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怎么?”
“听说,右仆射齐大人被降了官,如今是左仆射刘大人统领朝政。”
秦淮听了李之纯的话,脑子里立刻转了好几圈,问道:“老头子说什么了吗?”
“王爷仍然什么都没说,我问的时候他却是叹了口气,说‘让他俩尽快处理好手头的事回来吧。’”
老头子果然还是知道什么。
突然降了齐风的官,齐风可是右仆射,他若是倒了刘参就会壮大的,皇上究竟事怎么想的?
被刘党一派的人迷惑了吗?
不,这是不可能的。晓帝和他家老头子都是人精,哪能随便就被谁糊弄了。
秦淮否定了一个想法,又想到:齐风倒了,刘参起来了。
嗯……
这是哪个皇子所为吗?
齐风支持谁来着……啊!大皇子!
齐风若是倒了,大皇子就缺了一个重要的助力,齐风也是为官多年的人,怎能说倒就倒,难道是大皇子犯事了牵扯到了齐风?
也不排除这个可能。
齐风身为右仆射,总令六部中的三部,而且兰朝向来是以右为正,左右仆射中,其实还是齐风的位置略高一些的。
如今他倒了,刘参受益。
难道是刘参用了什么法子扳倒了齐风?
刘参可是支持四皇子的。
若真是这两个势力对上,岂不是两个皇子对上了?
真是麻烦真是麻烦。
算了,不在这猜来猜去了,一会派下去叫人查查便是。
又对李之纯道:“老头子还说别的了吗?”
“没,王爷就说这些。”
“好了,我知道了。”
正经事说完,李之纯表情就没那么严肃了,换成平日嘻笑的样子,道:“听说你这次又会挣很多钱?”
秦淮心想:我还没怎么地呢,怎么好像所有人都知道了?
装傻道:“啊?什么?”
“别装了,你不是做了个大庄家吗?我可还是重要人物之一呢,我要分层的。”
就知道他要这么说,秦淮无奈的拍着脑门:“天啊,我还没挣呢,你们就先要钱了,还要不要我活了?”
李之纯咧嘴嘿嘿一笑,道:“还谁要了,柳一叶准定要了,楚盟主准定是不会向你要的。”
秦淮嘿嘿两声傻笑,转了个话题,道:“对了,有件事情得和你说说,你也知道我的心肝儿回来了,呵呵。”
“行了,快说事儿吧,别花痴了。”
“这叫什么花痴,他可是我的宝贝心肝儿~~”
“停停,你这话要是让东方当家听见了,指不定又出现什么乱子了呢。”
“什么乱子,月月就是我的小心肝儿。”
李之纯实在受不了秦淮左一句心肝右一句宝贝的,道:“你说不说,不说我可走了。”
“别,我说,是和我心肝有关,我也不和你绕弯子了,要借青衣楼的势力了。”
青衣楼专管暗杀,秦淮这样是要暗杀吗?
而且是暗杀很大的一片,若是几个人他还用得着向青衣楼借人么?
李之纯深意的看向秦淮:“怎么,你要做什么?”
“这个么,还不一定。”
“你若是引起太大影响,我是无法作主的,你知道我直属王爷下来是世子,你既没有王爷的王位也不是世子的身份,我恐怕……”
李之纯不是不想借他,毕竟秦淮也算是他半个主子,可是安王府的规矩在那,谁敢破坏。
秦淮抿笑,道:“这个无妨,我修书给老头子一封,知会他一声便可。”
“好,若是见了王爷的亲笔信,我自然是无敢不从的。”
李之纯也是认识秦淮两年有余,虽谈不上了解,却也知道秦淮这人一向爱笑,特别是他现在这种笑,他越是这样笑,越说明要有事情发生了。
他心里叹了叹,江湖又要出事了。
“你莫要惹太大的事才好,勿忘了……自己的责任。”
秦淮道:“你放心,我知道分寸。”
就怕有人不知道分寸,那可就不赖他了。
66.初赛
当天晚上,东方漠来找秦淮的时候,他已经卧在榻上睡着了。
东方把他抱起,轻放在床上,又细心的把他的衣服鞋子脱了才往外走。
走了几步,又回到床前。
掖好了被子,轻轻的吻了睡得正熟的秦淮,这才出去了。
第二天。
今天是武林大会的第一轮淘汰赛,第一轮淘汰赛大约会比上三四天,胜出的人才可以参加第二轮淘汰,这样的淘汰胜出再淘汰,最后就会有决赛,决赛才是决定
排名的最有看头的比赛。
柳一叶,李之纯,月月他三人的初赛是在今天,楚天阔和曲礼是在明天。
李之纯的比赛在上午,秦淮都懒得去看,一定是没悬念的比赛还看什么。
他若是连个初赛都打不过去,那还做什么青衣楼的楼主?
下午的时候,首先比赛的是柳一叶。
秦淮心想着也许能见到月月,才到棚子里观看。
四处环顾了好几圈也没见到月月的身影。
这边台上的柳一叶和一个手拿狼牙棒的汉子已经开始了。
那汉子手持双棒,力气很大,一抡的带风砸向柳一叶。
柳一叶手持一把涟光宝剑,几个剑花挽得姿势优美,却暗藏杀机的攻向那汉子的手腕!
想来,柳一叶的宝剑虽锋利,可他也不舍得让它和纯铁的狼牙棒相碰,所以攻他双手是最好的途径。
狼牙棒虽然很有威力,可是在那个男子手里却没发挥多大的功力,似乎是个空有蛮力的,连手腕的翻转都不灵巧。
果然,又两招,那男子就败下阵了。
秦淮在棚子力看着台下那些观战的一阵欢呼,心想:这个男的也太弱了,看起来都没什么意思。
手支着下巴又在人群里扫了一圈。
却在东方家正厅的房顶上看见一狼一人。
狼卧着,下午的阳光似乎让它有些懒散。
人站着,那一身月华色的衣裳衬在天蓝的天空,仿佛要随风飘走一样。
白衣黑发,风飘扬。
柳一叶结束了比赛下了台,不经意的抬头左看,又转过了头,无语。
他甚至没有到棚子里和秦淮打招呼,也没留下看接下来月月的比赛,头不回的,走了。
月月和身边的狼从房顶跃下,他站在擂台上,那只狼在擂台上走了一圈,最后挑了个位置,又趴下了。
秦淮见了那狼的懒样子,笑着嘟囔着:“死鸿鸿,还这么懒。”
随即,唇含着双指,吹了一声口哨。
那狼立刻抬起了头,看了一眼。
似乎没找到人的样子,又趴下来了。
懒狼。
秦淮无奈,喊道:“鸿鸿!”
这下那狼立刻起身,直奔秦淮走了过来。
它灰银色的毛似乎沾了阳光,随着它的步子一颤颤的,十分的威风。
它停在擂台边上,离秦淮很近了。
秦淮笑着道:“不认识我了吗?忘恩负义啊你!”
它还是站在擂台边上,不动的看着秦淮。
秦淮又看了眼擂台上的月月,见他没有阻拦的意思。
可鸿鸿就是不过来。
秦淮心里想着:你这只好吃懒做的死狼,就知道找美人,把你正牌的主子都忘了,看我不拔光你的毛,喝光你的血,吃光你的肉……
“鸿鸿啊,难道你忘了糖醋排骨,珍锦丸子,翡翠四喜还有一大堆你爱吃的东西了吗?”
他这么一长窜的菜名念出来,却见鸿鸿突然一个跳跃,从台上跃进秦淮的棚子里,直奔秦淮过来。
周围伺候的下人吓得躲了出去。
秦淮见它走过来,高兴的伸手召唤它。
“对么对么,就是不认识我了好歹还认识好吃得,是吧,你这只色狼。”
只见鸿鸿走过来,在秦淮身边走了一圈,又用鼻子咻了咻秦淮的手。
秦淮正高兴鸿鸿认出他了。
却见鸿鸿张开大嘴,那牙长得尖利森森。
那下人啊的一声大叫:“公子小心!”
秦淮也不闪躲,面含笑的看着鸿鸿。
鸿鸿张开大嘴,那下人正惊魂的看着发生的惨状,却见它伸出舌头,舔着秦淮的手。
虚惊一场。
“死狼,吓人做什么?”
秦淮摸着鸿鸿的头:“你是不是想我了,鸿鸿?”
鸿鸿抬起头,前爪一抬,两只前爪就搭在秦淮的肩头上了。
“鸿鸿……你现在怎么这么胖?”
鸿鸿可听不懂秦淮说什么胖啊瘦的,湿乎乎的舌头就舔上了秦淮的脸。
“行了,行了,你可别舔了,我白洗脸了。”
只怕鸿鸿啊再这么舔下去,东方非拔了它的狼皮,抽了它的狼筋,喝了它的狼血……
秦淮艰难的转头看向一边呆愣的下人,道:“快去拿点好菜,快快,我要累死了。”
那下人立刻把准备给秦淮吃的菜都拿了出来,摆在地上。
“鸿鸿,你快从我身上下去吧,菜在地上,自己吃吧。”
鸿鸿闻到了香味,果然从秦淮身上下来。
秦淮心疼的看着已经被鸿鸿的前爪抓破的衣服:“唉,这可是很贵的,死狼。”
鸿鸿哪里知道这些,早已埋头大吃了。
秦淮看向台上的月月。
唉。
狼收服了,人呢?
月月似乎根本就没过秦淮,眼睛直视,等着对手上台。
果然见一黑短的汉子翻身落在台上,姿势倒还看得过去。
好像比柳一叶的那个对手有点功夫,秦淮暗自的想。
台上那两人互相施礼后就开始对打了。
只见那汉子从腰间缓缓抽出一只九节鞭,哗啦啦的直响。
月月神色冷漠,手里拿着那只翠玉长笛,便是武器了。
那黑汉子眼里精光一闪,手已出招,九节鞭呼呼带风的抽了过来。
月月一个旋身,灵巧的躲开了鞭子。
不想,那九节鞭竟像有了生命,月月躲开后,尾部仿佛自己随身追打,直击脊柱攻去!
叮!
月月反手用长笛架住九节鞭,反手握笛,快速旋转着笛子,那九届鞭子就被绕上了长笛。
那黑汉子手拉紧九节鞭,可是月月手里长笛却越旋越快,九节鞭早已被他绕在笛上一半了。
那汉子冷哼一声,九节鞭就随着他的手腕开始抖动起来,哗啦啦的直颤着月月的翠玉长笛。
月月身子很稳,前脚向后移了一步,长笛向上一挑,那九节鞭就动弹不得了。
那男子又想使劲抖动。
月月冷冷道:“别费力了,你若想震碎我的笛子那就别想了。”
那汉子又冷哼一声,双手一起握住鞭子,似乎在运内力。
月月见他如此,淡淡的看他一眼,似乎是无奈。
那男子脸色憋得通红,时间久了竟变得酱紫。
月月姿势未动,仍旧挑住他的九节鞭,仿佛没有用力气的样子。
挺然听见扑通一声,那男子身子失力跌下擂台,脸上尽是尘土。
再看那九节鞭,已是碎成九节,落在地上。
67.两两无猜
在众人的一阵欢呼中,月月走下了台。
却根本没找跑进秦淮棚子里的鸿鸿。
恐怕,他已经知道了这只狼找到了旧主。
秦淮拉起正在吃的鸿鸿:“你主人走了,还不追过去?”
鸿鸿见台上没有人,又往外看看,却又回头看看没吃完的美味。
难以取舍啊。
秦淮见它这个样子,似乎有点明白这只笨狼的想法了,敲了它的头,道:“痛快去,我让下人把吃的送过去给你,死狼!”
不知道鸿鸿有没有听明白秦淮的话,总之它取舍之后的结果是奔了出去,在叼了一嘴食物之后。
下人收拾着一地的狼藉,秦淮却叹着气,缓缓走回内院了。
东方这几天似乎特别忙,都没功夫陪秦淮看月月的比武了。
秦淮进书房的时候,东方还低头看着什么,一脸认真。
听见秦淮的脚步声,抬头:“结束了?”
“是啊,比完了。”
“赢了。”
听见东方非常肯定的说法,秦淮带着得意的道:“那自然了,也不看看是谁家的。”
东方见他这个样子,笑了,“你呀……用在关月身上的心思若是分我一些,我也不用总记挂了。”
他开着玩笑,似真似假。
秦淮看了他一眼:“你俩是不一样的。”
“哦?如何不一样?”
“反正就是不一样的。”
秦淮也说不上来。
东方也不追问,这是个没有结果的问题。深追究的话,受伤的是他。
他一向是个知道深浅的人。
转口道:“饿了吧?”
“别提了,吃的全让鸿鸿给吃了。”
“鸿鸿?”东方疑惑,想了想才恍然,道:“是那只小狼?”
“还是当年你送我的,你忘了。”
“看我这个记性,最近总忘事。”东方放下手中的笔,揉了揉额头。
秦淮走过去,自然的揉着他的太阳穴,道:“你在看什么呀,搞得这么累?”
东方享受着秦淮的服务:“还不是为了你,你当曲礼那么好对付吗?”
秦淮失笑道:“谢谢哟~~”
说着,弯腰亲了东方的脸颊。
东方却道:“不对吧,若是感谢的话好歹也要亲嘴才是。”
秦淮弯弯着眼睛,笑得甜蜜:“臭美。”
“我可不臭,每天都洗得干净,要不你给你看看?”
“看看?好啊,今天晚上你脱光了躺床上我就去看看。”
东方无奈道:“算了,最近要保持体力,可禁不起你折腾。”
秦淮又亲了亲东方的额头,道:“放心,这次我会轻轻的很温柔的,嘿嘿。”
他笑得似狐狸一样。
东方见了就知道他没往好方向想,道:“停停,你呀……对了,我才想起,快说出你的秘密,你可答应了我的。”
秦淮搂着他的脖子,身子坐进他的怀里:“嗯……其实我也没什么秘密。”
他还说他没什么秘密?
他要是没秘密,母猪都能上树了。
东方调整了一个便于他窝进来的姿势,道:“找打是不是?你还没秘密,快说。”
“其实也却是没有什么秘密啊。”秦淮无辜的道。
“你啊,不问你就不说,那好,我问你,李家和尉迟家是什么关系,怎么尉迟涯成了李之纯?”
“他怎么成为李之纯的我不太了解,听他说,他从小就在安王府长大的,是被上届的青衣楼主养大的。”
东方漠虽然已经知道李之纯是青衣楼主,可是听见秦淮不经意间透露出的事情还是有点惊讶。
“那楚天阔又是怎么回事?”
秦淮正玩弄着东方的一撮头发,道:“这个是王府内的秘密,不可以说,我能告诉你的……”
东方见他停顿,低头看向秦淮。
秦淮也看向东方,他见东方眼睛里那人微微一笑,缓缓的说:“这武林是李家的。”
这武林是李家的。
就像秦淮和杨寇准的对话里说的:杨家人手里握着的是江山,李家人手里掌握的,是武林。
秦淮说到这里,东方要知道的已经呼之欲出。
很多事情他都明白了。
比如李之纯的青衣楼主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