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吗?”我大吼,不能否认,她手法纯熟,不到半分钟胸口的抚摸就让我身体起了变化,也让我明白她不是在跟我开玩笑。
“这里的隔音可是很好的,呵呵。”她的手指停下让我难受的动作,皮肤的粘结处传来清晰的温热感。“不是我疯了,疯了的是爸爸,我倒要看看今天和我做过后,你还有什么理由继承爸爸的财产。”
无法相信这是跟我从同个子宫爬出来的生物,她眼里的光芒跳动,好像火焰顶部疯狂扭动的焰尖。
“MD你个恶心的变态。”
昏迷的时候也许她还给我喂了别的东西,皮肤比平常还要敏感许多,祁西的手指又开始移动,细长的手指,圆润的关节,我只觉得好像有斑斓七彩的蜘蛛在胸口到小腹蠕动,带起阵阵恐怖的战栗。
“比起让父亲上过的儿子来说,你不觉得我其实很正常吗?”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的手没有被绑住,我肯定会把拳头砸在眼前这个女人头上,直到砸开她的头盖骨为止。
第 35 章
祁西咬住我锁骨的时候手已经伸到了我裤子里,我弓起被绑到一起的膝盖想要撞向压在我大腿上的腹部,裤子里的手加重的力度一下瓦解了我所有动作。
“乖一点,姐姐才会疼你。”胸口美丽头部的眼睛上扬,可以清楚看见舌尖顺着脖子和肩胛的连接处延爬。
我从来不觉得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但是不可否认的,男人有一半的思考会受下半身影响。现在我的脑袋里就乱成一团,呼吸也厚重起来。
“祁西,你最好放了我,我当什么事都没有,不然……啊……”祁西又一次用手指的力度来回答我。
“不叫西姐了?小废物,我知道整个家里你谁都看不起。你知道吗?被你这样的废物看不起特别让人生气。”
我从这个女人柔腻的嗓音和咬着下唇的笑容里看到了怨毒,剧毒鲜艳的鹤顶红。
祁西解开睡衣胸领上的绸带的时候,门铃响了。
“点的酒现在才到,真扫兴。”
她没有把解开的绳子系上,露出上半边雪白的胸口,她摇曳开去,出房的时候也没有忘记把门关上,我知道我就算大喊也不会有人听见。
被抑制呼吸的重量压在身上,被灵活的手指触摸,被湿滑的舌尖挑逗,我大口喘息,无法平息身体里加速了的血液。
不过拿瓶酒她速度也太慢了点,我心里隐隐的期待感让我想杀了自己。
房门被大力推开,门顶的弹簧很好地缓解了冲力,阻止昂贵的木门和贴了壁纸的墙壁发生不可避免的冲击。
“你在干什么?!”祁西的呼喊和门口男人的脸同时通过视网膜和耳膜输送到脑神经里。
这个冲击无可避免。
常延站在门口,眼窝里的瞳孔黑的仿似透明,看不穿的透明。
如果刚刚只是有想死的冲动的话,我现在真的想死。
第 36 章
“祁西小姐,看来这个房间里不只你一个人嘛。”
常延坐到床上,试图为我解开绳子,绳子上的结打得很死,因为用力他的唇线抿得紧紧的,在手腕上偶尔刮过的手指轻柔得让人发痒。
“是谁告诉你的?”祁西声音在颤抖,不知道是害怕还是生气,常延宽大的身子像座山一样挡在眼前,不管善的恶的,都被遮掩在那山后。
“祁西小姐,你知道吗,其实你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神通广大,我就算告诉你是谁你也奈何不了他。”
绳子终于解开,常延把西装脱下来递给我。
“穿上。”
我乖乖穿上常延大得像袍子一样的西装上衣,这让我感觉好了许多,常延继续跟我脚上的绳子奋斗。
“祁北告诉你的?”
祁西猜对了,常延整个人僵了一下,就连我也愣了。大哥叫常延来的?让这件事发生不是更合他意吗?不过能这么神通广大的人大概也只有大哥,这倒是不奇怪。
“那不知道他有没有告诉你,其实你跟我们的父亲很像呢?”祁西边笑边说,她的笑声好像滑腻的毒蛇在皮肤上爬过,让人整个人都要抖一抖。
“闭嘴!!”我要阻止她说下去,必须阻止。
“说下去。”
常延站了起来,那座让人觉得温暖的山移开,祁西的笑容显露,注满了怨毒的眼神直刺过来。
“是不是男人都犯贱呢?他那张破脸有什么好?让你们一个个都趋之若鹜的,当年是我们的父亲,现在是你。用起来味道还不错吧?何必那么小气,反正也是用过的破货,我保证我用完以后他会让你更着迷,我会教他许多新东西的。”祁西走了过来,薄睡裙随着腰肢的扭动晃荡着,直直走到常延面前才停住,“如果你想的话,真正的女人不是比这样的废物要好得多么?”
“我承认你很有魅力,祁西小姐,不过我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常延用手按在祁西肩膀上,阻止了她进一步逼近,“还有,被上的那个是我。”
这次换祁西愣住。
常延扶我走到门口的时候,被祁西叫住。
“为什么我不行?”
“因为,你连废物都不如。”
房门合上,门锁上铁片的相撞声跟常延语气一样冰冷。
第 37 章
“我已经找到了新房子,东西我都搬走了。”
电梯里只有我跟常延,他的声音在密封空间里格外清亮。在咖啡厅里混着咖啡喝下去的药效还没有过,超越重力加速度的失重感让我头又晕起来,但是我知道我没有幻听,常延确实表达出了要离开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说要离开?”不知道什么原因,我把接收到的信息用疑问句复述了一遍。
他没有低头看我,我也没有抬头看他。嵌在电梯铁壁上的大镜子倒映着我,还有身上常延的大西服上衣,可笑的样子。
“你的钱我明天会打到你帐户里。”
常延没有给出是或者不是的答案,但是我听到了,机械加速度嘎然而止,内脏随着变化的压力翻腾起来。
“为什么?”
电梯门在身后合上,我记得5分钟前祁西问了一样的问题。
“因为,我跟你爸爸很象,你是个宝贝儿子。”
常延伸出大手,揉乱了我的头发,然后转身走开,皮鞋在酒店大堂光亮的大理石地板上敲起一串脆响。
一路上酒店大堂里的客人,门卫,计程车司机,路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我,我知道我头发很乱,我知道穿着不合身的西服和牛仔裤很怪,但是我没有空去理会那些目光。
因为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哭。
回到家里,200平米的房子从未这么空旷过,熟悉的烟草味道在空旷的房子里分外稀薄,衣柜上挂着的梳妆镜我一个人根本填不满里面映照的空间。
衣柜里的西装架都光秃秃的,曾经那里挂满了常延的西服,我把身上的西服脱下挂上,一条领带从被柜门挡住的死角滑了下来。
蓝色的领带,常延喜欢问我哪条领带比较好看,我每次都选这一条。
房子里属于常延的记忆,只留下一件西装外套,一条领带。
还有我被抓乱的头发。
每次洗完澡,他隔着抛来的浴巾盖在头上的大手,那种感觉残留在发丝间。
所有景象在眼睛和梳妆镜的光线交射中模糊开来。
第 38 章
我把酒瓶顿在安宁桌子上的时候,他只是皱了皱眉头。
“陪我喝。”
“祁总,现在是我的办公时间,要喝酒外面多的是人。”
“我只想跟你喝。”我身子前倾,长条形的阴影刻在办公桌和安宁脸上。
“哦,好。”他眉毛跳了跳,拉开抽屉,拿出两个杯子。
靠,竟然在办公桌里放了酒杯……安宁,看来你的办公室生活也是多姿多彩嘛。
我一直都持续着忘记一个事实,安宁的酒量比我好,或者是自尊心作祟,我故意不记得罢了。
3杯酒对于平时的我来说也就是面颊发烫的程度,但是今晚我感觉连地板都摇晃起来。
“祁总,你喝得太急了。”
安宁把我扶到了靠着墙壁放置的沙发上,我才发现这个看起来斯文的男人手臂很有力,我连反抗都来不及就被他按到了沙发里,纵深感十足的软垫让我有一种下坠的错觉,安宁坐到了我旁边,软垫下陷得更深了一些。
没有说话,安宁人如其名,默默坐在那里,线条柔和的侧脸算不上英俊,但是这种沉默并不让人孤单,很安详。
我躺下,天花板在旋转,掏出烟和ZIPPO,被麻痹的小脑不能让大拇指作出下压动作。
“我来吧。”安宁探身想接过我的火机,沉厚质感的银色在指掌间的交接过程中失去支撑开始下落,在地板和手指间划出闪亮的银光,呼啸着想要刺穿邪恶。
安宁弯腰去捡,我用手托在他肩膀上,把他扯了起来,然后咬住了他的嘴唇。
可以清楚看见,眼前1公分处安宁的眉毛随着放大的瞳孔上浮了半公分。
“你醉了,祁总。”安宁推开我,有点狼狈地按住嘴角。
我露出虎牙对他笑,食肉动物尖利暗含喜悦的笑容。
“没错。”
“因为常延订婚了?”安宁按着嘴巴的手垂下,竟也有笑容。
混杂在血液里的酒精开始加速,象撕扯猎物的猛兽我把安宁扑倒,利爪压在他肩上,划开那筋肉就可以见到心脏,看这个被压制着还一脸平静的男人心跳是否也是匀速。
“你早知道了吧,我留在这里,是因为你。”安宁伸手摸上我的下巴,有点粗糙的指肚有违和的温柔。
“你们,都叫人恶心得想吐!”
猛兽露出獠牙,开始噬咬。
第 39 章
恒温热流在纺织品的密闭空间里翻转传递,仿佛温室一般的空间上方3公分处是机械制冷的空气,17摄氏度的温差让裸露在外的头部感觉冰冷之余,身体好像回到母体的子宫里,只凭心脏的跳动就能感受生命的勃发和存在。
没有小叮当的闹钟鸣响,餐桌上也不会有冷掉的牛奶和面包,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很习惯在这个太阳当空的时刻睁开我的眼睛。
现在是常延搬走的第二个24日,上个星期有台风登陆,搜刮了路旁的一些树木和广告板后安静地离开了,除了最后那一场雨铭刻着曾经的存在,还有媒体对于这次没有人在台风力受伤的大肆报道以外,它以强大的姿态出现,然后在任何人都没有察觉的时候消失。
这间屋子里有一件西服,一条蓝领带,名叫常延的暴风带走了所有属于他的东西,包括那个我曾经丢下楼的小叮当闹钟。乌云堆聚在心里,那昭示存在和离开的雨却一直未曾落下,因为还没有离开,我期待这场雨的降落,无比期待着。
宿醉之后的头痛有多可怕没有经历过的人无法想象,两列并行的高速列车在我脑袋里面轰鸣,震得我只想敲开自己的脑壳,在列车轨道的左侧方20公分是另一个人头,细长的眉毛下面睫毛微翘,呼吸平稳,这个男人的脸每次注视都给人不一样的感觉,干净柔和,云朵一样,安静得让人感觉不到它的飘动和形状变化。
赤裸的肌肤在接触到布满房间的冷空气的时候迅速地抗议,跟男人最直接的生理反应基本上是一个原理,我点了只烟,尼古丁在谋杀我剩余寿命的同时有效地制止了脑袋里的剧疼。
“早上好。”我这个发热体的退出破坏了密封空间里温度的平衡,被惊醒的男人声音有点沙哑,“几点了?”
“10点多吧,要来一只吗?”我晃晃握在手里白色的烟盒。
“我对缩短自己寿命的东西一概敬谢不敏。”有着安静的脸的男人也把背靠在了床头紧贴的组合板墙壁上,坐直的时候他皱了下眉头,大概是触动了他身体上某个我造成的伤口。
“你是第一次跟男人做?”我把烟雾喷向他,2手烟听说杀伤力也不小。
“不,不过是第一次当下面那个。”烟雾里他的表情似笑非笑。
找不到更多想说的话,两人就这么坐着,周围烟雾迷漫。
静默的气压仿若实质开始沉淀,我竟然跟他做了……喝醉也不是个理由,我到底怎么了?我明明知道他接近我的目的,我明明知道他根本就是个喜欢男人的变态,我明明知道我跟常延的游戏结束了,我是祁东,我……
我明明知道那早就不是游戏了。
“安宁。”
“嗯?”
“上班时间已经过了,我要扣你工资。”
安宁脸上露出古怪的表情,我知道我已经成功把话题从我不希望触及的地方移开。
“随便吧,能给我弄点早餐吗?”
“我家里没那种东西。”
“那去买。”
“我头痛。”
“那我去。”
“谢谢,请顺便买我的。”
“工资要给我补回来。”
“……”
安宁抓起散在地上的衣服,走向洗手间的脚步有些蹒跚。
“豆浆你要不要放糖?”
“不要。”
关门声响起。
我什么时候说我要喝豆浆了?喂,你有问过我要吃什么吗?喂……
把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空调送出来的冷风轻轻把残烟吹散。
注视男人离去的方向,心头有淡淡的无奈,许多人都为我做了些什么,因为他们想我回报些什么,或者不是许多人,是所有人。
我不知道安宁想我做些什么,在这些人中间,没有人确切地问过我想要什么,需要什么。但是除了淡淡的无奈外,心里确实有种东西在变质。
我突然有这么一种感觉,如果常延是暴风,那么安宁就是清风。
心里的雨雾,在狂风下只会盘卷,清风却能把它们悄悄地送到远方,虽然不曾消失。
——正文完——
番外:父亲
酒店大堂里高吊的灯光所投射的散光开始往一个地方聚集,或者说是人们的目光让那个地方形成了高亮带。
男人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黑色的西服线条笔直,即便是坐着也不能改变他出众的身体比例感。
“祁先生是吗?”
锐利得能划开空间的存在感,大理石雕刻一样的面部,足以傲视大部分中国人的身高,这样的男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站着的男人先开了口。
“没错,你是?”尾音被有意地提高表达了疑问的程度。
“请不要装傻,我是常延,你知道我的。”
常延显然说中了,被揭穿的对方并没有露出不快的神色,潇洒地起身。
“常先生啊,你跟小犬不是好朋友吗?我看你叫我伯父就好了。”[好朋友]和[伯父]的发音被男人咬死,常延在他微笑的脸下看到了讥讽。
挺立在大堂休息区中央的两个男人平视对方,微笑着,周围却没有人靠近,那里仿佛存在着看不见的力场,抗拒着他人的介入,也可能是没有人能够进入那样强烈的存在中去。
“那两人是兄弟吗?都好帅哦。”
“就是说啊,两个人长得好像,外国人吗?”
“这样的男人,这样的对持……哇……我不是在做梦吧??好兴奋好兴奋。”
“你不会是同人女吧?”
“你也看耽美?”
两个前台小姐在互相发出感慨以后泪腺因为看到同类的刺激,开始分泌液体,紧接着两人幸福地相拥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