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朋友,
就是那种互相打击又互相疗伤的朋友
就是那种永远将对方的喜怒哀乐摆在首位的朋友
就是那种一边骂一边帮你收拾残局的朋友
直到某一天,
当友谊以另一种方式表达时
他们能做的
是接受
还是视而不见……
楔子
无奈地放下电话,认命,叹了口气。
谁呀?梵希半撑起身体,黑发虚掩着白玉般的身体。看见我穿上衣服,晚安。
是去接砚翔吗?他的确聪明,足以让我喜欢得不忍释手。
我露出一个笑容,算是回答。
他咕哝着,低头继续睡。
好可爱。我关上门,想着即将去的地方和即将见到的人,心沉到了谷底。
乔砚翔,很不幸,我是外人认为的他的唯一死党。痴情是他唯一的缺点,总是爱上一些莫名其妙的女人或是女孩
。诸如大大咧咧像男孩似的,唠唠叨叨像个老妈子的,娇娇滴滴像个没断奶的娃儿的,不胜枚举。但无一例外,
全部告吹。每次撒油哪啦时,都会把我这个苦命人从梵希温暖的被窝里叫出来,听他讲胡话兼梦游,疯子见了他
也会吓回正常人的那种。所以说,我尚正常实在是一个奇迹。
喂,你知不知道你很欠扁耶!如果你这么无聊,我不介意免费送你去'绿园'去住几天。绿园是疯人院。
景色很美,可惜住的都是些不会去欣赏的人。
隔了不远,他坐在沙滩上喝着酒,地上易拉罐一堆,可以试着建个废品展览馆。如果环保部门看见,会哀悼自己
的失职。现在我只想哀悼自己的失眠。
他眼皮也没抬,将手中的空罐子随便一扔。
险险躲过不明飞行物,在他身边坐下,你叫我来不会是又要陪你看海吧。我先声明,我可没什么浪漫细胞,看不
出什么有的没的。
他递给我一罐,陪我喝。
眼神很颓丧,这次有点严重。
你不会爱上女人吗?
这个问题好耳熟--我想了想,对了,你问过我一次。那天,我告诉他我是一个GAY,现在想想,那是我唯一严肃的
讲话。所以他也很给面子地喷了我一身水。
其实--你这样也蛮好的。
他不会又喝得神智不清了吧,以前他和我谈话总是避免这个问题的。他无法理解我,我也懒得叫他理解。
怎么说呢,在这个圈子里,我习惯了掌控,对于当被动的一方没什么兴趣。而砚翔……你能想像郑X健在你怀中哭
得像个泪人儿吗?光想像就恐怖嘛。
谢谢。我将空罐子扔向海里,也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一齐丢开。
他说了一句话,我没听清,偏过头时只见他像条咸鱼一样躺在沙滩上。
喂--你别想我会送你回去,快给我起来!
才庆幸他没有发疯,马上就来场昏迷,嫌我日子过得太舒服了吗?
你死在这算了!!!!
第一章
这只是个小公司而已,虽然办公大楼建在最繁华的地段,员工有那么小猫两三……百只,分公司也刚好开到第三
十六家,但夏宫真不是很大的,他只是浩瀚商海中占很小一部分而已,就在虽风光却一点也不景气的演艺圈里讨
点生活。所以说,很苦的。他用他的人格保证,哎,别翻白眼,别骂粗话,别动手动脚,为什么就没有人相信他
呢?(你哪一点值得人相信了?)呃……冷静一点,女生要有点气质,男人要斯文才有人爱……你们不必用那种
崇拜的眼神看人,这是……他也没办法呀,谁叫人生来就这么优秀……冷静……气质……斯文……(落荒而逃中
)
(某尘插话:这是情节需要,和尘一点关系也没有,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厚厚厚~~~~~巧合啦……)
慕容一路狂奔回总裁室,昨天被他扛回来的物体已经一脸正气地直视前气,前几天听了段京戏,好像有一句叫包
龙图打坐在开封府,很不明白,要打坐不会到和尚庙去呀,坐在开封府很占地方的,所以说中国的国土规划有点
问题。眼前这个包黑子还有着宿醉的血红双眼,大喝一声,相信连下面十几层的人也会肝胆俱裂。
我亲爱的--总裁大人,这么急召小生过来有何要事相商?他是可怜的公孙策,不,公孙策还有年假,病假,农忙
假,他连产假也没得歇。(某尘:废话!产假这么好请吗?做个变性手术先!)
乔砚翔--就是他的顶头上司啦!他没说吗?他真的没说吗?他绝对没说吗?……(以下省略N字)--开始升堂:你
还记得我呀,真是稀事,我还以为你早将你那20%的股份玩得没影了。
我怎么会不记得伟大的您呢?昨天是哪个混蛋因为失恋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所以说好人做不得的,枉费他
累得半死将那百十来斤的肉磅扶回来,不计较害他差点连梵希的飞机都没送到,还好意思给他装大爷。你不就是
将瘦弱的我当全能秘书训练,对我恩比天高,情比海深的乔同学吗?
同学?没错!就因为同窗几年,就因为同在一个乐团,将他拐来作牛作马,放弃宝贵的年少轻狂,学人家做什么
公司,等到发现已入狼窝,公司已大……不,是小,很小,越来越小,让责任心强如他实在没有办法求去,唉,
他真是太善良了。
乔砚翔两手交握于桌前,腾出少得可怜的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那请问亲爱的老同学,对刚才的事件做何解释
呢?”
说到这慕容就比较心虚了,基本上他是“明知会闹个开窝,仍然义无反顾的去做”,被“削”也是早就料到的事
,说词都想好了。
“首先,你昨晚把我叫去,我没有和梵好道别,作为情人,去机场送别乃人之常情。”先动这以情,攻敌之上策
。
“其次,我一直将他送上飞机都没被发现,那阵骚动,是在街上碰到以前的影迷,你别说你没遇过那种事。”再
晓之以理,想当初他们为了原始资金,被迫下海当艺人,在别人的经济公司拐人拐技术,舒服得没边了。
“最后,那个让媒体认出我的人很不巧,就是……”
最后一招诱之以“色”在某一物体被顺得空投到乔砚翔怀里时,功德圆满,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翔哥哥!”甜甜的声音,甜甜的笑容,甜甜的酒涡。
“叫叔叔。”乔砚翔认命地纠正小侄子错误的认识,没办法,在这小不点眼里,没有大胡子的就叫哥哥。
慕容本想趁机开溜,可不想小家伙一点也不明白知足常乐的道理,笑得眯眯眼,“容姐姐。”
他故意的。一个人,不管他是九十风,还是九个月大,被同一个道理强行教育个十百千万遍,猪也教会了,所以
他绝对不会原谅他。
“光儿宝贝,到哥哥这来。”摆出曾被评为杀手级的笑容,向小家伙伸出恶魔之手。
殊不知同理可证,在多次的“教育”后,即使纯洁如天使,也会长出魔鬼的小尾巴。光儿扁扁嘴,往身后坚实的
后盾一倒,以弄倒长城的架势开哭:“容姐姐好坏,欺负光儿,翔哥哥抱抱……哇……”
乔砚翔为自已的衣服默哀,相信那上面就算没有鳄鱼的眼泪也会有天使的鼻涕,这大小两个活宝真是一刻也不得
安静。
“翔你闪开一点,今天我要抓不到这小东西,就要你请客。”
这关我什么事?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他权衡再三,摸摸鼻子走人。——不过是将像寄生虫巴在他身上的“东西
”也一并整体迁移,笑话,要是被大哥知道他弃侄保命,不把他扔到亚马孙河喂鱼才怪。
最后,追的跑的都累得趴下,“相亲相爱”地窝在一张沙发上,谁也不挪动尊臀去解决民生大计。
为了保证小光的安全,乔砚翔拉着心不甘情不慕容一步三磨地移驾旁边的休息室。
“红茶就好。”慕容看着乔砚翔在忙碌,突然有感而发,“其实真的很奇怪,我没看过姻缘线像你那么差的。”
乔砚翔没好气地搭理他,“对呀,谁像你无限风光,左右逢源,还好意思说什么体谅人民疾苦,让每个人幸福是
你的毕生追求。”
“有什么不对吗?我只是不习惯固定的脸孔而已,起码我对每一个人都是真心的。”慕容撩起额边的长发,也掩
去一万事俱备那间的无法形容的怅然。
“可惜你的真心太多了。”乔砚翔将茶递给他,“这次还不定下来吗?”
慕容道:“我定下来你就要疯了,梵希现在可是你的摇钱树。”
“我有什么办法,只有哀吧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谁让他是你发掘的呢?大不了我也去当一回星探。”
“你会去那个地方?”
“风间座吗?”
“你知道?我以为……看来你蓄谋已久,难不成你对梵希……”
“别别别,朋友妻不可戏,”乔砚翔告饶,“这种事查查就知道了,演艺界也有些圈内人。”
“我只是很意外你会去查,”慕容尝着温温的红茶,眼中光芒一闪而过,他正色道:“翔,你不会真的……难道
她让你这么——”
乔砚翔声音带着笑,却没有传达到眼睛里,“只是合不来而已,人与人之间不就是那个样子。没有什么可说的。
”
真的无话可说吗?慕容明白他由一见倾心到如今,对她是付出了深情的。这也是他纵使看出了某些端倪,却一直
没说的原因。
“算了,天涯何处无芳草,哪天我请客,包君满意就是了。”慕容拍拍他的户,露出了惯有的笑容。
乔砚翔连忙闪开,仍被充满“友情”的拳头捶得生痛,“该死的,你趁机报负是不是?”
“怎么可能呢?这只是老同学之间表示关心方式而已。”话是这样说,慕容脸上却一副“就算被你看穿又能奈我
何”的欠扁样。
“你不要太过分,小心梵希走国际路线,我让你当第二个牛郎,一年见不到一次面。”
“我好怕哟,大不了罢工,当他的经济人去,这劳什子的经理你另找人当。”要掀老底谁怕谁呀,有本事当挑啊
。
一时间,休息室里地动山摇,连楼下十几层的员工也芨芨自危,生怕一个不小心,楼上两们上司将楼顶给踹下来
。
温温的红茶在桌上冒着的煦的热雾,袅袅地如烟般逸散。
夏天,是个适合以任何方式消暑的季节。
第二章
夏季是演艺界比较繁忙的季节,影视的忙着抢占暑期档,歌星则是唱片一张接一张。但若说最热火朝天的,不得
不承认是各经济公司内部。除了筹划各位天王天后的活动,还要协调好内部关系。免得一不小心后院起火,悔之
晚矣。
“你认为——公司有轻慢你的意思?”乔砚翔的耐性已快被眼前这个狂得没边的人用尽了,抿起的嘴角在某一种
程度上算是隐忍的嘲讽。
的确,几年发前,他红得发紫,炙手可热,可是却来了脾气,走得干脆,也赢了个“急流勇退”的名声。但在几
年后的今天,歌坛的风云变幻犹如IT业的更新换代,昨天还将你捧成一代天王,明天就不知道你姓什么名谁了。
年华老去,体力与精神皆已衰退的人究竟有什么把握在其中站稳脚跟。就算上待遇有所不同,也只有认的份,“
狂”对于明星来说,只是面对外界的皮相而已。在公司中,一切凭实力——为公司赚钱的实力。
“从工作量与福利方面而言,公司方面似乎不太公平,特别是与纪梵希相比,更是厚此薄彼。我此次复出选择公
司来签约,是想更好地进行我的事业,而不是让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乔砚翔忖道,你谁不好提,去得纪梵希比,不是和自已过不去吗?身负公同15%利润的他即使是当年的你也难望其
项背。
既然人已被激得撕了颜面,他也懒得装好人,“按你的意思要如何呢?”他靠在椅上,点起一支烟,好整以暇的
听他的“惊天之语”。
“我要求……”
门被强劲的力量“推”开,慕容捧着一堆山高的文件起进来,没好气地重重“放”在桌上,“拜托请个私人秘书
好不好,你这样每天把我当免费劳工很没天理耶。”
“敬谢不敏,我不想有个整天对着公司里的人笑得像个花痴的在人眼前晃来晃去。”这名话的意思就是,他的苦
力生涯还得维持下去。
慕容看见屋里还有一个人,笑着打招呼:“嗨,你在这里呀,我找你好几回了。”熟络得如同多年好友。
伸手不打笑面人,何况还是上司,“慕经理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呀,你小子真够冷血的。为过这次是关于你下一张唱片的事,这次打算找韩国的JOYCE和你合作
,多尝试点新元素也算是好的。”
可是他是来……YOYCE?韩国最强的制作人,有了他的帮助一定事半功倍。
慕容拍拍他的肩,“就算不想也给我个面子嘛,你这次复出,不能重蹈当年的老路,毕竟比不得那些小辈锋芒毕
露,稳才是最可靠的保证。”
“当然,公司如此看重我,我怎可急功近利,乱了公司的计划。”
慕容笑得愈加灿烂。
门关上,慕容倚坐在办公桌前,顺手拿走乔砚翔手上的烟,深吸一口,然后看白色的烟圈慢慢消失。
“你真的请动了JOYCE与他合作?”原本照情形,他会说出要解约的。
他的长袖善舞,他的果敢决断,向来合作得天衣无缝。
“以他当年的影响力,还可以红一段时间,必要的宣传手段少不了。至于JOYCE,只是编几只曲的话应该不成问题
。”
乔砚翔瞄了他一眼,冷得没有温度。
“别用这么敬佩的眼神看人家嘛,人家会害羞的。”刻意装出的嗲声让乔砚翔鸡皮疙瘩掉满地,在被扫地出门前
,他很识时务地祭出免死金牌,“与R公司会议时间快到了,我们走吧。”
经过一番唇枪舌剑,笑里藏刀的讨价还价,终于在薄薄一张纸上龙飞凤舞地留下了大名。
然后,在R公司上层人物苦笑兼后生可畏的眼神中圆满退场。
“公事完毕,今晚你有节目没有?”慕容坐在副驾驶座上,对着由总裁下降为司机的乔砚翔笑得好不狡猾,谁让
他慢了一步。
乔砚翔就算看不懂他脸上贼兮兮的表情,也知道在适当的进候保持沉默。可是很不幸,他遇上的是慕容,就是不
懂察颜观色是何意的人,他仍在兴致勃勃地提议:“好长时间没这么闲了,去找个地方轻松一下怎么样?”
“如果你认为闲的话,办公室还有一堆——”
一道黑影挡在他面前,慌乱之中,他只好踩刹车,幸好不是高速公路,他还不想英年早逝。
“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