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那一道白光——叶秦弓
叶秦弓  发于:2012年05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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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区别。看着严翊跟我的关系也稳定了,我难免动了一劳永逸的心。

毕竟我萧正不是个能乖乖被勒索的主儿,只能怪严翊他小舅子眼睛不够亮,到现在也没弄明白我到底是个什么人。

我到了和严翊他小舅子约好的宾馆房间,看见那小舅子两眼发青,眼神躲闪,以前至少还能看的那张白脸,现在贴我几个钱我

都不想看,难看。

“这次又要多少?”我进来以后问他。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5000。”

“呵,你还真挺不客气。”我忍不住嘲笑。我一个月才能挣几个五千?

“那可是我姐跟我外甥的两条命,多少都不多。”小舅子还挺清醒,知道他到底拿什么威胁我。

“我只是让你去跟你姐夫说你姐背着他外面有男人,你姐跟你那小外甥,我可没动。”

“那还不是一样?我知道你喜欢男的,你看上我姐夫了。所以要弄得他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你好趁虚而入。我要把这些告诉我

姐夫,你看他还会不会信你。我姐夫那么疼我姐,到时候不把你大卸八块才怪。”

“呦呵,还会用成语呢?”我冷笑。

“废话,我上过大学……别说那么多了,钱你带来没有,我急着用。”小舅子脸上的肉又开始扭曲,身子也一阵阵的抽搐。

“钱我没有那么多。不过——”我看他,把兜里装着白色粉的沫小袋子拎出来,在他眼前晃,“我觉得与其让别人赚,不如我

厂价供货。”

小舅子眼睛一下就亮了,一把夺我手里的袋子,扑进卫生间。我在他身后冷眼看着,顺便抬头看了下表。半个小时后我听不见

动静,再进卫生间,发现小舅子扑在马桶盖上,已经翻了白眼。马桶盖上一滩污物,都是从他嘴里流出来的。

我关上卫生间的门,出来打电话,声音竟然还很平静。

“小峰,我又杀人了。”

40

在知道那个吸毒的小子就是严翊的小舅子以后,我的确找过他,给他钱,让他在严翊面前造谣。那时候,我还只是想单纯的挑

拨他们夫妻的关系。却没想到严翊疑心重,直接怀疑到孩子是不是他的问题上。在医院,我答应严翊去帮他查孩子血型,我那

同学告诉实话说孩子活不过晚上的时候,我终于动了不是人的脑筋,那孩子什么血型我根本不知道,但我知道严翊跟他老婆是

什么血型,我用我的常识排列了一个绝不可能是他的种的血型出来,最后告诉他是B型。

反正那孩子晚上就死了,没人会去验血的。

但我没想到,严翊当下就冲进产房跟他老婆对质,硬生生把他老婆给气死了。后来想起这事儿,我也有点愧疚,但想开了也就

没事了,我最多算是从犯,严翊才是主犯。是他一点也不体谅孕妇产后虚弱,挑那么个时候兴师问罪。他老婆是让他逼死的,

不是我害死的。

但架不住那事儿完了以后,严翊那小舅子就算是抓着把柄了,天天拿他姐和他外甥来威胁我,一说就好像他是替他姐和外甥要

账来了。操,真那么关心他姐和外甥,生孩子那天他哪去了?他那时是要在产房,一句话就能给他姐洗刷冤屈,我萧正最多因

为太不择手段被骂上两句,谁也不用做这个孽。这以后整的我下地狱都得多担条冤人害命的罪。

小峰接了我的电话20分钟以后赶来了,一进来就皱着眉,问我:“哪儿呢?”

我指指卫生间,“里面。”

小峰推开门,看见小舅子的死相眉皱得更紧了。“怎么回事儿?”

“我给他高纯度的海洛因,估计他还按平常的量吸的。然后就成这样了。”我低着头,抽着烟,话说的有点轻松过头。没看着

小峰越来越阴霾的表情。

“你跟他有仇吗?”

“没有。就是最近一直被他烦……”

小峰忽然回身一个巴掌甩我脸上,我一时间都被打懵了。然后小峰直接揪着我的领子把我往后推,狠狠给摁床上。“萧正,你

他妈的有病是不是?杀人杀上瘾了?杀人好玩吗?我当年真不应该留你这个祸害……”

“高小峰你他妈疯了?!”我扯他拽我领子的手,挣扎着想起来,烟头从我嘴里掉床单上,硬生生被我俩撕扯时给压灭了。“

不就一个吸毒的,死了那是造福社会,你他妈打我做什么!”

“那他妈的也是一条人命。你到底有没有心?啊?你他妈到底有没有心?!我他妈挖开看看,你到底有没有心!”小峰说着,

真动手扯我衣服。我用了全力挣扎,但我从小打架就没打赢过他,更何况这回他在气头上,我折腾了半天连身都没翻起来。

“高小峰,你他妈疯了?要剖我的心……你敢动手试试!”我一手拽着小峰的衣领,一手砸他下巴,小峰一把就给我摁那儿了

,然后抽了皮带就给我把两只手捆上,整的我仰躺在床上跟待宰的白条鸡差不多。

“你他妈的想干吗?!”我挣扎坐起身,就被他一把推回去,再坐他再推,最后我也终于是怒了,一脚踹他裤裆上,“你当我

不倒翁呢!”

小峰捂着裤裆,表情森寒地看我,那眼神看得我都有点发毛,忍不住又把音调缓了缓,“你他妈到生什么气呢?”

“萧正,从小到大,你什么都不欠,就是欠操!”小峰一句话说完,我忽然有点明白他要干什么了。

“高小峰,你来真的?”我也不笑不闹了,就那么冷冷地看着他。一屋两人加一死人,都他妈安静了。

小峰目不转睛看着我,神情像极了那天他看干了的护城河对面那两座楼,带着点回忆的伤感,跟想起什么似得。然后忽然扑过

来,把我摁倒了骑上来,拽着我的领子说:“不教训你我都对不起被你弄死的人。”

“高小峰,我跟你说过。你要真干了我,咱俩的帐一笔勾销,咱俩的交情也到此为止。你还干吗?”我手还被皮带捆着,打不

过他也不想打,就带着威胁地问,以为这次也和上次一样,能吓住他。结果我错了。

小峰低着头看我,眼神狠到不行,最后一点头,给我扔出一个字来:“干!”

“操,你真有种!”我没料到这种回答,是真怒了。我跟他高小峰从小玩到大,长得最俊的那会儿也没说有个什么,现在都身

强体壮了,他他妈的想起干我来了,真他妈扯。

“你赶紧给我滚开。”我抡起被捆着两手砸他,小峰没躲开,被我一拳砸到脸上,被皮带上的金属头划了道血口子。我看着心

软了一下,手就被他摁在头顶上,他另一手直接扯了我衬衫,绷掉的扣子我都看见飞到了那边窗户底下。

“操,你还来真的。”我刚变了个脸,小峰就把手放我身上,一点不带含糊的从上摸到了下。

“高小峰——”我只能挣扎着喝,但小峰就好像着魔一样,压根儿不带理我的,一心一意干他自己的。我被他摸没别的感觉,

就觉得气愤。火冒起来足有三丈。

然后小峰终于从我身下下来,我还不等感觉轻松,他就把我翻过去,我撑着胳膊肘刚要爬起来,就被他一把按住后腰,一手扯

了我的裤子。

“高小峰,你找死啊?”我火冒三丈地扭头喝骂,小峰又把我背往下一按,腰往起一提,往手上吐了口吐沫,直接伸我后面去

了。

“操,你他妈在监狱不学点好的!”我被他戳得疼,忍不住扭头喝骂。

小峰这几下太利索太专业,显然是习惯了的,我一是心惊,再是难过,反应慢了一下,就再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我还没等习惯,小峰已经把真东西顶进来了。我爬跪在床上,咬着牙硬撑,不回头不看见小峰的脸还是打死也不相信这是真的

我竟然被高小峰干了。这他妈的都是什么事儿!

小峰霸王硬上弓的手法让我就觉得是被强那什么了。被他顶的头晕眼花的那一阵子,我都有错觉我是在牢里。那时候我才想,

小峰进去的时候才十八,正是长得标致的时候,会不会也让里面的人给那什么了?

突然想到这些,我一下就懵了。也就不觉的疼了,反倒觉得是报应。我欠他十年,一个青春。我害他进去被人干,出来干别人

,我毁了他一辈子。

“小峰,我对不起你……”我把头抵在床垫上,把这句话说出来,小峰的动作明显缓了缓。

我却真觉得我眼睛下面的床单开始湿。我他妈也委屈啊。我这么多年背这么大个心理包袱,背到整个人都不正常。我一直给自

己找开脱的借口,却每次以为行得通后又被打回原形,还是觉得我对不起这个那个,我就是一祸害转世。

我以为小峰出来就好了。我一直以为我熬到小峰出来就一切都会好了,我补偿过小峰,我的心理包袱就能没了。可结果呢,我

非但补偿不了小峰,还发现与我想象中的正路他越走越远,再也不会像从前了。我知道,毁了就是毁了,这辈子我和小峰都不

可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勾肩搭背一起呼风唤雨了。最多是他呼他的风,我唤我的雨,大家走的虽然都不是原来想要走的路,

但最起码过得都挺好。

我对小峰这么的疚这么多的愧,就算他要命补给他我都不会皱一下眉头,但却没想到他能把我摁这儿扒了裤子干我。这让我心

跟被刀划了似得,动一下划一下就感觉在流血。

是真疼。

身疼心也疼。

“萧正?”小峰的动作越来越慢,后来终于停了,俯下身来看我,“你哭了?”

听声音还挺震惊的。

也是,从小到大,能见着我萧正哭的,一个手的指头数都不够。

我吸了吸鼻子,约摸着那点没溢出眼眶的眼泪早干了,就直起腰回头,平静如死人:“干完了?干完了就滚!”

小峰神情复杂的看我,最后真我身上下来了。“行了萧正,我招不起你。你别这样,我看着难受。”

“你难受?你再难受有我难受?”我挣起身,提起裤子,站定了看高小峰。他衣服下摆正好挡住他下面,我什么也看不到。两

个男人就这么衣衫不整的站在床边上,屋子里气氛挺浑的。

“告诉你高小峰,我俩关系算完了。以后别说我再欠你。”

“你不欠我的。我从来没说你欠我的。”小峰说着,眼睛不知道看哪里。末了抬眼扫了我一眼,又转开眼去,“今天就当了了

我个心愿。从今往后,我不会再往前看,你也不用老惦记着欠我什么。”

不知怎地,听这话我有点愣神了。小峰这是想好了要和我断绝关系了。但难道丫听不出来我刚说的都是气话?我萧正能因为这

点事儿就真当我不欠他了?还是能就因为这点事儿就跟他老死不相往来了?

“小峰……”我想说话,小峰却摆摆手,好像累了的样子,“萧正,你走吧。死人我替你处理。以后你再弄死谁,我绝对不管

了。你个祸害……你真的是个祸害,我一点都没有叫错你。”

小峰最后极深极深地看了我一眼,好像他那年被押上警车回头时那一眼,我那会儿看不出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但就是会让我

觉得他要走了。

现在看来,那一眼的意思,竟就是预备着以后再不相见了。

“高小峰,你不要后悔!”我到底是抹不开这个脸,一摔门出来了。

死人我也不管了。反正有他高小峰在,这地方哪天没几个因为吸毒过量死的,况且那小舅子瘾那么大,是个人都知道他活不长

,随便丢哪儿就行了。只是这次,我连着小峰一起丢了。

41

我觉得我最近是在走背字,先是让严翊那小舅子勒索,然后又被顾海台威胁,而且是真拿命来威胁。

顾海台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本来是想找个借口推了的,但他开口就提到了程宇,让我不得不陪着笑去赴约,“顾部长,您最

近对我关照的紧哪。”

“我一直都很关心小萧你,所以连你以前的朋友也查得清清楚楚。”

“哦?不知道顾部长您说的是哪个?”我故作镇静,垂下眼,用烟敲着烟盒笑。

“前任太多了,就说最近的吧。那个叫程宇的,应该就是我第一次在69见的那个弹钢琴的吧?”

“顾部长您真是好记性。好像吧。太久以前的事了,我自己都记不清了。”我继续敷衍,不知道顾海台是不是抓住什么把柄,

揪住我和程宇的关系不放。

“那小萧你知不知道,那个叫程宇的,现在在哪里?”

“怎么,顾部长,您又对他有兴趣了?”

“那倒不是,我只是好奇。我派人查了查,好像这个叫程宇的人,从跟你分手以后,就再也没出现过,我的人全国联网查了查

,也没有下落。好像人间蒸发了。我们怀疑,他可能已经死了。”

“是么?顾部长真是有心,为一个普通人浪费这么大人力,我们做老百姓的,真有安全感啊。”我漫不经心地笑。

“你真的一点也不关心他的下落吗?”顾海台若有所指地盯着我,带着请君入瓮的笑。

“我跟他已经没有关系了。不怕丢人的说一句,当时是他甩的我,我为这个也难过了不少日子。您现在跟我老话重提,就是在

我伤口上撒盐哪。”我说的是真的,当时要不是他死活不跟我了,我也不会像死过一样,借酒浇愁好几个月。

“小萧啊,我可是为你好。我们现在有足够的理由怀疑你这个前任,叫程宇的这个,被人谋杀,小萧你可是第一嫌疑犯啊。”

“顾部长,您不是跟我开玩笑吧?”我笑了,不知为什么,竟然一点都感觉不到紧张,“您口口声声说程宇死了,你们找着尸

体了吗,还是有人去警察局报失踪了?”

“那倒没有。”顾海台仍是看着我微微笑,那眼神摆明我就是凶手,“不过我知道这个程宇没亲戚朋友,就算真死了,恐怕连

个认尸的也找不到。”

“如果顾部长觉得有必要,我可以帮忙认。”我很大方,也够义气。程宇那小子是孤儿,一个人来到这个城市,第一个认识的

人就是我。我对他一见钟情,契而不舍地追了他整整半年,才把他追到手。然后我就是他世界里的唯一,直到有一天他跟我说

他受不了我了,我们才算玩完。

“小萧,”顾海台很有城府地笑笑,“我是学法律的,不是学刑侦的,但即便这样,我看你也是有问题。”

“那您还跟我说什么,直接叫人来给我戴手铐抓走不就行了?”我还是一脸无谓。

顾海台摇摇头,“那怎么行,我可不舍得。”

“啧。”我听着起鸡皮疙瘩,干脆把话挑明了:“顾部长,你也别跟我兜圈子了,有证据,你就找人抓我,要想拿这个威胁我

,那您恐怕要失望了。我这人最受不了别人威胁。大不了同归于尽。您这身份地位都不怕,我还有什么好可惜的。进监狱再一

起玩啊?”

“小萧,别把话说的太绝了。你先回去想一想,我等你话。”顾海台不动声色,相比之下,我是被他逼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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