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弥撒(生子)上——WingYing
WingYing  发于:2012年03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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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真的讨厌他。”

“是的,我理解。”我诚恳地说。

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联系是能靠不同方式建立起来的,无论是交恶还是良好的友谊关系,抑或是亲情与爱情,它

们都是奇妙的。奥利克在威廉面前总是恶言相向,只是希望能吸引这严肃男人的注意;威廉就像个老父亲一样地关

怀奥利克,他被门夹伤的手就是最好的证据。

就在这时候,小客厅里的老摇摆钟响了起来。

现在我们的神经都十分敏感,这让所有人都像是被针扎地惊跳了一下。我望着那短针指向六的古老摆钟,才发现窗

外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春天的塞拉布鲁斯庄园迎接夜晚的时间,比法国的任何一个地方都还要早。

小客厅的侧门在最后一个钟声之后被慢慢地推开来。

银发男人伴着他的奴仆从另一头走了出来,他在主座上缓慢地坐了下来,两手慢慢地交握着,雕刻着家族纹章的黑

色宝石戒指在黄昏的红色余晖的照映下微微闪烁。

塞勒斯汀公爵是一身全黑的装束,宛如在悼念死者,他湛蓝的眼珠平静地扫过我们几个人,淡色的唇轻轻地张合,

“诸位……”

他像是把目光转向了我,语气中充满了惋惜:“发生这样的憾事,我感到非常抱歉。”

爵爷的这句话使气氛更加压抑难过起来,刚止住泪水的萝芙又开始嘤嘤地鸣咽,安妮小姐也发出了抽泣声。威廉扭

开了脸,我忍不住发出一声叹息。

在大家都平静下来之后,我和威廉向所有人叙述了经过,而在最后,威廉环视了所有人,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神情

说:“除此之外,我和柏金先生发现了在奥利克·杰森的脖子上发现了奇怪的伤痕。”

他指了指自己的脖子,认真地说道:“是两个小孔,大约……比指尖儿小几分,看过去,就像是咬痕……”

“上帝啊……这是什么意思?”安妮慢慢抓紧了扶手。

萝芙惊恐地揪紧了手帕,哆嗦地尖声应道:“是……难道是……”

“吸血鬼?”

诡异紧张的气氛之中,突然响起爵爷清冷的声音。

这句话如同一记猛捶,敲在所有人的心头上,我沉默地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往沙发椅上靠了靠。

塞勒斯汀公爵用那双深蓝色的眼眸直视着威廉,他轻轻地开口问:“科威特先生,按照你的意思……是说我的庄园

闹鬼了么?”

威廉·科威特望着他,额上淌着冷汗,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哆嗦,轻声回道:“这虽然很难以置信,但是,有谁能

解释那样的情况呢……爵爷。”

爵爷神情严肃地看着他,很快地又把目光转向我,“艾尔。”

“你又有什么样的看法?孩子。”爵爷如此问道。

我看着塞勒斯汀公爵的眼神,缓慢地述说了情况:“可敬的大人,不瞒您说,我在那两天,都曾去找过奥利克·杰

森,就是十一和十二日的中午,都是在过了午餐之后。那是因为,安妮小姐希望我把茶会的邀请卡交给奥利克。”

我望向了安妮·普罗科特,她和萝芙相拥着,她们眼里都带着一点惊惧。

“十一日那一天,在经过我的劝说之下,奥利克·杰森同意让我进入他的房间……”我回想着当时的情况,诚实地

说:“当时,我看见了一些让人费解的画面,奥利克看过去有些失去理智——噢,他告诉我,他在举行驱魔仪式。

“驱魔……?”威廉一脸迷惑,女士们都露出了忐忑的表情,而爵爷看起来相当冷静,蓝色眼眸不曾从我身上移开

“是的。当时他的确这么说。”我向他们解释了当日房里的情况,并且谈到关于那诡谲的蜡烛布阵,以及用木板钉

死的窗口。

“之后奥利克说了一些奇怪的疯话,就把我赶出了房间,我恰好遇上了威廉,我们一起离开。”我看向威廉,他点

了点头,接着我又说:“隔天,十二日,也是过了午餐时间,我又再次去拜访奥利克·杰森。”

“他这一次并没有回应我,从外头听不见房里的任何动静。今天,就像威廉刚才所说的一样,但是我发现,原本封

死的窗口被打开了。那就像是有什么东西闯进来一样,窗口的玻璃全碎了,可怜的奥利克就倒在窗口前方不远,他

身上带着潮意,昨晚又下了一场雨。我认为,奥利克·杰森,在昨晚之前,也许更早,比我第二次找他的时候更早

,就已经遇害了。”

塞勒斯汀公爵听完了我的述说,认可地点头道:“是的,你猜测的没错。奥利克·杰森全身僵硬,血渍也已经干涸

凝固,背部出现了尸斑,散发着恶臭。这都显示,他死亡的时间已经过了很久。”

“我的房间在奥利克·杰森的房间附近,但是我并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响。”威廉发出了疑问。

安妮小姐不安地应道:“难道真的是……?要不然这么大的动静,怎么可能……”

我皱起了眉头,说:“这样看来,是什么东西闯了进来杀死了奥利克?这……”实在很难相信,但是除了这点似乎

又没有其他的理由可以解释这一切。

这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爵爷并没有对此表达任何的看法,只是微微地拧起了眉头。我看着不安的朋友们,最后看向了公爵大人,提出了建

议:“虽然会给您带来不便,不过也许我们应该报警才对,爵爷。”

塞勒斯汀公爵并没有露出不快的神情,他轻声地说:“好的,如果这么做能使你感到安心。你看起来很苍白,孩子

……”爵爷顿住了话,然后掉开视线看着其他人,宽容地说:“不管真相如何,现在你们需要的是休息。”

所有人纷纷站了起来,一一向公爵做了告辞,跟着走出了小客厅。

这时候,外头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安妮和萝芙互相搀扶地回了房间,我和威廉在楼梯口道别之后,各自走回了房间

,但愿他不要继续难过自责。

走在廊道上,我第一次发现塞拉布鲁斯庄园一切看起来都是如此诡异——久远的传说、神秘美丽的公爵以及他的仆

人,还有接连的死亡……

当我推开房门的时候,空荡荡的床令我感到一瞬间的诧异。

“菲欧娜?你在哪儿?”我在房里寻找妻子的身影,但是很显然地,她并不在这里。

这身子娇弱的姑娘在夜晚究竟跑到了哪儿去了?在寂静之中,我的脑中再次响起了奥利克·杰森尖锐恐惧的嘶吼。

——我没看错,我真的看见了,拥有血红色眼睛的恶魔!他在我们来到这里的时候就盯上了我们所有人,安迪的死

只是序幕!

——这是一个陷阱、是陷阱、是恶魔的计划!他要杀害我们所有人!

——没错,柏金的继承人都不可能长久活命!

噢,上帝。

我感到一股强烈的不安,正要掉转回头去寻找菲欧娜的时候,那金发姑娘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叫道:“艾尔,你

怎么了?”

“菲欧娜!”她站在门口,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妥,我几乎要高喊感谢上帝了。

“艾尔,发生什么事情了?你看起来真糟糕。”

我看着她的笑容,心里生出复杂的感觉。

我可怜的妻子还什么都不知道,要是让她知道发生了这样可怕的事情,她也许又要倒下去了。

“不,我很好,菲欧娜。”我揽着她的肩,合上了门:“你去了什么地方?菲欧娜,快躺下来。”

菲欧娜的气色看起来十分不错,似乎已经恢复了过去的健康,“噢,我觉得太闷了。艾尔,我才刚起来,现在非常

有精神。”

我盯着她嫣红的唇,弯下腰来,轻啄了一下。菲欧娜吃吃笑着,两手环住了我的脖子,热情地凑了上来。

我放开了她,提醒说:“请注意,你怀孕了,柏金太太。”

菲欧娜对我眨眨眼,并且摸了摸肚子,忽然想起似地“噢”了一声。

◆◇◆

贪玩的鸟儿迷了路,闯入了种满蓝玫瑰的美丽庄园。

庄园主人是个恶魔,他对鸟儿说:孩子,我指引你回家的路。

开心的鸟儿在他的掌心旋转,问:谢谢,我该怎么报答您呢?

庄园主人送了他一支蓝玫瑰,说:在红色满月出现的时候,我会去迎接你。

请你做我的新娘。

“艾维斯摩尔·柏金……!”

我突然掉转回头,突如其来的刺眼亮光使我抬手掩住了眼睛。威廉·科威特拿着煤油灯走了进来,惊讶地问:“艾

尔,你在奥利克的房里干什么?”

我从地上站起来,威廉已经走到我的面前。夜风从窗外冷飕飕地吹了进来,房里的血腥味还没有驱散开来。

“威廉,”我告诉他:“请不要误会……我只是想来看看,还有没有什么线索。”

“噢,是么……”威廉·科威特穿着大衣,英俊的脸庞有些憔悴,他看起来也是无法入眠。“看样子,我们的想法

是一样的。”

“是的,近来发生了许多事情,这让我不得不怀疑,这一切并不是单纯的巧合。”我环视着这面目全非的卧房,“

不管究竟是什么所为,我认为,我们不能这么快就下判断。”

“你说的没错,艾尔。”威廉拿着煤油灯照了照地毯上的那一滩血渍,“但是,这样残忍的事情,人类是没有办法

办到的……艾维斯摩尔。”

他的绿色眼睛看向我,说:“事实上,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一些事情。”

“请问吧,如果我知道,我会告诉你的。”

“噢,谢谢你。”威廉望着我,放轻了声量:“第一天,我们启程来到这里的时候,你曾经告诉过我,关于柏金家

族流传下来的一些事情——”

威廉露出了沮丧的表情,“奥利克·杰森说得不错,名义上我虽然是柏金夫人的侄子,其实我只是我父亲的养子。

言下之意,他是和柏金一族没有丝毫血缘联系的外人。这古老家族的一切,都使这男人感到懵懂困扰。

我沉默了一阵之后,将当时中止的话题接下去,“我告诉你塞拉布鲁斯庄园先前因为受到黑死病的影响,附近的村

民都离开了这个地方。然而除了这一点之外,还有另一个使所有人对这里的一切避之不谈的原因。”

“那是什么?”威廉迫切地想知道答案。

我轻声回答他:“是吸血鬼。”

威廉·科威特忽然哽住了,我继续说道:“柏金的大尊者安德森·柏金,也在手稿里留给后辈警讯。”

那一段话,只要是柏金的子孙,都必须紧记在内心。

“柏金家族的任何人,都必须远离这片土地。任何闯入这里的子孙,将会留下灵魂长眠于此。”

“这是什么意思?”威廉的语里透出了不信。我凑近他,对那双碧绿眼睛对视。

“意思是,我们……”会成为吸血鬼的食粮。

“这很荒谬。”威廉·科威特希望我是在跟他开玩笑。实际上,在来到这里之前,我一直认为这一切只是老一辈拿

来吓唬孩子们的可笑借口。

“是的,所以我不相信。”我告诉他,再次蹲下来,“所以我想要寻找证据。我不相信这毫无根据的传说。威廉,

这只是个睡前骗小孩的故事,你不这么认为么?”

“但愿如此。”威廉·科威特也跟着我弯下腰来。

我们分开了行动,想从这混乱的房间之中找出一点蛛丝马迹来。但是这里受到太大的破坏,几乎再也找不到什么东

西。

威廉擦了汗,对我说:“我并没有发现什么。”

“再等等,威廉。”我几乎要趴到地上,看着床底下——我想,我似乎看见了什么。我拿着煤油灯照了照,并且将

手伸了进去。

“那是什么?艾尔。”威廉也凑到我旁边,一起看着我手心里那闪烁的东西。

那是镶着水蓝钻石的耳坠,边角虽然沾染了一点血渍,不过这却不能掩盖它的风华。

我抬起眼和威廉·科威特对视。

他带着一丝不信惊呼:“这是……普罗科特小姐的东西。”

第七回

今天早晨,雷欧·布莱德告诉我们,他的主人希望我们能与他一起共进早餐。

豆大的雨点儿砸在窗户上,我为刚睡下的姑娘拉上了毯子。菲欧娜在夜里严重失眠,一直到接近天亮才能合上眼。

不过她看起来并不坏,也许这样混乱的作息能在之后再调整过来。

我吻上她的头顶,“祝你好眠,亲爱的。”

曾经,菲欧娜说过,我的声音具有一种独特的魔力,能使她安心,甚至是沉沦。那时候,距离我们第一次见面,已

经过去了一年,但是帕塞尔男爵始终不肯答应我和这女孩的婚事。

我和菲欧娜的相遇,是在贝尔维尔的那间白色小教堂。菲欧娜和她的女仆从教堂的大门走出来,我刚好从教堂外的

□路过,手里捧着一束栽种好的红玫瑰,好把它送给生病的杰茜老奶奶。

也许这就是命运,在我们差点错开的时候,突然刮起了一阵小风。菲欧娜的粉色帽子被吹走了,我听到姑娘们的惊

呼,冒失的仆人像个猴子一样地追逐帽子。而在最后,那可爱精致的帽子飘到了我的脚边。

我把它捡了起来,交还给了年轻漂亮的金发姑娘,并且将一支盛放的玫瑰花儿别在女孩儿的发饰上。

当我们的眼神交汇的时候,这就是爱情的开始。

在我合上房门之前,窗外又打起了闷雷——从昨晚深夜开始,这场雨就哗啦啦地不断下着。

抵达餐厅的时候,那拥有一头银发的美丽男人已经坐在长餐桌的尽头。由于光线不足的关系,周围的银色烛架上燃

起了白色蜡烛。

“请坐吧。”爵爷的声音就像是浸透在冰塘之中,朦胧清冷。他轻轻地摇晃着晶莹的高脚杯子,湛蓝的目光看着我

们,啜饮着杯中的鲜红色葡萄酒。

今天所有人都换上了朴素的装扮,尽管眼前的食物看过去精致美味,却无法让人提起胃口。

我总是不经意地把目光落在对面的安妮·普罗科特小姐身上,然而不仅仅是我,今天所有人都状况连连。威廉在舀

浓汤的时候,汤匙常磕碰到碗碟,并且下意识地看向安妮小姐。萝芙小姐因为哭肿了眼睛,今天用黑色面纱盖住了

脸,据说昨晚安妮小姐安慰了她一个晚上——我们的脸色看起来都有些糟糕。

“你不满意今天的餐点么?艾尔。”

我猛地看向他,像是受惊一样地顿了顿,才答道:“不,这些很好。”我做了个吞咽,一夜无眠使我的嗓音变得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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