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桦林中的哨所——海瀚
海瀚  发于:2013年08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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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平静了心情,其实,还是我先有“干”他的想法的,况且,我明白他说“干”更多的是开玩笑。

我意识到这个话题不可以再继续下去,那样,大家会涉及到比较尴尬的实质性问题,而这又恰恰是我现在不想面对的。我知道这样下去会让自己的思绪混乱,最好是越快解决越好,但觉得现在还不是恰当的时候。

我需要时间来整理这所有的一切。

“大翰,想啥呢?”看我楞在那儿,他说。

“没。我该起来了,一身臭汗,要洗洗了。”

“是该洗洗了,不过,等会儿行吗?”

“干吗?”

“现在快三点了,雪也停了,我们一块儿去四号区看看,那儿是风口,线老爱松。”

“没事儿,昨天我看过了。”

“可昨晚风大,我不放心。”

“真的要去?”

他点了点头。

“我身上太难受了,等我洗一下再去。”

“那好,我先去,你一会儿来。”

“好。”

二十七

裘劲走了。

坐在炕上,好一阵子我没有动。

天啊,我这个梦可够神奇的,居然会在雪中……如果真的那样,我的“老二”早就冻的缩成一团了,还有什么雄姿可言?不过,那场雪真壮美!

是不是哪天真的试试?

操!还想呢?我自己都不好意思的笑了。

身上的汗已经干了,洗,还是不洗呢?

看着桌子上的信。云霓!我马上想起云霓。

我从包里翻出夹在笔记本里的像片,那是我参军前和她在长江大桥前照的。

在部队,我从未给任何人看过,甚至连自己都没拿出来看。新兵连是没时间,到了哨所又忘了。其实,我是不想让战友知道她和我的关系,况且,我和她是同学,但是情侣吗?我不敢肯定。我喜欢她,但爱她吗?如果是在参军前,我会毫不犹豫的回答——“我爱她”!现在,虽然我心里还是认为我是爱她的,但我和裘劲之间发生的事情,让我心虚不已。

裘劲离开哨所的日子,我是思考过这样的问题,我以为和裘劲只是一种游戏,玩过之后就会忘了,甚至可以清醒的认识到男人需要的是女人,我需要的是云霓!但又不得不承认,裘劲对我的影响之深是我所料不及的,他在我心里已经占据着不可代替的位置!

如果说以前和他只是随便玩玩,可今天我已经想到要“操”他!虽然是在梦里,但我醒后仔细想想,其实也希望真的可以那么做。

我变了?喜欢男人了?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他是什么样的人?

我和他是什么关系?该怎么办?

我不愿意再继续想下去。突然,我想离开哨所,想回部队。

“铃铃——”电话响了。

我爬起来,“你好,白石哨所。”

“翰哥,是我。”是天麟。

“天麟,有事吗?”

“又这么问我,没事儿就不能打电话了?”

“哦,我不是这意思。”

“你呀,一点儿不够哥们儿意思。你说说,你到哨所这么长时间,就是刚到的时候打一次电话给我,其余的都是我打给你的。我没还担心你寂寞呢,现在看来是多余喽。”

“怎么会呢?咱哥俩儿还说啥。你批评的对,今后我多打电话给你,行吗?”

“你看着办吧。”

“好。”

“翰哥,我想去你们哨所看看。”

“欢迎啊。”

“真的?我以为你会反对呢。”

“我为啥反对?连里同意就行。”

“那好办,我给连长说,请假应该没问题。”

“还有,还要对裘劲……”

“他?他有什么不同意的,我都对他说了。再说,我是去看你,他凭什么有意见?”他急切的打断我的话。

“看你急的,怎么一提起他你就有火?我只是说要告诉他一声。”

“你怎么那么怕他?真是的。”

“谁说我怕他了?好了,别说他了。你打算什么时候来,这地方可不好找。”

“下个星期天吧,我请假后就提前通知你。”

“好。对了,把你的相机带来。”

“那还用说,我就是想和你在白桦林照相呢。”

“行,在山上跑可累了,到时候你别叫苦。”

“又小瞧我。裘劲呢?”

“他去巡逻了。”

“你怎么不去?”

“就准备去呢。”

“哎,他的酒量可真行。”

“怎么,这时候知道赞他了。你们可是酒逢知己了。”

“昨天没喝好,去你们那儿要好好痛快的干一场。”

“还说昨天呢,你怎么搞的?”

“没啥,不就是喝酒的时间长点儿呗。”

“长点儿?再长点儿就没车赶回来了!”

“你还别说,我真想把他灌醉,让他今天回去的。可他说你一个人在哨所好几天了,不放心。哪儿是不放心啊,你没看他那神不守舍的样子,简直就是归心似箭。”

“你说什么呢?”

“说什么你不明白?好了,好了,不说他了,你去巡逻吧。”

“没别的事儿了?”

“没了,下次聊吧。”

“好,再见!”

“再见。”

挂了电话,我摇了摇头。

天麟要来,这下可热闹了。

不想了,该去巡逻了,裘劲一定等急了。

二十八

背好枪和工具袋,刚出门,就见虎子跑了进来。

“汪汪——”虎子对着我猛叫。

“虎子,怎么了?”我心里“咯噔”一下。

虎子一边吠叫,一边用嘴扯我的裤脚。

我一下子毛了,把工具袋往地下一撂,帽子一扔,冲锋枪也子弹上膛。

“虎子,快跑。”

难道裘劲……

裘劲,你千万别出事儿啊!

跟着虎子,我从来没有象今天这样跑的飞快,崎岖的山路,不平的雪地,杂乱的树枝,我根本顾不了许多,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快见到裘劲!

终于来到四号区。

因为刚下过雪,所以可以清晰的看见脚印,前边,虎子已经停在那里,又叫了几声。

“裘劲!你在哪儿?”对着虎子的方向,我大声喊。

“我在这呢。”远处传来他的回音。

谢天谢地,我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了。听他的声音,还挺洪亮,我不禁松了口气。

我跑了过去。原来,裘劲掉进了战壕里。

白石山自解放后就一直是军事禁地,除了有总后的弹药库、装备库外,就是我们几个哨所负责的国防通讯线路。所以,山上步满了相通的五十年代开挖的简易战壕。由于这些年我们的守备部队很少进行战备演练,战壕都有点儿荒废了,壕底也变的高低不平。但作为哨兵,我们对山上的地形还是很熟悉的。

战壕深浅不一,但大多数都才一米多深,只有一些需要隐蔽的地方超过了两米,况且,现在是冬天,大部分战壕都积满了冰雪。四号区是个转弯的坡地,战壕较深,因为上面风大,里面倒没什么积雪,裘劲就这么巧的掉在这里。

按说,凭他矫健的身手,爬上来简直轻而一举,怎么会……?

裘劲的手受伤了!

“劲哥,你怎么样?”

“没事儿,就是手疼的厉害,没法用力爬上去。”

“我下去。”说着,我就跳进战壕。

他不小心从电线杆滑下来,滚进了战壕,双手被木签和沙石损伤了,血都湿透了手套。

看着他的手,我很难受,我埋怨自己,怎么不和他一起来呢?但我知道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

“来,你骑着我的肩膀,我把你托上去。别用手掌,用肘部。”

“行吗?”他有些犹豫,我知道,他是为我着想。

“行!来吧。”我示意他,我没问题。

我半蹲着,让他两腿骑坐在我的肩膀,他的双肘轻放在我的头顶。

“好了吗?”

“好了。”

我扶着壕壁慢慢起身,站立起来。

“劲哥,用肘伏地,小心别碰着手。”

“哎。”他还是比较轻松的上去了。

他是上去后,我一个助跑扒住上面,双手一撑,也上来了。

“好了。”我抱住了裘劲。

“谢谢!”他轻轻的亲了我的脸。

“小劲,你没摔着吧?身上呢?腿脚呢?”

“没。我们走吧。”

我扶着他,发现他的腿一瘸一拐的。

“你的腿?”

“碰了一下,没事儿,走吧。”

“还说没事儿?来,我背你!”

“不用。”

“哥,你就听我的吧!”我不想再和他争,上前就背起了他。

“还好远呢,累了就歇歇。”他看我态度坚决,也就没再推让。

说实话,我当时真的不知道累,一个目的,就是赶快把他背回哨所。

打开门,把他放在炕上,我才发现自己早已是汗流浃背。

“大翰,辛苦你了。”

“别说了,都怪我,应该我和你一起去的。”我真的很内疚。

“瞎说,不关你事儿。该发生的,就是你在,也一样会发生。是我不小心。”

“你别动,我帮你清洗伤口。”

脱下手套,他的两个手掌都烂了,连指尖都是伤。我先用毛巾大概的擦去表面的灰尘,而后用镊子轻轻的拔除嵌在肉里的木签和沙石。望着他咬紧牙关的模样,我的心和他一样痛!

屋里安静极了,我根本顾不得说话,全部的注意力都在他的手上。裘劲也没吭声,虽然我没有见到他的眼神,但我知道他一直在默默的注视着我。

用碘酒和酒精消毒后,撒些消炎粉,敷上纱布,最后用绷带包扎好。

突然想到还有他的腿。脱掉大头鞋和袜子,原来踝关节被碰紫了。我轻轻的扶着他的脚腕,让他活动一下,还好,没伤着骨头,我才真正的松了口气。

看着包扎的严严实实的双手,他说:“大翰,你把我包成这样,我不是啥也不能干了?”

“你还想干啥?巡逻、查线、做饭、扫地、洗衣服,我全包了,你就好好休息吧。”

“可我总得吃饭、洗脸、撒尿吧?你看这连手指都裹住了,我……”

“我帮你!”我打断他的话。

“那我不成废人了吗?”

“劲哥,别再说了,好吗?十指连心啊,你的手伤成这样,你自己说,还能动吗?我知道你要强,我也知道你是怕我累着,但你更应该明白我们是战友!是兄弟!你就让我帮你吧!”

我低下了头,强忍着没有让眼泪流出来。

“大翰,别这样,我听你的还不行吗?”

我抬起头,看着裘劲深情的目光,我一下子抱住了他。

二十九

该吃晚饭了。

我一手拿着馒头,一手拿着汤匙,菜盘边还放着筷子。我准备喂裘劲吃饭。

“韩翰,你先吃吧。”

“我先喂你,一会儿我吃的快着呢。”

他坐在那里,看着我,笑的有些不好意思。

我喂他一口馒头,再喂他一口稀饭,接着是一口菜。没想到馒头倒好说,可稀饭流出嘴角,菜也洒到桌上。说实在的,长这么大,我哪儿干过这事儿啊。

我一脸尴尬,他却连连说,“没事儿,没事儿。”

就这样笨手笨脚的喂他吃了两个馒头。

“我饱了,你快吃吧,菜都凉了。”说着他就要起身。

“不行!你要再吃两个馒头。”平时他可是最少也吃四个的呀。

“中午喝那么多酒,也吃的太饱,现在根本不饿。”

“不饿也得吃。”我知道他不想让我太麻烦。

“真的,我饱了。”他又要起来。

“你要饱了,我也不吃了。”我跟着起来,准备收拾碗筷。

“别,你呀。”他坐下来,“你听我的,我再吃一个!”

“这才对了。”

……

该睡觉了。

裘劲坐在炕上,让我帮他脱掉棉衣裤,就准备躺下。

“你不洗脸、洗脚了?”

“不用了。”他真的躺下了。

我没理他,转身去打好热水,端着盆儿到炕前。

“起来。”我直接搂住他的脖子把他搬起来。

“不用了。”

我把毛巾浸湿,再拧干,轻柔的擦拭着他的脸。

“谢谢。”

“还没完呢。”我拉下他的衬裤。

“干吗?”

“把裤衩换喽。”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我已经把他下身脱了个精光。

“你……”

我不由分说,把他裆部的所有东西简单的擦洗一遍,换过裤头给他穿上。

这一切都一气呵成,麻利的我自己都有点儿意外。他好象楞住了,傻傻的看着我。

“把脚伸过来。”

“算了吧,我不洗。”他往炕里躲。

“你不嫌臭我还嫌臭呢。快点儿吧。”

我明白他不好意思让我给他洗脚。说实话,开始我也犹豫了一下,我可连父母的脚都没洗过,更别说其他人了。但只是一瞬间,我就知道自己会这样做,而且会做的很自然,因为,在我心里,他是我的兄弟,是我的亲人!这还有什么犹豫的吗?

我抓住他的脚往盆里放。

他想挣脱,我用力按住,“小劲,你再动,就把水盆打翻了。”

他没再坚持。“大翰,对不起。”

“说啥呢?!”我心想,对不起的也许是我。

轻轻的撩起水,双手慢慢的揉搓着他的脚,屋里安静的只听见盆里的水声。

用毛巾把他的脚擦干,总算完事儿了。

帮他盖好被子,我又要收拾自己的一摊儿。

终于躺在了炕上,我才发现自己腰酸背痛,这一天,真折腾的够戗。

“大翰……”他想说些什么。

“劲哥,你别说了,我明白你的意思。”

“好兄弟,啥也不说了!”

“对,我们是好兄弟!”

可能太累了,我睡得很香。

半夜,迷迷糊糊中,好象听到声响,睁开眼睛一看,裘劲已经起身,正准备往外走。

“小劲,你干吗?”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撒尿。”

“我帮你。”说着便坐起来。

“你别动,我自己能行。”他执意要自己去。

我不放心,还是起来悄悄的跟着他。

由于他的手掌包扎后,活动非常不方便,连吃饭、洗脸都不能做,那撒尿时怎么脱裤子啊。

他用右手的虎口拧开门锁,到院外的厕所。

果然不出所料,他几次都没有把裤子拉到位,被尿憋急了的他,烦躁的直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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