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撞——晓拂鸾纱
晓拂鸾纱  发于:2012年03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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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北嫉妒的承认,放在这个人的身上丝毫不为过。他不止一次地暗暗观察他,不由自主的拿自己与他对比。每一次

,都会为自己的想法感到羞惭,每一次,也都是一番自嘲便罢了。可是这一次,安北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刺痛,无法

逃避的刺痛。他垂头不去看他,“海漠然,我的事情不用你来管。”

海漠然轻声笑笑,眸子中依旧是暖暖的笑意。“快半年了,你闹够了没有?”

安北见两人的距离并不算近,猛的转身又向来路跑去。光着的脚丫踩地砖上,凉气便顺着脚掌一路蔓延上身体。安

北认定这左拐右拐的走廊,海漠然也追不过来。他舒了一口气,回头一看,果然没有追兵。然后他后退的身体就撞

上了一堵肉墙。

“你这个样子,要往哪跑?”黎晋臣的语调闷闷的,看着安北的目光很不和善。

现在的情形是,前有悬崖,后有猛兽。安北轻轻地抓住黎晋臣的小臂,很小声地说:“黎晋臣,把钥匙给我吧。”

黎晋臣的目光更冷,一把扯住安北的胳膊不由分说地大步走去。再次回到那间令安北寒毛直竖的房间时,黎晋臣没

有半点犹豫。把基本上毫无反抗之力的安北直接扔到刑架上。

“黎晋臣,你把钥匙给我,让我走!”

走?黎晋臣眉毛挑了起来,扒!

“不要这样……你别这样……”安北奋力的挣扎着,焦急之下冲口而出,“海漠然在这!我刚才看到他了!”

“所以?”黎晋臣果真停下手,一双眼睛如电地盯着安北。

“你不想被他看到这样的情景吧?”

“他为什么能看到?”黎晋臣的声音是坠入冰点的冷。

安北尚未察觉到不对劲,“他也看到我了!”安北焦急地要摆脱这种状况,极力劝说:“所以他一定会找来的!你

快点放开我!不然,不然该被他看到了……”

黎晋臣发出一声刺耳至极的冷笑。没有半点怜惜的一把扯下安北的裤子,在安北的惊呼声中,把他四肢大敞地绑在

那个X刑架上。中间部位赤条条地凸在身体的制高点上的羞耻感令安北即困惑,又难过。

“黎晋臣,黎晋臣……”安北发觉自己对这样的情形无能为力,对于避免即将到来的痛打也是无能为力。黎晋臣曾

不止一次地问他,为什么那么喜欢连名带姓的叫他?可是安北没有告诉他,因为他心中的黎晋臣是一个完整的人,

当他这样说出他的名字的时候,那么无论是他快乐时闷骚的脸,还是隐忍怒火时憋屈的脸都是会让安北有满满的拥

有感。他这么唤他的名字时,便会错觉自己拥有了他整个人。

“我们回家好吗?”安北哀求他,“回家后怎么打我都行。”

黎晋臣冷冷地看着安北,径自从桶里拎出一根藤条,在空气中随意地甩了甩。“回家?你说的是我住的地方么?”

安北的全身都在泛冷。好像转瞬之间,黎晋臣便变得格外陌生和遥远。他敏锐地察觉到此刻黎晋臣的疏远和无情,

却因为慌乱而无法抓出其中的根由。

黎晋臣冷笑,表情很干涩,声音更是干燥。“你确定你不要说说你是怎么认识海漠然的么?”他说完后并没有等安

北回答,藤条已经划着半圆狠狠地抽落!

两瓣洁白如月的小丘上猛的凹陷出一条肉渠,随着藤条的离开,又立刻显现出横贯双丘的苍白无比的横印。黎晋臣

显然没有IN的技巧,那道白印迅速变红,薄薄的皮肤上跟着浮出几粒血滴。

安北被这剧烈的疼痛惊住了。他张开嘴想要喊痛,可大口灌进的空气堵住了他的喉咙。他的身体无意识地挣扎着,

喉咙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冷汗瞬间就从全身各处冒了出来。安北抽搐了好一会,才喘顺了气,呜咽着哭了出来。他

太疼了,以至于听到黎晋臣的问话,就知道他一定是误会什么了。可是黎晋臣并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在他刚喘匀

一口气后,第二鞭又死命地抽打下来。

安北叫的声音很凄厉,黎晋臣的心口也跟着一痛。他努力压下心中不舒服的感觉。又是连着三鞭狠抽下去。或者是

潜意识中的心疼令他的手劲不自觉的小了些,这接连的三鞭并没有见血。可是交错的鞭痕刺目地爬在白皙的皮肤上

,两团无辜的丘肉剧烈的收缩着,无力挣扎的两条细腿上的肌肉绷得紧紧的,随着身子不停的颤抖着。

身后的疼痛如此剧烈,安北痛的只顾大口大口的抽气,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可是这种情形在黎晋臣看来就是心虚。“你怎么不骂我?”他走过去,蹲下,扳起安北的下巴,“难怪你总说些早

晚要离开的话,其实你是早有预谋的对吗?”

因疼痛流下的泪水早就爬满了安北的小脸,他哽咽着想解释些什么,“我没有……黎晋臣,我没有。”

“仅说‘没有’两个字是不够的,”黎晋臣干笑了几声。

安北,你要怎么向我解释这一切?解释你为何从天而降,装作毫无防备的样子钻进我的生活?你的过去是全然的空

白,你的口中没有未来。你嘻嘻笑笑地摆出一副当一天和上撞一天钟的态度,因为你其实就是来走过场的么?

“说!”黎晋臣用力的捏着安北的下巴,“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海漠然让你对我投怀送抱是什么目的?”

安北瞪大了眼睛看着黎晋臣,目光停留在他嘴角那抹冷嘲上。他怎么可以一而再地对自己生出这种怀疑?安北在身

后的无比的剧痛中依旧察觉到心口处的那一丝裂痕,他无法说服他相信,他对他的“投怀送抱”只是贪恋那一点点

温暖。安北轻声说,“黎晋臣,你是个大混蛋……”

黎晋臣低低地笑了几声,“不说是么?没关系,我也不想知道了。”

在黎晋臣起身的刹那,安北的心中突然失重。他意识到自己或者会失去她,完全地、彻底地失去他。

坦白一切的念头冲上脑海,或者他并不会因此而瞧不起自己?或者他愿意为自己放弃海漠然?或者……安北突然“

呵呵”地笑出声,那些念头是多么的荒诞和天真?他比任何一个人,他身边的任何一个人都更清楚。“你放开我!

黎晋臣,你说对了,我现在玩够了,我不想要你了!”

黎晋臣闭了闭眼睛。原来都是真的,究竟只是一场游戏一场骗局。他觉得自己那么可笑,不久之前居然还说出了那

些自作多情的傻话。他竟被一个小自己将近十岁的孩子玩弄于鼓掌之间。

黎晋臣哑着嗓子说,“你玩够了,我还没有。”他扬起手中的藤条,再没有半点顾惜地、不遗余力地抽打下去。安

北哭叫着,紫红开始发黑的颜色渐渐布满双丘,细密的血珠爬满了饱受摧残的皮肉。对比之下,那两条细长的腿苍

白得刺目。一鞭落在T腿交接的嫩肉上,安北痛得扬起上身,久久地喘不过气来。

安北在抽打的空隙中喊叫,“黎……我疼……我,我很疼……”

“放心!等我玩够了会记得付钱的。肯定要比刚才那节目的标准高一些。”

安北的肩膀紧紧地缩着,整个身体因为疼痛和哭泣都无助地颤抖着,“黎晋臣……求你了……我真的,撑不住了…

…”

黎晋臣的抽打始终没有停,只是在每一下过后都留给安北喘过气的时间。如此一来,刑罚就变得格外漫长。安北抽

泣着哀叫、求饶。他相信自己活了十八年都没有说过这么多求饶的话,可是他这样努力的哀求黎晋臣却充耳不闻。

他依旧打他,打得那么狠。他知道自己的身后一定血肉模糊了。他宁愿现在黎晋臣打的是他的脑袋,而不是屁股。

疼痛令人难以承受,黎晋臣的残酷更令他难堪。如果说他以前痛打他还包含着爱护和生气的成分。那么,现在是什

么?他眼里的自己,是不是和那个为了钱而甘愿在众目睽睽之下受辱的魏清晨没有任何区别?

安北渐渐精疲力竭,哭叫声都跟着低了下来。原来那种身体要被拦腰打折的剧痛也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如坠云雾

般的痛感,似乎全身都在痛,又飘飘浮的不那么真切。

“黎晋臣……我……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安北的声音很低、很轻。黎晋臣依然清楚地听到了。他的大脑一片

空白,似乎不相信这是安北说的话。他转头去看安北。

安北的手脚在X的四个腿上,头和脖子却垂在空气中。黎晋臣魇了一般,似乎才意识到安北的双臀已经被他打的皮

开肉绽。他不敢去看安北的脸,无论上面是痛苦,还是怨恨。他宁愿看着安北伤痕累累的肢体,他甚至有些卑劣的

想,无论怎样自己在他的身上留下了印记,会让他这一辈子都忘不掉的。

对!黎晋臣想:不如让他恨我,就让他恨我好了!

当路之行拿着备用的房卡冲进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的情形。黎晋臣拎着一根还在滴血的藤条站在那发愣。而

安北的身体就那么软塌塌地被绑在刑架上,身体凸起的那部分高高的肿起,上面是颜色斑驳的伤痕,整个臀部几乎

没有一块完好皮肤。

任是路之行这样冷静的、见过许多这样场面的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你太过分了……”他正要走过去,却被突然

冲进房间的人撞倒在地。

海漠然冲到安北身前,轻拍着他的面颊,声音有些焦虑地问:“你还好吧?”

安北并没有晕过去,他恍惚着依旧在痛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晕过去。他原本苍白的面孔上涌起一片血色。最难堪的情

形果真出现了!他笑了笑,咬破的下唇就随着那动作再次裂开。

“没事就好。”海漠然轻声安慰安北,“不会有事的。”

路之行从地上爬起来,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

黎晋臣扔下藤条转身就走,却依旧清晰地听到身后三人的对话。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安北气若游丝地说。

“我现在叫医生,你可以走了。”路之行没有表情的声音。

海漠然的声音一贯的清朗温和,他对路之行说:“不行。这次他必须跟我回去。就算尊父也不会阻拦,你不要忘了

,他的名字毕竟是,海漠北。”

二十 所谓尊父

安北闭了眼睛,不愿再说话。身后的疼痛揪心,身上的羞耻更加锥心刺骨。

黎晋臣,终于成为我的过去了么?安北有些无法接受这个他早已预见的结局。

他一次次地暗暗叮咛自己:不要贪心!不要贪恋!不属于你的东西,不要生出非分之想。

那些没心没肺地构造的甜美情节终于只能成为回忆……安北在从黄娇娇那里听到海漠然三个字时便已知晓了这结局

。他该早些抽身而出的,而不是纵容自己的任性一步一步的弥足深陷。

终于,得了报应了吧?

安北“呵呵”地笑了起来,令正在僵持中的海漠然和路之行都感到毛骨悚然。

于是,终于要回到真正暗无天日的生活里。那被曾拥有的甜蜜时光衬托的更为不堪的阴暗日子,终于要继续下去了

他知道自己逃不脱。就像两年前海漠然对他说的。他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力。他也没有为自己争得可以谈判的位置。

安北想,他接下来的人生,是否只剩下默哀。对那些曾拥有过的幸福的时光的默哀。默哀妈妈的爱和……黎晋臣总

是不经意流露出的宠溺?

两年前……

妈妈离世后,16岁的安北退学打理母亲的后世。本来就不富裕,妈妈去世家中便再无收入。安北不觉遗憾,妈妈的

期望不再,他也找不出去上学的理由了。就连办丧事的钱,都是路之行出的。经过三年的交往,那时的安北和路之

行已经无话不谈。安北没有向路之行道谢,也没有说要还钱的话。他知道路之行不介意这点钱,也知道自己一时也

无能力还。他开始找工作,一般的酒店也不肯用未成年人。他最后终于进了一家酒吧做服务生。那个酒吧叫“依旧

夜阑珊”,就是日后他和黎晋臣相识的地方。不过那个时候他认识的却是在酒吧里驻唱的老龟等人。

安北拒绝了路之行的好意,坚持住在自己的“家”。那个带着小院的平房已经被焚烧的不成样子,墙壁透风,厨房

顶上见得到日光。所幸房梁还算结实,又是夏天,路之行没有勉强安北,却转身请求自己的父亲。那时的路之行已

有三年的时间不会主动和父亲说话。从来都是淡淡的应付了事。一对父子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却如同陌生人般的

礼貌疏远。三年间,路之行只开口求过自己两次。第一次是把那个名叫安北男孩从敦煌窟中带出来,第二次是请他

帮忙找到安北的父亲。

敦煌窟那夜安北听到的事情告诉过路之行。虽然几乎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路彪依旧通过各种关系,找出当年与

安晓婷有过接触的人,从而知道了安北生父的身份——已从海家三少爷的身份一跃成为海家新主人的海天。路彪自

然清楚对方不是个好惹的角色,从他的父亲盛年猝死,两个哥哥一个意外身亡,一个半疯半傻就可见一斑。路彪终

究不忍令儿子失望,最后只是婉转地转告了安晓婷的死讯和安北的现状。

那是安北再依旧夜阑珊打工半个月后的事情,海漠然那晚的出现如同一道闪电瞬时打亮了酒吧内昏暗。海漠然对各

式的目光视而不见,闲庭信步地走到安北面前。

“我叫海漠然,是你的哥哥。我是来接你回家的。”

安北愕然。

海漠然轻笑,伸出一只毫无瑕疵的手轻轻地把安北拉到角落的座位。身后的几个黑色西装自然地退开几步,不动声

色地围绕在作为旁。

“你的母亲安晓婷是我父亲——也就是你父亲的情人。这些年因为一些原因,你们一直流落在外。现在父亲派我来

将你借回家去。”

安北从愕然中清醒过来,讽刺的笑就蔓延上嘴角。什么“情人”!说的如此好听,他对那一夜的事情记忆尤深,他

自然知道自己母子俩个是被嫌弃的角色。他站起身就要离开,海漠然轻柔地拉住他的手,“安北,你有没有想过,

这才是母亲想要看到的一天?”

海漠然的话打动了安北。他还记得母亲那夜跪在那个叫“洛叔”的男人脚下的请求。

海漠然眸子中是柔和的善意。“不要意气用事。我也是三年前才回到海家的。相信我,我比你更清楚父亲的脾气。

他的意志是不容反抗的。更何况,你能认祖归宗一定是你母亲生前最大的愿望。”

“十六年还是十七年了……妈妈都已经离世了,他这个时候才想到我们?”安北的语调中没有怨怼,只有难掩的悲

凉。如果妈妈还在人世,她该多么的开心。那么无论那个叫做“父亲”的人出于怎样的目的,他都会愿意去做一个

孝子,让妈妈感到安心。

海漠然默然,想了一下才说:“三年前父亲才成为海家的家主,这个过程中身不由己的原因太多。不妨直说,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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