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杰,你辛苦了……」薛侯爷深深地望着仁杰,越看越觉得此人英俊不凡,是天底下第一洒脱之人,不仅智勇双全,还
有一颗善良的心,明明中了奇毒,却装出没事的样子安慰别人。
薛侯爷满腹柔情难以尽述,下一瞬,只觉身上微凉,内袍已被仁杰解开,一双手轻轻滑入,在他的肌肤上游走,激起滔天
巨浪。
大片大片的吻,湿润的、缠绵的、热烈的、狂热的,密密地落下来,膜拜着薛侯爷的全身,他不自觉的渐渐放松了紧绷的
神经,随之,自己的分身就被一双火热的手给包裹住,仁杰滚烫的身躯缓缓地覆盖上来。
「小雪,仁杰定不负你!」
小侯爷浑身的肌肤变得异常敏感,这床彷佛成了汪洋大海,他漂浮在碧波荡漾的水面,阳光暖洋洋地照下来,整个身体就
要融化了。
他胯下昂首挺立的玉茎,被裹入一个湿润温暖的所在,无法抑制的快感,以腹下那一点为圆心,如潮水般汹涌澎湃,一波
一波沿着脊椎上爬。
他颤抖地伸出手,抱住埋首在他两腿间的仁杰,情难自禁地喘息:「啊,噢……小杰,啊!」
这美妙的滋味,犹如没有解药的毒,一碰上就全乱了套,完全忘记了思考其他。
薛侯爷只觉身子又轻又暖,化作了水中的鱼儿,迎着风映着阳光,无比自由酣畅,游向一个心驰神往的仙境。身后是五颜
六色的彩虹,眼前水光涟滟,空中飘着馨香。
「啊!好舒服!呜……」
薛侯爷忘情地呻吟,他的腰扭摆着,像是蜷着身逃避,又像是更好地迎合仁杰。他的处子之身又香又软,就快化成一潭春
水,被仁杰一口一口地吮吸着、舔弄着、挑逗着、撩拨着,下腹的热流越聚越多。
忽然,一股无法抗拒的痉挛,由胯下席卷了全身,身体被狂喜的巨浪掀起,鱼儿一跃出海面,背上长出了翅膀,如小鸟般
!翔在阳光明媚的蓝天中,彩虹幻化做千万朵花瓣雨,蓦地兜住自己,眼前一片金光,太阳爆炸碎成无数的焰火,不断地
喷发放射……
过了不知多久,薛侯爷从极度兴奋的晕眩中回过神来,睁眼一瞄,见自己躺在仁杰的怀里,两人的下身紧贴在一起,一下
一下摩擦着敏感之处,却没有进一步动作。
暖黄的油灯照耀下,仁杰双目发亮,半裸的肌肤泛着一层蜜色的光泽,薛侯爷看得心中欢喜,喃喃道:「小杰,你生得真
俊!」
「小雪比我俊多了!」仁杰洒脱一笑,俯首深情地吻上薛侯爷的唇,温热的舌尖闯入了口腔。
薛侯爷浑身酥麻难耐,紧紧地攀附着仁杰,激烈地回应着。突然,两滴热呼呼的液体溅到小侯爷的脸庞,他惕然惊醒,细
细一看,仁杰的鼻中滴血,嘴角隐隐带着血丝,双颊有些病态的酡红。
薛侯爷心如刀割,半晌答不出话来。他美丽的双眸一眨不眨地望着仁杰,眼角水气弥漫,凝出一颗晶莹透亮的泪珠。
仁杰轻轻地舔过小侯爷的眼睑,珍惜地将那滴泪吸去,他抚摸着小侯爷的背,温柔地安慰:「小雪,别难过,我会好起来
的。」
薛侯爷伸手握住仁杰的分身,叹道:「小杰,那你这里怎么办?」
「不急,我怕将毒传染给你。」仁杰笑着啄了一下小侯爷的唇,「我们改日再洞房吧。」
小侯爷呜咽了一声,颤颤地咬住仁杰的颈子,含糊不清地呢喃:「我好像有一点……喜欢你了。」
仁杰大喜,无比诚挚地拥住他,「小雪,我喜欢你!有了你,夫复何憾!」
薛侯爷一笑,眉眼之间春水荡漾,「若本侯偏要今日洞房呢?」
仁杰豪迈无比地说:「小雪一声令下,我自然拼死效劳!」
薛侯爷轻拧仁杰的耳朵,语气亲腻:「果然是个急色鬼。」
「怎么了,你不愿意?」
薛侯爷脸上的红晕变深,就像涂了朱砂,鲜艳夺目,他讪讪地笑道:「薛神医曾叮嘱不可行房,我不愿信……结果害得你
……啊!」
他惊呼一声,胸前的茱萸被仁杰含在嘴里舔吸,辗转地环着画圈,顿时激发起震颤人心的快感。
仁杰抬起头,眼底有两簇小小的火焰,似能将人心中的欲望化为无边的春火。他眼神热烈,难掩情色意味。
「小雪,今晚我来伺候你,你只管好好享受吧。」
薛侯爷轻喘道:「小杰,等等,让本侯在上面,啊……啊……」
天亮时分,薛侯爷醒来。身子有些酥软,又觉身轻如燕,像腾云驾雾上九宵天外。
身旁,仁杰搂着自己,睡得正香。
薛侯爷内心欢喜,莹润的手指轻抚仁杰的唇,正想偷个吻,仁杰睫毛轻颤,睁开眼睛笑了。
薛侯爷脸上微红,神态清高地吩咐:「笑什么,快亲我一下。」
仁杰遵命,兴致勃勃地说:「小雪,我为你挽发,好不好?」
薛侯爷依言倚坐于仁杰身前,感觉有一个热热的、硬硬的东西,紧贴自己的臀部,蠢蠢欲动,不觉打趣道:「小杰,你不
老实哦。」
仁杰梳着小侯爷柔亮的黑发,坦言:「小雪国色天香,我并非柳下惠,哪里能坐怀不乱?」
两人柔情蜜意,拖拖拉拉地起床梳洗,太阳升得很高,他们才从温暖的小屋出来。
白一和丁二迎上前,将薛侯爷团团围住,上下前后细细打量一番。
丁二嘻嘻哈哈地说:「昨夜春风满院,恭喜侯爷!」
白一眼底带笑,声音平板,问题却尖锐大胆:「不知谁是上面那个?」
薛侯爷打开丝扇,连摇了几下,意气风发地说:「当然是本侯……占尽上风,哼哼!」可惜未能做到最后一步。
丁二凑上前,面带神秘的微笑,「侯爷,你可需什么助兴的玩意?」
小侯爷一转丝扇拍打丁二的头,瞪道:「臭小子,胡言乱语!赶紧去查案办正事,本侯要赶回京城覆命。」
白一与丁二对看一眼,哈哈大笑,齐声道:「侯爷英明。」
第五章
此后数日,薛侯爷根据百变门案人犯的口供,顺藤摸瓜,将参与私运盐船的扬州盐商捉拿归案,即刻押送人证物证,返京
覆命。
途中遭遇几次袭击,好在仁杰善用计谋,薛侯爷武功高明,一路行来有惊无险。
到了京城,薛侯爷辞别仁杰,回到自己位于运河旁的侯爷府——雪园。
一入园,薛侯爷感到一种异样的不安。
厅门大敞,薛老王爷端坐于高背太师椅中,身后肃立着两排王府护卫,二管家薛福手捧一根手柄裹金的皮鞭,上前请安:
「侯爷,您回来了。」
薛侯爷微微点头,转向父亲行礼,「孩儿拜见父王。」
薛王爷起身,迈步到薛侯爷身边,神情复杂地打量一番。
「这次下江南,听说你与仁杰日夜厮混在一起,卧同榻,行同辇,邵儿,你可知错?」
薛侯爷叹息一声,双膝跪下,「孩儿情非得已,请爹爹责罚。」
薛王爷脸色沉痛,「糊涂!莫忘了你即将迎娶银屏公主,若执意亲近仁公子,轻则罢官,重则丧命!」
薛侯爷挺直身体,神情高贵而决绝,竟不肯曲意说谎,「孩儿知道,可让我忘了仁公子,却万万做不到。」
薛王爷一听,惊怒不已,扬手扇了一巴掌,将薛侯爷打得斜摔出去。
老王爷一生战功显赫,长子薛凯风采翩然,可惜身体较弱不喜习武;中年所得的次子薛邵,文才武略无不精通,少年起就
跟随自己征战沙场,立下汗马功劳,受封为三品归德大将军,还被先皇指为驸马,不知惹来多少艳羡的目光。
薛邵不仅光耀门庭,为国之栋梁,且容颜风采赛过天仙,深受民间百姓喜爱,他每次出征前,京城百姓都蜂拥而出,争相
目睹国宝美公子薛侯爷的英姿。
薛王爷对次子爱逾性命,谁想他偏偏命犯孤鸿,不恋地位尊贵的公主,却与一个男子搅在一起,连名誉和前程都不顾了。
老王爷越想越气,厉声喝道:「薛福,取家法!本王要管教这不孝之子。」
白一和丁二跪在地上齐声求情:「王爷息怒,属下愿代侯爷受罚!」
「白一丁二退下。」薛侯爷俊目隐现盈光,「父王莫恼,孩儿愿领受家法。」
薛侯爷被带到院中。
很快,皮鞭划空的声音响起,一下一下,重重地抽在薛侯爷身上。
丁二难过地说:「王爷,薛侯爷下江南查案,为退强敌,曾身受重伤,他如何禁受得起这三十重鞭?」
薛王爷闻言身子一震,烦躁地踱来踱去。他来到院中,见薛侯爷背上血迹斑斑,垂着头似乎已经昏死过去,不由急得大喝
:「停!快停下,混帐东西,都滚出去!」
众护卫赶紧躬身退出。
白一和丁二早就抢出门,协力扶起薛侯爷回到卧房。
薛侯爷趴在床头,勉强睁开眼睛,声音虚弱:「父王,孩儿不孝,惹您生气了。」
薛王爷苍老的脸上,每条皱纹都夹着风霜藏着心疼,「邵儿,你与银屏公主婚约未除,若与仁杰交往只会害了他,为父也
是无可奈何……」
薛侯爷长叹一声,垂下眼帘,淡淡地说:「请父王谅解,孩儿自会谨守本分。」
他白嫩的俊脸,那一巴掌的五指红印,瘀青渗血,异常触目惊心,嘴唇微颤流出血丝,身上的蓝色衣袍被皮鞭撕裂,挂在
背部的一根根布条沾满鲜血,黏着破碎的肌肤,伤处青肿污红,惨不忍睹。
薛王爷看得心中内疚,老泪点点,「邵儿,你为何不讨个饶?」
薛侯爷缓缓地闭上眼睛,似乎精力流失殆尽,「父王,薛家儿郎怎能屈膝求饶?」
「你歇着吧,为父已派人请薛神医,即刻过府为你疗伤。」
薛王爷头疼心也痛,无奈站起身,压低声音吩咐薛福:「此事不得外传,若仁杰那厮来访,立刻回报本王。」
薛福赶紧答应,伺候着薛王爷离开。
仁杰回京后,受封正五品大理寺少卿。过了几日,他送来拜帖邀薛侯爷出府相聚。
薛侯爷背上的鞭伤已有所好转,便设法瞒过父王派来监视的属下,找机会悄悄溜出门散心。
京城以运河水为界,分南北两个区,北区为皇城和里坊,南区较大,由上百条大街小道组成,街两边商铺、酒家和作坊鳞
次栉比,繁华无比,人潮汹涌。
运河水穿城而过,延伸至苏杭,贯通南北,各地的稻米丝绸等物资可以直运入城,昼夜樯帆不断,带来无数商机。为了交
易方便,城中还设有两个大市场,一为南市,一为西市,每日四方商贾云集,热闹非凡。
仁杰和薛侯爷一路款步行来,衣鬓厮磨,只觉满目芳华,心旷神怡。
前面就是横跨运河的泸桥,两人走到桥中间,但见大小船只从脚底下穿来穿去,有各式运货船只,还有画舫花船,装饰得
辉煌漂亮,白天也点着灯,从里面传来阵阵歌声和笑声。
仁杰指着花船,神思飞到扬州河上那一晚,不觉含笑问道:「小雪,记得在画舫中你我曾促膝谈心?」
「自然记得。」薛侯爷与心上人同行,多日来的郁闷消散一空,红唇凑近仁杰的耳边,吹气如兰,「小淫贼,你又动什么
坏脑筋?」
这时,河上传来鞭炮声,一队插满鲜艳彩旗的船只,在欢快的乐曲声中洋洋驶近,船中端坐着新郎新娘,各艘船上摆满了
嫁奁贺礼,一路吹吹唱唱敲敲打打,好不热闹。
用船迎亲,是这几年京城的时髦事,有钱人家都爱这样操办,顺河而行,一路风光,出尽风头。
仁杰眼中露出钦羡之色,认真地说:「小雪,希望有一日,我们也能坐在这船上。」不惧世人眼光,堂堂正正地在一起。
薛侯爷俊脸飞起红云,悠然叹息:「小淫贼,你果然不安好心。」
过了桥,沿街是各色店铺,两人嘻笑着研究街景,只觉时间飞快,乐不思蜀。
半日一晃过去,他们回到侯爷府前,丁二神色紧张地候在侧门外,一见薛侯爷便悄声汇报了几句。
薛侯爷深吸了一口气,平静地说:「小杰,你先回去。」
仁杰恋恋不舍,「我送你回房吧?」
薛侯爷一改玩笑语气,严肃地说:「仁杰,听我的,快回去!」言毕,他甩袖进府,将仁杰关在门外。
仁杰绕着雪园走了一圈,发现正门停着一顶奢华的八抬大轿,他心里不安,是哪一位访客,让侯爷府上下如此慌张?
他按捺不住好奇心,找了个僻静处,施轻功翻墙而入。
穿过青翠的竹林和木桥,眼前是正堂大厅,可以清楚地瞰视整个后花园,左侧有一金鱼池塘,临水支着细细的竹帘,窗外
不时传来潺潺水声,十分清雅。
厅中放着一张紫金檀木的八仙桌,高背太师椅上坐着一位老者,正在厉声训斥:「逆子,你好大的胆子!居然背着为父与
仁杰来往,给我打,不要停!」
激烈的皮鞭声中,仁杰向堂下望去,见那受刑之人正是他心爱的小雪,顿觉心痛如绞,所有的血直往上涌。
他忘了可能的危险,飞奔入大厅,劈手夺下皮鞭,牢牢护住正在受鞭刑的薛侯爷,嘶声喝道:「不许打小雪!有什么事,
就针对我来吧!」
薛老王爷沉着脸怒道:「大胆,拿下!」
两边的王府侍卫正在犹豫不前,听王爷一声令下,立刻举剑拔刀上前,将仁杰团团围住。
薛侯爷脸色惨白,挣扎着低语:「小杰,快离开这里,你不用管我……」
仁杰怒极反笑,小心避开薛侯爷背上的伤处,侧身扶住他,黑亮的眸子闪着寒光,「请问王爷,侯爷犯了何事,您竟虐打
如斯?」
薛老王爷虎步生威,走到仁杰面前,皱着眉头冷哼一声,「仁公子,你以何身分责问老夫?」
仁杰跪直身体,「下官仰慕薛侯爷,请王爷成全。」
薛王爷眼神森严,不耐烦地斥道:「天下爱慕小儿之人,不计其数,难道老夫都得成全吗?」
薛侯爷轻声恳请:「父王,仁公子与此事无关,您放他走吧。」
「邵儿,这位仁公子有何过人之处?」薛王爷转身坐回太师椅,不屑地说,「他闯入府中,无端阻扰本王施行家法,怎能
轻饶?」
仁杰脑中的热血流回心脏,他长长地吁出一口浊气,平静地截下话题:「王爷,下官冲撞了您,愿代侯爷受刑。」
薛王爷沉默地注视着仁杰,示意继续行刑。
侍卫们退开,张校尉提起皮鞭,在空中虚舞了一下,仁杰松开薛侯爷,俯下身子道:「我准备好了。」
薛侯爷起身拦在仁杰面前,「张校尉,不得无礼!」
「不孝子,你要乱了家规吗?」薛老王爷拍着椅子扶手,厉声命令,「张校尉,尽管下手,不要留情!」
就在这一刻,一个威严的女人声音从门外传来,「住手!谁敢伤我的邵儿!」
城阳公主云鬓有些凌乱,由两位侍女扶着疾步进了大厅,二管家跟随在后。
薛老王爷吃惊地上前搀扶,「夫人,你怎么来了?」他不满地瞪了一眼手足无措的二管家。
城阳公主推开薛老王爷的手,来到薛侯爷的身前,「可怜的邵儿,你父王好狠的心!他是嫌我生的儿子不够懂事,要活活
打死你吗?」
薛侯爷低呼:「娘亲!」
薛老王爷脸上有些尴尬,「夫人,你莫气。」
城阳公主声音发颤,「邵儿,你疼吗?这薛王府容不下我们母子,明日,娘就去白云寺修行……」
薛老王爷连忙挥退无关人等,堆起笑脸作了一个长揖,「公主,夫人,老夫也是为了邵儿的前程。薛家的男儿,怎能承欢
于他人身下?」
城阳公主终于回头,「薛老爷,原来您也在啊。」
薛老王爷继续赔笑,「夫人,请上座。」
城阳公主在太师椅上坐定,温和地说:「邵儿,让你的朋友起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