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瞬间，即使包围著的海水那麽冷，我却感到温暖。

21

『你什麽时候这麽会睁眼瞎说的，你哪像我叔叔……』齐颜把我拦在他身上，双手交於我腰後，轻而易举的把我困在海水与他之间。

齐颜说的对，以前的我连说谎都显得拙劣，何况是这种瞎话。不过或许这才是真实的我，没有经过挫败没有烙下无数伤痕的林恋笙，为了所想而洒脱，不再畏畏缩缩。

改变这一切的，是齐颜。

他贴近泛红的耳廓，低沉的嗓音几乎与我的心跳同个频率，『你哪有这麽老，这张娃娃脸怎麽看都不厌，还越来越可爱…』他突然想到什麽似的，声音饱含著浓浓的不悦，『刚才那群臭男人还想打你的主意，真是恶心！』

『……』他们饥渴的眼神是对著你，可不是我这个年老色衰的中年男人。

『你刚挡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差点就忍不住把你…』齐颜红著脸看我，毕竟还是个年轻的男孩子，说到这里也有点害羞，见我一脸惊愕，急切的解释，『我这麽喜欢你，想对你做那种事也是正常的…』

听他这麽说，我也窘著老脸低下头，瞥见齐颜性感漂亮的锁骨，脸上又一阵涨红，脑袋快爆炸了。

『不过我再怎麽大方，也不愿把你的身体给别人看的，是不是？』齐颜笑得一阵鬼，我僵硬地把头抬起来看他，他眼睛翻腾著欲望，声音嘶哑低沉的，『所以我就把你拖来海里了，除了我之外，谁也看不见…』他顺著我黏在颊边的湿发，那张秀丽的脸蛋一步步逼近我。

我前是齐颜後是海，要麽就选择灭顶，要麽就被齐颜吃乾抹净，我人生才正好开始，怎麽也不会选择落海的。

『齐颜……我…唔…』稍稍启唇，那湿软粉色的舌尖就窜了进来，舔过柔软的口腔内侧，与不知所措的我交缠，被迫交换了好几个角度深入，等他放开我的时候，脸色早已惨白。

我这回惊魂未甫，他那边已开始动作，身上的白色短杉在齐颜拉我下水的时候就湿透，薄薄的衣料紧紧贴在身上，胸前淡色的突起让齐颜那双细致的大手那麽一刷，挺挺地直立起来。

齐颜竟然低头去吻了它，还不时地轻含，我霎时忘了该推开他的动作，怔怔盯著齐颜那头淡色的褐发，他的掌心在我湿冷的身躯上大力地摸索，宽松的裤子被修长的手指撑开，直到他顺著细缝钻进幽口之後，我才惊觉似的想推开他，摁住他的肩头，却发现齐颜根本不给我逃的机会。

『恋笙，别闹了。』齐颜淡淡这麽说了一句，我缩紧黑色惊骇的瞳孔，我以为齐颜该体贴我的，至少我害怕的时候，他就该停下来。

手指刺进紧涩的幽径，那麽的困难，我咬住下唇忍受著异物插入极少碰触的禁地，齐颜一次就伸进了两指，海水灌进本该温暖的体内，冰冷一点一点渗进我的身体，还有刚刚为眼前这个男人雀跃跳动的心。

齐颜又吻住我的唇，不过这次再也感觉不到温暖，我们两个之间充斥的是比体温还冷的海水，齐颜丝毫没有发现我惨白的脸色跟发抖的身体。

我也了解的，我并不是未经人事的小毛头，虽然那些经验不是我自愿的，不过我至少知道男人之间该怎麽接受彼此，我也能懂齐颜那麽急迫的想占有我是为了什麽。

他也害怕，也没有安全感。

可他也没想过，我也有可能害怕，曾经被强暴过的痛苦，那种纯粹进出侵犯的动作，已经深深刻在我的骨肉，怎麽也无法忘却。

要他去顾及这些，似乎是太苛求了。

闭上眼睛，脸上隐约什麽温热的落到齐颜的脸上，他忽然就这麽停下来，一动也不动的看我。

轻轻的，有点不安的，像个孩子无助般的嗓音。

『恋笙，抱歉。』

他把埋在我体内的手指小心翼翼的抽出，尽量不让我感到一丝的痛楚，我轻咛一声，委屈的把脸埋进他的肩窝上，轻声啜泣起来。

齐颜抱著我，在海浪打过来的时候又把我抱高了一些，温柔的捏著我的後颈，齐颜的体温又传了过来，重新温暖我的身体。

我耳边除了能听见海浪轻轻拍打的声音之外，就只剩齐颜那一声声几乎要被风吹散的抱歉，那麽诚恳又懊恼地，在我身边盘旋不去。

齐颜拉开跟我的距离，背过我把手伸到水面以下，窘窘地不知在弄些什麽，过了一会才红著脸转过身，『我们快上岸吧……』

我一时愣著看他变得十分美丽的脸庞，有点意会到他刚才的举动，也跟著低下头，呐呐地点头，任著他牵著我的手一步步走向沙滩。

从身後看他几乎要变成赤红色的耳垂，忍不住笑了，齐颜恼怒似的转过头，表情那麽刻意，恶狠狠的，『不准你笑，都是你害…害我…』说不下去，只好又悻悻地又转过头。

刚才在沙滩上的那些男男女女已经不见人影，只剩下齐颜搭的那个蓝色伞架，齐颜让我坐在铺布上头，调了一下遮阳的方向，才跟著坐下来。

我偷偷瞄了一眼他完美的侧脸，心里有种涨满的感觉，他发现我在偷看，邪佞一笑，像是想起什麽忘了说的，『阿……好险刚刚临时煞车了。』

『耶？什麽……？』我刚好拿下眼睛用卫生纸擦拭著，眯著眼看他。

『如果我刚刚真的在水里跟你做，不只我能看见，还有那些鱼阿！』

他皱了一下挺直的鼻头，一脸不妥，『不好，我才不要让鱼看见呢。』

我一下子从脖子烧红到头顶，把擦到一半的面纸砸到他脸上，骂了他一句神经，他却笑得比我开心，好像很喜欢我这麽骂他似的。

我看著齐颜笑得那麽灿烂，心底也跟著柔软，如果这辈子他注定有幸福可寻的话，那眼前这个男孩子就是能唯一给他的人了。

22

齐颜侧著头看旁边的摊贩，抬头见头顶太阳正烈，放下早就被沙子蕴热矿泉水，拉著我的衣袖指了前头挂有冰淇淋招牌的摊子，『你要吃什麽口味的，我去买过来。』

『都行。』齐颜刚这麽一扯，又把我湿透的长袖子给扯乱，露出那道丑陋的痕迹。

我悄悄又把袖子拉回原位，让齐颜发现了，他压著我的手，口气很认真的，『回去R城之後，我带你去一家美容医院弄掉吧。』见我一愣，他又说，『我…我不是嫌你，只是不想看你每次为了这个顾忌……』

之前梦矢已经跟我提过一次，但这次我心里却真的想著，好阿…，其实如果能把疤去掉，也没什麽不好。

『嗯。』我露出微笑，手上的那道疤好像就不存在似的，我想是因为我面对的人，是齐颜。

等他离开，我的目光又落在漂亮的海平线上，涌上来的蓝色冲到沙滩上，又缓缓退去。

齐颜特地把伞架在人群比较稀少的地方，就是不想人打扰，跑到这麽远的地方来度这个得来不易的假，要是扫兴而归未免太可惜。

右边站著一群男人，身材几乎都跟齐颜同样高大，其中几个不时往这里看，齐颜离开之後，他们反而靠得越近，我缩紧身体，尽量让自己的存在感不那麽明显，齐颜不在，要惹上什麽麻烦，吃亏的肯定是自己。

之所以肯定他们绝对是麻烦人物，其实也就是刚才那群女孩子正在旁边观望的，就是那些男人，大概知道齐颜的伴是他，觉得有些不甘心。

齐颜这麽出色的孩子，赔在自己身上是真的浪费。

虽然知道这点，不过我不会再把齐颜推给谁了，因为我这麽作，只会伤害那麽爱我的齐颜。

我偷偷撇了他们一眼，其中一个黑发的男人跟我正对到眼，我慌张低下头，刚才那个举动，他会不会以为是挑衅？那种身材，我大概只有被挨打的份。

有点害怕地站起来，往後退了一步，那些人已经离我五步之内了，那个黑发的男人离我最近，我见他手一伸出来，克制住自己几乎要尖叫的声音，狠狠的又往後踏了一步，这次脚还差点打滑摔了出去。

我脸一下刷得惨白，他蹙著眉盯著我看，冷不防的抓住我的手，声音低沉的，跟齐颜完全不同，他明显已经是个完全成熟老练的男人，『你身体是不是不舒服？』

我怔怔的看他，脸上十足十的惊吓，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光是摸到我颤抖的手臂，肯定也知道我在怕什麽。

当这麽身材高大的男人一把抓住你的时候，不惨叫的都算是勇敢的。

『噢，抱歉。』他露出雪白的牙齿，衬著他略微古铜色的肌肤，老实说还真是个英俊的男人。

『我好像吓到你了。』他颇为绅士的松开我的手。

我揉揉手腕，有点不明白他的态度，难道他想藉由我认识齐颜？说不定他真的以为我是齐颜的叔叔。

『因为刚才你身边一直有人，所以没有时间过来跟你打招呼。』黑发男人又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不过我却一头雾水，没什麽大反应，他显得有点挫败。

『我叫Jason，刚从国外回来。』他突然介绍起自己，我才有点明白，眼前这个男人，目标不是齐颜，而是我。

『你叫什麽名字？』

我静默著跟他四眼相望，当然不会想跟他说我姓什麽叫啥，反正是素昧平生，我也不是年轻人，总是认为朋友嫌少不嫌多。

我只要有齐颜，就够了。

黑发男人果然不是那麽容易打发的人，他又近我一步，『还是刚才那个男孩子是你的伴？』他靠我这麽近，我才发现他的瞳孔竟然是绿色的，像是祖母绿的那种美丽光泽。

『我就是他的伴，你还有什麽问题就问我吧。』

齐颜拉过我，把我掩在他身後，我感觉他气得都发抖了，幸好齐颜跟那个叫Jason的男人差不多高，所以我才不用目睹他们两个之间的战火。

想也没想过，林恋笙竟然会引起两个男人的战争，原来老男人也是挺有吸引力的。

我还在傻笑，那群男人却不知在什麽时候走了，齐颜恶狠狠转过头盯著我，有点使劲的拧著我的肩膀，『我不是说了，要小心那群男人吗？』

『我…没注意……』任谁都会以为他们看的是齐颜，而不是我这个畏缩的男人。

『他刚是不是碰到你的手了？该死……，恶心的男人。』齐颜皱著眉，两道凌厉的目光射在我的手背上，好像想直接用清洁剂帮我消毒似的，『刚才真该揍他一拳的，可恶。』

『齐颜，你不是买了冰淇淋？』也不是真的想吃，只是觉得他去这麽久却两手空空，有点奇怪。

他顿时脸一红，不自在的盯著伞顶看，『唉，摔在沙子上了，我刚看他牵你的手，就冲过来了。』

我吃吃笑了起来，挽住他的手，轻轻的道，『那，我们回饭店。别在外面了。』

齐颜点点头，才从刚才的愤怒有点释怀过来。

回到饭店，齐颜就先进了浴室洗去一身的沙子跟脏污，我坐在梳妆台前，拔下眼镜仔细看了自己的长相，单薄的眼皮底下嵌著纯黑色的瞳孔，算挺立的鼻梁跟淡色的嘴唇，其实也算挺清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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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著镜子里的人扯出一个笑容，有点腼腆的。

齐颜突然出现在镜子里，那完美的五官马上让我建立起来的自信又崩垮，愣愣地瞧著他微微上扬的嘴角。

『你在作什麽？』

我窘困的低下头，我竟然在齐颜的面前这样揽镜自照起来，实在丢脸到外太空去了。

『我…我去洗澡了！』抓起旁边备好的睡衣，急忙冲进浴室里。

隔著门板还能听见齐颜毫不掩饰的笑声。

等我出来之後，齐颜已经在床上睡熟，我偷偷地靠近他，闻到他身上也泛著跟我一样的沐浴乳香，脸微红的靠近他的脸，确定不会醒过来，悄悄地亲了他右边的脸颊。

等他看见他浅色有点激动的褐色瞳孔，他已经翻身将我压在床上，我就算後悔千百遍，齐颜大概也不会轻易放开我。

『你竟然偷亲我……』齐颜显然是很得意的，压住我两边肩膀，後来乾脆直接用他沉得吓人的体重压在我身上，差点没把我胸腔里的气给挤光。

『那我也要亲回来。』

23

齐颜捏住我的下巴，身体紧贴上来，身上的睡衣被他大手这麽一拉，扯了半开，微凉的空调让我打了哆嗦，睁著有些迷蒙的视线，齐颜浓密的睫毛轻掩在他那双美丽深遂的褐色眼珠上，轻巧的颤动著。

他急急摸索著我光裸的背部，钻进来的舌尖几乎要深及我的咽喉，迫切的舔弄腔内的柔软组织，一只手滑进裤头，隔著薄薄的底裤包住前面的肉块，时轻时重的抚弄，我咽呜一声，齐颜才放慢动作，离开我肿胀的唇，平时冷静的双眸被激情掩盖，可还存有一丝对我的怜惜。

『别怕，你要是不愿，我也不迫你。』

齐颜那张晶莹潮红的脸颊几乎要贴上我，连呼出的气息都如此帜热，要我拒绝他，实在是件困难的事，我不就是个老男人，贞操这种事，齐颜都没跟我计较，我老是这麽婆妈，连自己也生厌。

圈上他细致漂亮的脖子，把眼眶里不争气的泪水吞回去，据齐颜之後跟我这麽说，当时他见我一副隐忍又不想他失望的模样，就算我死命拒绝，他没让我在床上跟他多滚个几圈，他才不是真男人。

他咬了一下我的脖子，在上面留下一堆青青紫紫印记，嘴又往下蹭到那两颗扁平的豆子上，贝齿拉扯著逐渐挺立泛红的红点，我咬著下唇连一声都不敢吭，更别说看著齐颜如何含住我下半身那苏醒了大半的性器，只好双手掩住脸抖著身子羞涩地喷出一股腥浓的液体。

没想过解放之後，会这麽虚弱无力，手软软的瘫在被子上，齐颜把两条惨白的双腿圈到他的腰上，手指毫无预警的插入那个紧涩的入口，瞬间我疼得紧绷起来，手指这麽硬生生夹在里头，他进不去也退不出来。

『放松一点，你这样会痛。』

齐颜拧拧我的臀肉，引起我一股震颤，他顺势把手指推到深处，开始缓慢抽送，我抦住呼吸梗著声让齐颜扩展那个不容易接受的甬道，那一次又一次的推进跟抽出，渐渐唤醒那原有的快感，我只觉得老脸热辣一片，连齐颜的脸也没有勇气去瞄上一眼。

虽然我已经能够接受齐颜手指的爱抚，可要插入第三根的时候，我又疼得几乎要发晕，我们两个男人，都心知肚明三根手指都受不住，何况是要插进一个那麽亢奋男人的性器？

齐颜扭著眉头，将两根手指缓缓抽了出来，摸摸我汗湿的脸颊，『疼不疼？』

我忍住想哭的冲动，毫不考虑的摇摇头，这种节骨眼上，我不想坏了兴致。

『还是用润滑吧……』我听齐颜这麽低喃著，听他的口气，好像不希望我们的第一次竟然还得辅助其他的物品，有点沮丧。

我睁著泛水光的眸子看他，正想安慰他却词穷，总不能说辅助工具其实也不错类似这种可笑的话，齐颜却一言不发将我翻过身去，捞起我的腰让我跪趴在柔软的床铺上，脸却狠狠栽进枕头里。

齐颜捏著我的臀肉，把脸埋进幽密的双丘里，细致的肌肤蹭著敏感的沟线，承受齐颜那粉嫩的肉块舔舐著周边细微的皱摺，攒紧了手下的棉被，被拦起的腰际不断发颤，当舌肉钻入已经微微泛湿的内部，我忍不住开始挣扎，那份陌生从未有过的强烈快感，几乎撕扯我的理智。

齐颜摁住我挣扎的动作，知道我慌，马上从我身体里退了出来，我偷偷将挤出来的眼泪蹭到棉被上，如果可以，我不想在这麽重要的时刻哭，或许齐颜看了，会觉得自责也不一定。

齐颜把我僵硬的身体给放平，那个地方改用手指抽送润滑，闷在枕头里倒有一个好处，就算我发出什麽声音，齐颜应该也听不清楚。

我略微惊颤的转过头，不知道接下来齐颜还准备作什麽，却见他伸出粉色的舌尖，顺著凹陷著的背脊一路上来，到了我的耳廓舔弄，他这麽一来，我脑袋顿时打了好几个结，现在才有点意识到，齐颜在床上，跟平常简直不是同一个人。

他这麽多令人脸红的动作，是从哪里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