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番外——毒麦
毒麦  发于:2013年08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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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我向阿乐比了个中指。

“你们慢慢坐,我还有点事,先走了。”安宁把帐簿叠在一起,转身走开。

“冰山呀那个冰山~”安宁的身影消失在通往办公区走道的转角后阿乐开始哼起可怕的小调,接着顺手又把我面前的杯子换成了橙汁。

“我说阿乐你是皮痒是吧?”我苦笑不得地冲阿乐挥了挥拳头。

“今天你可就误会我了,试一下,昨天小D新发现的。”阿乐一面说一面往橙汁里倒威士忌。

什么垃圾配法?看着阿乐怪笑的样子我抿了一口……

没想到味道还不错。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接起,是常延。

“呀,升职啦,恭喜。晚上请我吃饭?好啊,下班再打给我,我过去接你,恩,拜。”跟常延讲电话一向不需要浪费太多时间,从来都是直奔主题。

“那个[十万]?”阿乐指了指我的手机,阿乐是少数几个清楚我跟常延关系的人,他喜欢管常延叫[10万],这个刻薄的家伙……

“嗯,说是晚上请我吃饭,这个酒配得不错,陪我喝点吧,看来我还要坐到下午。”我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大口。

“算了,上班时间喝酒,我才不会给你这个吸血鬼扣我工资的机会。”阿乐从吧台里面走出来,开始利用他的长手整理分布方位杂乱的桌椅。

每次找我要小费的家伙还敢说我是吸血鬼,我摇头失笑。

恩,晚餐,这种期待的心情是什么?还有……安宁……我为什么突然会想起他?

不管了,喝酒,味道真的不错。

第 17 章

抖了抖身上的T恤,好把那些好奇的目光都反弹回去。

靠,没见过男人啊?要是这里不是常延在上班的公司我非得把这些躲在办公桌后面露出半只眼睛瞄人的家伙都拖出来痛打一顿。

还有你,常延,最好别让我太快找到你,不给我多点时间降火的话我很难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事来,约了我6点你竟然敢给我拖到7点还一个电话都没打过来。

我从来不知道[挨踢]这一行可以有这么大的办公楼,这么多的员工,这么光亮的地板,这么……好吧,我承认我无知,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挨踢]是个啥呀,不会是一堆人挤一起没事给政府送税金玩吧?

最近的商品楼真是做得越来越烂了,空间不大不小的,隔间还多得要命,摆放各种电子器材带有隔板的复合桌椅把剩余的空间切割成细长纷乱的迷宫,各种电子设备发出的电子臭味和塑料味道在迷宫里飘荡着,如果让我在这里工作的话我保证这些高科技结晶无论是对我的脑袋还是身体都要比香烟杀伤力大上100倍。

恩,我就是英语白痴,而且还是电脑白痴,连我无敌的大哥在我幼年的时候都放弃了我这两方面的启蒙教育,我相信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绝缘]了吧,真不知道这样难倒了大哥的我是该感到自豪还是悲哀才好。

抓了抓头发,在这样的环境里想要找到常延简直就等于叫伊拉克打到美国本土一样让人匪夷所思。

我用右手中指指节在身边桌子的隔板上敲了敲,眼镜哥哥,你不错啊,你是唯一一个用整只眼睛看我的人,就是你了。

“喂,常延在哪?”可能我的语气随和了一点,他一下不能接受这样的亲和力。

“你……是男的?”我终于弄明白他发愣的原因,他好像被针刺到大腿一样突然震了一下。

靠,女人要有我这么粗的声音,这么大方得体的态度,那还得了,不过眼镜仔,你想到也不要说出来惹火少爷我吧?

“废话,少爷我的大雕都比你眼珠子大,TMD快告诉我常延在哪。”我一掌拍在他的桌子上,复合桌的质量不错,跟我的皮肉接触后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瞪着眼睛俯视他,我无法想象这个大概30岁左右头顶微秃戴着眼镜的所谓高技术含量职员在面对一个17岁的少年恶声质问时到底是怎样一个想法,不过我在尝试用面部表情告诉他我除了大雕以外眼珠子也要比他的大上一些,如果他不服气的话。

大概300平米的办公室里一时鸦雀无声,连噼里啪啦的键盘敲击声都消失无踪,我清楚看见斗大的汗珠从我面前的眼镜额头上滑落,接着我见证了生物史上的一项奇迹,他的脸完成了从黄种人到红种人的非遗传性转换,转换时间大概是10秒钟。

第 18 章

正当我满怀恶意地估算眼睛那座山顶植被早就开始枯萎的火山的爆发临界点的时候,安静的空间里听来格外脆响的高跟鞋踏地声阻止了他的进化,一瞬间他就变回了原先那个有点木纳的白领工作人员。

我顺着眼镜后面的小眼睛扭头看去,第一印象,走来的是个女人。

女人就其所代表的生物来说就是集中了矛盾性和复杂性的统一体,而就其字面上来说也具备了上述的两个特点。

看到女人男人会有许多反应,例如,老女人,年轻女人,漂亮女人,丑女人。但是我现在脑里就只有两个字,女人。

因为无分女人这个词的褒义贬义,我所想的[女人]所具备的意义就是眼前这个人在人的大脑神经中映射出来的,简单说,这是个最适合女人这个词的女人。

(有没有人晕?麦子我自己有点晕……)

“这么悠闲?今天的这个CASE没做完就不是加班而已了,通宵也不会放你们走哦。”

女人身穿一般白领女性习惯穿的传统半西装式短外套配上到膝盖的裙子,不过她的外套下摆短了点,裙子似乎在固定的情况下也紧身了点。外套下面穿的白色紧身底衣和紧身的裙子勾勒出让男人很容易失去理智的极限线条,以腹部为中心的线条框成物以比蛇游动时稍微小一些的动作摆动着。说话的声音里有种叹气一般的淡淡沙哑。

发散冷光的屏幕和粗硬线条的电脑本来就不适合女性,从事跟电脑直接打交道行业的女性比起男性来数目来说可谓稀少,所以整个散发电子味道的房间里顿时冲天而出另一股雄性荷尔蒙的味道,本来停顿的噼里啪啦声以更猛烈之势响起。

女人终是摇摆到了我面前,她无视我的态度我不是不生气,但是在那之前,我也是个男人啊……嗯……17年浅薄历史的男人,所以我一下也还很难准备好跟她对话的情绪。

“王组长,这男孩是干嘛的?”女人在眼镜桌子上轻轻拍了拍,比之我刚刚那个重锤眼镜的奴态显得更加直接,我输了……

女人看起来不会超过25岁,但是她一张嘴就管我叫男孩,管眼镜叫小王。

我现在深刻地体会到了人类社会中女性这一个体的绝对矛盾性。

“啊,他是来找常延的。”靠,死眼镜,听你口气你认识常延嘛,那刚刚你浪费我那么多时间。

“哦~”女人用手指点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把声音拔高,我吞了口口水。“你就是常延经常提起的那个跟他一起住的弟弟吗?叫祁东是吧,你好,我叫周雷。”周雷伸出了手,跟她身上的气质不一样,她的手朴素干净,连指甲都修得整齐,看来是经常触摸键盘的手指。

她用跟之前称呼[王部长]完全不是一个层次和等级的语调说出常延的名字,而且在那之后对我从忽视转变为热情,女人的复杂性在她身上淋漓尽致到了升华。

“周蕾?”我祁东表现出了17年来最拙劣的一次异性见面开场白,同时握上她柔软干燥的手。

“雷,打雷的雷。”周雷晃了晃我的手然后不动声色地从我不自觉握紧的手指里抽出。

这女人哪里都女人,除了名字!这个反差终于让我从超现实的感觉里恢复了过来。

红颜祸水,那谁谁说的,太有道理了说!!!

第 19 章

从周雷口中得知常延所属的销售部正在开紧急会议,而提出议题的就是常延,现在正在跟整个部门的分经理们讨论计划的可行性,所以忙得连打电话的时间都没有。

明显这个公司整个都处于备战状态下,周雷也在简单地告诉我通往会议室的路径后就和她的部员探讨我听不懂得方程式去了,这种无烟的战争就连我这个外行人都闻到了火药的味道,步出类似于那些程序员们工作厅的侧门,一条两边都是组合板修成的墙壁的长条走道展示在我面前,沿途路过的房门上都有方正粗体的英文和中文标识房间的用途,淡黄的灯光以不刺眼的亮度把走到渲染得十分亮堂,这种简约的格调中却不失高雅,设计者的意图或直接或间接地完整在我脑内形成了映像,这是一间大公司,不简单的大公司。

拐过一个直角的T形拐口后,我在通道尽头的宽大木门上看见了会议室11的牌子,这种给会议室编号的做法有些俗气但是简单好认,而且搞不好也是防止企业间谍窃取资料的好办法。

会议室的门没有上锁,自中开合式的厚实木门在中间露出了一条细缝,常延清亮有力的声音从细缝里随着平稳的语调流出。我按耐不住好奇心把眼睛凑了上去。

除了灰色色调的长方形会议桌和众人坐着的黑色皮椅外,会议室没有过多的装修,雪白的墙壁竖立在格子花纹的地毯上,常延站立的大概是会议室的前端,在大门所处位置的右侧,我可以捕捉到会议室里所有人的侧脸。

常延双手撑在会议桌上,身后是巨大的白色投影屏幕,身前摆放着手提电脑,他身体前倾,下巴与电脑屏幕的空间垂线构成了一个直角,方正的电脑线条和常延轮廓很深的侧脸构成了一个包容了三角与方块的冷感而又有力量的空间构图,他透过这种力量俯视着围坐在会议桌边的经理们,这些高层工作人员在无形的压力下无不露出全神贯注的神色。

常延加入这家公司大概不会超过3个月,但是他现在神情淡然地用言语支配周围大概经过数年打拼才有今天地位的男男女女的脑神经。

无意去比较,但是初遇时常延的颓废,平日里行事和语言上的强势,身体交流时不失热情的腼腆,那一晚在酒吧时的狂野,还有现今的威严和领袖魅力,常延就像个多面体,在我原本单调得只有一条直线的生活投下不同的影子,造成平面。

我现在大概是明白到了,为什么我会把他带回家里,为什么会这样那样对他做出许多违背我立世原则的事情,为什么会对他产生各种各样奇怪的从未有过的情绪。

这个33岁的男人,以他特有的姿态,确实地吸引了我。

无关性别,无关年龄,无关身份,只因为

他就是常延。

第 20 章

“祁东!?”抱着手提电脑走出会议室的常延显然十分惊讶能在这个地方看到我。

“喂,你干嘛?”惊讶归惊讶,你干嘛把电脑往我怀里塞?

不得已伸手捧住常延按到我胸前的笔记本电脑,连我的疑问都没有回答,常延一转身又走了回去。

在常延身后陆续走出来纯一身黑色的社会精英都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身穿休闲T恤和牛仔裤的我,我知道我的打扮跟这个散发着木头和塑料味道规条感比人气还要浓重的地方不太搭调,但是后头那个大叔,你皱着眉头是什么意思?

“小鬼,你在这里干嘛?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皱眉看我的大叔终于按耐不住,腆着肥满的肚子晃到了我跟前,圆形的鼻头下厚嘴唇蠕动着。

“我X……”根本不需要经过大脑的习惯用语还没吐出来,巨大的手掌就从我脖子后伸了过来,一把包住我从鼻子到下巴的半张脸,接着我被一股大力带到了宽阔确不太厚实的胸膛上,常延身上熟悉的淡淡烟味侵入鼻腔粘膜。

“不好意思,汪经理,他是我弟弟,因为杂工都下班了,所以我叫他上来帮我搬东西。”常延推着装有投影机和幻灯机的铁架手推车走到我身边,捂着我嘴巴的手维持搭在我肩膀上的姿势指了指我抱在胸前的手提电脑。

“常部长你只要开口就好了啊,这样的杂活怎么能让你来干呢。”旁边一个瘦子插了嘴,周围游动的黑色以他们锻炼多年的敏锐感观感觉到了空气里不安定的分子,都停了下来,散围在常延,我,胖子和瘦子周围,本来就不宽阔的走道一下更显狭窄。

“是啊,上任第一天就把弟弟带到我们的会议室来,在这个位置坐久一点是不是全家都要带上来野餐呢?”胖子大叔眨了眨被肥肉推挤得十分细小的眼睛,我从他脸上脂肪的抖动勉强分辨出来那是一个冷笑。

瘦子在旁边就好像同台演出的相声演员一样立马接了下去。

“常部长你难道不知道这是我们软件发售前的秘密会议吗?虽然是你弟弟,但不是公司里面的人也是不可以随便靠近会议室的吧。”

胖子的宽度大概是我的三倍,他身上笔挺的西服让我格外注意了一下上面的商标,这个公司太厉害了,竟然可以设计出这么贴合这位大叔的西服,除去宽度的优势,他比我还要矮上几分,我挣开常延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呢。”我把手提电脑双手举到他跟前,这东西还真够重的。

胖子条件反射地接了过去。

“怎么……?”

“不是说杂活你们干就好了吗?我和我哥还要去吃饭。”我把手推车拉到瘦子身边,“还有这个,拜托你了。”

走道里一片静默,我拉着常延走过了之前我走过的T字拐角。

常延捂着脸在我身边终于笑了出来。

第 21 章

“啊~今天真是累死了。”常延突然趴在了我背上,可以清楚感觉到他西装颗粒感的布料在摩擦我的脖子。

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我拍了拍把大半个常延重量转接到我肩膀上的手肘。

“知道了,你不说我也没打算骂你,今天爽约的事就算了,呐,常部长,上车吧。”

常延舒展着长腿以一种说不出来感觉的慵懒姿势跨进车内,让人有种座椅的线条就是按照他的动作设计出来的错觉。这可能就是所谓的人性化的极致吧,车也得配人不是,突然脑里浮出如果跨进我车内的是刚刚那个[O]形经理的可怕假设,身上的鸡皮疙瘩不受控制地冒出来。

坐在轿车低矮前座的常延挪了挪肩膀把身子调整到舒服的姿势,然后不需要挪动身子就借助手长的优势用手指在我额头上弹了一下,把我从可怕的臆想中拉了回来。

“别叫我常部长,你没看到今天那些经理的嘴脸吗?真是烦死人了。”疲惫感可以从常延清澈的黑眸子染上雾气看得一清二楚,随着他拉开领口系紧的领带的动作,微抬的下巴和喉结构成一个奇异的半圆曲线。

我低头咬了下去。

牙齿啃咬到他皮肤上的时候细微的颤抖和喉结的滚动无一遗漏地传达到舌尖的神经末梢。

“唔……发情也看场合啊,这里可是停车场……”常延的声音里染满了跟说话内容完全相反的欲望热力,脸被他抓住额发板起,口腔一下被他的舌头和吐出的气息所占据。

皮鞋踏地的声音在深埋地下的停车场里激起空亮的回音,我抬头想解开两人纠缠的舌头和胶合的唇瓣,常延的大手按住我的后脑勺把我压了回去。

“别想中间跑掉。”他舔着我的嘴唇,蛊惑的声音从齿间吐出。

“MD,你是故意的。”我双手举起挂在车顶上,把身上的大T恤撑了起来,完全遮住在外界可以窥见车窗处两个贴合的人头的视角,狠狠吻了回去。

逐渐接近然后远去的皮鞋声让我跟常延全身的细胞都激奋起来,违和暧昧的气息在我和他的鼻尖翻转流动。

把常延探进我衣服下摆在腰间揉动的手拔出来。

“喂饱你之前最起码得让我吃饱吧,混蛋[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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