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嫁给我(第一卷)火舞冰封——十七月夜
十七月夜  发于:2012年03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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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叹口气,“你别扭什么啊!会感染的。”

“死了算了,活着有什么意思。”

“快点,启云,乖乖听话,只要你听话,让我干什么都行。”

药劲上来了,有些恶心,大概是量有点过,我不由自主地伏在启云肩上,感觉舒服极了,幸福极了,什么都不重要

了,什么都忘了。

“你那样不行,启云,这事还用我说么?你比我清楚,听话啊。”

我强打起精神,想要查看下他的伤势。可他死活就是不肯,负隅顽抗。“别闹了,我看看怎么样了,不行得上点药

。”估计情况一定很糟糕,昨晚在屋里加刑彬一共是六个人,如果他们全上了,那简直不堪设想。

启云身上有伤,而我又迷迷糊糊,我俩实力相当,折腾了半天也没结果。他就死按着被衾不撒手,无奈我只好改变

战略方针,“算了,不让看算了,我不行了,需要飘一会。”

我靠到一边,闭目养神,感受着目眩神迷的虚幻,但思维还是清楚的,微微睁开眼睛,瞄了他一眼,这家伙已放松

警惕,再等等,再等等,小样的,你真当老子是病猫啊~~~~

趁他不注意,我冷不防掀开被,“快点,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我嘻嘻哈哈,却在看到眼前一片狼藉的惨烈境况时惊呆了。启云穿着白色的睡意,衣服上都是血,床单被褥上也血

迹斑斑,而且那些血迹还是潮湿的,应该是刚刚弄上去的。

启云绝望地看着我,那种凄惶的眼神令我永生难忘。

“怎么会这样?”我不知所措地愣在那里,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办。

“还能怎样?这下你满意了?”

“启云,你伤得很重,好像还在流血,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你快穿衣服,我们去医院。”

“不去。”

“你……都这样了,还任什么性,你不去我打120了,要不我叫小北上来,把你抬下去。”

“别……别叫他。”

“那你快点乖乖穿衣服,和我去医院。”

“小羽,我不想去,我……”

根本不听他废话,我跳下床,脚底像踩着棉花,拿过外套,胡乱往他身上套。

“我不去,死也不去!”

“你疯了是不是?你知不知道,持续流血有可能是内脏损伤,后果有多严重!”

我飘飘忽忽,实在使不上力气,“启云,我现在没力气和你耗,你到底听不听话,不听话我立马叫小北上来,让他

也参观参观。”

“你说什么?参观参观,我这样子很好看么?小羽,你怎么可以这样羞辱我!”

……“我没那个意思,关键是你实在不听话,算了,是我错了,用词不当,启云,你能不能听我一次,这真不是闹

着玩的。你还要我怎么说?”

看他那执拗的眼神,我知道再纠缠下去也是徒劳,索性冲出房间,对着楼下喊:“小北,你给我上来!”

小北这厮正躺客厅里看电视呢~~~一副懒洋洋的猫咪相。听到我喊他,他抬头问:“怎么了?”

“上来!咱俩把启云弄医院去。”

“医院?启云哥怎么了?”

“你能不能快点,哪来那么多废话!”

扔下遥控器,他三两步窜上楼,“他晕过去了?”

“没有。”

启云又开始哭,我懒得理他,今天他就是哭晕过去也得和我去医院。小北傻掉一样愣在床边,嘴半张着,不停眨眼

睛。

“你发什么呆!快点,既然他不听话,就只能武力解决了!启云,你也别怪我。小北,上,给我按住他。”

很龌龊是吧,很无耻是吧,没办法,只能如此了。

“启云哥,你病得这么重,还是去医院吧。”小北这厮就是心软,还和他商量,那动作轻的跟按摩似的。

“能不能行了?还和他商量什么?”

我一边抱怨一边翻箱倒柜找启云的衣服,有没有大衣啊,又衣服又裤子的废死劲了。扯出一件黑风衣,扔到床上,

“给他穿上。”

启云也不反抗,就是不停地掉眼泪。那样子可怜极了。我眼看着小北眼眶都红了,这猪就这点能耐,和个娘们似的

“启云哥,你乖乖把衣服穿好,你要是乱动会撕裂伤口的。来,我给你穿。”

真他妈的温柔,怎么就没导演看上他去演个言情片什么的,绝对够琼瑶。

“小羽,求求你,别让我去了。”

启云眼泪汪汪看着我,好像我是心狠手辣的恶棍,强抢良家妇女。我视而不见,扯起他的胳膊就往衣袖里塞,“快

穿。”

“你看什么呢?按住他。”

小北忍不下心,看看我,又看看启云,最后还是狠狠按住他。两个人的效率就是高,不出五分钟,穿戴完毕。

“你抱他下去,我没力气。”

“求求你们了,别带我去医院,让我在家吧。小北,你放开我,我不要去。”

小北俯身半抱着他,一脸进退两难。“小羽,要不然去开点药吧,或者打两个吊瓶什么的。”

“你傻啊,你看看他都啥样了,那不是刀伤,是……”话说到一半,咽了回去。

“启云哥,你别担心,我们会一直在医院陪着你的。说不定打完针就回来了,等你好了我们陪你出去玩。”

我神思飘渺虚幻,小北的声音好像隔着水传过来,空腔空气的。我倚在门框上,看着他们,眼前发生的一切都那么

不真实,似乎与我有很大关系,又似乎遥不可及。

启云推开小北,用绝望而哀求的语气说:“小羽,我求求你了……让我保留这份作为男人的最后尊严吧。不要送我

去医院,不要让我的惨痛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果我真的会死,就让我静静死去,起码带着尊严死去……”他

将脸埋在膝盖间失声痛哭,我怔怔看着,说不出的感觉,同情,凄然,酸楚,苦涩……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地板

上,暖暖的,世界仿佛空无一物,尊严,在物欲横流的社会尊严又是什么?

我突然很想抽烟,走过去从茶几上拿起香烟,点燃,青蓝色的烟雾袅袅升起,很闲适,很舒服,安乐死大概就是这

个滋味吧。

10 脆弱的灵魂

浅尝辄止的吸了两口,顿时感觉一阵眩晕恶心,强压下这种头晕眼花加干呕的反应,我靠在沙发上,眼前的一切开

始模糊,声音也变得不真切,朦胧听到启云问我:“没事吧?”

我摆摆手,示意他没事。小北也要试,我生生给他按了回去。有人放起了音乐,强劲火爆的嗨曲,音响开到最大,

震耳欲聋,我感觉好像血液都涌到了头顶,一种莫名的冲动驱使我释放出去,眼前是模糊的人影,群魔乱舞,我用

最后一点抑制力看看启云,他同样看着我,但我早已看不清他眼中的神色。

我晃晃悠悠站起来,目眩神迷,投入了这场狂欢当中。一切都飘忽不定,身边的人都在摇,也不知道是谁,反正都

很嗨,慢慢的,难受的感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难以言表的舒服,身体轻飘飘好像要飞起来,耳边是震得人心脏

都要停跳的音乐,随便抓过一个人,手扶上他的肩,对着疯狂摇头,也不知他是谁,反正就相互搂着嗨。

不知何时,冠威进来了,不是我看见了他,是啤酒溅了我一身,望过去,小北正和某人撕扯在一起,打翻了酒瓶,

满地碎玻璃在闪烁不定的光影中闪闪发亮。

音乐停了,小北歇斯底里的狂喊:“我操,老子杀了你!”

两个扑倒在地,碎玻璃刺破肌肤,满地鲜血。分不清是谁的。小北骑在那人身上,很快又被压在身下,一顿拳头挥

舞。

没有人上前拉架,大家都在药物的作用下迷迷糊糊,没嗨尽兴难受得要死。我这才看见启云被一个人压在沙发上,

衣服褪去,腰带松着,好像刚要办事就被打断了。

冠威站在一旁冷冷看着,手里拎个贝斯,一头乱草碎发。

骑在小北身上的那家伙举起了酒瓶,我大呼一声,推开和我抱一起的人,用尽全身力气扑过去,人仰马翻,我连同

那人重重摔在地上,玻璃碴子刺入脊背,凉凉的,却不疼。

启云系上腰带站起来,目光涣散,走路直打晃,想伸手扶起我,却也使不上力气,强拉硬拽把我从地上扯起来。

“他妈的,怎么回事?”启云望向冠威,冠威轻蔑一笑,盯着坐在地上浑身血迹的小北,冷冷说:“莫北,我早告

诉过你,老子没和你来真的,你他妈的犯什么贱!”

“我操,你说谁呢!你再他妈的给我说一次!”我挣开启云,冲过去就是一重重耳光,“冠威你给我听好了,小北

是我哥们,你再敢欺负他试试,我废了你!”

“我操,我就不信了!你哪的啊,装什么牛B!”冠威抡起贝斯就冲我砸来,我反应迟钝,迷迷糊糊,被消了个结

实,趴地上半天没起来,头顶乱糟糟一片,启云他们在拉架,谩骂声不绝于耳。

忽然想起腰上别着一把卡簧,操他妈的,老子豁出去了,爬起来摸出刀就要往冠威身上扎,却被启云一把握住,“

小羽,你疯了么?!”

“他妈的,都给老子让开!”

我被人按在沙发上,身上也没什么力气,徒劳挣扎。

冠威和那人被推出去,边走还边骂骂唧唧,包房里又恢复了安静。

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继续嗨!”

音乐再度响起,服务员进来打扫了残局,又上了一堆酒水,一切好像从未发生,大家又重新溜冰打K,继续狂嗨。

没有人在意刚才发生的事,更没有人为此不愉快,药物可以忘却一切。

11 朋友的温暖

救护车终于来了,医护人员匆匆忙忙将他抬上担架,输氧,输血,嘈杂混乱的声音紧张急促。我和小北跟在后面,

茫然无措。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原来不是死亡,而是等待死亡的宣判。跟着上了车,救护车呼啸着穿过街路,窗外

的一切都看不真切。

启云被速速推入急救中心,我和小北停下奔跑的脚步,看着急救室亮起红灯,仿佛做了一场梦。不出三分钟,一位

护士走到跟前,“你们谁是他家属,把手术费和住院押金交了。还有,把这个签一下。”

我接过医疗手术协议书,看也没看,胡乱签上名字,递回她手上。

“不对,这,这,都得填上。”

我看看,把该填的都填上了,护士转身离开,冷漠的像冬天的雪。这就是医院,没有人会为一个垂死挣扎的病人担

忧难过,他们早已看惯了生死,死亡对于医生来说不过像看场电影那样简单平常。

看看费用单,拿起手机拨通了石磊的电话。

“喂,小羽。”电话那端传来石磊快乐的声音,“你丫这阵子忙啥呢?连个动静都没有。”

“石磊,给我送点钱过来,我在医大一院。”

“咋的啦,出啥事了,你不会是又和人干仗了吧。”

“少废话,快点,要出人命了。”

“我靠,这么严重,要多少?”

“有多少拿多少。”

“行,你在那等我,别慌,有哥们呢。”

撂下电话,呆呆靠在墙上,万念俱灰。小北站我对面,同样面无表情,在巨大的恐惧下,人们往往是麻木的。

十分钟后,石磊匆匆赶来,夹着一黑皮包,里面鼓鼓的一下子钱。这厮有钱,他家做服装生意的,属于衣食无忧的

阔少。

“我操,你怎么了?和要死似的,把谁打了,咋样啊,够不够判?”

“没有。你带了多少?”

“三万,够不?不够我再去卡里提。”

“先这么着吧。拿来。”

接过厚厚一沓钱递给小北,“去,把费用交了。”

石磊点上支烟递给我,“我说到底怎么了?快说说,看我能不能帮你办了。”

“没怎么。一个朋友……自杀了。”

“什么?自杀了?谁啊,男的女的?”

“我操,你哪来那么多废话。

“不是,怎么着你把人家姑娘肚子搞大了又把人甩了吧,你小子有没有点出息!”

“滚,男的。”

“男的?那为嘛啊!”

“行了,别问了。”

“那他现在怎么样啊,还有没有戏?”

“不知道,看样子有点悬。”

“我靠,我发现几天不见你小子功夫见长啊,男的也能为你自杀,真他妈有你的。”

“给我滚,和我有屁关系。”

“拉倒吧,看你急的和孙子似的,还说没关系。怎么,啥样的主儿啊?”

“你他妈的能不能有点正经,人都啥样了,还有心情在这开玩笑。”

小北匆匆跑回来,说:“交完了。”

“交完了就等着吧。”我深吸口气,懊恼,沮丧,心烦意乱。要是启云真死了,我该怎么办,我这一生都将活在深

深的忏悔里。

“小北,谁啊?到底怎么回事?”

不问还好,一问这厮又开始哭起来,这闹心,“行了行了,他还没死呢!吊丧啊!”

“就怪你,如果你没走就不会发生这些,启云哥也不会……”

“躲,躲,别在这心烦。”

小北愤愤地瞪了我一眼,到一边小声哭泣。

“启云?那谁啊,怎么没听过。”

“和你说了也没用,你医生啊,他妈的,真是衰到极点了,他要是挂了,我……”

“别说你去陪他。”

“那不至于,但是……哎。”

“行了,事既然都已经出了,叹气也没用,你就好好想想吧,万一他有什么不测,你如何向他家里人交代。”

“我交代个屁啊,又不是我……”实在不想说下去,“石磊,你说我这人心狠么?”

“你?说不狠那是假的,这么多年了,还没见过比你心更狠的。幸亏咱们是哥们,要是情人什么的,那我可倒大霉

了。”

“滚,有你说的那么严重么!?算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晚了,一切都晚了,只求他能没事,要不然我真不

知该怎么办。”

“哎,我也不多问了,用我在这陪你不?”

“废话,你走了万一钱不够我找谁要去啊!”

“操,你他妈的真是狼心狗肺。”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绛紫色的晚霞流淌在天际,遥远而瑰丽。阳光是浓烈的橙红,透过窗棂

斜斜照在走廊角落,如油画般静谧寂寥。终于,雪白的医生出现在急救室门口,向走廊这边张望。

“潘启云,谁是他家属?”

我站在原地不敢过去,我怕从他嘴里听到那句: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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