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楼之冰清玉骨 下——鸢尾毒毒
鸢尾毒毒  发于:2012年04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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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过阁主,如果他们真的要动唐府,还不如让唐老爷一起离开。”暗夜道。

“他们不会动唐府的,如今在他们眼里唐家已经是座空架子了,还不放过的话,他要做个圣贤皇帝,会怕给世人留话柄的,除非

他知道唐老爷的真正身份。”唐渊说着目光扫视下面几人。

众人皆连声说道誓死效忠,绝不背叛,其实唐渊,唐羽左唐羽右兄弟二人是对嗜血阁的这八人格外的信任,这八人亦绝对可以信

任。

“如果这个林诺真的是二王子,我们就带他尽快一起撤离,其他事以后再议,如大哥所说百姓是无辜的,所以这是他们靖家欠独

孤家的,我希望大家记住这个,不要祸及百姓,殃及无辜。”冷士风看着众人说道。

清骨听着众人的商议,总觉得哪里出了问题,可是却怎么也想不起,忽然听到远处传来呜呜咽咽凄凉悲戚的箫声,清骨听着只觉

心里悲凉万分,脑里不禁想到一个人,那个人一脸温柔地对自己说“要来找我。”从那天分开后已经十天了,清骨知道那人有一

支翠墨玉箫,虽然不曾听他吹过,可是清骨觉得吹箫的就是那个人,转眼看屋内,这么多高手只要有一个人出手那个人就会丧命

,忙夺门而出,但愿不是那个人,如果是一定要让他快走。众人把目光投向跑出门的清骨,清骨忙回身说道:“突然肚子很疼。

”然后轻轻把门带上。却没注意到那么多目光里,有那么一双眼受伤、愤怒、无奈、恨意总之夹杂的太多的,唐渊并命的克制自

己他怕自己会起身冲出去做出让清骨痛恨自己一辈子的事。

清骨出了门寻着箫声,踏着满地月光,也许是月光太亮,夜幕上不见星明,行至河畔月影下波光粼粼,水中倒月零零碎碎,垂柳

摇曳参差舞,突然那箫声变得明快轻松,越来越近,有人沐一身温润徐徐靠近,箫声欢快眼神温柔,衣袂飘飘长发撩撩。

箫声戛然而止,靖落箫收起玉箫,与清骨静静对视,只是脸上保持得很好的温柔与微笑点点褪去,清骨的眼睛有雾气染上,看不

清对方的表情,他和他看来终究连朋友都做不成的,尽管父亲那样努力的想不要流血,不要有人伤亡,可是这只是父亲一个人的

愿望,现实总是让人生不由己,今天或许是和他到告别的时候了,这里不是他该在的地方。

“清骨虽然之前没听过我吹箫,但是我相信你听到一定会来的。”靖落箫看着面前这双不似曾今那么明媚的眸子。

“嗯,阿箫,我是来和你告别的。”清骨好不容易吐出这一句。对面的人听到这一句只觉得原本清爽的夜风变得侵寒,无声的安

宁都变得死寂。

强颜撑起微笑:“还会回来吗?”

清骨看着那为了掩饰悲伤而露出的笑颜反而刺眼,还会回来吗?什么时候回来?他自己都未知,自己给得了他什么样的承诺?什

么都给不了,只有无声的沉默着。

“只要你还回来,我就等你,我不会为难你的,永远都不会。”靖落箫低声自语像是说给清骨听,可是更多的是像说给自己听,

因为他的心在说不择手段的留下他,他怕自己的欲望战胜了理智。

“阿箫,对不起,我答应你如果清骨回来,一定与你再见,但你要答应从今以后保护好自己,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以后再也不要

一个人出来了,也不要来这里——”清骨断断续续说着。

“那我离开前你好好回答我一个问题,抬起头看着我说好吗?”靖落箫捧起那张削尖的脸庞,清骨抬眼轻轻点头。

“我一直只是那个人的影子吗?”清骨看见那人说出这句话时的痛苦之色,好看的唇微微颤抖。

“阿箫,不是的。”就算要分离也不忍看他如此凄凉痛苦。

“那你有喜欢过我,有过一点心动,有过一点吗?”微长的眼眸,倒映着闪烁的湖水。清骨点头,又何止是一点点动心,只是相

遇已迟,有一双寒眸深深地囚禁着自己,逃不出了。

看着他点头,还有他伤心的表情,靖落箫告劝自己还要奢求什么,曾今只要他的注视,然后是笑容,贪婪不断地想要他的心他的

一切,他常伴身边,看来自己也是一个不知满足的人。

“留给我一个念想,上一次欠的。”靖落箫静静地等待着,清骨知道他说上次的那个落空的吻,仰起头愈来愈近——

“啊~”一声沉痛的叫声,眼前的人被一股力狠狠推出左肩重重地撞到树干上,靖落箫痛地蜷缩的身体,右手捂上左肩,上次的

伤口崩裂,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渗出,清骨看着站在另一棵柳树下的身影,紫色纱衣飘飘荡荡,眉眼满是愤怒,双拳紧握,一步

步靠近。

清骨扶起满脸痛苦的人,可是只是一瞬那人脸上的痛苦居然都已消失,那人微笑着说道:“我没事。”

“子文,你这是干什么?”清骨狠狠瞪着已经靠近的容子文,这家伙是怎么了,心里更心疼靖落箫,难道自己真的和他无缘,一

个吻都无缘?

靖落箫低头看见血色已经染红了一片,转身背对着那个人,不想让他看到这样脆弱容易受伤的自己,咬住下唇回头又是他不变的

微笑,如水的声音:“清骨,下次见。”回头抓住腰间的那个香囊,清骨我相信你,所以我愿意等,等我们下次再见。

渐行渐远的背影,变得模糊,清骨好想大声叫出留下那个身影,可是却只能看着他一点点消失,模糊的再也看不见,有泪滴落。

“不准你哭。”容子文狠狠地抬起清骨的下颌。

“听见没,我不允许你哭,我好不容易从父亲那逃出来看你,可是你却在和别的男子幽会,幽会,你们刚才是在幽会对吧?”容

子文指甲深深嵌入,清骨痛的哼出了声。

“呃——”

“想让我放开,你就收回你的眼泪,你知道么,我要做一件非常危险的事,可能是最后一次见你,你居然——”容子文突然住口

,他脑里的那一幕,这个人仰起的头,恼怒的他看着这近在咫尺的红唇,低头吻上,啃咬索取,好似释放了这么久所有的忍耐,

清骨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这个疯狂的吻,这个愤怒的容子文,感觉掐着自己下颌的力道渐渐消失,徒留火辣辣的指痕,放肆的

侵虐,清骨想要把这个人推开,可是被钳制的双臂用不上力,那双手突然不再是抱着自己,开始在身体上游走,清骨感觉到身前

人吐出的气息慢慢变粗,胸口的起伏变得急促。容子文只觉得这一个吻远远不够,他的想要更多,一阵口干舌燥,双手在他的腰

间,后背虽然隔着一层衣物,可是他都觉得只是这样已经让自己心跳不已,一只手从领口探入,如胰如脂柔滑的肌肤,慢慢下移

吻上那尖尖地下巴,尽情的舔舐占有。

那个吻移开,清骨好不容易可以呼吸,“子文,子文——别这样——求求你放开我。”清骨急促的说道。

把那个人推倚在树干上,充满欲望的双眼看着那双哀求的眼,清骨感觉到容子文的动作僵住了,接着哀求道:“子文,放开我,

不要这样,这样我——我会恨你的。”

“你不是我认识的容子文——你不是——”看着颗颗滴落的泪珠,容子文猛然清醒,自己这是在做什么,清骨红肿的唇,悲伤的

眼神,凌乱的衣衫,披散的长发,瑟瑟发抖的清骨,容子文放开这样的清骨,无力的蹲到地上,听着已经远去的慌乱脚步声。

整理好衣服,清骨才敢跨进那个大门,偷偷跑回自己的房间,转过屏风静静立着一个瘦弱的背影,清骨扑上去紧紧抱住那人纤细

的腰“阿鸢,阿鸢——呜——”把头埋在腰间狠狠地哭泣。

“我以为你会抛弃我们所有人,已经跟他走了。”唐渊幽幽的说道。

“除了阿鸢,我谁都不要——”

第二节:只是曾今落寞秋如何心酸泪再留

嘤嘤的哭泣声渐渐止住,皎皎清月被黑云点点吞噬,清骨抱着那个人沉沉睡去。

烛光昏晕的一间房里,一位久病在床的男子,苍白的脸色,可是眼眸血红红得像要滴出血一般,原本夹有丝丝白色的长发亦是瞬

间如血,抬起同样苍白的手抖抖衣袖,优雅地从床榻上起来,行到铜镜前,修长的手指轻轻揭掉脸上的一层人皮面具,露出狐媚

的丹凤眼狭长狭长,巧似雕刻的玉鼻,一张鲜红欲滴的艳唇,艳丽无双的一张脸,只是那苍白色不变,手指抚摸眼角一丝尾纹,

妖艳的眼神有几分黯淡。

“水儿,为了装得更像些可是委屈了我这双眼了。”艳丽的不真实的一张雌雄不分的脸,如今这声音亦是不可辨,只是透着浓浓

的妖气,真如那故事里的狐妖般。

“教主,没人的时候还是唤戚姬真名吧?”被唤作水儿虽是个丫鬟模样,可是此时她说话的声音语气身上那气质却完全不是一个

丫鬟所该拥有的。

“教主我就不懂我们为什么要冒充他们两,你要毁了这里的一切简直轻而易举。”戚姬端起一个瓷瓶,往一只青瓷碗里倒出浓浓

的液体,瞬间屋子里飘着阵阵血腥味。

“这里好毁,那里却是狡兔三窟不止的。”魅惑的声音再次响起。

“教主该喝了。”戚姬端着青瓷碗递给那如妖般的人儿。

“又要喝它。”男子微微皱眉有些嫌恶,但还是接过屏着气息一口喝掉碗里鲜红的液体,本就鲜红欲滴的唇如今更是似火骄阳惹

人联想,叫戚姬的女子就这样痴了。

“不过很快就再也不用戴这副人皮了,也可以不用这么频繁地喝这恶心的东西了。”女子这才回过神,接过递来的青瓷碗,奉上

真丝锦帕。

“好了,你也去休息吧。”男子优雅地挥手,自己径直朝帐幔而去。

“是,教主。”女子缓缓退出。

万籁俱寂,万家灯火灭,风吹芦苇,只有萤火忽明忽灭,随风四散卷入窗帘,月影西移,捣衣声响,女子对镜梳妆。

梅园里魉月井边搓衣,尘土厨房忙碌,烟儿已经把院前院后扫过,唐渊依旧给鸟雀喂食,白剑树下舞剑,暗影乒乒乓乓对这一块

难得的千年檀木捣鼓,不见暗夜、白光这黑白两老头,清骨推着冷士风从房间里出来。

早饭完毕后,冷士风决定就让清骨和唐渊同行,众人皆是劝不过,又想着有唐渊在,哪有敌手,可是又怕出事,最后暗影给了清

骨一只纸鸢只要情况不对把它掏出来,它会自己飞回来报信,于是三人同乘一辆马车往冷香阁而去,今日之事一完,这座冷香阁

也就易主了。

马车停在大门前,掌柜的早已迎了出来,背对着马车弯腰,清骨唐渊扶着冷士风趴到掌柜的背上,大家从没见过冷香阁的掌柜屈

尊降贵出门迎客,居然还背着那人,还有那三人风姿各异皆是倾城之色遂更引人注目,众人都格外关注,有些微胖的掌柜背着冷

士风居然爬楼梯脸不红气不喘,转过三楼上四楼时,有一双眼睛就那样愣住了,他怀疑自己又出现了幻觉,忙拉扯旁边随从的衣

袖“阿九,你看那是不是他。”

被唤作阿九的仆人随后亦是震住了,那个在胖掌柜背上的男子,亦如当年,青丝依旧,面容不见任何岁月痕迹,好像这十几年对

他来说只是昨天,那样的气质,恍如仙人。眨眼再睁开时,那群人已经消失在楼梯,阿九感觉到自己的衣袖被人牢牢地拽着,老

爷的手颤抖不停,想说两句什么,可是在低头看到老爷两鬓的白发,阿九只是吞了口吐沫什么都没说,他想到那时他们刚到金陵

,那时自己还是个少年,那时老爷唤自己九儿,上任时太守府的热闹——

“阿九,你说是他吗?我没有做梦吧?你说他的腿怎么了?为什么要别人背着?”高官天询问着旁边的人,他就是不敢相信自己

的眼睛,因为曾经无数次看错了空欢喜,可是这一次这么真实,抬眼看向阿九,见阿九缓缓点头,他笑着松开了手,捡起桌上的

木箸,在杯碗上断断续续,叮叮当当敲出毫无节奏的声响。

四人上了四楼进了最里的一间包厢,推门独孤诺和林宇逸已经到了,见到冷士风时三人皆惊呆了,冷士风虽然已经知道,可是事

隔十几年再见三人的身份皆不是曾今,一个冷老板变成了冷楼主,一个韩公子居然是独孤王子,还有一个陵兰公子是武林侠客,

命运可真是捉弄人,他们二人看着冷士风生出和阿九一样的疑惑,眼前的这个冷楼主真的和当年的冷老板很像,就像是一个人,

只是十几年的光景他怎么不见衰老?又想起当年街头巷尾穿的那些谣言,看来真的是发生了什么。

清骨立在冷士风身旁,唐渊在他右手坐下,独孤诺坐在对过,林宇逸坐在左手边,五人皆是沉默各有所思,最先打破沉默的还是

独孤诺,他些微有些沙哑的声音坚定响起:“独孤诺见过冷楼主。”旁边的林宇逸颔首问好。

“我和宇逸为什么会在一起,恕我不便相告,但请冷楼主相信我,同时我亦是相信冷楼主今日才会在这的,这便是最真实的。”

独孤诺不卑不亢的说道,缓缓地卷起衣袖,果然冷士风看到那右手臂上血色月牙胎记,冷士风伸手过去。

“公子,得罪了。”独孤诺大方地把胳膊伸过去,眼中毫无顿色。

冷士风点头,然后独孤诺又讲了一些当年宫中,与其说是宫中不如说是一座孤僻的小庙中的生活,又拿出那柄赤龙短剑,所有的

事情都和当日独孤狼告诉冷士风的无异,冷士风自是信了七分,遂把他如何在谷中被救与独孤狼相遇的种种讲了一遍,当说到独

孤狼已经去世时,独孤诺竟然两眼一翻昏了过去,林宇逸忙上前喂药。

“阿诺,他只要一激动就会晕倒,不知怎么回事看了很多大夫都查不到原因。”林宇逸熟练地喂药喂水,很快独孤诺就醒了过来

,只是两眼空洞,林宇逸知道阿诺这是不甘心,他一直要找到独孤狼要问个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对他,可是现在居然听到冷士风

说那人已经离世,林宇逸心疼地看着独孤诺。

冷士风最后改了独孤狼的遗言,这也是冷士风最希望的什么报仇什么流血最好什么都没有“二王子还是身体重要,大哥临走和我

说,要一定找到你护你周全,至于报仇什么,都没有你的性命重要,还好你没有做傻事,靖远帝岂是你一个人可以对付的,那不

是白白送命吗?”

独孤诺本来毫无光彩的眼睛在听到冷士风说的话时,忽然灵动的起来,挣扎着坐起来道:“他居然让我不要报仇?”冷士风轻轻

点头。

“他让我不报仇?哈哈——宇逸你听他居然让我不报仇。”林宇逸握住独孤诺伸出的手。

“阿诺,他是你父亲,当然你的安危是最重要的。”林宇逸说道,可是好像对独孤诺毫无作用,他还是不停的笑,然后又哭,冷

士风清骨和唐渊看着却都觉得,他像深受独孤狼去世的打击过于悲痛而这样,如果是假的怎么可以演得如此让人动情。

看着如此紧张独孤诺的林宇逸,清骨和唐渊不由自主的彼此看向对方,清骨看着这时的唐渊,虽然没有如沐春风的微笑,没有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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