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楼之冰清玉骨 下——鸢尾毒毒
鸢尾毒毒  发于:2012年04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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脉温情的眼神,可是只要这样的注视,他的心就已经激动不已,泛起丝丝甜蜜,嘴角溢出了那些甜蜜。

掌柜进来端了顶琉璃香炉,里面点着安神的香,过了好久,独孤诺终于慢慢平静,听到冷士风说的话时,独孤诺不知道为什么他

才发现他不是那么恨独孤狼,叫了十年的父王,他虽然那样的伤了自己,可是听到他把自己的安危看的比复仇重要时,他才知道

这是他心底最期盼的,自己终究不是个狠心的人,他甚至想放弃这次的行动了,他记得清骨无意的关心,这些人有什么错呢?林

宇逸看着这样的独孤诺,他知道他的阿诺是个多么善良的人,可是箭在弦上已经到了这步,也只能按着计划继续前行了,最后想

着还是以阿诺身体不适先告辞,反正冷士风他们已经对阿诺的身份相信了。

“冷楼主,你看阿诺现在这个样子,要不我先带他回去休息,还有些事你们可以随时来笙园找我们,你看可好?”冷士风看这样

独孤诺,怎会不答应,遂他们二人先行离去。

此时包厢里只剩下冷士风,清骨,唐渊三人,冷士风细细打量着立在桌前的唐渊,没想到嗜血阁的嗜血君那个戴着面具的神秘人

居然会是在唐家遇到的那个苍白病态轮椅上的少年,虽然当初知道时很是惊讶,但想想也是,唐老爷兄弟二人一生都献给了大哥

,他的孩子又怎会一无所知,真的是一富家无忧少爷呢?只是苦了这孩子,复又看看不知何为愁的清骨,就算经历那么多不幸,

清骨还是比唐渊幸运的毕竟有十多年的快乐童年。

“阿渊,你看他们可以信吗?”冷士风开口道。

唐渊看着紧闭的门微微点头。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冷士风亦点头道。过了会掌柜又进来,冷士风吩咐他和小二两人在他们走后,赶紧收拾了东西赶来梅园

过几日和他们一起离开京城,其实这掌柜和小二本是父子,掌柜更是唐老爷的心腹加得力帮手,才会放心让他这样文武全才有能

力的来京城这样危险的地方,掌柜闻言自是遵命行事。

背着冷士风下楼,四人往来时坐的马车而去,就在这时有个身影突然出现挡住了他们的去路,还如初见时的紫色锦袍,金线盘绣

,对襟宽袖,可是穿着华服的人,两鬓已霜,眼角蹉跎,冷士风看着那人,张开的双臂,为何憔悴到这般模样,百转回肠最终说

出口的只是那句“这位老爷,您挡着在下的路了。”高官天不敢相信看着说话之人,他的声音,是那个人的声音,再有十年自己

亦记得他的声音,可是为什么说出的话那么的陌生那么冷冰冰。

“国舅爷,您挡着草民们上车了。”说话的是胖掌柜,由于高官天挡着他们上车已经有路人围观了,的快点解决结束。

高官天依旧目不转睛地看着辗转不忘,日夜思念的那张脸,低声说道:“士风,是我啊,官天!”好似怕声音一大会惊到前面的

人,还是怕会惊破这只是个幻想。

“士风,你的腿是怎么了?”高官天绕过胖掌柜温柔的询问冷士风,甚至想伸手去查看冷士风的腿伤,惹的旁边围观的人叽叽喳

喳。

胖掌柜忙大步送冷士风上车,清骨已经在车上扶着冷士风坐好,唐渊亦随后上去冷冷的一个走字,马车绝尘而去,高官天傻看着

远去的马车,顿了会反映过来紧追在马车后面跑着,众人更是指指点点,只听到人群里有人说道:“你们还敢指指点点,不要命

了是吗?那可是当今国舅爷。”众人闻言,瞬间安静了,只是抑制不了好奇心还是会用余光盯着。

阿九追上高官天,硬生生给拉住了,对着高官天叫道:“老爷,老爷——人家装着不认识你呢——老爷醒醒啊?”

“阿九,士风一定是有苦衷,他不是那样的人,你知道的?”高官天抓着阿九的肩。

阿九看着已经消失了马车的街尾,也许吧?

第三节:陌陌红尘千千劫灼灼韶华思无邪 一

“老爷,回去吧?阿九刚才已经派人跟上了。”高官天不再坚持,由着阿九把他搀着回马车上。

疾驰远去的那辆马车里,空气凝动默默无语,冷士风靠着车壁紧闭双眼,睫羽轻颤,眉头微锁。清骨看着这样的父亲,心里的好

奇让他想要出口询问,但是父亲如此难受的模样他终是不忍开口,这时一只手被人握在手心,摸着那只冰冷的手,清骨反握过去

五指张开紧紧包着。

回到梅园冷士风没吃晚饭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众人劝说他只是道自己无事却又不开门,尘土着实不放心一直守在门外,清骨

亦是不愿离开,已是半夜一片漆黑的房间,借着月光看到立在门外的身影两个,冷士风摇头打开房门。

“都说没事的,你们俩个——”冷士风有些无奈又很是心疼,自己怎可因为自己的事让孩子们去担心呢?他现在是一楼之主,和

曾经眼睁睁看着身边人离去不同,这次他是有能力让他们都免于危难,好好生活的。

“爹,骨儿和尘土不都是担心你嘛!”清骨上前匐在冷士风的腿上,语气夹着丝丝地撒娇。尘土看着这对父子,做楼主的妻子少

主的母亲的那位女子如果还在这将是多么完美的一幅画面。

“现在看见没事了,是不是该睡觉去了?”冷士风拍拍清骨的后背,这时尘土已经把房间的蜡烛点亮了,清骨抬起的脸被温暖的

烛光照的清晰柔和。

清骨离开后尘土把冷士风推进屋内关上房门,原本带笑的脸此时恢复了黯然,尘土跟了冷士风许久,除了有对楼主的尊敬,更是

生出一些惋惜、同情,所以关心亦是超出了寻常。

“楼主,你可要振作,你除了有清骨还是整个冷楼的主人。”

“放心吧,不会有下次了,这事十几年前就该结束的。”冷士风说的时候脑里忽然出现那个髻松钗横的女子倚在自己怀中说:“

夫君要是哪天做了对不起竹儿的事怎么办?”自己那时很坚定的否认了,竹儿夫君会守约的,冷士风暗暗决定。

第二日果然还是那个冷静温和的楼主,冷楼和嗜血阁那边一切都已撤离妥当,虽然这样会暴露冷楼与嗜血阁的关系可是如今也只

有这样了,朝廷这次是下定决心要把嗜血阁一举歼灭的,就算武功再高也抵不过千军万马的车轮战的。至于这边亦是和独孤诺们

联系预定次日卯时在城外的望穿亭集合一起离开,随后同去魑组在云南据点的玉龙山。

这日五更天城门徐徐打开,就有一行人骑马而去,其中只有一辆马车,速度很快,拉马车的那两匹同色骏马配合默契速度飞快并

不输其它良驹,飞驰而过扬起尘土几丈,惊得未睡醒的士兵揉眼再看,天色刚微亮,又有尘土阻挡,只闻哒哒马蹄声,和隐约不

可辨的黑色背影。

众人在望穿亭前停下,就等着独孤诺林宇逸一到,各人需各奔所去,魉月尘土自是跟着冷士风、清骨和唐渊、独孤诺、林宇逸一

起去玉龙山,白光将去普陀山和天台山里的分阁巡视;暗影负责齐云山和天柱山,白剑则是去青城山,龙虎山和三清山的交给了

暗夜,远在金陵的四人继续留在那守护唐府。

露水沾湿了马蹄,风吹奏着离殇,望穿亭望眼欲穿,清骨红纱似霞,回首着远处的偌大京城,初来时的兴奋已经转成缕缕离愁,

大军还朝时的惊鸿一瞥,百花洲时歉然一笑,溪潭前的深情一望,如今都了了吧?清骨笑笑回头,驱马往望穿亭而去,下马走至

那身白衣依旧之人的身后,笑着念道:“满目山河空念远,不如怜取眼前人。”

白影一动不动,咬着下唇染上一丝红色,清骨知道,只要他这样就代表他生气了,走到他面前忙说道:“人家说着玩的,没有什

么满目河山,现在只有一人障目,满眼是他。”说着就去拉那人的手。

唐渊没有拒绝,他看着四周寒眸半眯,转身对众人说道:“不等了,我们走。”拖着清骨就上马。

“阿鸢,这是?”清骨问道。

“有杀气,你们护着冷楼主,走。”唐渊声音提高。

“现在才要走太晚了。”空中传来一声威严有力的声音,一听就知道内力雄厚。瞬间望穿亭内出现了十几个身影,为首的是剑袖

束带,威武庄严的武林盟主容守翼,在他右边站着的正是凤趁景,左边是凤九天,后面立着的那个人在见到清骨时,手握的长剑

颤抖了一下,随后星目如炬,手中的剑握的更牢了,黑发紫衣无风自动。

同时远处四周有无数的手持武器,身着盔甲的士兵涌来,掀起尘土如浪,生貔虎噪,声势浩大,两匹骏马一马当先,正是年过半

百风姿不减的骁勇大将军庞天威,后面是一身戎装的庞飞剑,与容子文见到清骨时不同,庞飞剑脸上的神色稍瞬即逝,回到最初

,沙场上的洗礼让年岁轻轻的他已经有了带领千军万马的威颜。

范围渐渐缩小,那个圆随即已是不足百步,士兵们训练有素,动作利索,纪律严明,一看就是一支精锐之师,粗率估计得有万名

,层层包围。

嗜血阁出来的杀手果然是视死如归的死士,只见他们很快围成一个圈包围着马车,目光沉静不见丝毫慌乱和惧怕。

“你们是束手就擒,还是要生死搏斗最后横尸当场?”说这话的是容守翼,他知道这群人不可能乖乖就范的,只有拼个你死我亡

的命,但几十年养成的江湖规矩,让他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好你的容大盟主和凤大侠没想到居然都是朝廷的走狗。我呸!”说着话的是白光,白胡子都翘起来了。

“这天下都是皇帝的天下,我等自然是皇帝的子民,如此是应该的。”说着话的是武林中一向很少露面的凤趁景。

“废话少说,动手吧。我们几个突围杀出个缺口让楼主和阁主出去。”暗夜说完就率先出掌瞬间倒下四五个,袖中暗器神出鬼没

,抽出挂在马背上的长刀。

“是。”其他几人应和。

白光的双刀紧跟着出鞘,只见鲜血四溅,暗影腰间的赤练蛇,蛇尾扫到的地方皆皮开肉绽,白剑的剑法狠、毒、快、准,每个人

都是一招毙命。剩下的尘土守在冷士风身边,魉月护着清骨,胖掌柜让儿子赶着马车随时准备着冲出去,自己操起一对铁锤,虽

然铁锤很小,可是却是由千年寒铁炼成,被它砸到的,都听到一声骨头碎裂的声响。

清骨看着突如其来的变故,那些倒下的士兵,流下的鲜血染红的尸体、泥土、草木,这次他破天荒的没有晕倒,只是趴在马背上

不停的呕吐,满眼的鲜红和痛苦的叫唤声,染血的兵器,想起那个在自己面前倒下的男子,自己手中的剑就那样穿过了他的身体

,魉月拍着他的后背让他好受点,拔了壶塞让吐完的清骨漱口。

士兵不停地倒下,虽然离外面还很远,但再这样下去,迟早会突围的,望穿亭内的十几个身影,忽然加入到战斗,情况立即改变

,这些人皆是武功上上层的,要对付他们很是费力的,庞天威亦是策马上前,随在其后的庞飞剑看着护着清骨的那个女子,无奈

地笑了,看来他要欠那个从小一起长之人的天大债了,一辈子都还不了的债,挥刀上前,杀气四腾。

容守翼看着马上的白衣少年,嗅不到他身上任何气息,除了冷冽之气,寒冷沁骨,深不可测的武功,他只能静观其变,不敢轻易

出手。其他众人本来就有数不尽蝼蚁般的士兵,现在每人面前又多了一位高手,遂显得吃力了,突围的速度已经停止,各人皆被

缠住无暇顾忌。

愈演愈烈的形式,唐渊四周无人靠近,大家都被他身上散发出来越来越浓的杀气震住,只有容守翼在他前方对立,一阵风起,红

发似火,冷睨微红,众人拿着兵器的手皆微微颤抖。

“嗜血君,气剑——”容守翼在嘴里念叨,难怪身上有那般寒气,原来他就是神秘的嗜血君,只是没想到会是个苍白病弱的少年

,容守翼笑着拔剑迎上,他倒要见识见识传说中的如魔似幻的这位阁主。

不见兵器,只见到一道道一闪而过的白光,倒下的士兵都不敢相信地看着那个修罗般的人,容守翼亦不是浪得虚名,敏捷的动作

唐渊的几次出手都被他躲过,但不可避免的衣衫上留下了两处痕迹,这更激怒了容守翼,拿出看家本领对付不敢大意。

魉月飞身抱着清骨下马把清骨塞进马车交给尘土保护,自己对上了骑马而来的庞飞剑,两人对视一眼,庞飞剑抱拳弯腰,魉月轻

视一笑,既然是要动手的何必还做这些虚套,软剑在手中如鱼得水舞的风声鹤唳,庞飞剑接的很是吃力,魉月讥笑虽是比越莫年

那家伙好些,但要败我是下辈子都不可能的事。

车里的冷士风轻拍清骨的胸口,眼睛却是盯着外面一个个奋血浴战的身影,看着衣襟染血的尘土,冷士风仿佛看到了当年的沉音

,时隔多年又一幕重演,冷士风苦笑道:“清骨,你看这都是因为我错误的决定造成的,本来是为了保护他们最后却是他们为我

流血流汗。”吐的精疲力竭的清骨缓缓抬头看着父亲那张不见衰老的脸,那样的表情好像生死已无意义,清骨看得有些害怕,他

觉得他就要失去父亲,失去所有人,就像那天的梦里的画面,听着铿铿锵锵的兵器声,痛苦的哀嚎声,被惊马的嘶鸣声——

此时唐渊已经弃马与容守翼在草地上生死搏斗,白色的身影如风似影根本无法捕捉,几次转眼间就被划破衣衫,容守翼盯着那鬼

魅般的身影运气一掌对准,众人只听到轰地一声,马车前的一个人影飞了出去,马车裂开木板四飞,扎入了多少人的皮肉中,冷

士风搂着清骨头上的玉钗震碎长发散落,两匹马一匹倒下,一匹惊吓中四处奔跑被一个士兵一刀砍断马蹄哀嚎不断,那个飞出去

的身体正是那个冷香阁机灵的小二,落到地上泥土地被生生地砸了一个凹坑,口吐鲜血两眼翻白,胖掌柜见状只是继续挥舞着他

的千年寒铁锤,流星锤四散倒下一片,他知道自己的任务是什么,比他孩子的性命都重要。

冷士风感觉后背一痛,他的双臂已经无法动弹,缓缓地伏在怀中人的头上,尘土收手上前,清骨感觉到有温热粘稠流入自己的衣

领中,猛然抬头,伏在他头上的那具身体没了支撑直直地朝身后倒去,还好被尘土扶住,碰到那人后背的身体尘土吓得双手颤抖

,因为那人后背软软的,容守翼的那一掌震碎了冷士风后背的脊椎骨,没了支撑所以已经立不住了。

“楼主——”尘土不敢相信地轻声唤道。

“爹?”清骨用衣袖去擦从嘴角溢出的鲜血,擦去还流擦去还是流,止不住,冷士风一动不动,双眼紧闭,两手臂还保持着护着

清骨的动作。

“爹,没关系我给你擦干净,不会弄脏衣服的。”清骨不放弃地继续擦,尘土颤颤巍巍地伸手去探冷士风的脉搏,停顿了会把手

中的人小心移到自言自语地清骨怀里,抽出裹在腰间的三尺白绫,那样柔软的白绫在她手中却比任何钢铁都坚硬,触到白绫的士

兵非死即伤。

“为楼主报仇——我要杀光你们这所有的人——”尘土疯狂地挥动手中的白绫,飞来飞去恍如仙子,却是索命仙子,雪白地白绫

点点寸寸浸红。

听到轰响声的众人已经愤怒不堪担心不已,如今听到尘土的话,杀红了眼的一群人,都咬破口中的药囊,那是临死前最后的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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