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树银花+番外——宁江尘
宁江尘  发于:2012年03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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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站起来,“你要喝点什么?”

工作似乎该告一段落了,再不慰劳一下自已未免说不过去。

“随便。”

怡人的茶香,白雾中舒展的绿叶仿若云间漫步的悠闲,此刻的心情不由松弛了许多。

慕容嗅着茶香,做着深呼吸的样子,犹如酒鬼之如美酒,撩起的发丝被水气薰得格外单薄,柔顺地贴着脸颊。

乔砚翔揽着他的肩膀,突然道:“你瘦了好多。”

慕容靠着他,笑容依旧是那么不正经,“瘦一点好呀,今年流行日式美少年,说不定我这时复出,还能迷死一大

片。”

“慕。”

他含糊地应着,乔砚翔低头看,他手中的茶已喝了一大半,不是叫他不要再用安眠药了吗?用多了伤身体,还以

为自已是十几岁吗?

又叫了两声,慕容似已睡着了,懒散地靠在他怀里,真有点与平时不同的味道。慕容一直劝他喝酒,可是劝来劝

去,他倒喜欢上了茶,说茶品得出苦味。

乔砚翔抱起他,走进卧室。慕容没有再回那个曾经精心布置很久的房子,总是以各种的借口赖下来;如果一夜不

归,就是在“风间”。改天干脆叫他搬来住算了,反正大学的时候,也是挤一间宿舍的。怎么说,这间房子也比

宿舍大吧。

放下他时,衣服被拉住,“翔……”

“我去收拾一下,明天要和W公司面谈了。”乔砚翔握住他的手,放进被子里。他转身走出卧室,将门带上。

文件都整理好了,要用的资料放在最上南,慕容做事还是那么干净利落,或许,他一直都是这么坚强的,只在某

些时候,会有点滴的瓦解,而这些,只有他看到。

乔砚翔抓紧了茶杯,内心有一种无法抑制的感觉,仿佛是久囚于室的猛虎,或是火山下岩浆的迸裂。

他端起杯子,刚才慕容就不用这个。当初先的时候,慕容选中这中玫瑰色的,而他则是黑的,像墨一样的漆黑。

简单的杯子,流动着鲜艳的色彩,仿佛闪烁着诱惑的气息。

乔砚翔将杯子靠近唇边,一小口一小口地喝完剩下的。他听得见自已心跳的声音,还有某件事,令他手竟有些颤

抖,那就是——

这上面曾经有慕容的印记。他嗅着他的呼吸了。

并不是没有过,玩闹中,再荒唐的也有,可是,却不同,不同的是什么……

签完合约后,对方公司的人提出去饭店,为将来的合作增进一些交流。乔砚翔看见慕容隐藏在眼底的倦意,刚想

回绝,却被捏了一下。

慕容若无其事地笑着接受邀请,一行人直喝得酩酊大醉。

喝酒的话,他并不如慕容,因此对外应酬的主角一直不是他这个总裁。这次,他出人意料地拦下不少本是慕容喝

的酒,不想却勾起了对方老板的酒瘾,拉着他一个劲地拼,直到两方人马都倒下。

慕容搀着他,歪歪斜斜地,路都走不稳了,只好在饭店开房间住下。

乔砚翔好像听见有人一直在耳边碎碎念,头被吵得快要裂开,不管三七二十一,揽到怀里,埋头大睡,最后的想

法是,总算安静了。

慕容喝得并不多,还算清醒,因为不及提防,被乔砚翔压在身下。他叫了几声,没有反应,知道没指望了。乔砚

翔睡品之好众口皆碑,睡一晚上不挪窝的。

他只好枕着他的手,同时恶狠狠地想,最好明天这只手废掉。因为彼此的气息都很熟悉,他很快进入了梦乡。这

大概是近些日子来唯一的比较自然的入眠了。

第六章

喧哗,流彩。

各种各样的喊声,渐渐汇成一个单词:“FIREWORK”

每个人眼中都带着疯狂的笑,每个人脸上都流着疯狂的泪,一遍又一遍,重复着,如深海之涛,一浪越过一浪,

如怒江之波,一潮高过一潮。

烟火燃放得绚丽异常,仿佛将这一生的精华耗光。舞台的中央缓缓上升,悬空中的灯华徐徐下降,白色的烟煤,

紫色的焰,如瀑布,如流苏,在某一点,激起灿烂的火花,四处散开,台上出现两个熟悉的身影,长及膝的黑发

缠绕着邪魅的双眸,盅惑着每一个被他吸引的信徒,连星光也掩不住光辉的MOON;在他身边的冷峻,如护卫天使

的神武,随风而展的披风,刚劲又略带几丝颓废,永远是那样桀傲的JOY。

最后的一次,仿佛烟火最美的瞬间,“FIREWORK”的告别演唱会,盛艳吸引了全部人的视线,紧紧地随台上的人

影而动。

JOY站在中间,依旧是简单地报了一句:“FIREWORK”

“别人会怎么说

你将会怎么做

也不能否认我们曾经恋爱过

你一举一动

那么惊心动魄越看越寂寞

难道我眼睁睁说我没有堕入爱河

这不是谁的错

这是我惹的祸

我自问没有尽我能力去避免猜度

眼看你和我

眼看悲欢离合在心中闪烁

你总含情脉脉却继续保持你沉默

怎么做都是我错

我们擦身而过

像一场灿烂的烟火

谁也没有说破

任由感情神出鬼没

我们没有什么

又何苦急着去解脱

反正我没想过

要求怎么样的结果 ……”

MOON的和音轻轻地回响着,余尾的悲意,令台下的许多人失声痛哭。

“不要走,不要走!”

“FIREWORK!不要离开!”

MOON注视着台下面,笑容略微有些变化——越发的绚丽得令人不敢逼视。

JOY深深地凝望了他一眼。

伴随着隐约的哭声,歌迷簇拥着往前挤,离JOY越来越近——

一道人影突然冲了上来,夹带着银色的光芒。

MOON脸色骤变,向JOY冲过来,却还是迟了一步。

一把刀刺进JOY的腹部,血红色如盛开的玫瑰,绽放得鲜艳异常。

“JOY!”MOON用力推开那人,扶住JOY。

JOY握住他的拳头,MOON抬起脸,眼中的戾气一闪而逝---JOY轻轻地摇头。

MOON转过身,娇小的女孩,手上拿着溅了红色液体的匕首,惊慌失措。

台下已炸开了窝,许多人要冲上来,被拦住了。

“你……为什么?”MOON盯着她。

“我只是……只是不想让你们离开我,不要!我不要!”

MOON伸出手,目光变得深沉而难测:“是吗?宁愿这样也要留住我们吗?”

“是……不是!我不是……”她已语无伦次了,匕首掉在地上。

MOON捡起来,“看,多么美啊,就像午夜的蔷薇,散发着迷人的气息……”一袭白衣的MOON,身后的长发随风飘

逸,红色的匕首,在他手中仿佛是一件圣品,全场屏住了呼吸。

MOON偏过头,长发滑过手指,随着众人的惊呼,黑发飘然落地,血色染上了黑丝,点点滴滴。

他把发放在她的掌心,她呆住了。

MOON再次现出那盅惑人心的笑容,是那样的凄美绝然。

他扶起JOY,不顾全场的呼喊。

离开,永远。

乔砚翔盯着怀里的人,因为体温的缘故,他们靠得很近,黑发披散在枕头和他的手臂上,不复记忆中的飘扬于风

,每次看到,总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手虽然已毫无感觉了,却不愿抽出来,安祥的睡脸,平和得不忍打扰。长而微翘的睫毛,薄而红泣的双唇,总是

轻轻勾起的嘴角,柔和的肤触……

乔砚翔的呼吸不自觉地粗重,闪心仿佛有什么在猛烈地捶动,他猛地撑起身体,慕容被惊扰了一下,仍旧睡得安

安稳稳。

乔砚翔离开床铺,冲进洗手间。

门关上的时候,一直闭着的眼睛微微颤动了几次,缓缓睁开——

已经不止一次了。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是不是中了邪?慕可是他的朋友!

就算……他也不是,他不是一直都喜欢女人的吗?更何况,他又不是不知道慕的喜好,他在干什么?

他望着镜子中的自已,头发还残留着刚才用冷水淋的水珠,眼神是也怎么也掩饰不了的炽热欲望——欲望?他怎

么可能对慕产生欲望?不可能!一定是早晨的缘故!

他焦躁地揉着太阳穴。

“翔,好了没有?你要待到什么时候?”

慕踹开门,没好气地倚在门边,衣衫不整的模样令他不由地移开视线。

“反正都迟到了,你鬼叫什么?”乔砚翔佯作若无其事地走过去。

“呵!这也是从我们的乔大总裁口中说出来的话?”慕容挑挑眉,一副天要下红雨的样子,谁不知道乔砚翔情愿

一天三十六小时围着工作转,连带着身旁的人也一个个成了工作机器。

乔砚翔道:“今天不去上班了,找个地方喝一杯吧!”

“还喝?”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还不够?

“怎么?怕了?”

“怕的是谁还不一定呢!”打架,喝酒他奉陪。

彼此都是不能再熟悉的人,一点就通,难得的好天气,偷得浮生半日闲又如何?更何况,昨晚的条约签订后,大

部分的工作已尘埃落定,接下的是喽罗的跑腿活了,他们更有理由跑路。

用完餐走出饭店,慕容侧头看向一个方向,停下来。

乔砚翔问他怎么了。

慕容道:“总觉得有什么……大概是多心了。”

乔砚翔坐在驾驶座上,问他要去哪里,慕容道:“只要不是把我卖掉,去哪里随你。”

“这可是你说的。”说话间,车疾弛而去,通过高速公路,朝郊外驰去。中途,乔砚翔下去拿了个大盒子回来,

慕容要看,差点闹得翻车,终究没有看到。如果不是快撞警车,两人还在路上拼着。

沿路的楼房越来越少,慕容把头靠在乔砚翔肩上,“翔,还有多久?”

慵懒的音调与若有若无拂过的气息令乔砚翔手一颤,他努力平静,“快到了。”

“你好慢。”慕容埋怨的语气此时听来竟有几分撒娇的意味。

在外人眼中,慕容如修罗般邪魅的气质处处逢源,两人相处时,便揭去那一层面纱,更多的时候,两人还如孩子

似的。只是,这样的状况,乔砚翔的心里仿佛有了与以往不同的境地。也许,他已经……

慕容再醒来时,天已经黑了,四周是原野,空旷得杳无人迹,蓝黑色的夜幕中星光比以往漂亮多了。

乔砚翔从后车厢抱出盒子,向前方走去,“你等一会儿。”

慕容靠在车边,盯着融入夜色中的人。平时总是渡着笑意的眸子若有所思。

乔砚翔牵着什么跑了回来,打火机的光亮闪起,一簇火花急速地前行。

慕容诧异地看他,乔砚翔走到他身边。

数道光焰腾起于远处,骤然在天空绽放,四散开犹如惊世的花锦,一波接一波,紫晶的玄幻,玫瑰的艳丽,金芒

的璀璨,浪涛的绚烂,美到了极致。

慕容目不转睛地看着,耳边响起那熟悉的旋律。

“别人会怎么说

你将会怎么做

也不能否认我们曾经恋爱过

你一举一动

那么惊心动魄越看越寂寞

难道我眼睁睁说我没有堕入爱河

这不是谁的错

这是我惹的祸

我自问没有尽我能力去避免猜度

眼看你和我

眼看悲欢离合在心中闪烁

你总含情脉脉却继续保持你沉默

怎么做都是我错

我们擦身而过

像一场灿烂的烟火

谁也没有说破

任由感情神出鬼没

我们没有什么

又何苦急着去解脱

反正我没想过

要求怎么样的结果 ……”

“翔……”

他抓紧乔砚翔的衣服,乔砚翔习惯地揽住他。

侧过头,光彩流离的双眼朦胧地迎上预料中遮掩不住深情的瞳眸。

微倾下身,欲沾上的那一刻却停驻。

他一笑,倾城的容颜,身后的烟火竟成点缀,追逐上去。

接触着,一如想像中的甘甜,仿佛沙漠的清泉,不厌地相逐着,胶持着,将他嵌入身体里,一偿数日的渴望,急

切地似乎已等了一生,寻了一生,追了一辈子,再也不放手,再也不许离开。

或许,那探求千遍,寻他千度的,竟一直停在身边;或许他再也不必为着原以为永远也填不满的空虚而辗转反侧

究竟是何种原因,让他们错过了彼此;终因这火树银花的牵绊,再次用根细弱的丝线相连。

慕容伏在乔砚翔身上,嘻嘻笑着。

“翔……”修长的手指在他胸膛上游移,身体不安份地扭动着。

他抓住他,“慕!”他在玩火。

“嗯?”眼波流转,发丝也助纣为虐地在他胸前撩动。披散着长发的他此时竟是令不无法抗拒的媚。

“够了!”他迟早会吐血而死,他为什么会爱上这个恶魔?

“你凶我?”轻颦眉,一瞬间又是幽怨的我见犹怜。

他怎么不知道他的戏剧天份这么高,本该叫他去顶姓纪留下的烂摊子。

“慕!”他忍无可忍了!

慕容俯下身来,“谁叫你不让我做?”看到乔砚翔脸色难看地样子,他难抑开心地笑起来,“呵……原来你这么

好玩,早知道就不逗你了!”

“逗?”乔砚翔阴沉着脸,以迅雷之势将他压在身上,“你说什么?”

慕容揽住他的脖子,“有你这种朋友真好。”

“慕!你到底明不明白,刚才那不是朋友!朋友会没事吻来吻去吗?我是因为喜欢……该死的,我被你迷得不知

该怎么办好了。”

怀里传来闷笑的声音,慕容揽住他,在他唇边印上一吻,“笨蛋。”

好半天他才醒过神来,“慕,你……你又耍我!”

“呵……”

慕容的笑声从未如此的真实,不再是无根无萍的,不再是虚无缥缈的,而是属于一个人的,独占的笑容。

第七章

没有和夏宫的人有任何的联系,想象着王秘书与各部门经理面面相觑的样子,慕容工心得真想再摸鱼一天。但乔

砚翔那根短路的神经不知怎的接回来了,不由分说地拉着他,在天泛鱼肚白的日出美景中向市区狂弛。

曾经都是可以连战几昼夜的体质,精神都还好,只是望着开车的人,心情多少有些异样。朋友做到这份上,真算

是老天开的一个玩笑。从一开始,他到处追逐,肆无忌惮,知道无论外面是怎样的风起云涌,这世上还是会有一

个人,一定会站在他身边。这份安心,完整而坚定,也让他相信会是永远。现在,却产生了变化,他们成了情人

,不一样的感觉,不一样的相处,多了些许暧昧。

翔……这叫了太多次的名,是否也渡上另一种色彩?

慕容看着专心开车的侧脸,熟悉的外表,俊朗,刚毅,如何也不符合他的原则。然而……没有考虑那么多,根本

是纯本能的行动,难道,在他的潜意识里,一直把翔当作一个禁区,不去逾越?

收回视线的时候,反光镜中的影象令慕容微微眯起眼睛:“翔,向右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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