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长别·雪君+番外——弑爱无心
弑爱无心  发于:2012年03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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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屑有甩开我:“真是扫兴!”

“咚咚咚……”这时,门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太子殿下……”

是那个听曲儿的将军。

“太子殿下,请开门……”

“呵呵,太子殿下……”我嘲笑的说:“原来堂堂太子殿下也会做下三流的事。”

“啪!”他给我一个耳光。脑子里嗡嗡的响起来,心里咒骂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吱呀”那将军终于忍不住把门推开,扑通一下就跪下了。

“你!”那太子恨恨的看着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将军!”

“请太子放了雪君!”那将军又咚咚的磕了两个响头。真是老套的剧情!我翻翻白眼,至于么?我又不认识他。

那太子想当然的气的不轻。我呵呵的笑起来:“总会有人看不下去的!太子殿下!”

那太子生气的又要打我,却被那将军一把抓住了。

“你好!你好!”他恨恨的看我一眼,甩开将军的手,气呼呼的走了。我松了一口气,那将军看着我,有些不知

所措:“你……”

“劳烦将军了。”我打断他的话,从床上坐起来,他想扶我,碰着我的时候又像烫着似的把手缩了回去,我想起

自己衣衫不整的样子,有些吃力的靠在床头,对他说:“能不能再麻烦你件事儿?不知道他给我闻了什么香,我

很难受,能不能给他要来解药给我治治?”

他喔了一声,火烧尾巴似的开门出去了。

屋里安静下来,我的脑子里却总是浮现元堇的脸,黝黑的面颊,长长的棕色马尾,烔烔有神却总带笑意的眼睛,

他站在洞口惊讶的叫我:“雪君!”

外面争吵起来,我的脑袋越来越疼,听不清楚他们吵的什么。过了好一会儿,就当将军的把推开房门的时候,我

哇的一下吐了他一身。

我发誓,我不是故意的……我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再之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被搬来搬去的滋味可不好受。我醒过来的时候第一感觉就是我回到了柳苑。不要问为什么,听旁边叽叽喳喳的声

音就知道了。四娘又跟轰苍蝇似的轰人了,我轻轻咳了两声,嗓子疼的要命。这时,一双大手把我扶了起来,一

杯水递到了嘴边。喝了一口,温温的,经久的记忆仿佛一下涌进了眼框,温温的流进杯子里。大手拍拍我的背,

问我:“怎么了?烫么?”

我摇摇头,抬起头冲他笑笑:“谢谢你。”

他愣了一下,摇摇头,对我说:“雪君,明天开始,你就住在我那里吧。”

一屋子的人都安静下来,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心情,但是我的心情很复杂。

“雪君,也只好这样了。”黎姐终于还是说话了:“那个太子,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大手的主人有些尴尬。我趁热打铁:“可是让我去将军府不是狼入虎口么?”大手的主人更尴尬了。

黎姐赞同的点点头:“嗯,那就让他立个字据吧。务必要我们的雪君完好无损的回来,要是再发生今天这样的事

情,我们柳苑和将军府势不两立!”

我感动的热泪盈眶,大将军却冷汗直冒,好半天才说:“你们放心吧。”

能决定跟他走,我是下了很大决心的,我不知道这次给柳苑惹了多大麻烦,四娘自始至终什么也没说,走的时候

,我还是忍不住喊了一声:“四娘。”

他只是轻轻的拍拍我,我看不见,她不说话,我也不知道她是怎样的。心情有些低落的跟着将军上了马,最后,

还是离开了这里。

边境的条件差了些,这个将军也是穷的要命,说是将军府,其实只是个临时的别院罢了。听说这次他来边境跟发

配差不多,那一箱赎我的银子还是太子偷偷给他的。

“到了。”他说,一路无话,我都快睡着了,他这两个字说的轻,可我还是被吓了一跳。

“怎么了?”他问我:“你怎么总是精神恍惚的?”

我摇摇头,想了想,问他:“将军,你……认识一个叫元堇的么?”

“认识。”他说。我一激动,差点从马上栽下来,他一把拉住我,问:“他怎么了?”

我摇摇头:“能不能让我见见他,我们是旧识。”

他却怀疑的问我:“旧识?我不记得他有这么一个朋友。”

心一下跌到了谷低,我喃喃道:“也许吧,也许连他自己也不记得了……”

他刚要再问下去,却被一声怒喝打断。

“元堇!你竟然把他也带回来了!”

十三

“元堇!你竟然把他也带回来了!”

我就那要怔怔的呆在了那里,像个傻瓜。

“你就是元堇。”

“雪君,对不起,我的确不认识你。”他就把我扔在了那里,牵着马,走进了院子,那太子像个泼妇,瞪着眼睛

冲我大吼:“你还真是不要脸!区区一个清倌,也想住进将军府!”

我已经没有力气搭理他了,突然涌上来的孤独感瞬间夺去了我的呼吸,凤二,你说,我这是为了什么呢?

“你听到我说话了吗?本太子命令你,快点滚!”

这个人还真是任性,我从来不是吃亏的人,我冲他翻翻白眼:“谁稀罕住在这儿,就这样的破院子,还不如柳苑

!”说着抬腿就走。不管去哪里,我也不要和这个太子住在一起!

“臭瞎子!那你就回去当小倌吧!让人糟蹋的贱命!”他说的狠毒,我却不生气,回头冲他笑笑:“那也总比出

了皇宫一无是处,总靠别人白吃的好!”

他气的发抖,冲上来要打我,却被元堇一把拉住:“不要闹了,明天收拾收拾赶快回京吧。圣上要是怪罪下来,

我可担待不起。”

“阿堇,父皇这次让你跑到这边境来,就是为了让你避开我,我偏不随了他的意。”

“听我说,你是皇家的人,娶妻生子是责任,你以后就是王位的继承人,别任性,不管是为了谁,你得记着,你

是太子。”

我听不下去了,心里酸的发疼,现在我只想回去,回长别山,过我的逍遥日子。正想着,迎面传来了马蹄声,我

愣在那里——看不见,我往哪躲?说时迟那时快,我感觉身体腾空而起,然后被人抱着慢慢落到了地上。

心扑扑的跳着,我以为我死定了。那人把我放到地上,我已经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失礼了。”他的声音很好听,恍惚间,我想起了凤二。我摇摇头。他又说:“久闻公子琴技绝佳,没想到,会

在这里见到公子。”

他一口一个公子,我有些不好意思,刚要说说话,却被一把拉到另一个人的怀里。

“今天雪君是将军府的客人,不是柳苑的人。”元堇话说的有些冲,我皱皱眉头,挣开他的手,他奇怪的问我:

“怎么了?”

“没什么,有劳将军大人了,我现在又不想住在这儿了,我要回去。”我有些任性的道,元堇抓着我的手紧了紧

,我吃痛的皱眉。

“如若雪君不嫌弃,就住到我那里吧。”刚刚救我的人说,那太子这时也插嘴道:“好啊,正好这院子住不开这

么多人。”

这下可真是乱了,我住在哪里,倒是自己说了不算了。

“雪君是我答应四娘代为照顾的,怎么能让他跟着来历不明的人走。”这话不是冲着我说的,跟我没关系。

“在下蔚(yu)然,在这边北一带做玉饰生意。”那人向我作了个辑:“要是雪君不嫌弃,我那里还有座别院,

多住几个人,还是有地方的。”他说的客气,可这话明明是冲着太子来的,有这么大个台阶下,我高兴还来不及

呢。刚想答应,却被元堇一把拉开:“不麻烦蔚老板了,我既然答应了四娘,自会照顾好他。”

“那自然是好。”蔚然点点头:“雪君眼睛不方便,希望将军多多照看的好。”

“这不用你说!”元堇面子上有些挂不住,拉着我就往院子里走,蔚然又向我们作了个辑:“那蔚然就不打扰了

,下次再来看雪君。”我回头冲那太子做个鬼脸,然后冲蔚然作了个感激的微笑。

那太子自然不依不饶,还真让黎姐说准了,元堇给我安排了个院子,就去处理刚刚京城快马来的急报去了。于是

,太子得了空就来我这大闹了一场。得了将军的敬告,打人他倒是不敢,只是我这里能用的不能用的,都让他给

砸了个稀巴烂。

元堇一回来,就看到了这样的景像,我气定神闲,叫人给我沏了壶茶。

元堇叹了口气:“他是太子。”

“嗯,我知道。”我点点头。

“他任性惯了,你不要怪他。”他又说。

我又点点头:“嗯,我不怪他。”

“你还是怪他的。”元堇走过来,又帮我倒了一杯茶,他说:“我知道,之前他对你做的事,都是因为我……有

很多事情,我以后再慢慢给你说。”

说什么?给我说他大老远从京城跑来就是为了听说你到我那里听了两个月的曲儿?还是听他怎样善良其实只是一

时糊涂?这些都和我无关,我说:“我不想听。”

“雪君……”他有些无奈,我也很无奈,我对他说:”其实阿堇你不记得我不要紧,其它的事和我没有关系。可

是我不想受他的气,要是你觉得我住在这里不方便,那我住在蔚老板,李老板什么老板哪里都一样,跟你没有关

系,四娘那里,我会去说。”

他摇摇头:“雪君,你不要这样说,他明天就要回京了,你就在这里住下吧。”

我默默的叹口气,怎么说,我都是个多余的。

第二天,来接太子的了队伍就到了,浩浩荡荡的像护镖的镖师队。这热闹可不能不看,我溜进看热闹的人群,听

见那太子正和元堇告别。

“阿堇,顶多半年,我想办法让你回京。”

切,说大话倒不费舌头,你又不是皇帝,我撇撇嘴。却很不巧,这想法让太子感应到了,他向我看过来,我有些

心虚,可还是不服气的冲他翻翻白眼。我的小动作终于还是把他惹怒了,他上马车的脚停在了那里。

怎么?不走了?

“来人!备马!”他冲队伍后边命令一声,立刻有一个士兵牵了一匹马来。

“这是那天送快报的马吗?”他问道,那士兵回道:“是。”

“嗯,真是匹好马!”他拍拍马背,称赞道:“聪明的马匹知道怎样识人。从今天开始,它就是我的坐骑了!”

说着,骑着他的“好马”领着队伍扬长而去。送马的士兵有些摸不着头脑,我却是知道的,什么识人不识人,那

马是瞎了眼才差点踩着我,现在它一定很后悔,当了那个烂人坐骑。

元堇一直送那太子出了城,看完了热闹我就没事干了。去集市吧,又没人领着我。我正在左右为难的时候,蔚然

出现了。

“雪君,要不要陪我去集市看看?”他笑眯眯的问我。真是善解人意!

集市依然是那样热闹,我却没了心思,阿堇不知道回来了没有,凤二还在长别山上等我吗?四娘呢?黎姐好不好

看出我的心不在焉,蔚然一拍我肩膀:“走,陪我去喝一杯。”接着,他就拉着我走进了附近的酒馆。

酒我一次也没喝过,喝第一口的时候辣的我眼泪都出来了。蔚然哈哈的笑着:“雪君没喝过酒吧!”

“谁说的!”我嘴硬:“在柳苑的时候,我可是酒仙!”

“哈哈哈……”他笑起来:“酒仙啊……不知道四娘收了你这酒仙以后赔了多少钱?”我狠狠瞪他一眼,不服气

的,又灌了一大口,结果,烧的我肠子就像着了火。

“酒可不能这样喝。”蔚然笑眯眯的看着我,然后叫人拿了两个碗来,倒的满满的。

“咱们边北的人,个个豪爽,就像四娘这样的人,也是女中的豪杰。”他用食指弹了下碗沿,端起来一顿豪饮。

“喝酒,就像是做人,该洒脱的时候,就要洒脱一些。咱们南朝兴歌赋,兴奢华,兴婉约。在我看来,都不如这

边北的烈酒和马匹!”

我点点头,觉得他说的有道理,端起另一个碗,学着他的样子,喝水一样。

“好!我们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

我们喝的烂醉如泥。到最后,我都不知道怎么被送回去的。因为宿醉,我还是病倒了,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一动

不动,元堇一句责怪的话也没说,只是坐在床边静静的照顾着我。我看不见,却总能感觉他的存在,就像是在长

别山的那天他在的最后一晚,他就那样静静的等我醒来,有些焦急的,却让我感觉到无比的满足。这样一折腾就

是半个月,我的身体底子差了些,元堇请了好几个郎中,他们只能治好我的病,却治不好我的眼睛。

“几个郎中都说,你可能在山崖上掉下来,脑袋里面有瘀血,才看不见的。”一天早上,他扶我喂药,告诉了我

他们商议了几天的结果。

“看不见就看不见,我也习惯了。”我摇摇头,药很苦,即使放了好多糖还是很苦。

“如果下次回京的话,我去找一下王御医,他的医术很好,应该能治好你的眼睛。”他说的认真,我却也认真了

,其实他说的每一句话我都是信的。

“好。”我冲他笑笑。

以后的日子,意外的,我们相处很融洽,他不像原来的元堇,对我,他疏离很多。其实这一次来人间,我还想见

另一个人,没错,是我的母亲。也许他也像元堇一样不记得我,但我还是想看看她生活的怎么样。这件事情我是

对蔚然提过一次的,他在这边北一带人脉广一些,也许能打听到些什么。

等身体好了的时候,我和元堇商量了一下,晚上,我还回柳苑弹琴,白天则回来将军府住。我也要独立一些,不

能只靠他的饷银,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想依靠他。

回柳苑的那一天,四娘是很惊讶的,我抱着琴,笑着叫了声:“四娘。”

她笑的却有些拘谨:“雪君,欢迎回来!”

番外

四娘是信佛的,每个月的初五,她都要去城外的静香寺烧香。寺里的老住持是四娘的故交,每次四娘去了,都要

在那里呆一下午和老和尚下棋,我是看不懂,所以哪次轮到我陪她去的时候,一下午的时间我都在静香寺的后山

乱窜,这里没有其他人,偶尔几个打水种菜的小和尚从这里经过,也只是警惕的看着我的脚不要踩了他们种的庄

稼罢了。

十月初五,又是四娘去静香寺的日子,今天本来是轮到黎姐的,可是今天她有事,只好让我陪着四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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