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长别·雪君+番外——弑爱无心
弑爱无心  发于:2012年03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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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再给我来份鱼吧,要烤的那种。”酒保犹豫了半天,看看蔚然的脸色,又没说什么。

让他为难了么,我在心里叹了口气,说:“没有那就算了吧。”

蔚然依然不温不火的笑着,冲站着的酒保点点头,说:“有是有,就是要费些时间,快吩咐去做吧。”那酒保应

着,点头哈腰的退下去了。

一道道可口的饭菜上了桌子,我却没了味口,近不急待的想要吃鱼,我向门口张望着,蔚然笑话我说:“这烤鱼

就这么好吃吗?好,我也等着,看看让你这么等着的鱼到底是什么味道。”

我有些尴尬,不好意思的说:“只是我一时兴起罢了,要是饿了,我们就先吃吧。”

“不急。”他住箸,招呼着酒保:“再来一壶酒。”

又要喝酒?想起这次出走就是为了喝酒这事儿,我心里有些犯堵,蔚然好像看出些什么,问我:“怎么了?和大

将军吵架了?”

“没有。”我摇摇头:“路不同不想为谋,我们只是各走各的路罢了。”

“喔?”他有些好奇:“那你怎么一幅委委屈屈的表情?”

我被堵的没话说,有点火大,冲着他嚷嚷起来:“我委屈不委屈你怎么知道!不要什么事都知道一样!”说完这

话我就有些后悔了。蔚然的表情淡下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话:“我怕你一个人会出事,才跟着你一路来了

。”说完就不再说话了,只是一口一口的喝着酒。气氛有些尴尬,我红着脸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他又说:“阿莫

,你为什么把你的名字告诉我呢?”

为什么呢?我不知道,只时当时很想告诉他,所以就说了。

“你是不是把我当成另一个人了呢?”他直直的看进我的眼时,我惊慌失措的别开眼,他呵呵的笑了两声:“阿

莫,我没有可怜你,我只是把你当朋友,你却什么也不和我说。”

这时候,我要的烤鱼上来了,酒保看我们气氛不对,拔腿开溜,我望着那盘子里的鱼,忽然就想起那日在长别山

上,阿堇一瘸一拐的站在那里,对我说:阿莫,我不在,你又找了个伴。

怎么办呢,我挣扎着,蔚然却站了起来,他望着窗外,淡淡的说:“阿莫,等到你想说了,再给我说吧。”

结果这顿饭也没有吃成。蔚然说了那句话后就回去了。也许是我自己自讨没趣,我就在那桌前坐了整整一下午,

周围的人都用奇怪的目光看着我,想想也是,桌子上摆的满满的菜,我们却一口也没吃,等到傍晚的时候,我才

终于想起来,这次我来这里的目的——就在这京城的西郊竹林,曾住着一位女子。她也许是我的母亲。

十六

在洛阳城的西郊,我找到了那片竹林。青竹幽幽,风吹起时发出哗哗的声响,这里很安静,青翠的竹林映着白色

云幕的天空,让人有种恍入仙境的感觉。再向前走,在竹林的边缘有一座不大的寺庙,有些落漆的匾额上题着“

拂云寺”三个大字。看来这寺庙是有些年头了。正在犹豫着要不要进去,里面出来个小和尚,那小和尚看见我,

念了句“阿弥陀佛”,我冲他笑笑,想着怎么问他,他却主动和我说话了:“施主,我们住持请施主进去小坐。

小坐啊,正好呢。

老住持是个白色胡子的老和尚,白白的眉毛都快把眼睛遮住了。他面前的石桌上摆着两个斟满茶的茶杯,袅袅的

冒着热气。难道他知道我今天要来?这是个老神仙呢。

“阿弥陀佛。”老住持从桌前站起来:“施主能不能陪老僧饮杯茶。”

“好。”我从他对面坐下来,端起一杯沏好的茶,闻了闻,很香。

“这是什么茶呢?”我问。

“是寺外的竹叶。”老和尚笑眯眯的说:“不是茶。”

“喔?”我奇怪的看着他:“竹叶也可以泡出这样的香味么?”

“心中有茶,这便是茶。”

他说的深奥,我却听不懂。轻轻的抿了一口,苦味从口中漫延开来,瑟瑟的,无法言意。

“真苦。”

“老僧却只尝到了竹香。”

我轻轻叹了口气,直接了当的说:“我来这里是找人的,不知道住持见没见过一个女子,细眉凤眼。”

“这些年,有好多人来这里找个细眉凤眼的女子。”他摇摇头,捋捋胡子:“只是,全都无疾而终。”

“那么,这个竹林里果然住着一个女子喽。”我问,老和尚不说话了,只是一口一口喝着茶。我盯着桌上的茶水

看了很久,轻轻的说:“那女子,是我的母亲。”

老和尚抬眼看了看我,许久才说:“那竹林东南的深处,有一座简居,不知是否曾住着施主要找的人。”

嘿!我一下从椅子上蹦了起来:“谢谢住持~!”

我疯了一样在竹林里奔跑,像是多年以前在长别山上的雪地上一样,风在耳边发出闷闷的呼呼声,我迫不急待的

穿过层层的绿色,母亲的音容仿佛近在眼前,她忧伤的歌声在脑子里一遍一遍的回响着。不知道跑了多久,终于

到了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那老住持说的简居就在眼前了,一个小小的茅屋,简简单单的围了一圈篱笆,篱笆

前有一块已长满草的空地。屋里没有灯火,我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想着见到她以后怎么说?不知道已轮回了几世

,她已经不记得我了呀!

路过的路人,天已晚,请求借宿一晚?虽然有些牵强,可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心扑通扑通的跳着,那曾经思

念的面庞渐渐清晰起来。我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早已准备好的说辞却一下卡在了喉咙边。

屋子里没有人。一片荒凉的景色,墙角结满蛛丝,桌子和椅子上已落满厚厚的灰尘。只有墙上挂的一幅女子的画

像告诉我没有找错地方。那是母亲的画像,不知画这画的人倾注了多少的感情在里面,那画像栩栩如生,母亲的

妩媚和美丽展现的活灵活现。只是,那画里人的眼睛里,少了我所熟悉的忧伤。

母亲,曾经很快乐吧……心里没由来的低落下来,眼眶不经意的就湿润起来。娘,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我就这样在那里坐了一个晚上,屋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有熟悉的味道,那是母亲的温暖气息,让我流恋。天空翻起

鱼肚白的时候,我起身去了拂云寺,老和尚仿佛又预计到一样,泡好了一壶竹叶茶在那里等我。

“不知道今天施主的茶,会不会还是一样的苦?”老住持笑眯眯的看着我,胡子跷的老高,仿佛看我笑话一样。

我在心里冲他翻翻白眼,面上一副笑面虎的模样:“不知道以前来的人喝的茶前后都一样苦呢?”

他点点头:“是啊。”

“一样的竹叶一样的水,不是苦的是什么呢。”我坐下来,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依然那样的苦,只是,我没

再放下杯子,而是大口大口的把它喝了下去。苦涩的味道在唇齿间留恋不去,就像是昨晚眼泪的味道。

“怎样?”老和尚依然笑眯眯的看着我。

“有竹子的香味!”说完,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结果,那一壶的竹叶茶,都被我喝光了。老和尚不赞同的摇摇头:“都被你喝光了,那以后

再怎么招待客人!”

我冲他扬扬头:“以后就不会再有客人了。我要在那里住下。”

第二天,我去了城里买了些生活用品,又把屋子里打扫了一下,就搬了进去。走的时候我对老住持说:“以后,

这里就没有细眉凤眼的女子了。那茅屋里就住着一个白毛狐狸!”

于是,我有了第一个称的上家的地方。我把院子外的空地打扫出来,开了一块地,种上一些平时比较喜欢的菜,

还买了一只母鸡,买鸡的老板娘看我一身风尘朴朴的模样,也许是同情心大作,送了我两只病殃殃的小鸡。

于是,我就在这里安顿下来,我会不时去找老住持喝他泡的茶,他竟然不问我之前说的话的意思。那两只病殃殃

的小鸡也慢慢长大了,竟然是两只小母鸡。它们每天在我的菜园子里欢乐的跑来跑去,一副无忧无虑的样子。就

当两只小母鸡下第一颗蛋的时候,院子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早上醒来的时候,我听到院子里一片乱糟糟的声音,老母鸡咯咯的不停叫,像是受到了惊吓,我匆匆忙忙的跑出

去,发现在那晨曦的阳光下,在我的院子里坐着一只优雅的狐狸。它的毛发很鲜亮,眯着眼睛盯着惊叫的老母鸡

。我急忙跑过去把我的母鸡护在身后,它好奇的看着我,过了好一会,伸了伸懒腰就跑开了。

以后的每天,早上那只狐狸会准时到我的院子里。也不会吃我的母鸡,只是好奇的盯着它们看半天,时间长了,

母鸡们竟然不怕它了,只是离着它远远的,每次那狐狸一有动作,它们都会警惕的叫两声。狐狸成了我这里的常

客,作为他的同类,我竟然有一种亲切的感觉。

十七

清平二十一年四月二十一

今天的一大清早,林子里就传来隆隆的马蹄声,这时候我正在给母鸡们和狐狸喂食,抬起眼的时候,我的门外,

站着一队人。带头的人一身猎衣,布锦的衣料应该价格不菲。他的身后跟着一队人,个个都像是经过训练的。我

猜测着他们的身份,却没打算搭理他们,心里想着他们注意不到我乖乖走掉就好。

显然老天是没有听到我的愿望的,带头的人挥了挥手,他身后的人就全都走开了,那人下了马,向着院子的方向

走过来。我感觉有些不妙,母鸡们都跑到窝里躲了起来,天天来做客的狐狸也甩甩尾巴跑开了……这些这伙!枉

我平时对它们这么好!

锦衣的猎人推开院门走了进来,微微笑着对我说:“公子很像我一个故人,不知道公子的姓名是什么。”

“雪君。”我老实不客气的对他说:“我这里不招待客人的。”

他倒是个好脾气的,依然那样不温不火的笑:“没关系,只是这里这样偏远,经常有野兽出没,怕是不安全,不

如雪君去我那里作客如何?”

说的好听!哪有一见面就要别人跟着走的。我摇摇头:“多谢好意,我在这里住惯了,也没什么。”

他低头思考了一下,仿佛有些耐不住性子了,他再抬起头的时候,眼睛里的光芒让我有些害怕,他说:“公子今

天收拾一下东西,明天我派人来接你。”说着,环视了一下我的小院,就迈开步子走了。

想这里是住不下去了,我还不是一般的倒霉,不管那个人是谁,今天晚上看来我得搬家了。收拾了我为数不多的

行礼,等到天黑的时候我悄悄出了竹林,正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忽然,有人在背后捂住了我的嘴巴,一阵刺鼻的

香味窜进了鼻子,然后我就不醒人事了。

再醒来的时候,我躺在一张奢华的大床上,旁边跪了一地的人,那锦衣的猎人背对着我站着,好像发了很大的火

,我坐起来,旁边跪着的人仿佛都松了一口气,那人回头,我就直直的撞进那人的眼睛里,那是一双猎鹰一样的

眼睛,灰色的瞳孔还没来的及掩饰住它的怒气,本能让我感觉很危险,意识到我被吓到了,那人眯起眼睛笑了笑

,于是他的周身顿时变的温和起来。

“这是哪里?”我抬头望着他。

“皇宫。”

我这一趟还真是没白来,老和宫里的人扯不清楚。想想我都躲到深山老林了他们也能把我找出来。我揉揉额头,

问他:“我没得罪你吧?”

他的嘴角就这样扬起来:“雪君何出此言?”

“先前有个人……”我顿了顿,忽然想起来,那太子也是这宫里的人,要是我说了,还不一定怎么就得罪了他呢

他饶有兴趣的挑挑眉:“怎么了?”

“没什么。”我岔开这个话题:“我好像不认识你。”他点点头,我又说:“那我能走了吧。”

他摇摇头,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说:“你不能走,你既然到了这里,那么,就是皇宫的人了。”

还有这么不讲理的人!我瞪起眼睛:“为什么!”

“因为……”他慢悠悠的笑:“因为我是皇帝!”

我终于明白太子的蛮横无理是遗传于哪儿了。有其父必有其子,只是我有点好奇为什么太子的长像不像他。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没有见到皇帝,不知道他为什么把我关在这皇宫里,他这几天没来,倒是也没为难我,下了命

令说除了后宫的院子我不能进,其它的地方我还是可以随便逛的,只是我一出门,后面就跟着两个大尾巴,于是

逛皇宫我也没兴致。于是,我白天偶尔在花园里晒晒太阳,晚上实在无聊,就叫一条大尾巴给我讨了把琴,也不

知道他是从哪里找来的琴,想着皇帝身边的侍卫到处找人借琴,那铁铮铮的形象站在宫女堆里,我就感觉好笑。

正想着,后边的人一开口把我吓了一跳、

“雪君正在想什么呢?这么高兴。”原来是那皇帝来了。今天他没有前两次见他时穿的那么随意,而是一身龙袍

加身,显然是刚刚下了朝回来。

“我在想,我什么时候才可以出去。”我没好气的说。

他故作惊讶,说:“我不是吩咐下去过吗,你无聊的话,这皇宫你可以随便逛。”

我翻翻白眼,他是真听不懂还是假听不懂?刚要发火,他却冲着侍从挥一挥手:“今天的午膳朕在这里吃,你们

下去准备吧。”于是乎,整个厨房就这样忙活起来。

他就这样坐在对面定定的望着我,我有些不自在的挪了挪,他依然没有移开目光,我轻咳一声,狠狠的瞪了他一

眼。他微微笑起来,然后对我说:“雪君,你真的很像一个人。”

我却没兴趣听他讲故事,轻轻的敲敲桌子:“吃饭吧,都凉了。”

他像是没听到,只是自顾自的说:“她就是这样的善良,像你一样,不喜欢被关在这深宫里。可是我真的很喜欢

她。她的一举一动都这样的吸引着我。他就像是这深宫里的一缕阳光。可惜,我连这唯一的阳光也没有保护好。

“她说她是被剪断翅膀的鸟儿,我却宁愿剪断他的翅膀。因为我没办法和她一起飞走,那就就把她和我绑到一起

。可是她却还是飞走了……这么多年,杳无音信……雪君,看到你,我就感觉仿佛是她回来了……”

他说的我一句都没听懂,什么鸟儿啊虫儿啊的,我是狐狸不是小鸟。再说,就算是人也是要自由的,何况是鸟。

看我一脸迷茫的样子,他终于还是放弃了再说下去的念头,一时相对无言,这顿饭也吃的不欢而散。他倒是拍拍

屁股走人了,让我吃了好几天的剩饭——我向来不是个浪费的主儿。

十八

当我知道剩饭不用我吃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三天。这天夜里闲来无事,我又把琴搬出来坐在院子里班门弄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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