相,觉得他不够男人。
——罗兰鬼线。
这个是他的新的名字?
何晏译仔细念了两遍,烂熟于心之后,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
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人还要躲自己躲到什么时候。
七年前,何晏译把罗兰鬼线逼狠了,闹出了假死这么一回事,七年后,终于让何晏译知道了他还活着的消息。
何晏译眯了眯眼睛。
当初听说罗兰鬼线‘死了’的时候,可真的是折腾了他一番。当初何晏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难受,七年之后,他可算是知道了。他喜欢罗兰鬼线。
七年前何晏译来到了罗兰鬼线在乡下的家里,带着罗兰鬼线已经死去的消息,让他觉得奇怪的是,罗兰鬼线的母亲并没有露出悲伤的表情,反而非常淡然的说:“我知道了。”仿佛早就料想到。那时候何晏译就觉得不对劲,以为罗兰鬼线是在假死,后来才知道是因为这个大儿子在家里没什么地位。何晏译不甘心,他一直让人守在罗兰鬼线的家里。他就不信,罗兰鬼线能一辈子都不回家。果不其然,七年之后,罗兰鬼线的母亲对他说,前几天在村头看到
了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特别像他,只是衣着太过气派,她不敢上前……
何晏译这才知道,自己的信息来源渠道并不是最完整的。有那么多的看不见的力量能挡住他寻找罗兰鬼线。
他恨死了罗兰鬼线背后的势力,让罗兰鬼线躲着自己,躲了这么多年。
何晏译冷笑了一声,戴好手套,从车上走了下来。
既然你不来找我,那我便来找你吧。
当初尽管何晏译几乎把北京的地皮翻了一遍,也搜索不到一点关于罗兰鬼线的信息,后来知道他没死,就明白了,罗兰鬼线被一股力量保护着,很难靠自己就能找到他。就在何晏译以为没有什么希望的时候,他又听说,澳门有一个团队,领队是个物理天才,几乎不怎么在博彩的时候出现,但是只要一出手,开盘就是百万以上。
如果罗兰鬼线能低调一点,那么自己可能绝对找不到他。
只可惜他太嚣张。
何晏译早就查好了罗兰鬼线的住所,这次来也有一个很好的幌子。
在他打算来寻找罗兰鬼线的一个月前,有一个男人雇用他来暗杀一个名叫‘罗兰鬼线’的人。
当时何晏译并不知道罗兰鬼线就是他,只觉得这个名字很有趣。当时何晏译在圈子里的名声很大,特种兵出身,家底够硬,从来也不用雇主承担什么责任,只是请价高,高又怎么样呢?这孩子年轻而且强大,请到他几乎就等于完成了全部的任务。
何晏译并没有立刻答应。他只是在录音机里面听到雇主这么说。
“……死娘娘腔,还敢这么狂,靠背宰了你……”
何晏译早就听惯了别人说狠话。
但是他自己从来不说狠话。
因为他做出的事情永远比他说出来的要凶狠。
“……我接了。”何晏译调整了一下耳麦,“可是这次,不保证完成任务。”
何晏译没有搭档,他向来都是单独行动,刚才提到的手套并不是什么为了保暖的手套,而是为了帮助他攀爬的尼龙手套,周围都是尖锐的小勾子,现在是晚上九点,天色很暗,正适合攀爬的时间。罗兰鬼线住在七楼,通常他是在凌晨三点钟左右结束一天的博彩工作,但是他一般都是住在赌场,很少回来,今晚也不过是碰碰运气罢了。
两个小时后爬到七楼,屋内漆黑一片,何晏译脱掉手套,摸了摸窗户。是防爆玻璃。何晏译放下切玻璃的钢刀,将宽胶带咬断,贴到窗上,同时后退,凌空荡了
一下,腿部用力,硬生生将那玻璃踹出了一个拳头大小的洞,没有半点声响。
何晏译喘了口气,甩了甩手,将手套咬掉,同时探入,‘咚’的一声,窗户应声打开。
何晏译奇怪自己的心跳为何有些变快。这很不妙,对于一个杀手来说,即使是心跳加快,也会给自己的工作增加危险。
何晏译从窗外跳了进来,还没来得及站起来,蓦地感觉周围有点危险,连忙向后退了一步,却发现灯猛然被打开了。
“呵,”冷清的男音骤然响起,“家里居然来了小贼,你说,你想让我怎么收拾你?”
灯光太过刺眼,何晏译一瞬间没有适应,眨了眨眼睛,微微抬起头。
长发,深紫色的睡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