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弥撒(生子)上——WingYing
WingYing  发于:2012年03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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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可怀疑的……!”萝芙小姐拔尖声音叫道,“一定是、是吸血鬼……它先前撕碎了安迪、杀死了奥利克

,还、还把安妮退下楼……!”

“艾尔。”威廉抓住我的肩,认真地说:“请听我说,这一切都太蹊跷了。两百万法郎的遗产——柏金夫人真的为

我们留下了这么多的资产?但这又是为了什么?她出了这样一个难题给我们,而那个塞勒斯汀爵爷……”

威廉·科威特捶了一下桌案,脸色难看地说:“鬼知道这是什么人,我从来就没听说过这位隐居在世外的尊贵爵爷

,仔细想想,那个突然出现的贝卡默律师……这一切,都太诡异了。”

“这根本就是个陷阱。”萝芙·史德佩拉绞紧手帕,惊恐地说:“我们一定要逃离这里……天,我到底是做了什么

?这分明是被恶魔诅咒的庄园,没有一个人能活着离开这里!”

“那我们要怎么离开?”我小声地询问他们的意见。

威廉·科威特拿出了纸笔,压低了声量:“后天晚上,艾维斯摩尔。这是最快的时间,今晚我们先回去休息,不要

露出破绽。明天我们就要分开行动——你去马厩看看马匹,我会安排出路线。史德佩拉小姐,你只要收拾一些东西

,保持镇静,相信我,我们都会安全地离开。”

威廉像个队长一样地指示我们,并且对我们做了保证。他的计划听起来非常周密,可行度十分高。

最后,威廉·科威特从裤兜里拿出了那漂亮的金色怀表,看着我们,像个长官一样说:“各位……这是我们最后的

希望。”

他严肃认真的神色,令我肃然起敬。

第十回

威廉·科威特信誓旦旦地告诉说,我们会安全地离开这里。

这句话就像是为陷入迷途中的我们点燃的零星火光,而那天晚上,就如同威廉所指示的那样,我好好地睡了一宿—

—当然,搂着我的金发姑娘。

但是,清晨的时候,冷冰冰的木偶先生带来的消息再度地让我陷入惶然之中。

我急促地穿上了外衣,然后就跟着他出了门。

浅红色的晨光滚烫的几乎要穿透我的身体,在刺眼的白光中,我看见了塞拉布鲁斯庄园的被荆棘和蔓藤环绕的大门

,还有那高高竖立的天使雕像。

在我抵达的时候,已经有几个人围绕在那里——撇开那些脸色苍白得如同裹尸布的仆役,威廉·科威特在听到脚步

声之后扭过头来,惊慌恐惧地低唤一声:“这太糟糕了,艾维斯摩尔……”

在我要走上前去看的时候,一个高大的黑色影子笼罩了下来。塞勒斯汀公爵披着黑色的狐裘披风,把修长的身子包

裹得密不透风,除了嘴唇之外,他脸上几乎没有任何血色。乍看之下,仿如一具古老的雕塑品,美丽却不鲜活,冰

冷得使人却步。

“艾尔。”他暗红的唇轻轻地张合,犹如叹息地说:“……你来了。”

“是的,大人。”他的表情看起来不太对劲儿。我快速地掉开头,瞧向前方——

威廉·科威特说的不错,这简直太糟糕了。

我感觉胸口像是被什么用力地砸了一下,踉跄地往后退了一步。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萝芙·史德佩拉小姐的时候,那神态倨傲的姑娘侧腿坐在暗色的沙发上,打扮时髦漂亮,红

色的蕾丝长裙衬托出她艳美高贵的容姿。

但是现在,这娇美的女孩儿倒卧在天使圣象之下,雪白的肌肤像是被利爪撕开来,肢体扭曲地横卧在一片血色之中

一只拥有眼红双翅的蝴蝶翩翩落在她的脸上,眼前的一切就像是一副妖异恐怖的抽象画。

“怎么会这样?”我沙哑地低喃。

威廉摇摇头说:“我也希望有人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看了一眼爵爷,他缓慢地走上前,踩进了血泊之中,金色手杖泛着扎眼的光芒。他待着白手套的手轻轻一抬,用

手杖慢慢地移开史德佩拉小姐的头颅。

我来不及责怪他对往生者的不敬,就让那脖子上渗着血的两个小孔骇住。

“看这儿。”爵爷像个验尸官一样地冷静。

我局促地吸了口气,走到了前头,缓缓地弯下腰来。然而,在那时候另一个画面吸引了我的目光。

我忍受着血腥味,抬手掩住刺眼的日光,拿出手帕,轻轻地移动史德佩拉小姐的手。

一个模糊的血红字迹出现在我们眼前——我想,那应该是字迹不错。从她的手势能看出来,她在最后一刻,用尽了

力气,要告诉我们什么。

遗憾的是,那字迹实在是太模糊,只能隐约看出来,像是个“V”字形。

“V……吸血鬼(vampire)……?”爵爷轻轻地吐出这句话。

在这时候,嘶哑粗劣的嘶叫声划破了宁静,我猛地地抬起头,只见遥远的天际处,似乎有几只黑色的鸟儿振动着双

翅。

沾染了血渍的天使哀伤地低着眼,我默默地在心里划了十字架。

愿上帝,狠狠地惩戒那可怕的恶魔。

我们待在休息室里,威廉·科威特先生的脸上写满了疲惫,他看着塞勒斯汀爵爷,绝望一样地说:“公爵大人,我

想现在也不需要解释什么了。”

他站了起来,烦躁地踱步说:“不说那可怜的马车夫……奥利克·杰森,再来是安妮·普罗科特,接下来是萝芙·

史德佩拉,那么后来呢?又是谁?”

威廉转向了我们,张开双手说:“一切都很明显了——这里闹鬼了!而且那东西具有攻击性,它咬死了我们的同伴

,它正在慢慢地折磨我们!”

爵爷看着他,轻声说道:“听起来很坏,先生。你有什么好办法么?”

“我……!”威廉·科威特顿住,最后挫败地坐回了椅子上,摇头说:“不,这一点法子也没有,它是个狡猾的敌

人。”

是的,如果证明了这一切都是非自然生物所干出来的恶事,那我们完全无计可施。

“没错,”公爵大人附和地说:“凶手非常狡猾……而且从办事的手段看起来,似乎也喜欢自作聪明。”

威廉·科威特看向我,似乎希望我帮忙说些什么。

“公爵。”我妥协一样地说:“也许,我们不应该待到这里。”

我这句话必然是冒犯了这一位大人,他显然对他的魔鬼庄园感到自豪。

“所以,你们希望离开么?”爵爷并没有出言怪罪,他倚着沙发,两手交叠着。房间里的光线不足,使他整个人仿

佛融入了黑暗之中,唯有无名指上的宝石微微闪烁着。

“是的,如果可以,公爵。”威廉毫不客气地说。

作为客人,我们绝对有要求离开的权利——噢,如果是在其他地方。

出乎我预料的是,爵爷爽快地答应了我们的要求,他点点头,“当然。如果你们执意要求……”

公爵停顿了一下,接着在昏暗不明的光线之中,缓缓地漾开一丝微笑:

“在那之前我有一个请求。”

我说:“请提出来,大人。”

这位高贵的大人用轻松的坐姿面对我们。

“请一定要参加我重要的典礼,两位。”他轻轻地说:“我将迎接我等待许久的新娘。”

“噢,那真是恭喜你,大人,请问我们要等多久呢?”威廉尖锐地问道。

塞勒斯汀公爵微微地偏着头,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那神情仿佛带着一股爱怜。

“就在不久之后。”

我看着爵爷,尝试露出笑容,诚心地说:“……这是唯一的好事了,爵爷。”

威廉截断了我的话,他激动地说:“可是这里有吸血鬼!”

塞勒斯汀公爵看着威廉·科威特,森冷地微笑说:“你说的对,这位绅士。如果可以,我真想看看这愚蠢迟钝的虫

子,它也许不知道怎么有效地运用它的獠牙。”

我清晰地看见威廉·科威特的眼里涌出愤怒,他僵硬地站了起来,扭过头走了出去。

回到房间的时候,我瞧见了那站在窗边的金发姑娘。

“亲爱的,你醒来了?”我惊讶地走向她,现在时间还早——还没到傍晚。

菲欧娜慢慢地把脸转向我,她直把窗帷拉开了一点缝儿,只让一点光线透进来。

我走向她,握住菲欧娜的手。她穿着白色的睡袍,这使她微隆的肚子看起来特别显眼,我低头亲了亲她的脸盘,轻

声说:“亲爱的,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艾尔……”金发姑娘木然地说:“我好渴,艾尔。”

“你等等。”我给她倒了一杯水,她两手捧着玻璃杯子,颤抖地喝了下去——但是这并没有使她好转,菲欧娜把杯

中的水喝尽,有些无助地看着我,茫然地说:“不……不是这个,我还是好渴……”

我怀疑我的妻子是生了什么病,但是这一天发生太多事情,我疲惫地搂住她,亲吻她的额头,“菲欧娜,你先躺下

来。”或许能干的布莱德先生知道她出了什么问题。

菲欧娜到床上躺了下来,她看起来十分苍白难过,白皙的皮肤透着不健康的青色。

我在她身边躺了下来,搂紧了她的肩膀。

但愿这样能使她好过一点。

“艾尔……艾尔……”

我感觉到菲欧娜冰冷的手抚摸我的脖子,我低下头去看着我的姑娘。她从我怀里抬起头,身体柔软得似乎没有骨头

“艾尔……”她微微地睁开眼,发出了极轻的呢喃。

那美丽的金发几乎要灼伤我的眼,我看见她张开了嫣红的嘴唇,露出了——

血红色的尖利獠牙。

“蔼—!!”

我用力地睁开眼,奋力地坐了起来。

我的眼前依旧是一片红色,我烦躁地揉了眼睛,才渐渐地看清了眼前的景象——从窗帷的细缝那里流泻而出的暗红

光线,我愣愣地坐着,知道那抹红色渐渐地下沉,被黑暗所取代。

我流了一身冷汗,在过了一会儿之后,我才回过神来地喃道:“菲欧娜……”

我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床侧,陷入了几秒钟的呆滞。下一刻,我紧张地跳了起来,冲出了房间。

“菲欧娜——!!”

我疯狂地在走廊上寻找菲欧娜的身影,那豪华的长廊就像是毫无止境一样,脚下的红色地毯如同流动的红色河流,

随时要将我吞没。

“你在哪儿!菲欧娜!!”

墙壁上的人形雕刻似乎正在用邪恶的目光追随着我,我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它似乎要从我的胸口钻出来!

我的手握上了大门门把,忽然觉得滚烫地甩开——那门把上的地狱犬雕像仿如镶着眼球,凶恶地盯着我!我惊恐地

退了一步,接着咬牙甩开了大门。

月色淹没在层层乌云之中,我试图在那大得离谱的庭院寻找菲欧娜的身影。

“亲爱的!你听到我的声音么!”

“艾尔……!”

我惊喜地回过头,却看到了拿着马灯追来的威廉·科威特。

“艾维斯摩尔,你在这里干什么?”他仿佛是追着我,看过去有些喘不过气。“你要知道,这里太危险了——你应

该待在房里。”

我看着威廉,脸上的血色似乎渐渐褪去。

“跟我来,艾尔。”他凑过来,想拽住我的手。

我惊恐地甩开,往后退了几步。

“艾维斯摩尔?”威廉·科威特一脸疑惑地看着我。

我急促地吸气,僵硬地开口:“科威特先生,请你告诉我,我的妻子,在什么地方……?”

“什么?”他拧起了眉头,似乎不太明白我的意思。

“不要再装了——”

我握紧了拳头,发出冷笑:“凶手先生。”

第十一回

沉静了几秒钟之后,科威特先生露出了奇怪的神情。

“艾尔,这……”他张开手向我走来,一副哭笑不得地说:“你怎么了?凶手?你在说什么,柏金先生?”

我向后退去,仰起头盯着他,用冰冷的声音说:“你清楚我说的是什么……科威特先生。你为了得到全部的财产,

先是残忍地杀害了奥利克·杰森,而第二个人,安妮·普罗科特,你把她带到了塔楼上,将她给推了下去。最后一

个受害者,萝芙·史德佩拉小姐。也许你用了什么借口,把她给约了出去,然后杀害了她。你为了使自己脱罪,巧

妙地运用老祖宗的警讯,把这一切罪行都嫁祸给不存在的生物。”

威廉·科威特高高皱起了眉头,眉眼之间酝酿着一股愤怒,他强作冷静地说:“柏金先生,你这些话完全没有任何

道理!”

“不,科威特先生。”我吸进了一口冷气,浑身微颤地说:“先从马车夫安迪的死开始说起:他凄惨的死状给了凶

手一个很好的开端,紧接着,奥利克·杰森的失常使他成了凶手的第一个目标。凶手杀死了奥利克,聪明地在他的

脖子扎两个小孔,把密封的窗口破坏,伪装成是吸血鬼撕碎了他。但是,凶手并没有预料到犯案的那天晚上,安妮

·普罗科特会到奥利克的房里,还碰巧在离开的时候瞧见走廊上的模糊影子——”

“在我们审问她的时候,普罗科特小姐的情绪非常激动。凶手担心她在之后再想起什么线索,所以那可怜的姑娘成

了第二个牺牲者。凶手把她推下楼之后,快速地离开了那里,因为他必须把一切伪装成是吸血鬼干的。很不巧的,

我和公爵就在现场。但是,凶手感到很庆幸,他刚好赶上了,所以他阻止我们靠近尸体,还勇敢地扔下了马灯,摸

着黑走到了水池边。凶手假装在检查尸体,然后悄悄地在普罗科特小姐的脖子上,扎两个小孔。”

我直视着科威特先生,几只丑陋的飞蛾聚拢在他手上提着的马灯。

“科威特先生,”冷风似乎融入了我全身的血液,“看过安迪死状的只有公爵、奥利克,还有你和我;而第一个碰

触普罗科特小姐尸首的人,正是你,先生。”

威廉·科威特发出了一声嗤笑,“柏金先生,这很可笑。”他扭过头,扬声怒道:“这只是你的想象!很好,你应

该向我解释,史德佩拉小姐留下的‘V’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更好解释了。”我说:“史德佩拉小姐的手掌上有干涸的血渍,我想我这么说你应该明白了。但是,就像爵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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