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期撞上青春期 上——非荼
非荼  发于:2013年07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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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经历过,自然就无法理解,可能现实的生活很难有那种爱,我们需要的仅仅是一个伴,再甚至,在车水马龙的城市,自己生活,也不是不可以。

所以真的出现了,才会那么珍贵吧。而那些文字,没那么好到一定程度,正是因为它的主人没在了,才有了醇香的味道吧,用生命来渲染的味道。

用淡淡的文字勾勒了一个形状,很模糊,我们只知道它叫悲伤,却不知道其中究竟是怎样的滋味。

很多时候我也不喜欢太过悲戚的东西,经常形容自己,乐天派,穷开心,那些悲伤的东西,没用,看多了不好,不利于身心健康。其实是胆怯,害怕面对我们一样的生命都存在着那些灰暗的成分,怕因为他人的文字触及自己无可奈何的那些分别,失落,失望,绝望,平庸,渺小,再然后,怕触及到那些扯到“爱”这个字眼儿上的东西。

在朋友的婚礼过后,满脸泪水地走在北京大街上,笑着对他们祝福,哭着去悲伤一些事情。我看着人来人往,在想这种事真的落到了自己头上。那时候我觉得自己与街上的每个人都不一样,因为多了一个好重好重的背负。那一刻才知道种种不满的过去,如今看来都完美地无可救药。就在他们结婚的那天,我知道我妈妈得了一种病,治不好。她在电话那边对我说,回来看看我吧,我得了那种病。我的第一反应是厌恶那个名称,我说忙,你以为说回就回吗。她说你自己看着办吧。再后来,姐姐告诉我她有个朋友,因为这个病,死了。

她再给我打电话,她的语气不是那么很着急,她要我帮她查查北京专治这病的医院。

挂号什么的,我都不懂,她要我去医院看看了解了解。

仰望天空,面对那些陌生的医学专用名字,我想,我只是想,我也只是个孩子,我才十八岁。

没错,她当然想治好,谁都害怕疾病。

人真是软弱。

没想到回去后和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送一位长者离世,我从来不认识过这个去世的人,却在送行的队伍中哭地无法自抑,她上来给我抹眼泪,问我哭什么。

她说,你看那个老头儿可怜,所以哭,是吗。

我不想哭,我怎么说,我说因为我知道你的病,所以哭?

听着那首送别的歌,眼泪又怎么忍住。

所以有了拥抱,那时候满腹都是害怕,所以渴求希望,喜欢绿色,虽然有了那样的结局,但是我相信希望一直存在着,可能因为已经看到了生命的尽头,所以倍加珍惜地发现了身边的美,留恋着,描摹着。

看到等你到三十五岁,我想到了自己写的非途。跟拥抱一起构思的。我觉得每个写小说的人都有精神病,最起码人格分裂这一项是共通的。

其实我的结局是瀚歌死了。因为他既然决定放弃自己,就没有想过后路,决绝,这是他的永远。即使瀚语醒悟过来,他也不会再接受这份爱。而瀚语,他只是凡人,他怎么可能真的有心灵感应,半夜冲出去找到他,救活他。

可是瀚歌说的没错,他会陪自己一起下地狱,因为当真正失去的时候才知道他到底有多重要,于是,在世的每一天都是地狱。

最可悲的是相爱的人没有在同一时间发现自己都是爱着对方的。可这就是现实。

如果不是一边更新一边写,那这个结局是不会改变的,或许这样的结局要比现在更会被人铭记,或者会招来更多的骂。

我也是凡人,所以看到有人说,希望他们幸福,就把结局改掉了。于是就和其他那些所有耽美文一样,幼稚,狗血。最终还是走了浪漫主义路线。

很痛苦,写那些东西的时候很痛苦,因为我没爱过,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滋味,所以每天臆想着,体会着,闭上眼睛感受着。

于是有了文字里的天,文字里的筒子楼,文字里玫瑰一样的鲜血。

疯子差不多就是这样吧。

但是人始终都是害怕孤单的,所以才一直坚持着写,因为我期待在世界上某个不知道的地方,有人在和我分享,即使不多。

那,就够了。

人还是人,哭过心疼过,害怕过失去过,明知道要珍惜的,却还是无法改变自己不耐烦的语气。

在妈妈给自己打电话说要来看望自己时,自己不耐烦的语气。

你会原谅吗,你会原谅的。因为这世界上恐怕只有你一个人可以让我恃宠而骄了吧,呵呵,我还没找到自己的瀚语呀,虽然你已经很积极地在帮我找了。可是我现在真的对他们没兴趣。你的病已经稳定了,所以最初的那些慌张害怕,是不是也随着一起减淡了,我发现我又做回了平常人。

又tm的一点了,咖啡已经不管用了,现在一喝那玩意儿就困。

那么,明天,继续。

一直在继续,就像我时常坐在车上,在旅途中想,继续吧,如果没有终点该多好。

第23章

由于第二天我们还要上课,所以一帮小孩儿没被允许参加闹洞房,其实我也不想去,以前别的哥哥结婚我也跟着闹过,可我实在是不明白他们玩儿那些游戏到底是什么意思……刚刚哥开车送我们几个小孩儿各回各家,他问张杰在哪住,他说顺城街,原来跟我顺路……到了他家门口,他就说了句走了,跟刚刚哥说了句谢了就算完事了。

哼,真是自作多情。本来么,他那么一号儿人,跟谁都跟认识了八辈子似地,啥闲事儿都爱插一杠子,正常。

挺失落的,暗自告诉自己,别那么自作多情,回到学校,依然保持距离。

今天我们组值日,放了学几个人正打扫,忽然进来几个高年级的学生,把刘志刚给叫走了。刘志刚和我是小学同学,四方脸厚嘴唇,爱接下茬,脾气犟,但是没啥真本事,说他纸老虎吧,还比纸老虎硬搓一点儿,说他不是吧,他就是那么个欺软怕硬的人。

秦雪在那儿说风凉话:“刚哥准是又嘴欠了,惹了他们,估计是出去挨打了!”

“……”我拿着板擦,拧着眉头,心里忐忑,正义感告诉我这件事不能不管,接踵而来的现实情况就告诉我我哪管地了……最终还是呆不住,扔下板擦跑了出去,刚到侧门儿那儿就看见一团黑影,刚才冲出来时升起的勇气现在全被这一群蛮横的人浇灭了……

他们扯下刘志刚的书包扔地上,踹他,他趴倒了跌撞着站起来,就又被踹了一脚。那样子就像还不会走路的小崽子,腿软地站都站不起来。那些人真无情,站在中间的那个真无助,我,真自责。

痛恨我自己,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同学被欺负却什么都做不了,有一种极大的犯罪感,脑子里满是谴责的话语。

最后他们都走掉了,我犹豫了一会儿,该不该走上去,如果现在去扶他,那他一定知道我一直都在,他会怨我不帮他,如果不去,犯罪感会更深……横了横心,跑上去把他扶起来:“没事吧?要不要去附近药店买点儿药……”

“没事。”他摆摆手,似乎很尴尬,想想也是,刚被人揍了一顿,谁会觉得这是件光彩的事呢……

“……那你现在能自己回去吗?”

“能。”他推开我就走掉了,看着他的身影,回想着刚才那一帮嚣张蛮横的学生,气愤之感油然而生。凭什么这么不把人放在眼里,现在他们才多大,竟然这样粗暴?这样的校园又怎么会让学生安心学习,又或者这是学习的地方吗?俨然一个培养混混群体的地方!我在为很多事情担忧。

回家以后破天荒地写了作业,平时都是在学校把作业写完了。我写了篇名为《学校,何以学习?》的周记,标准的议论文格式,论点论据论证俱全。结果就是这篇周记又在老师们之间流传起来了,语文老师和英语老师给我一致的评价就是早熟。班主任呢,又找我了解情况,我都如实和她说了。后来开家长会时这件事被搬上了台面。

政治老师是不特喜欢我?不然怎么总爱拿我当典型!今天的课讲学生自尊自信的重要性,首先要分析人的性格。没想到她一连点了两个人的名字:“裴明,张杰,你俩站起来。”

“……”我瞟了他一眼,他也不知道政治老师这是啥意思,瞪着俩不知所以的眼睛站了起来。

“大家看他俩,从穿着上是不是有很大差别?裴明呢,做为一个班长,同时也是咱们班学习成绩非常优秀的学生,你们看,他穿了一个绿色运动外套,蓝色运动裤,规规矩矩地一看就是学生的样子对不对?不过裴明老师想问你啊,你是不是喜欢穿肥大的衣服,觉得舒服?”

“……”我这个满脸黑线,什么跟什么!我怎么就爱穿肥的了,是我妈每次都说要买大点儿的,她就认为到了天气冷的时候我里面会塞它七八斤棉花进去似地,怕那衣服装不下!我说我不要那么肥的,她就说,你懂啥?不由分说,不会让我自己选择。那俩袖子特长,都包住手了,哼,我看是想省下买手套的钱吧。

“呵呵,再看咱们张杰,一看就是个帅小伙儿,风流倜傥,穿衣服也有个性,不拘小节,对吧?”我又瞟了眼他,哼,还真是不拘小节,衬衣领子一半儿在外面露着,一半儿还在外套里窝挫着呢……估计不只我看到了,因为我听见好几声窃笑,他无奈地瘪瘪嘴,表示对政治老师这种说法很不满意。

“好了,你俩坐下吧。总之不管是规规矩矩还是有个性都好,只要是积极向上的态度,那么这都是值得我们保持并且要为之骄傲的事情,这就是——自信。”她说着往黑板上写字,我还在不爽中,就感觉这么被人提溜起来一通比较,就跟让人当猴耍了似地。而且还是和那个家伙比较……

讲了一会儿,她又叫同学站起来发言,这次叫了董轩儿,说到有意思的地方,我看见董轩捂嘴一笑,估计就是因为这一捂嘴,该从嘴里呼出来的气儿就从鼻子里出来了,又正好赶上鼻子里有鼻涕,于是在阳光的照耀下一个闪亮的鼻涕泡儿诞生了,瞬间又被他吸了回去……就是这么短暂的事,只被我一个人看到,又被他发现我看到了……噗哈哈哈哈~一下课他就跑我桌子前儿递给我一根儿棒棒糖,哈,这是贿赂我~?

“你千万别告诉别人啊!”

“哈哈,昂,我肯定不说。”他觉得我可信,就没再多说什么,邓晓正凑上来问:“什么啊?”

“哈哈……不能说……”我故意吊他胃口。

“哎呀!你就跟我说吧,我又不会告诉别人。”

“哈哈……就是那个——”我趴他耳朵上刚要说,董轩不知道啥时候又蹦出来了:“裴明~!!”

“唉好好好我不说我不说我绝对不说!”

“哎呀~你别告诉别人,我求你了还不行?!”他一跺脚一扭腰,哎呦,要多变态有多变态!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肯定不说,你就放心吧!”

“……”他又很不放心地走了,邓晓正赶紧凑过来:“好了好了他走了你告诉我吧!”

“哈哈~”我瞟了瞟董轩,没看我们,正准备说,我就听见一个话音儿:“恩哼,龙龙啊,做人要讲信誉。”然后魂儿似地飘走了……我很想送他一外号叫张飘飘!!

不知道为什么,听见他在学校里叫我小名,就不如在其他地方感觉那么亲切温暖,反而觉得厌烦他这样叫。哼,好像我跟你多熟似地,你以为你谁啊,知道我小名叫什么就了不起了?切。就在学校里臭显摆。

明天就要检查板报了,今天晚自习老师又没在,没讲课,所以我们就打算用一晚上时间给它赶出来,大家都是很勤奋的,下课铃打响了板报还差一点儿,一致同意画完再走。董轩自从上次帮我画了板报,以后就像一条不成文的规定似地,板报组他也是成员之一。画完了一起走,他说要我等等他,他去推自行车。小贾今天也算是为画板报做了贡献,多少画了两笔,现在正收拾东西,就把车钥匙给我让我帮她先把自行车推出来。我暗想瘸条腿也一样骑自行车……

操场上一片安静,安静到可以听见放屁“噗——”地一声,他刚放完屁推着自行车一扭头就看见我了。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乐地肚子都疼,笑弯了腰,他怎么这么倒霉,糗事儿都让我给碰上了?

他当场就冲到我跟前给我跪下了:“哎呀你千万千万别告诉别人!裴明~!!!”

“哈哈哈~哈哈哈~”我光顾着笑了,这时候小贾出来了,看见这阵势吓了一跳,他赶紧站起来,央求地小声对我说:“你就当可怜可怜我!”

“哈哈,恩恩,不说不说。”唉,笑地我眼泪都出来了……

看来谁都有倒霉的时候,想当初,我也不是老被人看到很糗的时候……仨人并肩走出校园,董轩儿屁股一扭一扭地,走路从来都没正形,恨不得蹦着走,边走边哼歌,嘻唰唰嘻唰唰,唔~唔~嘻唰唰嘻唰唰……

自从上次我哥结婚后,我就跟那家伙没啥事,他也不招惹我了,我也一如既往对他冷眼相待,保持距离,不过就是有事没事地老爱观察观察他……他可能早就忘了我俩在一起那些事,也可能早就忘了我吐了他还给我拍背……整天嬉皮笑脸要不就是嚣张跋扈的,我真的很想知道他到底长没长心……我这个人别的没啥,就是记性好,什么事都记得清清楚楚,就连小时候某次我妈打我打了几下,打的哪边,我都记得……好的坏的都记得……

转眼半个学期过去,期中考试完休息一天,又要开家长会。

要说这246班真是能折腾,那班里搞地跟啥似地,那天他们公开班会我去参加,好家伙,连灯的开关都装饰起来了,暖气管儿上都缠着绿叶,墙上挂着花篮,窗台上养着真花……

班主任沉不住气了,把我叫到办公室讨论了一番,最后决定我们班也要搞成那样,要我明天休息去采购……自从投票事件以来,我心里对她一直厌烦着,她也大茬儿小茬儿地找我事,但都算是面儿上过的去地过来了……

本来打算叫二丫和我一起去买东西的,她挺能砍价的,可是邓晓正嚷着要和我一块儿去,我也就没叫二丫。

第二天一早出了家门,乌蒙蒙的一片,阴沉着像要下雨,走出去没几步我妈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要不要拿伞,我假装没听见走远了。

到了约好的地方一看,邓晓正那朋友也跟来了,上次就是因为他我和张杰打架的。我就不明白,邓晓正也是堂堂正正看着挺不错一小伙儿,怎么就非得老跟这贼眉鼠眼一看就不招人喜欢的家伙混在一起,那家伙没人说他好的,据说在他们班特别让人看不起……

一路上他倒没多话,步行到南大街上,在一个路口拐个弯儿就到花市了。花市不是露天的,有一个半透明的大棚子,隐约能看面外面乌蒙蒙的天空,渗进来一些清冷的光,还好花市里有灯。

逛花市是件特别享受的事,我是这样认为的,周围全是清新的植物与泥土的香气,成堆地摆放着的鲜花颜色艳丽花形姣好,都是摊主们悉心修剪过的,呆在架子上的吊兰滴答着水珠,落到地面形成了一个小水滩,模糊了水泥地面,满眼的绿色,隐约地让人有一种走在森林泥土上的错觉。我们先不急着去买花,在卖鱼的地方逗留了好长时间,那么大的鱼缸里有各式各样的热带鱼,特别新鲜好玩儿,浅一点儿的坛子里还有王八在爬……哈哈,看够了这些才去买花。真花假花都要买,我不会还价,邓晓正那朋友倒挺能砍,省了不少钱呢,后来有一个花篮,她就剩最后一个了,样子还行,有点儿小缺陷不仔细看看不出来,愣是被他砍得五块钱人家就卖了——这个我自己买了,打算拿回家,我妈应该挺高兴的,她一直都喜欢这些东西,她就喜欢收拾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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