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几个好,祁北挂上了电话,再次抬起头的时候,脸上写着微笑。
“常延正要上来,如果你有问题的话,还是问当事人比较好。”
“我没什么要问的了,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你要连他的酒吧也收走?”
“因为这样,他身边就再没有你的容身之地了。”祁北弯曲的嘴角继续上扬,“我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不要挑战我的耐性,安宁。”
“你太过分了!!”
这是第一次听见安宁大声喊话,祁北也不能再维持笑容,嘴巴张合了几下没能发出声音。
“只是……只是因为这样的理由,你就要把祁东逼到这个地步……把别人操纵在自己手心里好玩吗?到头来,除了作为你得到你父亲财产的跳板以外,他对你也就只是一个废物的价值而以吗?你们有人真正关心过他吗??!”安宁斥责的回响合着喘气声在室内的墙边见来回折射。
平静了一下心情,安宁脸上除了刚才激动过后的潮红,看不出更多的东西。
“你变了,北。从前就算再看不起他,你也当他是你的弟弟,现在的你真叫人恶心。”
祁北张嘴刚要说话,办公室的门被人粗暴地推开,发出的巨响打断了他。常延站在门口,一个晚上的拘留除了让他看起来不太精神之外,没有留下别的痕迹。
环顾了周围一圈,常延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小东呢?你不是说他在这里等我吗?”
“怎么你们一个个都这么急……刚没等我留他他就走了,你来得正好,我觉得似乎有个叫误会的东西越来越大了。”接踵而来的突发状况让祁北开始挠头。
“我找到他再说!”门以比被打开更无畏的姿态按原轨迹飞了回去,常延急急的踏地声慢慢远去。
“你刚刚说什么?误会?”
“先不说那个,你刚刚也看到了,谁说没有人关心那废物的?”
安宁似乎明白了什么,祁北拉开窗帘,跟电子管发出的冷光完全不同的红色光芒刺进来。
现世唯一能看到自然的落日的景象的地方,就是在比别人都高的地方,在祁北的身边。
我跟你说过的,我想要打进软件市场,可是一直都没有好时机。
因为小废物的关系,我跟常延见过一次面,我觉得他很不错。
你知道的,没有你在身边,我有些茫然。
跟我一样,常延那家伙也很茫然,小废物和爸爸的事情显然让他很烦恼。
这是一个计划,我的计划。也是一个测试,常延的测试。
是作为一个需要的替代品,还是被需要本身的存在,你不觉得在常延这样的男人身上会有这种烦恼是件很有趣的事情吗?
至于我的计划嘛……这次事件把常延公司的股价压到了最低,我一举轻松收购成功。
周雷?那个女人,她早就不想呆在国内了,我答应收购结束后在美国的分公司交给她,我对软件这个行业并不了解,我需要一些帮手,常延,周雷,他们都是绝佳的人选,这场戏似乎大家都演得很尽兴啊。
你也看到了,常延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这样小废物会很可怜?不这样你觉得他能看清自己吗?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叫他废物,活在过去的时间里的人不是废物是什么,现在他应该也找到他要的答案了。
你呢,安宁,你找到你的答案了吗?
你要先问个问题?好,说吧。
别人对我来说算什么?怎么说呢,从你说起吧。
我一直在等你,等你回来。
至于别的人嘛……我们不都活在同一个宇宙里吗?每个人都有他们等的人,或者东西。
有的人等到了,有的人没有。
怎么……突然吻我?
……这就是你的答案吗?
欢迎回来,安宁。
尾声
我坐在彩灯旁,曾经,我在这里遇见一个男人。
他有一双嵌有纯黑眼珠的眼睛。
那时候他跟我一样坐在这里,一文不名,狗P不如。
那时,我看到他黑色眼底的悲哀。
那时,我忍不住追上了他,因为,我觉得他跟我是一类人。
那时,我们都被人叫做废物。
那时,我走到他面前,有些彷徨,我不知道怎样开口。我记得我说了……
“今天晚上,跟我做,我给你10万。”
我只是想想而已……怎么会有声音?
我抬头。
那时的黑色的眼,那时的男人。
“常延……?”
声音破碎在嘴唇的交接处。
他的吻技依然高超。
他的手掌依然宽厚。
他身上依然有淡淡的烟味。
他……绝对不只是那时的存在。
我们都是小黄豆
活在同一个宇宙
为何要争斗
多少钱才够
在自己院子里要闹
到什么时候
外面的事太多
墙太厚看不透
其实我们都属于同样一个节奏
我们都是小黄豆
活在同一个宇宙
一粒豆挤不出油
别再让彼此难受
外人叫我们大豆
应该一起去奋斗
不必急着到处走
再过不久会出头
同一个梦
同一首歌放送
着我们的心痛
希望你会听懂
我心中激动
一个不熟悉的现象
我们的互相勉强
搞得整个地区受到影响
但现在不一样
是我们的时光
番外完