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簋 上——潘郎
潘郎  发于:2013年06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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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珂焕不情不愿的穿回了衣服,恶狠狠的“再见”。“喂,我送你一个礼物吧。”我叫住了他。

“什么?”他嘟起了眉。

“王可。”我轻轻地喊了一声,有些窘。

他听见了,会意了,笑了:“我喜欢这个礼物。”

我也喜欢这个礼物,因为不要钱。电脑上存的狐狸尾巴肛塞的TB网页被删除了,邹珂焕拿这玩意儿没用,纯1嘛,我也不打算给他提供情趣用品施展在其他人身上,起码,熊受跟这个就不匹配。邹珂焕,你一点儿也不科幻,真正惊悚。

小贵说办公室里有我的味道,还有别人的。“我差点儿跟他做了,只差那么一点儿。”我对她笑,毫无遗憾。

“你想跟他做吗?”

她那样问我,把最后的情愫都熄灭了,我不敢说“想”,她很有可能把邹珂焕绑到我跟前让我操他,我不是球儿,还有思维:“小贵,你有得不到的东西吗?”

“我?我得不到你——”她蹭掉了我唇上残留的唇膏:“因为你是活的。”

那么,就让我一直活着。

镜子里的我没有疤,那个男人有长长的一条,脸上还残留着邹珂焕的触感,这张和老簋相似的脸。我总会想起我爸,一个天大的痞子,被女人宠坏了的男人,也玩弄男人。隔壁的小四很喜欢我爸,总扒着房檐儿看我爸和我妈做,爱,一边看一边自,慰,我爸发现了偷窥的他也不说,朝他笑,坏笑。后来小四找我爸买了他一张相片。“你知道花了我多少钱吗?”小四抱着我哭,那时我爸刚好失踪一星期:“四千!四千!老子真他妈犯贱,听了价也不知道还就付了钱,还高兴得快飞了!我有你爸的照片了!我可以正大光明的看着他的样子高,潮!小簋,我想你爸,他到底去哪儿了?”我不知道,只能让他抱着,然后他把我想象成了老簋,求我上他,我只脱光了衣服站在他面前:“别碰我,你他妈要敢碰我我立马废了你!你就看看吧,估计老簋的身体跟我差不多。我真觉得你挺亏的,一张照片四千,今儿就算我替我爸还债,让你看个够。”小四也把自己脱光了,当着我的面打手枪。下流又直白的小四很可爱把我扔给他的按,摩,棒塞进了自己的身体里,一边塞一边喊着我爸的名字。我有些无聊,抽着小四放在茶几上的三五看着他缓慢而有力的虚脱,他一直不敢靠近我,可精,液溅到我的手上,我叼着烟让他舔干净。他哆哆嗦嗦的跪到我面前,舔着我的手指,吮吸,撕咬,情,色:“小簋,你招死我了!”“不是老簋么?”我捏了捏他的脸,讪笑。他的眼神暗了:“老簋不要我。”“我也不要你。”我把烟扔进半满的水杯,“呲啦”的一声,穿回了自己的衣服。小四在我身后嚷着:“小簋,你他妈比你爸还不是人!老簋至少还卖我一张照片儿呢!你丫让我看得见吃不着!你不是人!小簋!小簋……”他真伤心,伤哪门子心呢,吃不着的好,那男人是鸦片,上瘾,要命。我改明儿就进化成“冰,毒”。白痴,为你好呢。到现在,我也觉得是为小四好。

立秋那天,我收到一张明信片,没有地址,邮戳是南方的。一片宁静的海,光晕点点,背面写着两个字——王可。我更喜欢他本来的名字,邹珂焕。

晚上回家的时候,拐过街角,看到一个蹲在路边儿小卖部前吃方便面的男人,黝黑,结实,眉间的疤一直拉到下巴,比肤色白。我停在他的破货车的后面,抽烟。那个男人把空盒子扔进垃圾桶,紧了紧身上的衣服,上车。倒车的时候,探出头,比量了下距离,一下一下的试,我不让他,就看着他,男人耐心得很,终于出了车位。他笑了下,稍纵即逝,纯真得没边儿。

纯真的男人,听说过,见过了,从来都不是科幻的。

第十四章:余谨谦1

下雪了,生意清淡得要命。我缩在暖气大开的办公室里用电脑斗地主,和候诊室的护士小姐串通好了作弊,一下午从包身工混成了猎人。

第二天准备奔着小地主去呢,人家护士小姐不带我了:“别耽误我看小说。”

我弓着背处在她的电脑前,不耻下问:“看什么呢?”

“耽美。”护士小姐笑得春光灿烂的。

“那是个什么玩意儿?”我蓄着眼睛看着满屏幕密密麻麻的方块字儿。

“BL,懂不懂?boy’love!同性恋!”

“你早说啊!说‘同性恋’我就懂了,还给同性恋看过病呢。”我舔着个脸,拉个张椅子和她坐到一块儿,凑个头跟她搭伙看。护士小姐也不吝啬,一边看吧一边给我普及BL专用术语。“你说一性器官捅排泄器官整那么多名词儿干嘛!不就是海绵体大战括约肌刺激前列腺么!这花样儿翻得!眼花缭乱!”我可劲儿抱怨。什么“棒”啊,“火热”啊,“男性”啊,什么“穴”啊,“洞”啊,“庭”啊,看得我眼晕。

“懂不懂!和谐!一点‘湿人’气质都没有——”

“操!老子天生‘淫’一手好‘湿’!”我不服气,张口就来:“床前明月光,地上鞋两双——”

“闭嘴!信不信老娘拿黄瓜捅死你丫的!”护士小姐明显不满意本人的创作能力,呃,剽窃也算能力的一种吧。“老湿”不喜欢学生多动好问,咱就谦虚谨慎,到下班时,我已经默默的跟着护士小姐看了三部BL,获益良多。她拍了拍我的肩膀,倍感欣慰:“终于被我带‘腐’了一位!还是男的!姐姐就等着你弯的那一天!”

这——从某方面来说我早就弯了,但我不打算告诉她,这位护士姐姐热情得装了JJ就能直接攻了我。我去买了部MP4,不为别的,就看小说,BL的。每天早上把MP4甩给护士小姐帮我拷小说,下午下班的时候再拿回来。“先看这两部,明天交流心得啊。”护士小姐指了指要看的小说的名字,严肃的下达了阅读任务。我和她正处在酒逢知己千杯少的热烈局面,发誓携手看遍天下耽美。

“你昨天给我拷的什么书?妈的!‘受’切掉JJ就是一母的!什么自动分泌爱,液!分泌毛线!”我特受不了娇柔淫,荡别扭受,某些腐女YYgay也忒天马行空了点儿。

“操!老娘手贱了!我也恨不得自插双目自决于人民!今儿我一定把好关!强攻强受!”护士小姐一脸正气浩荡。

“但愿吧,您要再多失误几次,我又得换一副钛金属狗眼。”我把MP4扔给她,窜进办公室,开电脑上天涯,观摩了会儿一路同行,这边儿的腐女YY得平实点儿,就是一小撮儿gay太他妈找抽了,准备骗婚的,骗着婚的,骗了婚又为性,生活痛苦的。我就不明白了,没谁高明到哪儿去,用得着晕B么!操,你妈生你的时候你怎么不晕死在里面!我讨厌不尊重女人的男人,我就特崇拜我妈,尽管她喜欢了个不怎么样的男人。被炸出水面,call护士小姐要了她的ID和一个烂gay版骂了一小时,无趣了,咒他“阳,痿一万年”后转道去了娱乐八卦,看了几个五毛党蹦跶的帖子正欢乐呢,小贵来了。“看什么呢?我也要看。”她兴高采烈的坐到我腿上,我干脆把电脑让给了她。“晨宁,这人骂你!”小贵点开了消息,那贱gay还追着我搞语言艺术呢。

我瞟了一眼,相当淡定:“让他骂,咱不跟屁,股痒还没人操的烂人一般见识。”

“是吗?他骂得我‘蛋疼’。”小贵撇嘴。

“你有‘蛋’?”我惊诧。

“没‘蛋’也疼。”

“哦——”这次我真正淡定了:“下次说奶涨,免得我误会了。”

“好吧,我奶涨,特别涨。”小贵极其认真的感叹,然后和那ID杠上了,对呛了一下午:“晨宁,他让我捅他!我第一次见到这么积极找死的人!好高兴呀!”

她的眼里满是兴奋,我却惊恐难消:“他就是一说,你别上心——”

“他自己让我捅死他的。”

“他说的‘捅’跟你想的‘捅’不一样。”我耐下心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有什么不一样?”小贵一求知若渴的样儿。

整得我立马把护士小姐叫了进来:“姐姐,这人也想跟着‘腐’,您赶紧的调,教一下!”

护士小姐头帘儿一甩,精神得都神经了:“真他妈和谐社会一家亲!这位口儿重不?咱来个虐的!”

多虐都没眼前这位虐,那些写的花样都是她不屑玩玩剩下的。“没事儿!您使劲儿虐!虐恋情深的小意思!”我赶紧退了账号,尽心协力的联合护士小姐转移小贵的注意力。

《活着就是恶心》,我也免疫了。小贵草草的翻了几页:“我不喜欢纹身,浪费一张好皮。我也不喜欢把老鼠和蛇塞进直肠,他们一点儿也不爱惜东西。趁人还活的时候把直肠从肛,门拽出来,这时候的肠子收缩力非常好,拿小剪子一剪子一剪子的剪,仔细点儿,两厘米一段儿,溶点儿塑性剂晒干了可以做皮筋儿,扎头发可牢了!你瞧!我辫子上这个!都用半年了,还韧得很。真的,不相信我摘下来给你试试。”

说着,小贵就要把直肠皮筋儿撸下来,我一把按住了她的手,冲脸色苍白的护士小姐做了个手势:“那个,你去下个温馨点儿的,小白文平胸娘受什么的。呃,正常点人的,男男生子的坚决杜绝!”护士小姐领会了精神,冲出了办公室,好一个风一样的女子!

“晨宁,什么是男男生子啊?”小鬼打算百度新学的词儿。

“你居然用度娘!小贵,你堕落了——”我痛心疾首:“咱不能用捧棒子臭脚的二货!今天我们就现入个门,高深的以后再慢慢研究!”我有些怕,万一小贵对“男男生子”着了魔,保不齐这城市某两位大好男青年就香消玉殒了,而且死都死的可怜,菊花儿连带着黄瓜儿一起悲惨。

小贵“哦”了一声,也不执着,抱着护士小姐奉来的MP4开始了神奇的“腐败”之旅。她明显是一个高智商性犯罪人才,研究了一晚上,门儿清:“‘男男生子’这个愿望很好,可男人完全不具备受孕条件。就算是双性人,多数也是输卵管发育不全,而且完全没有子宫。对了!我杀过一个双性人,觉得稀罕就做成了标本。晨宁,你要不要看?真的很稀罕啊!”

我稀罕不起,也敬谢不敏。同时又松了口气,至少,小贵没有异想天开的专研此类荒诞不羁的人体试验。某方面来说,她是真正“求真务实”的杀人凶手。

第十五章:余谨谦2

很快的,我和护士小姐还有小贵结成了亲密友爱的“黄瓜菊花党”。护士小姐是党主席,除了负责党内部学习资料即BL小说的收集,还要监督并总结各位党员及党员干部的思想改造。小贵为副主席,专门负责吐槽情节与事实不符的虐身虐心,从解剖学和精神病理的高度充分驳斥了其中的谬误。而我,作为唯一忠诚的男性党员,不仅要积极盲目的附和主席和副主席,还要尽心尽力的扮演好她们俩的YY对象。主席认为我是个鬼畜攻,这点让我非常满意。而副主席则倾向于我更有女王受的潜质,鉴于副主席的身份特殊,我决定保持沉默,不仅保持沉默,还被动满意。

“晨宁,我要是个男人就好了,这样我可以上你。”小贵遗憾之极。

我的太阳穴隐隐抽搐:“要不您去变个性?”

“变性也没用,JJ不会勃,起,里面就是块骨头,而且神经不够丰富,没什么快,感。”小贵再次遗憾。

我突然觉得她身为女性是如此的美好,以至于我都快爱上她了。

又某一天,“晨宁,记得我说过球儿强,奸过一个男人吧?球儿是个公的,这算不算BL啊?”小贵的想象力很丰富。

“人兽不属于讨论范围。”

“不会啊。你看,这个是跟狐狸做的,这个跟蛇搞过,还有这个跟龙睡了。我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龙长什么样子呢!”

“那不一样,这些是妖怪。妖怪懂吗?可以变成人的怪物!球儿可以变成人吗?不行,所以他不是妖怪,毫无美感。”

小贵不说话了,一个星期没来,再来的时候满眼血丝:“晨宁,球儿真不是妖怪,我盯了它好多天,都不会变成人!真是的!它怎么就不是个妖怪呢!”

我听着她的抱怨,越发觉得她可爱。

结束了党组织汇报,我决定去Bin酒吧喝一杯,圣诞节,一个人过,冷得很,想找个人暖被窝儿。男人女人靠过来,我慢悠悠的抿着酒,想找个小贵也看得过去的真难。她说:“晨宁,要么你找个丑八怪睡觉,要么找个跟你一样美的人睡觉,否则我还是要杀。”我勒个去!不带这么两极化的!丑八怪我闭上眼都整不下去,美人儿在哪儿啊?秉承副主席的高标准严要求,我忽略了一众搭讪,到后来别人都只认得我端着,又开始奉送白眼儿。老子心里滴血啊!你们这些个猪!我他妈为了你们牺牲自己的性福!懂么!老子的床你爬不好就是个“英年早逝”,和着还多半儿弃尸荒野,死不瞑目——想到此,我又闷了一杯酒,这半明媚半忧伤四十五度华丽仰角的便秘表情还真糊弄一位NB小资的文艺女青年。“您混豆瓣儿的吧?”我又叫了杯酒,准备跟她深入切磋。

“小女不才,在‘情侣去死去死’小组,您是?”女青年一口书面语。

“我一朵杂谈猥琐男加八卦人妖。咱们俩不是一道儿的啊——”

“早说啊!我是山歌教正宗教徒!偶尔客串五毛儿!这阵儿‘大小婚’看了吧?我赌一海景儿,三年内必离!”女青年真相毕露。

“哦,干我屁事,老子‘拜月神教’的。”我报上名号。

“久仰久仰!”

“失敬失敬!”

“好说好说!”

“客气客气!”

然,偶后我一句“您看过《上海绝恋》吧?”彻底把女青年的小心肝儿颤碎了,话匣子一开,哗啦哗啦的,这文艺女青年有若干有名精分ID和众多顶贴小马甲儿。我一万年潜水党,在她面前甘拜下风,为表敬佩,自愿加入精分教。她为了坚定我入教的决心和热情,送了我一专门以黑某明星出名的淡定系列马甲。我捧着写着ID和密码的便签纸泪流满面,恨不得就地以身相许!电光石火的,一拍即合,奸,情非常,我都做好事后抱小贵大腿哭爹喊娘的说服她网开一面的准备奔着爱情旅馆去了,被人中途拦截了,不仅被拦截,我他妈还挨了迅雷70版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的好揍。

“叫你丫摸我女朋友的手!摸你毛线!揍不死你丫的!”面门上写着“陈咬金”三个大字的男人冲我一顿咆哮,气壮山河。

文艺女青年不甘示弱,跳到男人身上施展泼妇拳第九重:“老娘愿意让人摸!干你屁事!操,你大爷的!管到我头上来了!打你个生活不能自理!DIY全靠意,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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