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楼之冰清玉骨 下——鸢尾毒毒
鸢尾毒毒  发于:2012年04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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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剧烈的声响,纱幔缓缓落下,红的滴血的双眸,满是绝望与杀意冷冽,就在红绡帐落滑过面颊那一定格,一双带着惊恐的眼虽

然美丽却不是那个人的眼。

飞出窗外原本明媚的天空居然飘起了淫淫霏雨,风雨中传来一阵笑声,笑得声嘶力竭,笑得撕心裂肺,笑得倾尽全力,泪如雨下

混在一起,从没如此放肆过,心中多么庆幸不是他,不是他,如果是他,自己要如何,真狠的下心?猖狂放獗的大雨滂沱,吹打

的枝叶飒飒断裂,向南飞去,穿过密林熟悉的悬崖。

白衣纱袍红发染血紧贴在身立于崖边,听着肃杀的风声,雨水冲刷青石激起四射的雨珠,幽深的谷底,唐渊相信他的清骨就在下

面,是否生着火堆独自相对,想起他酒醉后的模样怎么能把他远离身边?想起帝都城外那次的血流成河,只剩他该如何生存,那

段时间自己怎么可以忘了一切不在他身边,阴灵山那一战,他缓缓捡起一柄弃剑在自己面前划开手腕一滴一滴的血没有尽头,离

别时最后的匆匆一瞥,烟儿的飞刀碎裂后他憎恨自己的眼神——不忍再想,雨中带笑。

“清骨,阿鸢来了——”纵身,风声依旧,雨水不变,悬崖上空空,乌云山峦叠嶂,白鹤一声长呖,鹤背上的玫红色身影,少年

眉间盛开的红一闪而过,骑鹤风雨中冲下,穿过悬崖裂缝,朦胧烟雨中好似错觉。

伸手抓住空中下坠的白色身影,鸟翅张开托起白衣男子,飞身,唐渊已经抱着那个人把他拥在怀中,大雨中凝视恋人的容颜,手

指抹去挂在眉间的雨珠,指尖淡红的浅浅伤痕,雨水打湿清骨嫣然的笑颜,鹤声长呖白影远去消失不见。

三春明媚,春雨停歇,这一日风和日丽,春光无限,普光寺前的大片桃花林,男女踏青郊游,桃红娇颜又是谁对谁倾城一笑,结

成连理;又是谁对谁回眸一瞥,终生不忘。一阵微风起红雨瓢泼落满襟,一株桃花树下孓孓紫衣飘扬,英气逼人愁容伤人的俊桀

男子缠在额上的紫色绸带随风飘扬。

突然红雨中夹着冰凉,又是淅淅沥沥,春雨又来,却不急只是点点滴滴,艳阳不落雨声嘀嗒别有情趣,沾不湿锦衣。

远处娉婷走来的绿衣女子撑着绸伞张开手掌握住几瓣飘零的落花,想象着多少年前有一个少年笑靥惹花羞,虽不曾亲眼一见,远

处的那个孤影告诉自己必定终身难忘,就如看到水榭剥莲蓬时他的稚气,自己便倾尽所有只为他。

“楼主,该回去了——”紫衣男子闻言映入桃花红的双眼缓缓闭上,转身举步离去。

“红影倚云天涯处

雨点残漏葬花骨

如风如尘月冷魂

泪星点点万物哭”

撑着绿绸伞摇着纸扇风姿翩翩的男子轻声吟着诗句,轻轻一笑看向身边之人,他的丹青手恐怕也勾勒不出这番景致,是谁有意的

亲手栽植,这些雨中妖艳的桃花居然排的整齐,一株株走过手中比划,居然是个字一个竹字,不知是哪个有心人,这般用桃花作

纪念,想必被眷念那个亦是人若夭桃之姿。

“溪行,普光寺的桃花开得很好,你为什么一定要带我来这赏桃花呢?”南风观雨不解地问道,这里很是偏僻,不过也许因为杳

无人迹这些桃花开的比别处浓密艳丽,多少文人雅士颂兰歌菊轻视桃花的妖娆,它们本就生命短暂为何不绚丽放肆的绽放?跑出

不要伞的遮挡,让清雨落花兀自纷扰,嘴角带笑。

“无意间发现的,觉得你会喜欢就带你来了。”看着红雨中的人,王溪行知道这十年的等待是值得的。

听了王溪行的话,南风观雨回眸一笑,目光落入远方,一株桃花树下两个并肩而立的身影,白衣胜雪的出尘红衣如血的娇艳,宛

如绸缎的三千青丝和如雪的齐膝银发,不敢相信地揉捻双眼,再次睁眼时,已经只有一树桃花。

“观雨,怎么了?”看着傻立着的人儿,王溪行关怀地上前询问。

“溪行,我看到桃花仙了——”王溪行顺着他的目光远远望去,只有灼灼桃花,轻笑地拉着他离去。

“雨大了,回去了。”不甘心地一步三回头,可是还是只有桃花。

那一年桃花满城开时,金陵城的南风公子,完成了一幅绝世倾城之作,画中桃花娇娆却不敌那玫红色男子的笑容醉人,而他身边

的白衣银发男子苍容冷峻,两人携手立在开满花的树下,依恋相望。

时光流转一世缘,多少离愁画扇捐。轮回送走倾生泪,碧落黄泉彼岸见。

花开一年谁与伴,莫失莫忘君食言。把泱水峦山踏遍,再见鬓改雪染颜。

——《木兰花》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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